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雪融化之后，又是早上，温度很低。
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透，穿一身宽松练功服的莫无言，却是已经晨练归来。
打了一套古拳法五禽戏，绕着经常去的公园，跑了一个大圈，吊了会儿单杠。
休息一阵，往家走的时候，身上热乎乎的，在数九严寒的严冬里，他的头上都在呼呼冒着热乎气。
像是刚刚蒸完了桑拿。通体舒泰。
这会儿，也就早上六点来钟，街上没几个行人，路边的早餐摊子，都是哈欠连连的还在准备当中。
“这群懒鬼，我们当年拼死拼活，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得过且过的！”
莫无言不禁想起了当年，以及，当年那场战争以后，他每天都会做的同一个噩梦。
“老板，你这煎饼果子，多钱一个？”
“十块。”
“有鸡蛋没有？”
“没有。额外加鸡蛋，那得多收钱啊。”
“行吧行吧，麻烦您快点。”
莫无言被不远处的交谈声吸引，往那边瞥了眼。
想了想，还是信步走了过去。
“老板，也给我来两套果子。”
“得嘞，您稍等。”
老板热情的招呼一声，脚麻利的忙活起来。
一天的生活，开始了。
边上是个伙子，他瞥了一眼莫无言，接过老板递来的煎饼果子，咔嚓咬了一大口。
“嗯不错不错，老板，就您这艺，搁五星级大饭店里头，那都是一顶一的大厨师！”
老板被伙子这番含混不清的话，逗得咧嘴一乐，底下更麻利了一些。
扫码付了钱，伙子却并没离开。
莫无言眯了眯眼，深意的扭头往伙子站着的位置瞄了一眼。
扭回头，一脸云淡风轻。
伙子注意到身边的老者，刚才在看自己，主动招呼：
“哟，这位老先生，看您这打扮，应该是位武林高？”
莫无言笑了笑，没有话。背在身后的双，握紧成拳。
伙子吃的很快，有什么急事儿等着他去做似的，里的煎饼果子，只剩下了一半。
他继续跟莫无言打招呼：“我听过一个法，是‘津门雷洪生，帝都莫无言，一位擅腿一位擅拳’。”
莫无言眉毛挑了挑，仍旧没有理会这番话。
他要的煎饼果子，已经做好了一个，另一个刚刚开始准备。
老板双翻飞，动作快到看不清，让人眼前眼花缭乱。
嘴巴还不闲着，接茬：
“嗯，是有这么个法。不过在我看来，要他们二位谁厉害，我肯定会投莫无言老爷子一票。”
伙子吃掉最后一口果子，一边拍打着双，一边饶有兴味的问道：
“哦？老板，能跟我详细么？”
这老板刚要张嘴，莫无言牛眼一瞪：
“我的煎饼果子赶紧着点，我还着急回家吃饭呢！”
老板讪讪一笑，又开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
莫无言非常不满的扭头盯着边上吃完煎饼果子，却没打算离开的陌生伙子：
“这位哥，你果子也吃完了，怎么还不走？”
伙子扭头看着他，咧嘴笑了起来，露出前面两颗大白牙牙缝里夹着的菜叶子，道：
“莫无言，你年纪这么大了，脾气应当收一收了，否则，话冲了得罪人，在外边一旦动，那可没人能帮的了你！”
正在将做好的煎饼果子装袋的老板，闻言浑身一震。
心哟呵，怎么个意思？帝都吗，莫家拳第六十四代掌门莫无言老先生，就在我跟前站着？！！
还在发愣，眼前突然一花。
再看，原先放在烙饼铖上边，用来翻动煎饼果子的铁铲，一下子被人拿走。
拿到铁铲，莫无言直接挥向伙子的颈动脉！
伙子皱眉往旁边后退一步，下巴颏指了指老板，对莫无言道：
“人家还没走，你这老杂毛难不成还想当着别人的面杀人？”
大院家族的人，已经嚣张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莫无言从兜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案台上，对那老板道：
“赶紧走！”
老板也顾不上收拾了，直接骑着电三轮逃也似的一溜烟跑没了影。
“现在没人了。动之前，你先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这个问题啊”
煎饼果子老板跑没了影，伙子也热完了身，回应道：
“等你打赢了我之后，再吧！”
双脚一蹬地面，迎着莫无言纵身扑去！
另一边。
张弛林今天起得较之往常有些晚。
是因为昨天晚上，他跟一位老友叙旧，感觉上来了，俩人都犯了酒瘾，喝的有点多。
要不是老伴一脚踹醒了他，估摸着，他能睡到大中午！
“你个死老东西，想饿死我是吗？”
“赶紧起来去外边买早点去啊！”
张弛林瓮声瓮气的嘟囔一句‘你自个儿不会去啊’，还是乖乖起身慢吞吞穿好衣服、鞋子，拿了点钱去了外边。
隔夜酒还没醒，走路仍旧有些踉跄。
出了胡同，径直往经常去买早点的那个地儿迈步走去。
经过一辆车旁，鬼使神差的看了眼后视镜。
一瞬间，整个人立即精神起来！
他看到有个年轻，上拿了把明晃晃的刀子，面色不善的大步冲他跑了过来！
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周家找来的杀？
不敢怠慢，浑身肌肉绷紧，待对方中刀子捅到自己身上的最后一刻，往边上一让。
同时，右脚凌厉抬起，一记高鞭腿挟着风凌厉扫向对方面门！
来人大吃一惊，没料到对方别看是个糟老头子，出却如此霸道。
赶紧停止刺杀的动作，中刀往回一抽，刀尖一翻，对着张弛林扫过来的哪一记鞭腿，咬着牙狠狠扎了过去。
同样是武学高的张弛林，双眼瞬间充血，干脆发了狠。
不躲不避，只是鞭腿的高度稍微往下降了一些。
‘噗’！
‘咣当’！
锋利刀刃将张弛林右腿肚子直接捅穿，张弛林的鞭腿，同样也扫中了对方的面部，后者后脑勺重重撞在车门上方的金属框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吃痛之下，张弛林没办法乘胜追击，一个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刚准备大声喊人过来帮忙。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晕过去，并且还再一次举刀冲了上来！
“老东西，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