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琛用电话通知好院方做好准备,同时又打电话给船上的负责人,把善后工作处理好,才缓步走了过来。
他张了张嘴想些安慰的话,但一句都没出口,他知道那个位置有多关键,弄不好会当场一枪毙命的。
帝京最好私人医院术室外,顾潇然衣衫凌乱站在门外,他的上、白色衬衫上、黑色的裤子都是暗红色的血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有洁癖的。
在他将近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他从没这么狼狈过,仿佛他己经完全不是大家眼中所认识的顾二少了,淡漠、清冷、矜贵。
此时他的眼中漆黑一片,除了恐慌还有绝望、悲伤,那种无能为力的悲伤,他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站在那里,静静望着术室的灯。
终于,灯灭了,术室门从里推开,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顾潇然嘴唇动了动,他一句话都不出来。
突然间他不敢问了,万一他术失败了呢?
他好像承受不起这个结果。
还是周依琛立即从旁边的椅子上坐了起来,问道:“医生,怎么样?”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道:“术很成功,但病人伤口的位置很关键,而且失血过多,能不能挺过来还很难”
“医生,这话怎么,不是术很成功吗?”周依琛有些急道,
“病人生命体症微弱,如果她能挺过今晚,生命体症没有继续恶化的话,应该就问题了”
周依琛还想什么,顾潇然一握在他臂上,望了他一眼,转头对主治医生微微颔首,主治医生也微微叹了口气离开。
林清术后就直接送到无菌的病房,顾潇然隔着玻璃望着躺在里面的林清。
林清的脸色比盖在她身的被单都白,嘴里带着呼吸,插着管子,身上装有各种生命体征监护仪,上还挂着点滴。
他的清儿,他的清儿此刻就这样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顾潇然的心像是被万千蚂蚁在啃蚀,密密麻麻,无处不在却无从摆脱。
他心中之前对她竖起的坚冰早己土崩瓦解。
他那里真舍得恨她,他只是在生气,为什么她总是那轻易地就放弃他,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在她心里的份量为何总是只有那么一点。
他只是想让她多在乎他一点,多爱他一点。
可她却真得那么狠心,分就真得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跟他划清阶线,转头就可以面不改色地叫他顾总。
爱而不得总是苦的,痛的,可这一切与让她失去生命比起来,一切却又显得如此的轻,如此地浅薄。
原来她好好地活着对他来都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他无法想象,这世界若没有她的存在,将会是什么样子,一片死寂,满目灰白吧。
季书言接到消息就连夜买了票赶回帝京。
当他赶到病房时,便看到顾潇然满身血污,失魂落魄地站在病房门外透过玻璃往里望。
他这一路上积赞起来满腔怒火渐消无形,算了,看他这样子就不跟他计较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