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在游戏养恐龙、开餐厅 > 正文 第151章 第 151 章
    2023年2月,游戏空间

    2月下旬,阮程程的人生分裂成两半。

    太阳升起的时候,她沉浸在“我多了一柄勇者武器”的喜悦,犹如天下掉金馅饼/中了5000万大奖/不用高考就进入清北,变着花样庆祝:

    在印度住的一天,叶霈请的厨子艺很好,,吃了不少咖喱菜,于是她灵一动,在餐厅试着做起咖喱:

    用姜黄为主料,把各种各样的香料加进来,什么桂皮、辣椒、茴香、白胡椒、八角、胡荽子、丁香、月桂叶、香露、莳萝,外加椰浆、牛奶调味,熬出一锅褐色东西,就算成功了。

    矮人们比她讲究多了,弄明白咖喱的原理之后,2位主厨外加3000,每人守着一口大锅,按照比例调整香料,再加入辣椒、青柠和蜂蜜之类,3口大锅,红红绿绿黄黄,味道各不相同。

    于是咖喱蟹、咖喱虾、咖喱牛肉、咖喱羊排、咖喱炒饭、咖喱什锦蔬菜开始加入三挡菜单。

    钟寒山则和辣椒较劲:

    桃子是个四川人,临别给两人践行,做了辣子鸡、水煮肉、蒜泥白肉、回锅肉,味道地道,辣得过瘾。

    叶霈尝了尝,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岳琬翻着白眼,谁也不理,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

    武林高的饭量令人惊叹。

    此时进了空间,钟寒山捣鼓着“那迦辣椒”,用自己点的豆腐加上和牛肉末和青蒜,炸了点黄豆,做出的麻婆豆腐连挑剔的矮人都赞叹不已。

    除此之外,他尝试水煮鱼,又炒了龙虾肉、香辣蟹,没能通过矮人的审评,阮程程却很捧场。

    黑夜来临之后,一切变了模样。

    隔壁帐篷传来轻轻鼾声,阮程程趴在枕上,捧着大部头的战争与和平,越看越精神,就连俄国人长长的姓氏也无法令她入眠。

    凌晨三点,她眼睛累了,把书抛到一边,戳戳镜子里呼噜呼噜的黑猫,闭上眼睛。

    睡意像吸血蝙蝠和变异蝴蝶,在黑暗中飞来飞去,阮程程脑海伸出一只,竭力想把它抓住。

    ,3,99,296

    有什么东西在头顶萦绕,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呢喃,有什么味道钻进鼻孔,依稀是铁锈味和

    腥气?

    阮程程睁开眼睛,叹一口气。

    整整十天了。

    披着外衣走出帐篷,她打个哈欠。

    换成普通人,一定精疲力尽,无法生活,直接晕倒了;阮程程么,大概力量速度加的高,体质直线上升,还能撑得住。

    月亮是银色的,缺了一角,镶嵌在藏蓝夜幕中,散发着神秘莫测的光辉,令人想起读过的诗: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精灵、哥布林、兽人、恶龙生活的奇幻世界,月亮美得令人心悸。

    钟寒山,他研究过指环王原著,书中月亮是金银双树中银色的泰尔佩瑞安枯萎之前绽放的最后一朵花,在夜晚照耀世间。

    起来,钟寒山得到追随者之前,她一直在住在别墅生态室,在溪边钓钓鱼烤烤肉,养养恐龙,生活美滋滋;自从树人孵化,那么大的个头,出入木屋不是容易的事,阮程程带着两只恐龙搬过来,加上后来的蝴蝶、蝙蝠和豆茎,追随者们很快混熟了。

    空地有帐篷有秋千,有躺椅有茶座,有遮阳伞和葡萄藤攀爬的凉棚,两队都在的时候热闹得很,现在空荡荡,有一种萧瑟的味道。

    她凭空拎出一瓶树叶酒,喝一口,踏着毛绒绒的青草前行。

    几百米外是一个的湖泊,像一弯翡翠,映着天上的月亮,两个行走的植物正在湖里玩耍。

    树人浑身湿漉漉,从岸边摘下一大束花,双捧到豆茎面前(它是怎么分辨的呢?);后者扭啊扭啊,跳着不知名的舞蹈,没有也没有脚,却令人感得到“它非常开心”

