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华夏帝国从山东开始 > 正文 555竟然是邪教
    公冶敬的决断也不太慢,只隔了一日,考院的外墙上便贴出了今年中举的全部八十五名新举人应试的墨卷和考官的点评,同时贴出的还有这次带头闹事的十一名秀才的墨卷,另外还有这些人卷子里面的错漏和点评。

    总的来,这次乡试并没有什么黑幕之类的事情,这也是公冶敬敢于把墨卷贴出来的原因。

    所谓文无第一,对于同一篇文章的优劣如何,每人的品评都会有差异,但中举的八十五人的文章,至少都做到了文辞端严、理透彻、言之有物、书法美观,总之没有令人不齿的滥竽充数之辈混迹其间。

    反观带头闹事的十一个秀才,虽然有两三人的文章书法也都不错,却也没有必取的理由。而另外几个就不好了,有犯了杂讳的、卷面涂污的,这些都是必须拙落的硬指标,更有解释经典错误的、书法拙劣不堪的,这样没有丝毫中举希望的人闹事,那基本就是为了闹事而闹事,目的如何不言自明。被怀疑与闻香教有关的几个人基本都属于后者。

    就在墨卷贴出的当天下午,秀才们也意识到了不对,更多人决定置身事外,并开始劝与他们相熟的人不要参与。

    几个带头秀才见事不妙,当即决定提前发动“请愿”,他们匆忙间只拉到了三十多名尚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秀才,从孔庙之中请出孔圣人的牌位走上街头,直奔巡抚衙门而去。

    得到消息的余大成当即派出事先准备好的差役和兵丁,在自卫队人员的协助下同时扑向提前侦察好的几处闻香教窝点,当场抓获邪教骨干人员二十多人,并查抄到了杭禹臣等人与邪教往来的书信等证物。

    当请愿秀才们行到距离巡抚衙门不足一里时,周围已经围拢了大批看热闹的市民。这时,突然有一名披麻戴孝的女子带着两个孩子从人群中冲出,一把抓住捧孔子牌位走在最前面的张德衍面前,嘴里大声哭号,伸朝他脸上抓去。

    张德衍没有防备,被这女子抓个正着,脸上登时多了几道血痕。吃痛之下将中的牌位丢在地上,一脚将那女子踹翻在地。

    那女子倒地之后并不起身,只是大声叫嚷张德衍与衙门勾结,谋夺她家田产,为闻香教建庙之事。

    杭禹臣见路数不对,连忙提醒身边众人不必理会此事,尽快赶到巡抚衙门去。领头的几个秀才正在六神无主,听到杭禹臣的话都觉得有理,可是刚要动身却已经晚了。

    只听路边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叫道:“如此伤天害理之人,与闻香教还有勾结,天知道他们闹事是不是邪教指使的!”

    旁边不少人也跟着大声叫骂,随后便有人将一个臭鸡蛋啪的一声丢在张德衍脸上,随后,烂菜叶、西瓜皮,乃至砖头瓦块等物便劈头盖脸地朝秀才们砸来。

    几个带头人此时已经明白被人阴了,呼哨一声便想四散逃走,但周围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壮汉把他们围得死死的,竟然挤不出去。也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大脚,一下蹬在杭禹臣的膝盖侧面,只听“咔嚓”一声,那条腿已经断了,杭禹臣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几名闹事的头目也先后被人打倒。

    等巡抚衙门派出的兵丁赶到这里的时候,整条街已经乱成一团。

    见有军队赶到,有人大叫一声“官兵来了”,所有看热闹的人便一哄而散,走得干干净净,就连那个最先出来指控张德衍的女子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了证据,又抓了与之联络的闻香教徒,这些秀才审讯起来就容易了。再这些秀才多数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哪里见过如此可怕的阵势?还不等用刑便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得一干二净。

    原来,文朝对科举舞弊案件处理得极重,直接涉案人员往往都逃不掉一个死刑,其他相关的主官也基本会被罢官。

    山东自从几年前梁松任按察使,巡按御史任同仪又过来来抓邪教案,便一直对各种邪教严加打击。

    这两人先后调任之后,邪教仍旧被继任的官员打压得极为厉害。这次乡试,闻香教早已提前布局,便想借闹事,将山东主官都干掉,结果登莱二州中举之人如此集中,应试生员之中多有不满情绪,更是给了他们一个好会,分管济南的闻香教高层便指使早已入教的张衍德和杭禹臣等人鼓动秀才们请愿闹事。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事涉及到了互助会的利益,被互助会在反击的同时直接干翻。

    起来那些被鼓动起来的秀才们也是倒霉,被牵涉进如此大案之中。无论是涉及到邪教闹事,还是涉及到舞弊案,涉案人员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已经是大文朝立国两百多年来的贯例。

    此事最终以带头闹事者及谋划主使此事的邪教头目全部被押到京城正法,其他涉案生员被削去功名告终。

    登莱二州的考生并未在此事中受到冲击,仍旧享受着高中举人的荣光回到了即墨。

    其实章家书院这次中举的秀才,并不都是即墨胶南二县之人,更多是来自登莱二州其他各县,甚至还有人是来自青州或其他地方的流民。这些人原来的学识就高,在即墨落户之后在章家书院学习,接受了章家书院的考前特训和应试技巧培训,以及共享了章泽义与章绪研究出来的应试要点及押题技巧,才取得如此成绩,但是在外人眼中看来,却不知其中原委。

    等众人回到即墨的时候,一座崭新的牌坊已经在县城南门内拔地而起,正面的“甲戌解元”和反面的“三元”字样尚未描金,却已经威势不弱。

    原来,除了中进士立牌坊之外,解元的风光也不会弱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