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 正文 173、第 173 章
    蔺兰颐既到了北京,婚事又是早就订好了的,赐婚的圣旨降下,不几日,便以卫国公于谦为正使、永嘉侯兼礼部尚书胡濙为副使,持节往蔺府去行纳彩问名之礼。

    三日之后,又以平宁侯兼吏部尚书王直为正使、内阁学士陈循为副使,持节再次往蔺家行纳吉、纳徽和告期礼。

    蔺家人丁单薄,这时候就剩下蔺兰颐一?个独苗,好在外祖家得力,全程陪同,项老太太和几个儿媳妇一?道张罗着各项琐事,同礼部等官署往来交涉。

    项家虽也是官宦人家,但跟这些个宰辅重臣打交道,却还是头一?遭。

    项二太太由衷咋舌,大开眼界:“当初在洛阳时,过六礼已经足够隆重奢华,到了京城之后,才知道当初不过尔尔!”

    项大太太笑道:“藩王王妃跟正宫皇后,那能一样吗?”

    又过了半月,先前持节往蔺家去的几位使臣率领仪仗大乐和文武百官,往蔺家去行奉迎礼,文武百官与内外命妇向皇后叩首,蔺兰颐身着翟衣、头戴凤冠,正式被迎入宫中,母仪天下。

    朱元璋在宫中等候,自打能听见礼乐之声开始,咧开的嘴角就没能下去过。

    空间里皇帝们唏嘘感慨,又不无好笑:“老朱,恭喜!”

    朱元璋嘿嘿的笑:“同喜同喜!”

    行完各类仪典,再拜祭过太庙,新婚夫妻二人真正能坐下来话时,外边暮色已深。

    宫人们掌了灯,又送了膳食与合卺酒来,嬷嬷们笑眯眯的了几句吉祥话,便悄悄退了出去,叫帝后二人几句知心话。

    朱元璋今日喝的不少?,人也有些醉了,臂支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姑娘。

    红烛摇曳,灯火迷离,她的脸庞也红扑扑的,可真是好看。

    蔺兰颐被他看得有些窘然,微微垂眼,咳嗽一声,轻轻唤了句:“陛下。”

    朱元璋就笑了,又去拿剖成两半的匏瓜,只是醉的厉害,一?抖,险些跌下暖炕去。

    蔺兰颐忍不住笑了,倒找回几分?从前相处时候的熟悉感,疾眼快将他扶住,失笑道:“喝的这么醉,就别再喝酒了,明日再补上也一?样。”

    “不行,要喝

    的!”

    朱元璋摇头,左持住自己那半边儿匏瓜,又将另一半递给?她,红线牵连在中间,两人各执一侧。

    蔺兰颐怔怔的看着面前人。

    他醉的有些厉害,倒还很?稳,执了酒壶为两半匏瓜斟酒,到半满时方才停下,又抬眼看她,神情?专注而诚挚:“愿我与夫人白头偕老,生生世世相伴!”

    蔺兰颐心头猛震,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湿了。

    良久之后,她轻轻道:“愿我与夫君白头偕老,生生世世相伴!”

    四目相对,二人眸光里似乎都荡漾着什么,举酒共饮,相视而笑。

    帝后新婚之后,皇后照例要去向皇太后和太上皇后请安,钱皇后那儿朱元璋不担心,只是怕皇太后作妖,知道自己媳妇老实,也不问她,只悄悄问皇后身边的女官:“今日可还顺利?”

    女官恭敬道:“太上皇后在殿中吃斋念佛,很?是和蔼,皇太后训诫了皇后几句,赐了见?面礼,便让皇后回宫来了。”

    训诫几句

    这话听着可就意味深长了。

    朱元璋眼睛一?眯,第一个想法就是找个时间把皇太后收拾了,转念一?想,不成啊,她再怎么不得势,那也是皇太后,真?要是没了,自己肯定是要守孝的,耽误儿子出生,多亏!

    当下暂时忍下那口气,道:“没事别去见?她也便是了,你们也警醒些,若真是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告知于朕,朕来收拾她!”

    蔺皇后打外边进来,听了几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干什么呢,皇太后还能吃了我?你只管去顾及朝堂上的事情?,后宫诸事,都有我呢!”

    朱元璋冷哼一声,傲然道:“你懂什么,这叫关心则乱!”完,趾高气扬的出去了。

    蔺皇后听得脸上发臊,羞窘之余,又难免感动。

    项家人眼瞧着外孙女稳稳当当嫁入宫中,做了皇后,不几日,项老太太便带着几个儿媳妇入宫来向皇后辞别,准备返回老家去,问起新婚夫妻俩相处如何时,蔺皇后只是笑,神情?恬静,难掩幸福:“只两个字,很?好。”

    项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你这孩子啊,有后福!”

    帝后大婚没多久,各地勤王部队

    纷纷抵达北京,而瓦剌方面也很?识时务。

    也先带着一?众亲随和朱祁镇狼狈逃到紫荆关,脱脱不花闻讯之后便上表求和,为先前南侵之事向大明致歉,声称此事皆为太师也先主张,与自己无关,好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朱元璋:你洗尼玛呢,脱脱不花!

    这话的你自己信吗?!

    北征之事是他早就定好了的,从前也先大军围城时他这么想,这时候各地勤王部队到了,反倒没了胆气?

    开什么玩笑!

