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许是废后
赵妈妈无奈，也只能闭了嘴。
楚宁风这一走，几乎是天黑才回来。
那时卫姝已带着孩子们用过晚膳了。
朗哥儿跟桓哥儿乖乖待在她身边，谦哥儿跟霄哥儿则是各自有安排。
孩子们大了，卫姝也不想太过于拘着他们，便没过问。
她依靠在软榻上，两个孩子坐在另一边，里拿着玩具。
卫姝在看书，但看的心不在焉。
她时不时的朝门口看一眼，赵妈妈知道她是在等楚宁风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孩子们眼见着都有些困了，也不见楚宁风的身影。
“赵妈妈。”卫姝放下中的书，出声唤道，“叫人伺候两位少爷去休息吧。”
朗哥儿本来眼皮还在打架呢，听见这句话，他瞬间清醒过来。
“娘，我想陪着你。”他的有些着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桓哥儿也点点头附和着道：“大伯母，我还不困。”
两个孩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又想陪着卫姝。
“傻孩子。”
卫姝心中顿时暖暖的，抬摸摸他们两个的脑袋，然后轻轻笑道：“将军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你们困了就早些睡，若是有什么事啊，明儿早上我再跟你们，好不好？”
她没用长辈的语气，反而像是平辈朋友那般。
朗哥儿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被动：“那好吧。”
“桓哥儿也早些回去休息。”卫姝又道，“你们都累了一天，明儿还要上课呢，要养足精神。”
“我听大伯母的。”桓哥儿乖乖点头。
卫姝便没多什么，叫了丫鬟将他们各自领回去。
等孩子们都走以后，赵妈妈才轻轻问：“夫人，时辰也不早了，我叫人伺候您梳洗吧。”
外面天已黑透，将军府里四处掌了灯。
卫姝原是想等着楚宁风回来的，但又想到他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便只能点了头。
来也是巧，她刚梳洗完出来，正要躺上床，他倒是回来了。
卫姝听见外间传来声响，隐约是楚宁风在同丫鬟话的声音。
她便抬脚朝外室走去，然后看见丫鬟正垂着脑袋回着楚宁风的话。
“你回来了。”不知怎么的，卫姝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松了口气。
听见声音，楚宁风扭头看她，见她已经散了发髻，便道：“还没睡啊。”
他以为她睡了呢，还怕吵到她。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卫姝迎上去，抬让丫鬟先退下去了。
赵妈妈知道他们俩要话，便识趣的也躬身出去。
两人落座后，卫姝才继续问：“宫里情况如何？”
“还能怎么样。”楚宁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陛下这次气得不轻，看样子这个皇后是一定要废了。”
他完，沉默了一下，又补充道：“即使不废后，也要对皇后有一定惩罚。”
至于惩罚是什么，如今还没有人知道。
这倒是在卫姝的意料之中。
能弄得如此兴师动众，不做出点动作来是不可能的了。
卫姝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自找的。”
当初卫姝便提醒过皇后，走到如今也算她自讨苦吃。
“那太子怎么办？”她又问。
皇后若是被废，那后妃们只怕会对那个后位虎视眈眈。
若是到时封了新后，那么太子之位定然也是他们争夺的目标。
“太子并未做错什么。”楚宁风沉声道，“做错事的事皇后，陛下不会迁怒于他。至于后续他能否顶住压力，就要看他自己了。”
他这里的压力，无非是皇后被废，群臣估计也会抱团谏言。
太子孤立无援的话，怕是东宫都住不久的。
太子宸也算是卫姝看着长大的，若是他因此成了废太子
卫姝觉得这事有些熟悉，莫名想起当初还是太子的皇上，也被废过。
皇上自己曾经历过这种事，应该会感同身受吧。
想到这儿，卫姝便问：“那将军可看好太子？”
虽楚宁风向来都不站队，可这是时势所趋。
楚宁风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他细细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或许等到将来陛下年迈，拥护新皇时，我会考虑吧。”
只是那时要站在谁那一边，如今还不清楚。
卫姝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不再多问。
“将军也累了一天，热水已经被你备好了，洗洗早些歇息吧。”
楚宁风轻“嗯”了一声。
两人的谈话便到此结束了。
一直到躺上床，他们都还各有心事。
卫姝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同样的，他也知道卫姝在想什么。
卫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迷迷糊糊感觉楚宁风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也没动，困的没力气再挣扎了，热就热吧。
等次日醒来时，楚宁风已早早出门去了。
卫姝浑身的汗，一起来便去净室先洗了个澡。
再出来时，赵妈妈已将早膳备好。
坐着梳妆打扮时，听得外面几个孩子都来请安了。
赵妈妈在外面招呼着让他们先吃。
卫姝也没多做打扮，简单别了几支簪子便起身去了外面。
谦哥儿领着几个弟弟正用早膳呢，瞧见卫姝出来，便起身：“娘。”
“坐吧。”卫姝抬抬，“先吃，别耽误了你们的功课。”
朗哥儿迫不及待地问：“娘，爹爹昨夜回来了吗？”
他今早上也没见到楚宁风，有些担心。
“回来了。”卫姝笑着点点头，顺便跟其他几个孩子解释，“没出什么事，你们不用担心。”
她没提宫中的那些，了这些孩子也不懂。
“爹爹又进宫了？”谦哥儿问。
他是这些孩子里最大的，又经常跟在楚宁风身边，大致猜到是宫中有变。
“嗯。”卫姝轻应了一声，“快吃饭吧。”
谦哥儿不再多问，其余几个孩子便都闭了嘴，安安静静的用早膳。
这顿饭卫姝也没吃多少，心不在焉的吃完，将孩子们送出门，她原是想回屋继续处理家中庶务的，却正好有丫鬟来禀。
“夫人，周夫人来了，正在二门下马车呢。”
卫姝微怔：“张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