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皇家米虫,虫虫虫! > 正文 第51章 藏不住
    李玺觉得不对劲。

    魏少卿这是在勾引他?

    为了证验,福王挪了挪屁股,往他怀里钻了钻。

    魏少卿不仅没躲,还捏了捏他的指,声音低沉又温柔:“好好弹。”

    怎么可能好好弹!

    李玺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瞬间跑过无数辆马车,车里全是“教学话本”上的画面,打心,啪啪啪,酱酱酿酿,呜突呜突的。

    魏禹抿着笑,凑到他脸侧,似有若无地蹭了一下。李玺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魏禹扣住他的腰,防止把人吓跑,笑问:“还去看斗鸡吗?”

    “不去了吧。”尽管奇怪,福王还是舍不得离开,“不是要弹够一个时辰吗?”

    魏禹抬起,“那王爷弹”

    李玺反抓紧他修长的指,霸道命令:“就这么弹,弹够一个时辰才算,少一刻钟都不成。”

    “好。”魏少卿求之不得。

    头挨着头,胸膛贴着后背,指交叠不分彼此,琴声缠绵不成曲调

    李玺红着耳朵,“今晚就不走了吧。”

    “王爷若不想让我走,我便不走。”

    “就不要再叫王爷了。”

    都、都这样了。

    “虫虫?”

    金虫虫羞恼的反应就是咬人,头一歪,逮到什么咬什么。魏少卿可太了解了,叫出那一声之后就把脸凑了过去。

    李玺一口咬在他脸上。

    也不算咬,只是轻轻地嘬了一下。

    吧唧

    琴声暂歇,倒显得异常响亮。

    福王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再乱叫,还咬你。”

    “虫虫。”

    吧唧!

    完了还要给自己找场子,“不接受教训是不是?再叫还咬,叫一声咬一下!”不知道有多凶。

    “虫虫。”

    “虫虫。”

    “虫虫。”

    不接受教训的魏少卿沉着声音,连续叫了三声。

    福王瞪着眼,吧唧吧唧吧唧,“咬”了三下。最后一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咬在了嘴上。

    两个人目光撞到一起,又不约而同扭开脸。

    一阵沉默,各自回味。

    “还弹吗?”魏少卿声音微哑。

    “弹。”福王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指继续交叠在一起,一个教,一个学,一个“敬业”,一个“刻苦”,就这么弹够了一个时辰还要多。

    洗澡的时候是分开的。

    各自要解决身上的问题。

    这种情况怎么处理,魏禹给他的“教学话本”上有写过,比从前自己一通瞎鼓捣舒爽得多。

    金虫虫出浴间的时候,整只虫都是红的。

    魏少卿恰恰相反,他洗了个冷水澡,从头到脚散发着寒气。

    好在,各自都冷静了下来。

    李玺又开始耍赖,不让魏禹去客房睡,以讲尚书为由把他留在自己床上。

    这种时候讲尚书那是亵渎了尚书,魏夫子没讲,转而起了传奇话本上的游侠故事。

    李玺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魏禹下床吹灯,听到窗棂被人叩响,开门出去,看到李木槿站在窗下。

    李木槿端着架子绷着脸,俨然就是前来立威的娘家人,“魏夫子是来教琴的吧?怎么还教到学生屋里去了。”

    魏禹一眼就看透了这只纸老虎,轻声笑道:“县主莫不是忘了,魏某除了是王爷的夫子,还是他下过聘的王妃。”

    李木槿神色缓下来,审视般看着他,“你真打算跟宝成亲?不在意他是男子?”

    魏禹点头,郑重道:“只要王爷不退亲,魏某愿一生相随。”

    李木槿地松了口气,顿了一下,又问:“就算就算他以后可能不再是福王,不会留在长安,你也要陪他吗?”

    魏禹目光一闪,“县主为何这么?据魏某所知,一字亲王世袭罔替,只要不做大不敬之事,不会轻易夺爵。”

    李木槿没想到他这么敏锐,略懊恼,“就是打个比方,试试你的真心。”

    魏禹沉默片刻,道:“魏某自家境贫寒,常年混迹于市井之中,三教九流的朋友还算认识一些,若有朝一日王爷离京,想来少不了我前后打点。”

    李木槿终于放心了,脆声道:“我信你。魏少卿定然是言而有信之人,不然不可能年纪轻轻便成为五品大员,这样的成就,可不是凭着钻营取巧就能得来的。”