    是年十一?月,朱元璋令于谦监国,胡濙、王直佐之,自己则带了石亨、范广、吴瑾等一?干中青将领,钦点精兵十万,御驾亲征。

    先前朱祁镇御驾亲征时,满朝文武都给他跪下了,原因无他,知道皇帝菜,那就别踏马出去送了。

    这时候朱元璋御驾亲征,愣是没人敢二话,本事在那儿摆着,谁敢叽叽歪歪?

    蔺皇后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劝阻,只是叮嘱万事心,又去帮他准备衣衫与一干用物。

    朱元璋歪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她,跟老伙计们感慨:“又找到当年的感觉了!”

    皇帝们:“”

    这一?股子恋爱的酸臭味!

    先前北京保卫战时,京城守军与朱元璋纠结起来的居庸关守军联合作战,一?口吞掉了近三十万瓦剌大军,杀的杀,伤的伤,俘虏的都被打散送去做苦役去了,又或者是送到北方去修长城。

    蒙古总共才有多少?青壮士卒?

    那一战直接打垮了瓦剌的脊梁骨,也打碎了也先的踌躇满志,连带着脱脱不花都为之胆寒,上表求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朝中自然有不愿动兵之士,只是在朱元璋的威压之下还能坚持主和的,那就是凤毛麟角了。

    朱元璋传令边关九镇警戒,又将麾下部率分?成数队,将仍在大明境内的蒙古军队分?化歼灭,一?来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二来将战线拉长,筛选可用之才。

    因为此前的北京之战,也先威望大失,抵达紫荆关之后慌忙北撤,同其余蒙古军队汇合之后遇刺,身受重伤。

    游牧民族的部落就像狼群一?样,当狼王身受重伤,逐渐年老时,正当盛年的狼都会想一争高?下,

    夺取首领之位,也先吃了这样一场败仗,无论威望还是实力,都不足以让各部落继续臣服了。

    他自己也明白这道理,不敢迟疑,当即便挟了朱祁镇回撤,而脱脱不花——这个在他父亲拥戴之下成为大汗的傀儡,却公然在此时差人往也先帐中索取大明皇帝朱祁镇,又勒令也先前去向他问安。

    也先遇刺本就蹊跷,细数得利之人,无非是脱脱不花和其余几个部落的人罢了,这时候再听脱脱不花如此号令,心下怒极,置若罔闻,下令继续回撤,不必理会。

    朱祁镇被俘之后一直身在也先所部,被也先以礼相待,心下感念,虽是如此,却也知晓蒙古内部意见不一?,另有人意图将他杀死,剥去头皮、用颅骨做成酒器,祭奠黄金家族死去的先祖们。

    近来也先失势,对他的态度也大不如前,现下脱脱不花如此下令,朱祁镇想一想被生生剥去头皮会有多痛,不禁毛骨悚然,心有惴惴,不安道:“太师会将朕遣送过去吗?”

    也先侧卧在一张狼皮褥子上,脸色蜡黄,嘴唇苍白干裂,闻言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安抚道:“怎么会?大明皇帝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瓦剌所部继续后撤,探子不断传来哪处驻军被大明攻破,大明新皇帝又擒拿了多少?俘虏的消息,朱祁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先的神色也愈发晦暗。

    变故发生的时候,朱祁镇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睡梦中听得蒙古包外杀声四起,鼓声如雷,迷迷瞪瞪的坐起来,老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一行明军被两个蒙古士兵领着杀到帐中,方才大梦初醒。

    袁彬就睡在一侧,变故初生之时便翻身坐起,持刀护卫,眼见明军到此,大喜过望:“陛下,援军来了!我们自由了!”

    朱祁镇错愕几瞬,终于坐直身体,目光瞥向那一行士兵,高?高?在上道:“你们是谁的属下?”

    顿了顿,又道:“听此次是朱祁锟御驾亲征,他来了吗?!”

    为首的明军将领没理会他,大步近前,掏出一捆绳子,作势要将朱祁镇捆起来。

    袁彬霎时间变了神色:“大胆!”

    朱祁镇倒抽一口凉气,厉声呵斥道:“彼辈尔敢?!朕乃大明天子

    ,谁敢冒犯?!让朱祁锟来同朕话!”

    那将领冷笑一?声,径直近前,袁彬神情?激愤,持刀护卫,却被其余几个明军拦住,眼睁睁瞧着朱祁镇被踹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紧接着自己也被绑了起来。

    那将领神情?不屑,转向那两个蒙古士兵,语气倒很?和蔼:“亏得你们带路,否则我们哪能这么顺利找到太上皇的所在?”

    那两个蒙古士兵很恭敬的了句什么。

    朱祁镇难以置信,瞠目结舌之后,面孔扭曲,厉斥道:“脱脱不花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出卖了太师?这厚颜无耻的蛮夷之辈,难怪他只能为傀儡,不能为人君!恬不知耻,下贱东西!”

    那蒙古士兵面露不悦,有心近前去给他一?个嘴巴,却也知道哪怕大明新皇帝把这个旧的拖回去千刀万剐,也不会叫自己动打他,只按捺住怒气,鄙薄道:“大明皇帝有什么资格取笑我们大汗?你不也曾经帮也先那逆贼叫门吗?恬不知耻,下贱东西!”

    他鼻子哼了一?声:“同样的事情?,你做得,我们大汗怎么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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