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 > 正文 第353章 353 2.5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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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粥,都用了他家口粮呢。

    香喷喷的兔肉被端走了,谢蓟生的目光也冷淡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麻烦了。”

    他胳膊上也挨了刀,这会儿不太方便,需要人喂食。

    阮文显然不太擅长喂饭,勺子往人鼻孔里戳。

    阮秀芝看不下去了,“你跟建明去吃饭,我来喂这位同志。”

    十分钟后,阮秀芝回到堂屋。

    “妈,问出来了吗?”周建明觉得这人还挺厉害的,老刘头都生死由天的人,发了一夜的烧竟然醒过来了。

    可真是命大。

    阮秀芝摇了摇头,“就了两句谢谢,问他为什么在山上,也不。”

    “那等县里公安来了再吧。”阮文觉得那人倒不像是穷凶极恶的人,瞧着眼神挺正的,虽冷淡了些,但不似奸邪。

    周建明不放心,下午又去了趟县公安局。

    他骑着自行车去,坐着四个轮子回来。

    县公安局的人今天上午刚回来,听到周建明这人一身刀伤,对这件事十分重视。

    当即开车来了王家沟。

    公安局的车进村,把村长和老支书都惊动了,一个个的往周建明家去。

    县公安局过来的是个中队长姓邹,来到周建明家后喝了口热茶,又问了一遍阮文什么情况,确定下来,这才往西屋去。

    他摸了摸腰间那硬邦邦的东西,“我进去问话,你们”邹队长看了院子里的人,“老支书您见多识广,要不也进来帮忙看看?”

    老支书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进了去。

    村长王大壮摸了摸鼻子,他还不够格。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五斗橱,旁边还有个桌子,上面放了面镜子,旁边是木梳和一盒雪花膏。还有个箩筐,里面是一些碎布料和针线。

    躺在床上的人脑袋下面垫着两个麦秸枕头,闭着眼睛,耳朵却是支着,似乎听外面的动静。

    屋里进来人时,他这才缓缓睁开眼。

    邹队长走在前面,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脸色一变,“谢谢天谢地人醒了。”

    床上的人也看到他,脑袋微微的摇了下,邹队长蓦然噤声,慢了一步搀扶着老支书过去。

    老支书参加过革命,从世纪初到抗日,五零年那会儿还想着跨过鸭绿江发挥余热,被家里人拦下了。

    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国家的人,就算是县公安局的人,也都敬重他老人家。

    “您老,认识他吗?”

    老支书摇了摇头,“面生,没见过。”

    邹队长松了口气,例行公事的问了几句,搀扶着老支书出去。

    “不是县里通缉的犯罪分子。”

    来瞧热闹的女知青段美娟当即问了句,“那是不是其他县的?”

    邹队长看了一眼,“不是,问清楚了,是被人抢劫了,辛苦这两位同志救了人。”邹队长紧紧握住了周建明的。

    这位走失了两天,局里也不敢声张,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好在平安无事,不过他也想不通谢蓟生为什么还要在这呆着。

    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将来是领导,邹队长也不好什么,只能表示感谢。

    他松开周建明的,再去看旁边站着的姑娘,伸出去的收了回来,冲着人敬了个礼。

    该不会,是因为眼前的人吧?

    长得倒是不赖,大眼睛皮肤白净,长得落落大方,比县委书记家的女娃都好看。

    邹队长拉着村长和阮秀芝到一边话,“屋里这位同志是刚退伍的战士,要到县里报到安排工作,他一个当兵的刚离开部队就被人抢了还挨了刀子,面子上过不去。想着这段时间先住在你们这里,我过会儿跟局里商量,给你们家送来点粮油,也不让你们白照顾。”

    阮秀芝没想到,她家俩孩子救下来的不止是个好人,还是个当兵的。

    “队长同志您这话的,这不是拿我们当外人吗?”阮秀芝拍了拍胸脯,“军民鱼水一家亲,别是照顾十天半月了,照顾半年也没事。”

    还要拿公家的东西,阮秀芝觉得太生分。

    自从老周没了后,他们家一直被国家照顾,现在替国家照顾个子弟兵,那不是应该的嘛。

    邹队长郑重敬礼,“谢谢大嫂!”

    回到公安局,邹队长立马去了李副局的办公室,把情况汇报了一番。

    “你没认错?”