    如果自己是一颗植物就好了--植物不用睡觉。

    阮程程无可奈何地坐在湖边,脱掉鞋子,双脚伸进水里,可真凉。

    很快,两棵植物发现她了,稀里哗啦地走到岸边,有五官的树皮面孔和没有五官的藤蔓面孔一左一右,令她觉得很好玩。

    “我睡不着。”她无奈地摊开,凭空抓出一个血红蒲公英,递给豆茎--树人把各种各样的珍稀植物献出来,它却最喜欢这种血淋淋的,不愧拥有巨人血脉。

    树人肉眼可见地担忧着,迈上湖岸,坐在她身边。就像钟寒山判断的,身为奇幻生物的树人一孵化,智慧值就最高,最能和人类共情。

    此刻,树人慢慢比划,希望她不要忧愁:与拥有漫长寿命的树人、豆茎相比,人类寿命太短暂了,短暂到忽略不计;赵馨馨已经长眠大地,春天到来,就会以另一种形势回归的。

    话是没错,阮程程却无法释怀。

    “我知道,我明白。”阮程程低声倾诉,“可我心里过不去,我我宁愿,我宁愿亲眼看到她的尸体,也不愿像现在这样,不知她是被魔鬼杀死了,还是摔断腿、无法移动、没等到救援,或者被甩到岛屿外面。”

    “芬格拉斯,我想向她话,我想道个歉。”这番话,阮程程没对钟寒山,没对吴祥林,更没对其他人倾诉,现在对两棵无法出声的植物出口:“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拉住她的,她就不会死。”

    树人沉默了,两颗大大的黄眼睛写满难过:

    罗妍离开之后,赵馨馨与阮程程形影不离。

    这是个勤快朴素的姑娘,肯吃苦也愿意吃苦,帮树人栽花种草,提水浇地,把度假木屋周围建成四季花开的花园。

    除了钟/阮两人,树人最喜欢的就是赵馨馨了。

    一根藤蔓伸到阮程程面前,是豆茎。它没有脚,树叶藤蔓却多得是,经常令阮程程想起月关卡、满身黑白眼球的通天豆茎。

    喏,它使劲扭着,所有树叶簌簌抖动,阮程程茫然:什么意思呀?

    幸好有树人:后者比划着,翻译,2月日离开之前,豆茎在终点线前方长得很高很高,能看到大半个岛屿,没看到魔鬼,更没看到玩家被魔鬼伤害。

    也就是,巨大恶魔被封印之前,释放的鬼魂只形成灰雾?

    赵馨馨不是被魔鬼杀的。

    她怔怔的,不由自主想象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赵馨馨被困在岛屿什么地方,绝望地哭泣

    一只树枝掌把她拎起来,放到自己头顶,树人大步走到湖泊中心,翡翠般的湖水刚刚湮没它脖颈。

    月亮映在水中,不知怎么,变成赵馨馨哭泣的脸。

    她趴在一根最粗壮的树枝,低声,“馨馨不会原谅我的。”

    树人摇摇头,向豆茎比划着。十多分钟后,阮程程被转移过去,搂着一根结实扭曲的藤蔓,在空中越升越高。

    她开始吹口哨,很没形象地大字型躺着,望着面前皎洁清冷的月亮,黑猫在镜子里眯着眼睛。

    一朵乌云和一朵彩云在极远的地方互相追逐,发现正朝天空进发的豆茎,一前一后飞过来。

    是吸血蝙蝠和变异蝴蝶,并排落在她面前。

    “我睡不着。”阮程程耸耸肩,想起豆茎的话,声问:“阿山,英台baby,你们我是,2月日,我们离开上道关卡之前”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悲伤往事,两只飞行追随者听完,在空中翩翩起舞。

    “你是你把我、毛兴宇和木头人带回终点线之后就飞回找到我们的地方?”她认真辨认着,钟寒山不在,理解蝙蝠的话略有些吃力。“你顺着那条大蛇的路走,没错,灰尘很厚,地面有它爬过的痕迹。”

    蝙蝠拍打左翅,表示“yes”,为了证明这一点,还:那条蛇在痕迹尽头吃过东西,因为地面有血。

    至于蝴蝶,拍着翅膀漫天飞舞,表达“没抓牢阮、赵两人的内疚”。

    阮程程笑笑,努力辨认:“你看到我回来了,就按照我指的方向,用最快速度飞过去,也没找到馨馨?”

    蝴蝶伸展左翼,认真地表达:为了寻找赵馨馨,连路上看到其他的人,它都没停下来。

    以两只飞行追随者的速度,足以把整个岛屿搜寻一遍。这么,馨馨一定被灰雪埋在地底,或者掉进缝隙了。

    咦,一只血红蒲公英飘起来,如一滴血,流向空中明月;明月映得清晰,蒲公英修长碧绿的叶梗拴着一根黄色纸片,在两队队员眼里,意思是“过来”。

    一只又一只蒲公英飘飘荡荡,像电影中的场景,豆茎非常开心,用藤蔓卷住不少。

    不等阮程程招呼,吸血蝙蝠已经流星一般冲向地面,没几分钟,就拎着一个休闲睡衣、头发蓬乱的男人出现了。

    是钟寒山。

    他周身披着月色,黑发都被映成银白色,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举动却一点都不冷清,上来就拥抱住她。

