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又要生了
现在孩子们还，留在他身边算是个陪伴。
可将来孩子们大了，瑞哥儿要成家立业，娴姐儿要嫁人，王勉自己可真就是孤寡一人了。
“他倒是长情。”卫姝也不知该对王勉的行为如何评价，她一面是欣慰，一面又觉得王勉可怜。
要这么守一辈子，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我看是傻。”卫大奶奶道，“你大哥哥正愁呢。”
“大哥哥有什么好愁的。”卫姝笑笑，“王勉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怎么做，那便尊重他的决定便是，何苦好要插呢。”
“这”
卫大奶奶被她的一滞，话卡在喉咙，倒是半句反驳的都不出来。
“王勉能做出这个决定，恰好证明了当初四妹妹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卫姝低声道，“她只不过是没有这个福分。”
若是能坚持下来，往后属于卫娥的好日子还长着。
只是可惜啊。
一想到她年纪轻轻的便撒人寰了，卫姝的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许是注意到了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卫大奶奶知道自己惹她伤心了，赶紧道：“四妹妹下辈子肯定投个好胎，不会像这辈子这么苦了。”
这些安慰人的话，卫姝不知听了多少次，她只笑了笑：“王勉的事儿，嫂嫂还是让大哥哥不要插管了，这种事王勉自己拿得下来主意。”
“好，我会劝他的。”卫大奶奶点点头道。
卫姝没再什么，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
他们在卫府倒是没待多久，用过午膳后便回去了。
虽卫姝没打算管王勉的事儿，但他的所作所为，到底还是萦绕在她心间。
过去她从不相信一个男人会深情至此，尤其是在见识过卫青云后。
可她的心里似乎又相信王勉，并不是假装的深情。
一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心疼他们一家子了。
若是卫娥还好好的活着，那日子不知有多没满呢。
只是凡事无绝对，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愿以偿。
事与愿违不过是常事。
*
正月十五的元宵，是霄哥儿生辰。
他乐呵呵的收了一堆生辰礼物，连楚宁笙都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整个三月京城没发生什么大事，将军府上下都沉浸在凡哥儿要娶妻的喜悦中。
不过在这之前，楚宁笙生产也是一件大事。
四月，天气乍暖还寒。
众人已纷纷换上春装，连着几日都是大太阳，热的人有些心慌。
清晨，卫姝踏着晨曦去给太夫人请安时，额头上都是一排细密的汗水。
彼时太夫人才刚起没一会儿，正在用早膳呢。
“你怎的来这么早？”太夫人见她进来，无奈地笑笑，“几年如一日的这般，你倒是不累。”
“都习惯了，哪日不来，我还浑身不舒服呢。”卫姝笑着走上前，从宋妈妈中接过筷子，替太夫人布菜，“娘怎么吃如此清淡？”
她见桌上只摆着一碟虾饺，另就是一碗清粥，瞧着都没什么食欲。
“这不天儿越来越热了，吃什么都没胃口。”太夫人笑笑，“往年这个日子还没这么热呢。”
“没胃口也得吃，您的身子要紧。”卫姝轻声道，“我让厨房给您做一些开胃菜。”
“不必这么麻烦了。”太夫人挥挥，她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卫姝笑笑，没有什么，但已经吩咐身边的玉含去一趟厨房，按照太夫人的口味，让厨娘做两样开胃菜来。
她的此举，让太夫人的心中有些暖。
原先她还以为卫姝待自己好，不过是想在将军府站稳脚跟。
可这么多年来，卫姝似乎从来没有怠慢过她。
哪怕如今府里上下都已经彻底服了她，她也没有丝毫改变。
都日久见人心，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厨娘动作倒是很快，不到一刻钟丫鬟便提了食盒进来。
是两碟凉拌莴笋和木耳，味道酸酸甜甜的，倒是很适合没胃口的太夫人。
卫姝守着她将早膳吃完，才放下心。
“我又不是孩子了，哪里还需要你这么盯着。”太夫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卫姝笑笑，还没话，二夫人与乔氏便来了。
清波堂里顿时就热闹起来。
虽然太夫人了凡哥儿成亲前大家不用日日过来请安，可有卫姝起着带头作用，二夫人跟乔氏也不好真的不来。
陪着太夫人了一会儿话，外面丫鬟忽然进来禀道：“太夫人，方才谭大人府上派人来，三姑奶奶发动了！”
楚宁笙发动了？
卫姝心中微微一惊，算算日子的确是这个月了。
“发动了？”太夫人面上又惊又喜。
“是！”丫鬟连忙点头。
“不行，我得去看看！”太夫人哪里还坐得住，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娘。”卫姝连忙拦住她，“此去谭家还有一段路呢，您别着急，我先过去看看，有什么结果我差人回来告诉您一声。”
太夫人身子骨不比从前了，就算是进一趟宫回来都要缓个几日呢，别提是要去谭家了。
“是啊，娘。”二夫人也赶紧跟着劝，“我跟大嫂一块去，您在家等着好消息便是了。”
“好好好，我听你们的。”太夫人总算没有固执，“那你们快去。”
总不能三个儿媳妇都走了，乔氏便留下来陪着太夫人话。
宋妈妈已派人去让车夫备好马车，卫姝与二夫人在二门上了车后，便一路直奔谭家。
路上二夫人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总觉得宁笙有孕还是不久前的事儿呢，这就要生了。”
“时间可不等人，一眨眼就过去了。”卫姝笑，“这不下个月凡哥儿就要成亲了嘛。”
“的是啊。”二夫人轻叹气，“我也要当婆婆了。”她的语气听着竟还有些惆怅。
卫姝忍不住笑：“多年媳妇熬成婆，你不应该高兴嘛。”
“我就算是当了婆婆，也不敢给她立规矩啊。”二夫人这话时底气不足，“凡哥儿还要在书院念书呢，再了，娘也还在，我哪敢啊。”
天生的自卑让她到如今都不敢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