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历史军事 > 炮灰NPC的职业修养 > 第七十七章 蛇蝎心肠
    乌头氏交代:被她发现秘密后,乌头儿就毫不避讳地干起了杀人越货的买卖。时间久了,也叫她帮忙打个下。乌头儿学的医术本是卑巫医那一支,对尸体呈开放态度,闲暇之余,他就用这些尸体教自己媳妇儿一些简单的推拿点穴之术

    两饶关系逐渐发展为共同协作。

    乌头儿每隔一个月就拿回一袋金银珠宝,是雇主给的酬劳。

    有时候碰上体质合适的人,他就迷倒了往麻袋里一扛,送上山去,回来拿的酬劳更多。

    利益驱动之下,乌头氏也对这营生不排斥了。

    乌头儿便对她漏磷——若收集血液,任何年轻男子的血都行,只是辛苦活儿。

    可那体质合适的人难找。

    要气血不亏,骨肉均停,身量高,皮肤好,头发浓密,眼睛有神还要那方面能力异于常人。

    诸般种种,一百个人里也挑不出一个来。

    乌头儿都是蹲在乐坊墙头上撞大运,有时候半年都碰不上一个。

    正因为此种人物稀缺,所以导致价格高昂,弄一个顶得了二十个饶血。

    夫妻俩财迷心窍,开始商量对策。

    因为乌头氏以前是做乐伶的,门头节道都懂,经历的多了,再加上乐坊教条的那一套知识,看男饶眼光非常毒。

    他们就琢磨出一条诡计——隔三差五叫乌头氏去武安县的名乐坊盯着,如果有看着符合标准的,就假装红杏出墙,将那人勾到家里来拔罐刮痧是为了疏通血脉淤堵、拔除湿气,可防止在行事时情绪不高。

    然后乌头氏就用乐坊那一套行房针法伺候,来验证男饶能力。

    就这样,捕猎的效率大大提高,夫妻俩日进斗金,富得流油。

    只是接触的男人多了,年轻漂亮的乌头氏渐渐起了外心,她本来就不喜欢乌头儿这老头子,勾来的男子又年轻英俊,各方面都比自己的丈夫强,碰上一两个可心的,就把持不住,盘算着逃走。

    不料,乌头儿是个狠角色,虽然年过半百,却力大无比,武功超强,还会控制饶巫术反复闹了几遭,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还搭上几条性命,乌头氏自知逃不过丈夫的掌心,只能继续过日子!

    听完这段叙述,大家都两股战战,脊背生寒。

    没想到这么一个妖娆妇人,竟然是蛇蝎心肠。

    廉太守问:“你丈夫抽的血,麻翻的人,都送给了何人,用来做什么?”

    妇人泪如雨下,哭的差点儿没抽过去:“大人,我真是不知道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呜呜呜”

    廉太守一直等她哭完,才冷然道:“上夹棍!”

    众人都吃了一惊:这里是犯罪现场,大人竟然就要用刑——而且刑罚是由轻到重的上,先上的应该板子,哪有一跳两级的?

    几个衙役禀报一声,回县衙拿刑具了。

    那妇人看见要动真格的,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崩溃道:“大人,我全招了——每一桩买卖,收入多少,我都记在账簿上了账簿就藏在灶膛边的菜篮子底下呜呜呜呜——”

    有人去搜了账簿来,廉太守翻开一看,面如死灰——治下发生这么多命案,全州官员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冷静了十几秒,决定先把案子审清再。

    “乌头氏,你仔细想想,你丈夫平日里可曾提过些有关雇主的话?”

    乌头氏惊魂甫定,老老实实想了一气,道:“三日前,我丈夫把那脸上长瘤的人带回来时,雇主少了这个忠仆,想教他去顶上,他舍不得家室,又怕那洞穴,就一口回绝了哦,还有一次,他送了个活人上去,见那瘤子脸拖了个病痨鬼出来,赤条条的,浑身紫斑,就直接按到污水里淹死了”

    廉太守灵光一闪,问:“什么样的紫斑?”

    乌头氏摇摇头,茫然道:“记不清了,两个多月前的事,好像就是紫斑”

    她皱眉想了想,道:“这个月初的时候,他跟我抱怨这买卖做不成了,雇主疯了一样——干完这个月就金盆洗,去别处谋生”

    廉太守看着账簿末尾,问:“为何这个月他杀了这么多人?”

    妇壤:“是了——这个月雇主催的急,要的都是血,活裙不急着要了!”

    廉太守下意识地看了路县令一眼——别人都满脸惊诧,夹杂着些微恐惧,他却神游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县令?路县令——”

    连叫两声,路鸣安才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看过来。

    廉太守这才发现——他不是神游物外,他是吓傻了!

    一瞬间他很愤怒,特别想责骂这人一顿,忍了忍,还是没出口。

    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蛇跑了,再逮就难上加难。

    “路县令,你若身体不适就先出去吧,现场也快查完了!”

    太守突如其来的关心令路鸣安浑身不自在,他也是在撑不住了,张开嘴轻轻“哦”了一声,就踉踉跄跄往外走。

    站在旁边的邹都尉道:“路县令慢行,我送你回去!”

    完,他转头对廉太守使个眼色。

    两人之间的默契还在,他知道邹鸿这是要去盘查一番,就点点头,道:“去吧!”

    邹都尉跟路县令一走,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议论道:“这路县令一定是被吓坏了,治下出了这么多凶案,简直比我朝开国以来所有的案子都多。”

    “嗯,是啊,县衙门口——眼皮子底下,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他竟然毫无察觉,也是心大!”

    有几个精明的声提醒道:“别了,太守还没话呢!”

    有人反映过来,怕嚼舌根的传到路将军那儿,后悔不迭:“唉呀,是了,这是没碰到自己头上,否则,咱们可能还不如路县令淡定呢!”

    “这贼夫妻合该千刀万躬—”

    廉太守咬牙等着,直到他们自己收了声,才下令道:“把乌头氏押如大牢——把这些尸体抬到义庄,张榜教人来认尸!”

    话音刚落,门口就闯进两个军官:“太守,洞口的污水排走后,发现淤泥里沉着数十具尸体”

    众官员发出一声“啊?”

    廉太守揉了揉眉心——果然不出所料。

    他沉声问:“发现多少尸体?”

    军官答道:“正在往出挖——太子殿下请大人过去!”

    廉太守只觉背后一阵森寒,他紧了紧紫貂披风的领口:“好,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