    魏禹摇头失笑,到底是皇族中人,看似单纯憨直,实际个个生着一颗玲珑心。

    单凭着李木槿对李玺的疼爱,就值得魏禹尊重。

    他执,郑重表态:“县主放心,无论将来境遇如何,魏某都会对福王始终如一。”

    “这样我就放心了。”李木槿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根金灿灿的凤钗。

    这是一支十分费材料的钗,钗头立着一只胖嘟嘟的凤凰,凤凰尾羽上还缀着一团团牡丹花少得有半斤重。

    李木槿递到魏禹跟前,“这是我自己画的样子,特意去银楼里订做的,本来是要给弟媳妇的,魏少卿若不嫌弃,就收下罢。”

    魏少卿很嫌弃。

    还是接了过去,郑重道谢,并心地收了起来。

    李木槿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嫌不够贵重呢,毕竟我们家最有钱的人是宝,我实际很穷,攒了半年才打出这么一支。”

    “县主过谦了,这钗已经很重了。”魏禹抿着笑。

    “你人挺好的,我很放心把宝交给你。”李木槿眨眨眼,拎着裙摆离开了。

    魏禹回到屋里,看着那沉甸甸的凤钗,哭笑不得。

    当真是亲姐弟呀!

    李玺咕哝了一声,往旁边摸了摸,不知道是在摸什么。魏禹把递过去,李玺一把抓住,拖到脸边蹭了蹭,这才睡安稳了。

    看着熟睡的李玺,魏禹若有所思。

    金虫虫睡着的时候五官变得柔和,不像白日那般肆意张扬,仿佛换了一个人。

    这张脸,他在一张画像上见过。

    恰好是两天前,他和萧子睿查一桩波斯商人遇袭案,查到了突厥旧部头上。

    大理寺密案室中封存着一轴画卷,画的是前突厥阿史那部的公主,今上的生母——阿史那慕朵。

    琥珀色的眼眸,精致的五官,肖似此时的福王

    阿史那娘娘来长安时间不长,生下今上没几年就去世了,后又发生“太极宫之围”,宫中服侍的人从里到外都换了一波,记得她容貌的本就不多了。

    再加上,李玺醒着的时候眼神灵动,气质张扬,和阿史那并不像。

    所以,这些年才一直没人怀疑。或者,即便怀疑,也不敢。

    想到李木槿的失言,想到圣人对李玺的态度,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魏禹心中渐渐成形。

    倘若是真的

    李玺将来要走的绝非坦途,反而充满危;而他们,受到的阻挠将是无法想象的。

    魏禹轻叹一声,俯身,亲了亲福王的额头,“不管真相如何,我定护你此生周全。”

    第二天,李玺是和魏禹一起去的学宫。

    学子们看到魏禹把福王从青牛车上扶下来,纷纷挤眉弄眼,嚷嚷着要吃喜饼。

    李玺王爷在外人面前脸皮向来比城墙还厚,根本不怕他们调侃,却担心魏禹。

    “你别生气,他们就是爱闹。你要是不喜欢,我把他们一人打一顿,让他们再不敢。”

    “无妨。”魏少卿笑得从容。

    他巴不得在金虫虫身上盖个戳,让那些心上人、妹妹之流看看清楚。

    心上人,“心上人”就来了。

    郑孞向来极重风度,此时难得显出几分怒意,“他是个孩子,不懂事,你也要陪着他胡闹吗?”

    魏禹挑眉,这种“睡”了一夜,被对方家长找上门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郑孞自生活优渥,性格洒脱耿介,不懂掩饰,意识不到自己对李玺的关心已经超过了夫子的范畴——还是被李玺嫌弃的夫子。

    魏禹不着痕迹地套话:“师兄是在担心我,还是王爷?”

    郑孞一愣,慌忙掩饰住心虚,“当然是你,你前程不要了吗?真要做福王妃?”

    “有何不可?”

    “当然不行!”

    “宝,再往上走走,上面的更红!”李木槿扬声道。

    二人扭头看去。

    李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树上摘杏子去了,娘子们撑着布袋等在树下。

    郑嘉柔下了马车,刚好看到这一幕,不免担心,却又不好什么,于是立在那里,没急着走。

    “等着,我给你把树尖上那颗摘下来。”李玺攀着树干,灵活地往上爬。

    魏禹和郑孞双双向前,想要阻止。

    只是,话还没出口,便听到“咔嚓”一声,树枝生生折断,李玺猝不及防地向后仰去,眼瞅着就要摔下来。

    魏禹面色一变,飞扑上去。

    同时扑过去的还有郑孞和郑嘉柔。

    “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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