    “去上洗间,一看,人没了。”钟寒山笑,凭空拎出一只兀自温热的“食材-黄山兔”抛给蝙蝠,又摸出一把芍药,蝴蝶的最爱。

    有人陪着真好,阮程程伏在他肩膀,低声把刚刚问到的事情了。

    之后几秒,钟寒山什么话也没,低头望着她的眼睛,“格鲁特,程程,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男朋友想什么,阮程程已经猜到了,耷拉着脑袋。

    “馨馨的事,大家都很难过,我也一样。没人想的到,程程,没人想这样。”大帆、大飞、吕商岩、大焦、眼镜、李卉太多朋友离去,钟寒山已经能平静地看待死亡,甚至可以抽离开来,面对自己的末日。“程程,不是你的错,责怪自己是不公平的。”

    “下月之后,我们出去了,看看馨馨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至于现在,到此为止,过去了,结束了,不要想了。”他哄着怀里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如同哄一个爱哭的婴儿,“答应我,好吗?”

    馨馨她,已经安息了吧?去了该去的地方?

    阮程程望着天上月亮,下巴倚着男朋友肩膀。“木头人,我睡不着。我睡不着觉。”

    2月底,一扇扇形状各异的大门出现在雾蒙蒙的街道,一万余名玩家到来了。

    面对消瘦憔悴的阮程程,罗妍非常担忧,不敢多问赵馨馨的事(钟寒山特意叮嘱过),只好把话题移开:

    “大青青,这里是奇幻世界。”她刻意开开心心地,指着面前庄严寂静的森林,“有精灵有兽人有聚拢,比你们的世界高大上多了,有魔法哦!”

    与初次到达的恐龙、鬣蜥不同,两只伏在她肩膀的圣诞款螳螂被空气中的魔法元素惊呆了,激动得直哆嗦,显然是识货的。

    只见它们张开翅膀,心翼翼地飞翔起来,在两人头顶盘旋片刻,落在远方草丛--一只呆头呆脑的鸡咯咯叫着,屁滚尿流地逃跑,仿佛螳螂是冷血杀似的。

    一只金蛋咕噜噜滚了出来,阮程程拾起来,送给罗妍:“它可怕死了,每天都生蛋,生怕被咱们吃掉。”

    罗妍咯咯笑,“我猜,它在巨人那里也是这样的。”

    提起贪生怕死,谁也比不上竖琴。

    它被安置在营地对面一棵大树的树底,按照钟寒山的设计,当一个免wifi免喂食永动力音箱好了。

    开始几天,竖琴老老实实奏乐,卖力程度堪比国际劳模;时间长了,它发现阮程程和钟寒山经常不在(餐厅打卡),其他队员看书的看书,对练的对练,没人搭理自己(可惜大焦不在),六只追随者对音乐毫无兴趣,于是它开始偷懒,隔三差五罢工,动辄吹着口哨,调戏路过的女生。

    它还很喜欢变异蝴蝶,经常大唱情歌,某夜被愤怒的吸血蝙蝠扔到湖底。隔了很久,才被好心的钟寒山捞出来,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会飞的东西了。

    喏,此刻竖琴面对两只从天而降、长着翅膀的陌生螳螂,摆出一副“我是个哑巴”的架势,半句话也不肯。

    两个女生忍着笑,告诉螳螂“缪斯可会唱歌了”,又威胁竖琴“来一首最好听的,乖”

    竖琴惹不起她们,只好捏着鼻子,奏起一首空灵飘渺的歌。歌声裹着风的吟唱和树叶絮语,像长了翅膀的鸟儿,袅袅传到云霄。

    一时间,压在阮程程心口的巨石都轻了不少。

    罗妍也闭着眼睛,低声呢喃。

    过了很久很久,乐声停歇,两个女生都没话,安安静静彼此依靠。

    咦?竖琴突然抗议:“哦,离我远一点,你们这两个奇怪的家伙!”

    它根本没见过螳螂好不好?

    果然,阮程程发现,两只圣诞款螳螂正围着竖琴转悠,用前臂扒拉它,希望它再唱一首歌。

    想不到,还是两位爱好音乐的昆虫!

    罗妍也很骄傲,滔滔不绝地夸奖:“大青青可有艺术感了,我玩ipad的时候,它们就趴在我膝盖,摇头晃脑地,可入神了。我给它们读书、讲故事,它们也听得懂,特别特别聪明。”

    比大鳄鱼聪明,也比段队长有才华。

    可惜,竖琴欣赏不到螳螂的优点,鄙夷地哼唧:“走开,别用奇形怪状的臂碰我,你们这些野蛮怪物!我可是高高在上的音乐之神!”

