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袖子一抖，双刀在。
疯子则把楚风扯到旁边，嘱咐道：“当心！”
完她一把抽出楚风的佩剑，跳到穆寒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穆景辰咧嘴一笑：“我知道打不过你们，不过你们也休想全身而退——”
着，她缓缓站起来，掀开身下箱子。
箱子中央固定着一只大坛子，坛口扯出一根锁链，跟箱盖连在一起。
穆景辰的颤巍巍扶在箱盖上，锁链已经绷紧，只要再掀开些，坛封就会被拉开。
“这坛子里是十斤毒香——五十个毒师练制的寒，三招之内，你杀不了我，我必教你陪葬！”
疯子扭头看了眼楚风，表情严肃。
情况有些棘！
她不由自主想起跟师父相好的女蛊师——蛊毒发作起来还有缓冲时间，毒香却非常快厉害的毒香不走呼吸，人只要暴露在一定范围内就会中毒。
师父研究毒理那段时间讲过一个故事，卑陆有个村子，方圆十里无人烟、无鸟兽，甚至连苍蝇蚊子都没樱
因为百年前有两位毒师斗法，使尽浑身解术，最后同归于尽。
一村的人都跟着陪葬了。
毒香四溢，随风而走，很快杀尽方圆十里的生物。
卑陆王庭邀请数百位顶尖高来处理，才勉强把毒香控制在一定范围。
如今百年过去了，那片区域还常有人畜中毒而死。
穆寒嗤笑道：“师姐，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当一代宗师——你自己死就罢了，这是打算拉上多少孺背？”
穆景辰笑的有点儿扭曲：“我不知道，能多拉一个是一个，黄泉路上有人话！”
楚风心中一凌——底下果真有这么自私的人。
穆寒嘿嘿一笑：“师姐扶稳了——”
着，银光一闪，嗖的一声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穆景辰脑袋一歪，骨碌碌滚到地上了。
腔子上喷出三尺高的热血，还扶在箱盖上。
疯子一纵身飞过去，稳稳托住了箱子盖。
由于离得近，鲜血贱了她一身
疯子跺了跺脚，恼怒道：“穆骚狗，你怎么不来扶？”
穆寒不仅不上前，还往后退了两步，一脸嫌弃：“我都替咱俩报了仇，让你扶一下箱子怎么了？”
疯子一脚踢倒尸体，抬起袖子擦脸。
楚风掏出帕帮她擦。
可能是怕有关，疯子的不敢离开箱盖。
楚风低头检查一番，没看出什么蹊跷。
穆寒走过来，打眼一瞧，脸色就黑了：“狗改不了吃屎，死了还想害人！”
他一拨栓子——腾的弹出来一个巧玩意儿。
“你先支棱着吧，这里有关，掀到这个位子不论开闭都会打开坛子。”
疯子叹了口气。
静静等穆寒拆解关。
倒腾了好久也没有突破。
疯子顶着满头血污，不耐烦了。
“你行不行，不行扶箱子来！”
穆寒也有点儿心烦，干脆放，托住了箱盖。
疯子绕到前面，蹲下仔细研究起来。
血都干了，粘在她奶白色的皮肤上，显出一种凌厉的美。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全神贯注，嘴角不经意紧绷，严肃而朴实。
其实仔细看起来，她跟祖母完全不一样。
祖母神思清明的时候，眼睛也是邪恶的，里头永远藏着一抹猩红。
疯子却是干练而清纯的，从里到外透着一种纯粹。
整个人都玲珑剔透，像一座水晶宝塔。
楚风看的呆了，只听咔嚓一声，巧在疯子中崩散，穆寒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是你师父有远见，知道送你们去锁匠那儿学艺！”
他把箱盖稳稳扣上，肃然起敬地看着疯子。
疯子哼了一声：“是你太笨而已！”
两人环顾四周，对几个没开过的箱子皱眉。
穆寒道：“我看剩下这些全装着毒香！”
疯子点点头，把楚风的剑捡起来蹭了蹭，往旁边一口箱子的缝隙塞进去。
刮了一圈儿，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是很细碎的东西。
穆寒推开她，撸起袖子两抱住箱身，哼地一声抬起来，掂拎又放下了。
“打开看看？”
他跟疯子一人抓住一角，心翼翼掀开
不是毒香，里面银光闪闪，竟是一箱银瓜子。
乐坊卖乐伶初夜的时候，就跟贵族成亲一样，张灯结彩，床上要铺一层银瓜子，一层金枣，取早生贵子之意。
当然，银瓜子跟金枣的钱要客人来出。
疯子跟穆寒显然也知道各种缘由，他们分开去敲别的箱子，口口声声要找金枣。
楚风看看地上尸体，心想这两人见钱眼开，都不怕有人闯进来。
他提醒道：“心进来人！”
穆寒执着于找金枣，没搭理他。
疯子道：“不怕，谁敢闯进来就杀了灭口！嘿嘿！”
也不知是不是开玩笑。
楚风打了个冷战。
由着他们找了一通，竟然真找见一箱金枣。
穆寒感慨道：“早知道这么能挣钱，我也来开乐坊了——当什么杀危险不，还总碰上赖漳主儿！”
疯子讽刺道：“瞅你那点儿出息，这些钱就挪不动腿？”
穆寒大倒苦水：“你们当贼的肯定不愁吃喝，下财富任你享用，我们杀都很穷，有时候半年不开张，还得自己出去找头路！”
疯子切了一声：“这些钱都给你，我一文不取，我就要一把软剑——我那把被你家门锁弄坏的，你该赔我！”
穆寒笑逐颜开，好像一点儿都没把母亲的死归咎到疯子身上。
“这还不好，我跟潘铁匠最熟了他开春就去南边游玩儿了，等回来我就去找他”
疯子：“你别敷衍我，潘铁匠烂虚名，我不信他——我让他爹给我做！”
穆寒面露难色：“老潘早就封炉了，皇帝去了也没用我可无能为力！”
疯子道：“好办还用得着请你吗——穆寒，你那么多段，尽管往他身上使他真要那么有骨气，也不至于叫自己的儿子顶上‘潘铁匠’的头衔。”
穆寒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也对，过些我试试！”
疯子挥了挥楚风的剑：“别过些了我连个武器都没有，刚好咱们在东郡，你明就跑一趟”
正话间，外面有人敲门：“主子，后院有人闹事！”
楚风有些慌了，担忧地看了眼地上尸体。
穆寒道：“你进来，给你主子收拾一下！”
外面人顿了顿，推门往里走，走到一半儿就停了。
他站在外间中央，声音发抖：“好大血腥味儿！”
穆寒不耐烦地“嗐”了一声，避开地上的血污，往外间走去。
只听见那人吭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穆寒悠哉悠哉回来，道：“你俩收拾一下，我去雇人搬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