李玥玟蹙眉,看着那画像,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了看,然后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脚。
画上画的,正是她的脚。
徐楼花了三年时间,把佛祖的脚,修成了李玥玟的脚。
意识到了某件事情,李玥玟瞪大眼睛,音调拔高几分,问道:“你什么时候偷看过我的”
“别别,别误会,我全是凭脑子里想的,只是碰巧而已。”
“真的只是碰巧?”
“我对着佛祖发誓!真的!”
“呸!你对谁发誓都比对它发誓有用!”
三年未见,徐楼自然就有很多话要。
“喂,李玥玟,我想给你商量个事儿。”
“。”
“是这样的,我想再给你画张相。”
“为啥?你不是画过一张吗?为啥还要画?”
“我想画一张现在的你。”
现在的李玥玟,依然是李玄心的脸面。
听到这话,李玥玟的情绪变低落,道:“现在的我有什么好画的,就算画出来,也不是我”
徐楼挠了挠头,道:“不是不是,我不画脸,我想画一幅比较特别的,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就是里面杰克给露丝画的那种”
“滚!画你吗个鬼!”李玥玟气急骂道。
这句话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其中还是有一点认真的成分。
徐楼看着冰窗后面的女子,看了看中的画像,最后抬头望向那佛,他喃喃道:“我还是觉得,女人更好看一些,天天看这佛,真的还要吐了。”
李玥玟再次服下药草,这次的剂量更大,估计没个十年八年,是醒不过来了。
于是,她再次开始沉睡。
这一次,她整整睡了十年。
徐楼继续开始修佛。
这次花了一年的时间,修佛祖的另外一只脚。
看过女子的双脚以后,并且有了三年的经验,修这只脚的速度变快了许多。
一年后,修成了。
然后,便开始朝上修。
徐楼没有给李玥玟画那种杰克给露丝画的画像,自然就没办法完成自己某方面的有些恶搞的梦想,微微有些遗憾。
和最开始修佛时的笨拙生硬相比,现在徐楼的法已经纯熟了许多,铁刀游走自如,就像某些练了一辈子雕塑最老练的雕工。
雕刻法的进步,是时间和艰辛劳作换来的。
已经过去的几年时间,徐楼不知挥下了多少刀,这里遍地都是他的汗水。
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却是有些犯难了。
他没雕刻过衣服,或者,她连女人的衣服具体结构,都不甚知晓。
故而,他就不知该怎么去雕刻这尊佛像的外衣。
想了很久,想了好多天,最后,他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设计一套衣服。
他找来泥巴,在山洞门口堆彻了一个佛祖外观的泥塑。
然后拿来铅笔和纸张,开始设计一套女子的衣裳。
设计完之后,就在泥塑上试着雕刻。
雕毁了大概十几尊泥塑,终于把试熟稔了。
他拍了拍,提起铁刀,朝佛像上方而去。
没有了老和尚的干扰,没有了恶劣天气的干扰,他雕刻的很开心,就像是在完成一件伟大的作品。
于是,他唱起了歌。
“黑猪”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了”
“黑猪!”
寂寞的歌声里,男子在佛像上攀来爬去,熟练至极地砍来砍去,雕刻出一道又一道崭新的线条。
佛祖的袈裟渐渐变了模样,显得很飘逸,样式很简单,拖着裙摆,就像是有人在的身躯上,套了一件宽大的侍女服。
没错,就是侍女服。
徐楼终究还是满足了自己某方面的恶趣味。
他设计出来一身只有在古代,或者只有在电视剧里才出现的,充满恶趣味的古朴侍女服。
十年后,李玥玟醒来。
这女子醒来后迫切想要看到的人,自然就是洞口外的那个男人。
而恰好那个男人此刻正坐在洞外。
这种感觉让她很宽心。
她轻声道:“喂,这次我睡了多长时间?”
徐楼明显被吓了一跳,从藤椅上摔落下来,看到洞口冰窗内女子那张男人脸庞后,竟是觉得不怎么厌烦了,相反,内心欢喜的很。
他道:“十年。”
窗外的景色,依旧是十年前的景色,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只不过那些果树更加茂密,更加高大了。
修葺整齐的菜田里,满是郁郁葱葱的青菜。
那栋楼,依旧还是那栋楼。
那个男人,也依旧还是那个男人。
这让女子真的很开心。
山洞口有一颗橘子树。
现在是秋天。
秋天是橘子丰收的季节。
徐楼今天刚把一件伟大的作品完成,而女子又恰好在今天醒来,所以他开心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成果,低头看了看女子,笑意爬上心头。
他摘下一颗橘子,站在山洞门口,站在那面冰窗前。
掰开橘子皮,掰出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甘甜可口。
这应该就是秋天的味道。
这十年里,陪伴徐楼的,只有哐哐哐铁刀与石头撞击的声音,故而他看到女子醒来,就再次化成一直唠叨鬼,个不停。
李玥玟看着对方画出来的侍女服,沉默不语。
徐楼道:“怎么样?这衣服要是穿在你身上,肯定好看!”
李玥玟摇头,道:“我不喜欢这种衣服。”
徐楼有些尴尬,挠了挠头。
李玥玟忽然笑了,道:“如果我能活着走出去,我穿给你看。”
“真的?”
“嗯。”
李玥玟脸面微微发烫,转移话题,问道:“还要修多久?”
徐楼指着头顶,回答道:“只剩下臂和佛头了。”
“比以前那些年快了好多。”
“无它,唯熟耳。”
“把这尊佛修完了,就能出去了?”
“当然,很快就能结束这一切。”
徐楼突然腆着脸,把中纸张举起来,伸指着上面画着的自己设计的侍女服,问道:“你出去之后就穿给我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李玥玟打了个哈欠,转过身,道:“我继续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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