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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当鱼在瓦罐里咕嘟时,姐姐忽然叫他。
“嗯。”飞羽赶紧答应。其实姐姐和妈妈差不多,姐代母职抚养他长大。
“你箭法怎么样了?你天生臂力大,如果再勤加练习箭法,不定能使用部落神弓。”
“姐姐我还是太年轻了,力气和技巧都不够。连珠箭只能做到三箭连珠。分裂箭只能做到双箭同发。”
“哎!”姐姐理了理鬓发,发出一声遗憾叹息。
“姐姐,可我自创了一种箭法。两箭齐发,然后再连珠二箭,四箭同飞,同时命中四个目标。这种箭法行吗?”
“嗯?”姐姐眼神有点疑惑,“姐姐从未听过这种箭法,回头姐姐问问部落长老们。”
“还有,姐姐。”飞羽压低声音,“我好像能看到风和雪经过,在天空中留下的痕迹。你我胸膛上的纹路,是不是传中的神纹。”
姐姐按住他的口,阻止他往下,摇头声音轻不可闻。“如果能同时看到风和雪,就不是了。四大神纹是地火水风其中一种。”
“师父,师父!”床上被子蠕动,一个和尚从被子下坐起来。他只穿了一件薄薄僧袍,怪不得飞羽姐姐他没东西御寒呢。
光头上面清晰可见奇异纹路。仔细看,比飞羽年纪还些。
他疑惑打量姐弟二人,“师父呢?你们又是谁?”
飞羽跳上床,跪在和尚跟前,好奇打量。
“喂,你衣服好奇怪。穿这么单薄在雪地中行走,没冻死你算你命大。你没事跑沉船那里做什么?那里除了冻死的死人外,什么都没有。”
“沉船?对,我们的船沉了。这么,我得救了。我师父呢?我师父得救没有?”
飞羽姐姐摇头,“只发现你一人,没看到别人。”
“师父,师父没有得救,我要回去救师父!”
和尚努力站起,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跌倒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
飞羽姐姐赶紧用瓦碗盛了一碗热气腾腾鱼汤,端给和尚。
“先喝碗鱼汤暖暖身子。飞羽,你也去喝一碗。如果他康复够快,带他去找找他师父。”
“嗯!”飞羽自己盛了一碗鱼汤喝下,只觉浑身暖暖有用不完力气。
“哇,姐姐,真好喝。你做的鱼汤喝上一辈子都不够!”
“嘻嘻。”姐姐掩口而笑。做出的饭被亲人夸奖,没什么更值得白羽得意了。
喝了碗鱼汤,和尚并没有康复。精神反而愈加萎靡了,整天躺在床上昏迷胡话叫师傅。
飞羽和姐姐打猎捕鱼,养了他一段时间,才把他养活过来。
姐姐还特意给他做了身新衣服,特别是一顶薄毡帽给他戴着,嘱咐他出入毡房都不要摘下来。
毡门一掀,飞羽和姐姐前后走进来,姐姐拎着鱼,飞羽拖着一头雪狐。
和尚跳下床,帮着姐姐做饭。
飞羽在旁边看着和尚抢去了自己该做的活,“喂,和尚,你法名叫什么来着?你是不是好利索了。”
和尚单合十,“僧法明。感觉已经完全康复了。飞羽哥哥是要带我去找师父吗?”
“嗯,吃碗肉吧,多吃点。吃饱了肚子暖,就有力气。沉船有点远,没力气走不到。”
沉船大部分是木质的,部分位置用金属加固。
气候寒冷,即使历经数百雪,也没有严重的锈蚀腐烂。
一头扎进冰面,一头高高翘起。翘起的尖部因为大风的关系,没有积雪,其他的部分和大地一样,冰雪蔼蔼。
其实,在冰里有这样一艘沉船,这样的姿势,本身就是非常奇怪。
只有唯一的解释,在沉船以前,气候没有这么寒冷。冰面原来是海面,在海里沉船才是这种姿态。
和尚走到沉船面前,也是非常迟疑,在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种画面。
沉船浮在冰面上的部分,有许多尸体已经被冻成冰棍,封在冰里。
衣着单薄的尸体,保存程度并不完好,有轻微腐烂现象,能看出气温不是骤然下降到目前这么冷的。
登上沉船之后,一番寻找,终于在冰尸堆里找到穿着同样僧袍的老和尚。
“师父!”和尚法明跪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有些奇怪!飞羽踹进怀里暖和着,防水皮靴踩在沉船的雪上,围着尸体堆转圈,留下一圈一圈的脚印。
看看尸体们再看看和尚。
这些尸体有点轻微腐烂,不像是被速冻,按理和尚是死人无法复活的。怎么回事?
