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的离开,好像对任何人都没有影响,其他人都只是奇怪苏昔苒身边那个如影随形的绝美少年,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
其他人最多会好奇地问一句,苏昔苒只跟他们,席安出去为她办一些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苏昔苒这番话的时候,叶念慈在旁边想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她想自己应该是猜得到苏昔苒的心思的,她这么,不过是想着自己骗骗自己,就好像这样的话,总有一天,能够看到那个清隽的身影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回来,回到她的身边。
叶念慈不可能去打破苏昔苒的念想的,因为她清晰的记得,那一天的苏昔苒有多让人担心。
那天,在得知了席安已经离开的事实之后,苏昔苒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掉了一样。后来回到玉琼殿的她,更是突然之间就晕倒在地。
一屋子的人都慌了神。马上请了医女过来给她医治,还好医女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思虑过重,早上又没有进食才导致突然间晕倒的。
谁料,不知怎么的,苏昔苒晕倒的消息传到了夏梓悦那里。
夏梓悦听宝贝女儿竟然晕了过去,马上又赶了过来。
等苏昔苒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梓悦一脸憔悴担忧地看着她,听到苏昔苒因为思虑过重而晕倒,再加上她前几次的受伤,夏梓悦有些心疼地:“苒苒,我们不要再经商了好不好,这家主之位,我们不要也罢。”
女儿自从经商以来,受过的伤,生过的病,加起来甚至比她前十几年还要多。
看着母亲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甚至有些凌乱,脸上的担忧又是那么的明显,苏昔苒勉强撑起笑容:“娘,让您担心了,是女儿不孝。”
“你啊,以后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是娘最幸福的事了。”听她这么,夏梓悦哪里听不懂她的意思,自己这个女儿,看着乖巧,其实最是固执的,她决定了的事情,你就是再怎么都没办法改变。
罢了罢了,她既然喜欢,当娘的有什么办法,只能随她去了。
来也奇怪,自从夏梓悦过来了一趟,苏昔
苒的病马上就好了。整个人也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甚至可以比以前还要更加有拼劲。
或者是太拼了,每天一大早就到了铺子里,不是来锦绣就是去粉黛,就没见她闲下来过。
另一个变化就是,苏昔苒身边现在多了一个生人勿近的冰山,本来粉黛那边的掌柜还很开心姐现在来铺子的次数多了很多的,可是每一次只要她一进到铺子里,客人们就马上跑得飞快。这当然还是因为夜离那张冰冷的脸,以及到了可以让一些人用来吓孩了。
叶念慈有一次甚至还听到她的邻居再在这么跟她调皮捣蛋的儿子:“你再不听话,苏姐身边那个人就要来找你了。”
简直就是和恶鬼豺狼一样的待遇,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这样下去也确实不行,不能因为一个夜离,害得没有人敢来铺子里买东西吧。
最后还是苏昔苒让他在进到铺子里之后就马上躲到二楼,绝对不能吓到客人。
“属下要保护苏姐的安危。”夜离就好像完全听不懂苏昔苒的言外之意,还是那样生硬地道。
“席安既然将你留下,应该是让你一切听我的吩咐吧。”苏昔苒看着夜离,一字一句地道。
叶念慈在一旁拨弄着算盘,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苏昔苒那么伤心,应该不会主动再提及席安,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坦然。
不过这账本怎么那么难算,一遍遍算的时候,她有时候真的恨不得砸了这算盘。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叶念慈才格外想念席安,有他在,自己最起码不用做这些事了。
“一切听凭苏姐吩咐。”最终,夜离还是低下头老老实实地道。
“那么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去二楼。”苏昔苒看着夜离,严肃地道。
明明她的语气并不算重,但就是让人明白这其中的不容拒绝。夜离好像又看到了主子,主子有时候就喜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下达命令。
最终,夜离还是听命令老老实实在二楼待着,这样的结果最开心的就是叶念慈了。她终于不用每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跑到苏府去,就是为了见他一面了。
苏昔苒现在每天过来,再加上吴博礼又是一个能干的,叶念慈也就心安理
得地每天用着上班时间去二楼找夜离搭话。
当然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现在夜离在面对她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样冷冰冰的感觉了。就算叶念慈拿什么东西给他吃,他也从来不会拒绝,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地叫吃掉了。
日子就这么慢慢地过着,在所有人眼中,苏昔苒好像都已经从席安离开的悲伤走出来了。
直到有一天,苏昔苒走到锦绣二楼,看到夜离在认真地写着什么。
她有些惊讶地凑过去,“夜离,你竟然还学过写字呀?”
夜离的身份是暗卫,每天应该都是跟那些刀枪棍棒打交道,没想到竟然还能抽得出时间来学习识字。京城那边就连暗卫在学识上面的要求都这么高,苏昔苒只随意瞟了一眼,看到纸上的字,竟然是意料之外的行云流水,笔力劲挺,煞是好看。
因为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会识几个字而已,没想到夜离竟然还能写出这么一好字,苏昔苒就忍不住再认真细看一眼。
谁料,见她凑过来,一向冷静的夜离竟然慌张地想要收起纸张。
但最终,眼尖的苏昔苒还是瞥见了满满当当的文字中自己的名字,她的脸色一变,沉声道:“交出来。”
夜离是跟谁写信,才会写到自己的名字,这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完全都不需要猜测了。
在苏昔苒逼人的视线中,夜离还是把纸张摊开来,摆在苏昔苒的面前,他倒不是害怕苏昔苒,只不过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应该万事听苏昔苒的罢了。
满满当当的一页纸,全部写的都是有关苏昔苒的事,事无巨细,就连她哪一日咳嗽了几声都写得清清楚楚。
夜离的字写得好,文章却着实做的不咋地,永远都是某月某日,苏昔苒去了锦绣,在那里停留了多久之类的。就好像只是将她的每一天所有的事如实记下来而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苏昔苒拿着纸的有些颤抖,声音却还是那么的冷静。
“主子离开的第二天开始记录,七天寄出去一次。”
苏昔苒捏紧了纸张,最后话都没有。
“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写了。”
“写吧。”苏昔苒叹了口气,离开了阁楼。
自苏昔苒应允他可以继续记录之后,夜离在写这些信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藏着掖着了,每天都是大剌剌地到了点就开始记录。
又有一天,他在记录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苏昔苒突然间:“你告诉席安,玉琼殿的梅花开了。”
过了十几天后,京城的某个人看到这一句话,舞了一夜的剑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只不过他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