    邹队长有些无奈,“哪能啊,他之前不还跟着咱们去帮隔壁搞那群油耗子吗?估摸着当时是去追人了,结果寡不敌众”

    挂了彩,好在命大,被人救了回去,不然还真不好。

    李副局思忖了下,“虽然任命还没下来,不过不能让农民同志白照顾咱们的人,过会儿你去后勤看看还有什么,都捡一些明天送过去,让他先好好养着。”

    年前,安平县公安局的老局长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当时老局长自己站了起来,大家都以为没啥事,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家里人发现老局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半夜里去了。

    李副局代理局长一职,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副职头衔很快就能拿掉。

    哪曾想,上面安排人过来。

    虽还没有正式任命,不过公安局里的同志耳聪目明,打听了一番就知道谢蓟生背景不简单。

    不他家里那位,谢蓟生自己也有军功。

    成为新局长就是时间早晚问题。

    李副局也只能接受,再加上这次谢蓟生主动跟他们去邻县帮忙,帮了大忙还负了伤。

    县公安局也不能坐视不理。

    李副局去太郑重,索性让邹队长再跑一趟。

    阮文下班回到家后就看到了堂屋桌子上堆成了山的营养品。

    “姑,你捡钱了?”

    阮秀芝瞪了她一眼,“是县里公安送来的,是给那位同志的营养品。”

    阮文看了啧舌,这么多营养品。

    应该不是寻常的公安干警吧。那个男人,到底什么身份?

    姑侄俩正着,有人敲门。

    是知青大院的知青,“我们今天学习,正好看到关于会计账目的问题,想着来请教阮文同志,不知道阮文你有时间没有?”

    女知青王春香这话时别扭的要死,她是不想来的。

    但是段美娟和赵胜男一直嘀咕,想知道阮文他们救的人到底什么来路,能让县里的公安来两趟。

    王春香拿了俩人一个窝窝头,只好当这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来向阮文请教。

    她是个实诚人,不太会谎。

    这会儿憋红了一张脸,看得阮文憋笑。

    “什么问题,你吧。”

    她还能看不出这几个女知青的心思?

    就跟她前世学生时代,女同学打着不懂就问的旗号去问英俊帅气的学霸问题,其实问问题是假,趁搭讪是真。

    不过祝福福也跟着过了来,她有些奇怪。

    女主没事老来她家干什么?烦不烦啊。

    王春香有所准备,连忙把本子拿了出来。

    段美娟趁和阮秀芝话,“婶儿,这些都是县里的公安送来的吗?”

    麦乳精,点心糖果,白砂糖,还有一兜鸡蛋、一整袋白面和一瓶花生油。

    段美娟一下就闻了出来,花生油的味道喷香。她有多久没吃花生油了?她们平日里都是吃棉籽油,味道着实不怎么样。

    就这还有很多人吃不起。

    再去看,竟然还有五个青苹果!段美娟觉得自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的青苹果唤醒了她的味蕾,嘴里都有些酸了。下乡后,她就再没吃过青苹果。

    还不止!那边油纸包着一大块肥肉,能炼不少的猪油。一旁搪瓷盆里还放着一盆子筒骨,上面肉也不少,剃下来都能做好几顿肉菜了。

    这东西可真多!

    段美娟懊恼,当时他们怎么没早点下山,遇到这个男的。

    要是他们救了人,这些营养品,可都是他们的了。

    “是啊,都是送给那个同志的营养品。”阮秀芝招呼儿子,把东西搬到西屋去。

    这是公安局给那位子弟兵的营养品,她不惦记。

    段美娟刚想要上前帮忙,周建明一把把东西揽在怀里,粗声粗气地,“不用。”

    阮文余光扫到,嘴角含笑,“你这么归类是不对的,这样”

    王春香其实对会计并不感兴趣,她想当老师,不打算当会计。

    这题目她也是真不懂,但是被阮文这么一指,忽的豁然开朗,看阮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连忙又是翻出了另一个题目,“那这个呢?”

    真心求教还是假意,阮文看得出来。

    瞧着王春香是真心向学,她也认真解释。当了几年辅导班老师后,阮文多少有点职业病,遇到勤奋好学的学生,她比学生都上心。再加上王春香和原主多少有点同病相怜,阮文觉得这个知青值得她试试。

    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听。

    王春香压根忘了来的目的,也没看到段美娟冲自己疯狂地使眼色。

    “我们走!”