    螳螂听懂了,却一点罢的意思都没有,固执地用锯齿扒拉一整排纯金琴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竖琴惨叫着,向她求援:“美丽的女主人,伟大的女主人,请把我从野蛮怪物中拯救出来吧,啊啊啊啊!”

    它会被玩坏的!

    罗妍忍着笑,抱起两只螳螂,像哄两个婴儿:“缪斯和我们不同,没有没有脚也没有翅膀,我们不能欺负它,好不好?”

    两只螳螂齐刷刷点头,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它,竖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即使在云端之上,它每天也只能唱一次空灵之歌,“别的歌行不行?我得歇一歇,我很累的!”

    到这里之后,它学会很多流行歌曲啊!

    真有趣,阮程程心血来潮地趴在两只螳螂对面,“喂,你们名字带祈祷两个字,真的会祈祷吗?”

    两只螳螂继续点头,用四只前臂指着罗妍,大概是,她可以作证哒!

    罗妍大笑,点点它们“可以是可以,但是吧”

    但是不太灵,也不太靠谱:2月初离开空间之前,段队长郑重其事地问它们,3月最后一道关卡是什么?

    当时两只螳螂想了想,突然先后用前臂割伤段队长掌,跳到草地,开始蹦蹦跳跳。几分钟后,它们突然凝固,四条前臂连接起来,摆成一个方块。

    这是什么意思?

    段队长和罗妍研究半天,一点头绪也没有:孕育螳螂卵的修道院,堕落修士有一本通灵秘籍,里面有螳螂双臂影子的解释,临死之际焚毁了。

    “所以,什么也不知道。”罗妍用掌扇扇风,不抱什么希望了。

    还有这种事?

    阮程程怎么看,怎么觉得螳螂很喜庆,心血来潮地捅捅它们,指指自己:“喂,大青青,你们帮我也算一下,好不好?”

    “只要你们算得准,我就让缪斯天天给你们唱歌,很好听的歌哦!”她蛊惑着,从餐厅取出大盒盒的牛肉羊腿,烤鱼龙虾,“爱吃什么?我请客,随便挑”

    或许真的很喜欢竖琴的歌,或许它们饿了,总之两只螳螂考虑一会,突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到阮程程边,前臂如刀,割破她臂,一阵风般离开了。

    哎?阮程程张大嘴巴,罗妍有经验,立刻“嘘”一声。

    只见两只螳螂用后腿在草地行走,走走停停好一会,站在一处阳光强烈的地面。四只染着阮程程鲜血的前臂高高举起,组成弯弯曲曲的形状,像一条崎岖山脉。

    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女生琢磨半天,刚想用拍照,螳螂就弹开了

    “好吧,好吧。”阮程程举起双,彻底放弃了,“可能我们得在一座山上作战吧。”

    罗妍嬉笑着,把家里做的炖肉、鹌鹑蛋带给她,聊起近期经历:

    2月下旬,罗妍去了哈尔滨,非常惋惜地发现,冰雪消融不少--过年时分她也飞过去了,段队长带她去了火车站、索菲亚教堂和冰雪世界,还带她去了雪乡。

    冰天雪地寒风彻骨,仿佛童话中的国度,罗妍裹着貂皮大衣,脸颊冻得通红,哈一口气,直接结成冰。

    夜间温暖如春,她抽泣着蜷在棉被里,精疲力尽的段队长躺在身旁,呼吸交融,肌肤相接,不知人间何世。

    有时候睡不着,她用ipad放黄磊的人间四月天橘子红了,告诉段队长“就是在乌镇拍的”。

    一分钟前,段队长还嗯嗯啊啊,紧接着就打起呼噜了。

    这个人,没救了。

    听到这里,阮程程哈哈大笑,笑得罗妍脸都红了。

    突然之间,她想起重要的事,握住阮程程裹着纱布的掌:“对了,段毅轩让我告诉你们,心毛兴宇。”

    自己和毛兴宇并肩行走,赵馨馨在未知的地方等待死亡阮程程摇摇脑袋,把这个情形甩到九霄云外。

    “还好,他挺配合的。”阮程程挤出一个笑容,开始吃蛋糕,“没传言那么糟,大概是以讹传讹,毕竟,以前是熟人嘛。不管怎么样,我们四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有他出,我和木头人拿魔鬼没办法。”

    确实有道理,混沌关卡的危险,所有玩家都心知肚明,不会冒险的。罗妍安慰自己,兀自不太放心,看了一眼锲而不舍地折腾竖琴的两只螳螂。

    “那就好。不过”她迟疑着,压低声音,“你要心些,不要和毛兴宇单独接触。段毅轩,他他用活人喂那条叫黑寡妇的蟒蛇。”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