如果和尚是骗子,这演技也爆炸了吧。再身上那些冻伤不似作假呀。
自己部落人迹罕至。如果有外人前来,无法掩盖所有痕迹的。
这么看,和尚可能真是来自沉船冰尸复活。
“喂,法明。你来自哪里?”
“乘船往东走,大概十来火日,就是我的寺庙。师父带我来此是为了布道,没想到忽然天摇地动。初始还以为是海动,要喷发海火,没想到却是起了暴风温度骤降,船也沉了。”
火日是这片大陆以前的叫法,曾经何时,海洋下面遍布火山,定期喷发散发热量,孕育生命。
现在的低温就是因为火山大多数沉寂死去,只有寥寥几座还在活着,有规律脉动喷发。
“一直往东吗?”
“对,你看到那巨大的藤蔓吗?正对着它笔直行驶就能找到我的寺庙。哥哥,你能送我回去吗?”
和尚用希冀的眼光看着飞羽,飞羽没敢告诉和尚真相。这船已经冰封了数百雪了,估计寺庙早没了。即使有,寺庙里的人也都不见了。
“你看看哪里有大海?现在都变成冰面了。不明白情况瞎走,万一掉到冰窟窿里这么办?”
“呜呜呜!!!”和尚看着师父的冰像大哭起来。师父在冰里,还未完全腐烂的眼里,流露满满的慈悲。好像还没死关心望着和尚,下一刻就会打破冰封,钻出来安慰法明。
这只是法明幻想,什么都没有发生。
法明哭够了,跟着飞羽回到家。
飞羽也带法明出去打猎过,但法明年纪太,无缚鸡之力,又没打猎心思还经常劝阻飞羽捕猎幼兽。惹得飞羽火冒三丈。
所以飞羽就把法明丢给姐姐,还是温柔的姐姐脾气好不烦法明,天天带着他捕鱼做家务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飞羽和法明身体都长高许多。飞羽已经比姐姐高比姐姐壮了。
有一天,飞羽没有带猎物回来,却高兴的不得了。
“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箭术得到长老们承认,让我外出几日用神弓打猎。只要我能通过考验,就是神弓了!”
姐姐抱住了他,满脸泪花。“好,你去吧。”
“等我,姐姐!再见时,你弟弟肯定会背着神弓,成为神弓,站到你面前!”
“好!等到了那一日,姐姐也就放心找人嫁了。”
“嗯!”飞羽重重点头。“我不求有个勇士姐夫。只要有人能对姐姐好,像我一样爱吃姐姐做的饭,就行了。”
“我爱吃!”和尚举起。他爱吃不错,但挑这时候冒出来时不对。
飞羽拉下他的帽子遮住他眼睛,在他光头上弹了一记。
“干什么你!你时候,我可没欺负你。”姐姐嗔怪,赶紧把和尚帽子拉好,挡住露出的奇异纹路。
飞羽姐姐和法明正在凿开冰面,用鱼叉捕鱼。脚步声声,雪堆后面转出陌生壮年男子。里拎着一把方方正正大锤子,锐利眼神盯着两人。
“你要做什么?!”飞羽姐姐把法明挡在身后,端着叉子对准陌生男人。
“做什么?!我来传递大人命令,全部都要去议事大厅集合。谁敢不去只有死!”
“议事大厅?我们部落的议事大厅吗?”
“还有哪个?”
哦。飞羽姐姐放下叉子,“我们马上就去。”
在陌生壮年男子的监视下,飞羽姐姐和法明钻进最大的雪丘里,里面很多人,喷出的热气都融化了门口的冰雪。
太热了,里面的气火被刻意关。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冷的天气,必须要找到气脉能点燃气火才能繁衍成部落。
飞羽姐姐仔细查看,村里几十个老少基本上都来齐了,陌生壮年男人比老老少少加起来更多。
大厅气火旁的主位上,坐着陌生青年。部落首领站在他的面前,态度恭谨。
看她们来的陌生男人推了她一把,“去哪里!”
飞羽姐姐被赶到部落人堆里,紧紧抱着法明,顺给他理了理帽子。
法明帽子有点碍眼。里面气温这么热,都脱了厚皮帽子就他一个人戴着。不过这帽子不厚,也就没人在意诟病。
再稍等片刻,除了飞羽外,同部落老少爷们全齐了。
“就这么多人了,领主大人。”部落首领禀告青年,佝偻着背,弯着腰。他年龄很大,离死不远了。
青年从椅子上站起来,放下中滴落墨汁的毛笔,用居高临下的口气道,“我是你们新领主。我们这片大陆有了新的统治者,叫灭霸大领主。规矩嘛照旧。除了其中一条。
以前呢发现新出生婴儿身上带纹路献出或者举报者,得腊肉百斤毡房一座。现在呢举报三倍,献出者十倍!
整个部落都会得到奖赏!这里是我写的路引。发现了,可以凭这个路引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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