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隆城下了第一场雪。
全城铺满白色，宛如一个冰雪世界。
西山国家森林风景区重新开始营业, 冰雪覆盖的山林, 想来也是别有一番美丽景致。
没有人知道西山过去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在意它停业的真正原因, 人们只在乎, 这个景区值不值他所付的票价，朋友圈刚发的旅游消息有多少人点赞多少人评论。
山下流云客栈内, 游客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住在这儿的人们, 或讨论着西山旅游攻略, 或发表此次旅行的感慨……但也有人, 关心的不是西山，而是远方。
楼上，稽炎房间内, 电视播放着都市新闻，主持人的声音一板一眼, 回荡在整个房间。
“十一月，一只神奇黑猫一夜出名，成为渡城名宠。据报导, 该黑猫外形和平常猫咪无异，不过它却拥有聪明的头脑和超常的行为。此黑猫惯用两只腿走路，宛如我们行走的模样。不仅能够听得人的言语，而且还会算题, 它的主人曾用高数题也难不倒它。更惊人的是，这只猫竟然可以写字！它懂得中文英文双语，能够将其写在纸上与人进行简单的交流。”
“这只黑猫真的有这么神奇吗？接下来让我们外景记者发回来的报导。”
电视上，开始播放记者从高中课本上摘录了一道函数体，答案为根号3。
之后记者将题目放置地上给黑猫看，对方想了一个儿，然后用爪子在事先准备好的墨水上蘸了蘸，将答案写在了平铺在地的白纸上。
虽然黑猫写的歪歪曲曲，但是那纸上的答案，毫无意外，就是根号3。
记者蹲坐在地，立即惊呼：“太神奇了！”
转而记者问黑猫：“猫咪，听你最近在看电视？最喜欢看什么？”
黑猫用爪子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最后几个字赫然显现——娱乐新闻。
记者先是感叹着黑猫宛如人类，然后调笑地：“哇，原来猫咪也很八卦呢？那你有喜欢的明星吗？”
黑猫继续用爪子在纸上写着。
这次，它落下的每一笔，都格外认真。
字写完，它收回爪子，那纸上的字，规规整整，竟没有先前那般歪扭。
那纸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赵宛倾。
……
“这猫简直成精了。”吴柯遥声音沙哑，感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吸吸鼻子，看着电视里的黑猫，仿佛都能看到它眼睛发出来的绿光。她拿着卫生纸擦了擦鼻涕，缓而问身边的几人，“所以……这是我们的目标？”
刘苏：“对，我觉得她就是成精了，应该是妖怪。”
“的确，哪有猫还会自己算数学的？除非有人教，可是你看它的主人，初中生而已，考猫的题目都是从网上找的……”稽淼翻着手机上关于黑猫的报导，道，“还会英语，我去，难不成这猫还是国外品种？”
稽炎赞同，：“的确有些问题。”
顿了顿，他看向众人。
“不妨去看一下？”
“我肯定要去。”刘苏，“有妖的地方就有我刘家人。”
“火火去哪我就去哪。”稽淼。
稽炎看向吴柯遥，后者愣了愣，点头：“我没有异议。”
“发什么呆？”稽炎问她。
吴柯遥鼻子酸涩，没忍住，了个喷嚏。
她抱歉地看了稽炎一眼，才指着电视上还在继续的报导：“我在想，这只猫所会的、所能做的，都毫无隐藏，就不怕锋芒过甚吗？”
*
第二天下午，几人坐上了去往渡城的火车。
这次的车程需要在火车上度过一个夜晚，所以几个人买的都是卧铺。
吴柯遥的感冒加重，所以自上了火车，吃完药就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过。
黑夜慢慢降临，稽炎刚从开水间了瓶水回来，就看到了吴柯遥周身有黑气。他蹙眉，将水杯放下，从车厢头走到车厢尾，从这个车厢走到那个车厢。果不其然，这辆火车并不干净。
就在他们隔壁两节的车厢，鬼气浓重，格外压抑。
稽炎找了列车员，身边没其他人，他直径就是一句：“这里死过人吗？”
列车员吓了一跳，赶紧摆手，故作严厉地：“你不要胡八道啊！”
稽炎嗤笑：“那我换个问题。你们这，就这节车厢，晚上……有怪事吗？”
列车员吞了口口水，撇过头：“没、没有。”
想来，是怕引起恐慌，所以列车员不愿透露消息。
不过……如果火车上真死了人，应该有过报道的。想着，稽炎干脆靠在车壁，开手机搜索，输入此次乘坐的列车号。
新闻显现，他刚要点开，稽淼给他来了电话。
“火火，你去哪了？也不见人！”
稽炎揉了揉眉心，：“找鬼。”
“有鬼？”稽淼停顿了一会儿，应该是在四处探看，转而她，“那我也来，你在哪？”
将自己所在车厢报给稽淼，稽炎立即挂了电话，点开还停留在屏幕的新闻。
果然，一年前此列车发生了一起劫持杀人事件。
新闻报导，当时一男子持刀劫持受害者，称要将其杀害。列车员立即疏散群众，极力劝阻。但这个人情绪很不稳定，刀已经擦破了受害者的皮肤。之后，警察上车，一枪将其击毙。事后查明，该男子患有精神疾病。获救的受害者，当时该男子要和她一起玩，她以为是不正经的人，马上就拒绝了，没想到男子当即拿出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受害者表明，自己真是九死一生，非常感谢警察的决断。
新闻上所报导的车厢，就是稽炎此时所站的这节。
看来，这节列车的鬼，就是这个精神病男子了。
“火火。”稽淼找来，身后还跟着刘苏。
刘苏好奇地张望：“真有鬼吗？”
稽淼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前面的车厢，煞有其事地：“你不是稽家人，所以看不到，这里全是鬼气。黑漆漆的，很吓人的。”
稽炎翻了个白眼。
刘苏“哦”了声，：“不像妖气，是黄色的。”
稽淼一愣，缓而感叹：“那你的世界真的很黄啊。”
刘苏瞪她。
稽炎：“好了，你们是来看戏的还是来帮忙的？”
“看戏。”稽淼。
“帮忙。”刘苏。
回答的两人对视，缓而刘苏问稽淼：“阿苗，我们是不是弄反了？”
“没有没有，你帮忙，我看戏。”稽淼。
“某人是怕越帮越忙。”稽炎睨了一眼稽淼，缓而看戏黑压压一片的车厢，“我们等着吧。”
稍稍停顿，嘴角勾起，饶有兴趣地继续。
“这个鬼不甘寂寞，会出现的。”
☆、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