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道：“师叔，师娘，我们自家人不两家话——今我有急事，能不能让我一次？”
师娘嬉笑道：“呦你这可不是求饶语气——而且，我们已经沐浴过了，刀头不见血，对不起江湖称号！”
疯子自言自语：“怎么尽弄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师叔：“七，莫怕——看你师父薄面，我们给你留个全尸，以后一定把你送回灵岩大墓安葬！”
疯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不用，我不喜欢那地方——”
她又道：“师叔，师娘——师父交待过，不叫伤害你们分毫，动起来，我该怎么办？”
夫妻两对视一眼，脸竟然红了。
“这样吧，你是辈，我让你三窄三招过后，取你性命！”
疯子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多谢师叔相让师娘你呢，不让我三招吗？”
女的一摆，不屑道：“有你师叔在，还轮到我动？”
疯子一脸认真：“万一轮到了呢？”
师娘不悦地皱起眉头：“真要轮到了，我不跟你打，直接放你走！”
“好好——一言为定！”
她转向老夫人：“老贼妇，我对付这个，你对付那个别别不要推脱，你不想见你儿子了？”
楚风红了脸，一连几次打架，都是疯子冲在前头。
鸳鸯眷侣这时也注意到他了：“这只猫怎么办，你死了要带他走吗？”
疯子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劳师叔挂心，我死了就一拍两散，阴阳相隔，各走一边！”
师娘笑了：“七，他长得这么俊，你一死还不是给别人腾地方？不如师娘帮你杀了，给你俩放进一口棺材，让这张脸永远贴着你睡！”
楚风只觉背后一片森寒——哪有这么当师长的？
疯子不胜其烦：“师娘你就别操闲心了，您看看你眼角都出皱纹了！”
三人嘿嘿冷笑一通，老夫人则咳嗽了一气。
疯子把他推到一边，道：“我死了你就走，别管我的尸体”
楚风心里针扎一样，有点儿心疼，又有点儿伤自尊。
“我”
一开口，却什么也不出来，他太弱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疯子拍拍他的肩膀，拿过他的佩剑，扭头跟着师叔往河边空旷场地走去。
老夫人则一瘸一拐，艰难地跟上师娘的脚步。
还没走到地方，双方就交上了。
动作非常之快，转眼间刀剑叮当，迸发出一串儿火花。
老夫人和女子还没动，俱是一怔。
三人站在不远处观战，就听疯子道：“师叔不是要让我三招？”
她师叔面色苍白，一脸狠厉：“贼，你敢使暗招？”
话音刚落，就见他腮帮上鼓起老鼠大的一团，奔着太阳穴飞速窜去。
他老婆发出“啊——”的一声惊叹，扑上前就要帮忙却被铙身而上的老夫人拦腰抱住，就地一滚儿，滚出一身烂泥。
两人在泥中近身肉搏，看似毫无章法，犹如两个醉汉打架，实际却真气涌动，内力爆发，冲得楚风后退一步
这老夫人，果然有些真本事
一晃神儿功夫，就听见噗地一声，疯子的剑刺进了师叔的右眼，在里面搅动
咣当——师叔发了狠，将她的剑革开，身体只是晃了晃，竟然一声没吭。
疯子嘲讽道：“唉呀，师叔，你看你都流血泪了！”
这句话引起了师娘的注意，她猛喝一声，挣开束缚，一脚把老夫人踢飞五米。
看见丈夫惨状，她发出一声惊呼，疯狗一样扑向疯子
楚风一惊，正要上前阻拦，却见一个瘦身影“嗖”的一下闪过，直接将师娘撞了个趔趄
老夫人毒蛇一样缠住她，又扭打在一起。
那边疯子趁连续攻击，转眼间在师叔的白袍上划下数十道伤口。
他躲避得非常狼狈，好几次差点儿迎着剑锋乒。
仔细一看，那团老鼠样的东西还在他皮肤下游走，并且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疯子出招巧妙，就为了吸引住他的精力，让他无暇顾及身上的东西
他老婆一边打一边焦急地问：“相公，你如何了？”
师叔一分神儿，大腿上又着了一剑
他气急败坏道：“贼使阴招，不要恋战，我们走”
话音刚落，就见地面扭打的两人中间喷出一股血雾
紧接着，老夫人发出杀猪般的嚎江嚎了一半就变成了咳嗽。
她这一咳嗽起来，根本无法顾及对，被一脚蹬飞，滚出十米远。
见师娘脱身出来，疯子不敢恋战，故意晃出个破绽
师娘一揽师叔胳膊，把他带飞好远。
两人不敢停留，跨过河槽，又是几个腾跃，就不见了踪影。
疯子长吁口气，也是出了一身热汗。
她把剑还给他，才去看老夫人。
此时，她已经不咳了，嘴角流着血，奄奄一息。
老夫人面如死灰，勉强睁开眼，看着他俩道：“我还想见我儿一面咳咳”
楚风探了探她的脉息心下一沉！
她受了很重的内伤，经脉虚浮，眼中已经没有多少活气了！
疯子道：“把蛊虫给我！”
楚风愕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老夫人挤出一丝笑容：“休想！”
这是何意？
楚风疑惑地看着疯子。
疯子叹口气，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老夫人，你就要死了，难道还要拖着你儿子下地狱？”
顿了顿，见对方态度坚决，她又道：“你不给，难道我就搜不出来？”
完，她粗暴地将伸进老夫人衣服里，四处摸索
老夫人咳嗽起来，像濒死的猫，她呼吸逐渐沉重，喉间发出嗬嗬的痰音。
楚风于心不忍，劝道：“算了，把她交给穆寒吧——她也算是救了咱们！”
疯子冷哼一声：“你以为她那么好心——她跟我师叔有仇，咱们被杀，她也跑不了！”
她一拍老夫饶脸：“喂——老贼妇，别死呀，你还见不见你儿子了？”
老夫人刚才陷入了昏迷，被她拍醒，立即喷出一口鲜血。
她无力地转动眼珠：“来来不及了”
疯子抓住她领子，摇晃道：“来不及了，快交出蛊虫！”
“噗——”一口鲜血喷到她脸上，她嫌弃地“唉呀”一声，退后两步拿帕擦
趁着这个时，老夫人一把抓住楚风的胳膊，拼尽全力平他怀里，狠狠一吻
楚风愕然了
他惊诧地张了张嘴，感觉一团活物顺着舌头滑进喉咙，最后在他的胸口扎了根
出于恐惧，他奋力一推，把老夫人推了好几个滚儿。
疯子已经凑过来，掰着他的嘴巴看：“快吐出来”
她指伸进他的喉咙，使劲儿抠了两把
楚风一干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倒是胸口那东西，好像动了动，融化成无数瓣窜进了四肢百骸。
疯子拉着老夫饶头发把她提起，怒道：“搞什么鬼？”
回应她的是一阵濒死的笑声，老夫人斜过灰色的眼，对楚风道：“娃娃我儿就托付给你了”
楚风莫名其妙，老夫人眼睛一翻，不动了
疯子丢破鞋一样把她丢下，上前查看楚风的五官脉搏
好一通检查她才松了口气：“嗳——傻人有傻福老贼妇竟然看上你了”
楚风脸上一热，有些生气：“你怎么这么刻薄？”
疯子也不恼，扑哧一笑：“真的——她把母子蛊给你了，从此后你跟他儿子穆寒要同生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