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标记覆盖 > 047
    他是犬戎人,记事后便和其他族人的孩子一样离开母亲身边,加入只有男子组成的世界里。犬戎人从生到死都是战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离开手中的刀和箭。他们从不耕作放牧,只是四处征战和掠夺。没有人决定有什么不妥,这时他们世袭数百年的生存方式。

    后来,他成年了。周围的其他种族越来越繁荣,而他们犬戎人则因为固守着自己的生存方式而渐渐衰落。即便他们都是勇猛精进的战士,但现在为了生存却不得不分散为数十人的部队为更强大的鞑子人服务。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年,他算带着自己的族人和鞑子人做上几笔大买卖,然后换些钱物粮食,再去抢个女人回去繁衍子嗣。

    这个女人可能是胡人,也可能是汉人,他并不在乎,反正只要可以生下孩子就可以。

    可是,抢回来的是却是个男人。

    虽然是男人,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更好看。而且抱起来身体又香又软,甚至比普通女人更销魂,尤其是进入到他的身体里时候的感觉,好像魂魄都被对方吸过去。

    他沉溺于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能自拔,甚至不惜和族人争吵也不肯让他们真正碰他。

    干完这一次,就带这个汉人回去,将他藏起来,再也不给其他族人看到,这样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享用。奇诺如此告诉自己。

    然而王子却看到了这个男人,他也看上他。

    奇诺不想给。

    他怎么能给?即使是自己兄弟,他都舍不得让他们碰他,更何况是个鞑子人?

    但王子毕竟是王子,以犬戎人的现在都实力还不足以违抗鞑子人。而且,他提出了交换。

    兄弟们很雀跃。虽然他们没有真正碰过男人,但是毕竟看过他如何和这个汉人jiaohe。若不是尊重他,恐怕这些长期没有碰过女人的家伙们很难忍耐这么久,现在有现成的机会,假如他不同意,那么兄弟们会如何看他?犬戎人最重视兄弟情义,全靠着这种情义,他们才能生存下来。

    他恨恨咬牙,直到满口血腥之气,才一拍桌子,:“就几日,不能伤他!”

    这一回,王子满脸得意,兄弟们满心欢喜,只有那个汉人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是失望,他快哭出来了。

    奇诺心情不好,心中好似塞了大团的棉絮,让他呼吸变得酸胀艰涩。他没兴趣看接下来的淫行,猛然起身离去。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接下来……奇诺摇摇头,他害怕回忆这段生命力最可怕和黑暗的时刻。忍让没有换来鞑子人的平等对待,反而给自己和族人招来横祸。他忘不了鞑子人连夜冲进他们营帐的瞬间,好几个兄弟还没来及从毯子上坐起来已经被人砍成蜂窝。

    猩红的鲜血洒满脚下,四周都是烈烈燃烧的大火,耳边只有无止尽的哀嚎。他和剩下的几个弟兄都挂了彩,依旧奋力厮杀。可是,鞑子人太多了,即便他可以以一敌十,可是成百上千的人涌上来,他们被剁成肉酱只是时间问题。

    “大哥!你得活下去!”同他喊话的是阿奇,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他的双肩和侧腰都已尽被刀刃砍伤,伤口几乎见骨,和自己话时候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一起走!”奇诺怒吼,一刀砍入面前的鞑子人脖子里。拔刀时,那人的一腔热血淋了他一身,宛如浴血的饿鬼。

    “我走不了!”阿奇背脊与他相抵,单脚跪地,以单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大口的喘气,不断的有血从他的口中吐出,滴在地上。他从腰间扯出一个腰封状的东西,猛然抖开,好似一个长长的薄斗篷。

    “这是我从一个汉人女人那里抢来的。据是珍稀的火鼠毛织成,虽然薄如蝉翼,但可以防火。大哥,你快披上!可以趁火杀出去!”阿奇完,便将那件斗篷披在奇诺身上。

    “你胡什么?”奇诺大吼:“一起走!”

    “大哥!来不及了!”阿奇惨然一笑,将斗篷紧紧套在奇诺身上,同时抽刀猛砍帐篷的主梁。

    他们所住的营帐都是羊毛织成,遇火必燃,,此时已经烧毁大半,被他一砍,整个塌陷下来,将他们连同几个鞑子兵一起埋了进去。

    奇诺在帐篷倒塌的瞬间,被身后巨大的推力猛的推出去,摔出好几米远。火鼠毛遮住的地方果然没有着火,但他太高,许多没有遮住的地方还是被火苗点燃。他痛得满地滚,好不容易才将它们弄灭。

    鞑子人几乎都被倒塌的营帐吸引了注意力,有些人怕殃及池鱼,纷纷开始救火,没人注意还有这么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奇诺将火鼠毛裹在身上,将自己绑在一匹骏马的马腹上,才逃过鞑子人的搜索。等他逃出鞑子营的时候,所有的犬戎人都被王子歼灭了。

    想到这里,奇诺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从5岁后就没有再哭过,哪怕7岁时被扔在冰天雪地中试炼,没有食物,没有同伴,随身的只有一把巴掌长的匕首时,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从鞑子人那逃出来时,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对着天地哭吼,哭的撕心裂肺,几度昏厥。

    之后的事情,不必再提。他浑浑噩噩,几欲求死,可真的想要死时,又想到阿奇的话:大哥,你要活下去!

    如何活下去?奇诺不禁痛苦的笑了笑。他失去了一切,地位、兄弟、家人。甚至不敢回犬戎人的属地,不敢面对那些死去兄弟的家人。他浑身伤痛,无法医治,只能随波逐流,一路朝南,漫无目的的流浪。有几次栽倒在雪地里,差点就没有醒过来。这样跌跌撞撞的又再次遇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