    祝福福有些不甘心,她想知道脑海里那声可惜到底怎么回事,分析了好一阵祝福福觉得应该和这个受伤的人有关。

    可是他躺在西屋,她们几个压根没见着。

    王春香全然不知伙伴们已经离去,直到周家大院里传来一阵米香味,她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才十七岁的女知青顿时脸涨红,“对不起啊阮文,我打扰你们吃饭了,谢谢你,我先走了。”

    收起了自己的本本,王春香连忙往外去。她刚才实在是太丢人了。

    走到门口,女知青忽的停下来,扶着门框扭头问,“阮文,回头我有不懂的问题,还能来问你吗?”

    眼瞅着人要出去干架,阮文连忙拉住表哥的胳膊,“你急什么?村长不就是过来问问嘛,解释清楚就行了。这么着急上火的打了人,回头被治安大队抓进去蹲局子,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我跟姑可咋过?”

    就算是一个人,阮文也能过活。

    但想要劝住周建明,还是得打蛇七寸。

    周姑父去世后,周建明成了家里顶梁柱,是两个女人的遮阴大树。

    他一直以保护母亲和妹妹为最大的责任,这会儿被提醒了,愤愤不平地收回了脚,看向王大壮时,还带着怒气,“村长,你听谁的我耍流氓了?”

    王大壮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把周建明给惹毛了,这还真就被他给问住了。

    自然是不能谁的,这要是私底下去打架怎么办?

    闹出去,是他们王家沟颜面尽失,年底就别想争什么先进村组织了。

    正当村长纠结着怎么时,阮文开口了。

    “村长,我哥这人脾气急,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刚才的事别往心里去,他也是脑子一冲动,就什么都不顾了。可是这件事咱们也得清楚,我哥见义勇为学雷锋,大冷天的下河救人连知青大院的一口热汤都没喝没给他们添麻烦,怎么就成了对祝知青耍流氓了?任谁好人变成坏人,都不免着急上火,您是吧?”

    王大壮不由得看向了话的人,阮文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姑娘,哪怕是进了二棉厂和那些一起工作的城里人比也不差,是二棉厂的一枝花,最好看的女娇娃。

    他只知道阮文漂亮,没想到还这么会,尤其是这话有理有据,救他于水火之中宛如天籁。

    村长也抓住了重点,“原来是建明下河救了人啊。怪我怪我,我这是着急过来问情况,也没顾得先去知青大院那边打听到底怎么一回事。”

    阮文听到这话心里头无语,这还没调查清楚呢就来一句“对知青耍流氓”,也村长也忒虎了些吧?

    不过人家也承认了错误,阮文没再追究,“也不知道是谁胡八道乱传谣言,事情是这样的”阮文细细了来龙去脉,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几分忧虑,“村长你也知道的,那棉袄多吸水啊,当时我哥事急从权,怕救人不成再把自己淹死,就把衣服脱了,有点考虑不周全,可那也是一片好心啊!”

    王大壮一直皱着眉头,听到后面倒是松了口气,“我就,建明啥样的人品我还不知道?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清楚就好。今天这事,多亏了你们兄妹俩祝知青从河里捞出来,等人好了让祝知青做东去县城的国营饭店请你们搓一顿。”

    阮文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那我先记下了,到时候可得让祝知青破费。”

    两个人打哈哈,阮文把事情的仔细明白,就是为了给周建明上保险。

    村里人多嘴杂,爱闲话。这不傍晚刚学习雷锋好榜样下河救了人,他哥就成了赤膊壮青年强搂强抱女知青的流氓分子。

    祝福福是女主有她的人生道路要走,倒不至于赖上她哥。

    但人言可畏!

    阮文可得跟村长清楚,她一点不想跟祝福福有牵扯,流言蜚语也不要的那种。

    阮秀芝挽留村长,“要不村长随便吃点?”着就是要去拿碗筷。

    “不用不用。”这年头现在谁家都不宽绰,王大壮再馋这点猪头肉,也不至于真在周家吃饭。

    出门的时候,王大壮低声跟周建明,“你这是好人好事,可祝知青到底是姑娘家,也不方便给你申报什么,心里有数就行了。”

    周建明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打算要什么,就顺救了个人而已。

    瞧着把事情明白,王大壮往知青大院那边去。

    一家三口送走了村长,阮秀芝戳了下侄女的脑门,“就你灵。”

    阮秀芝其实有些心情复杂,祝知青是城里来的文化人,又特别有福气的那种。他们村子里的人经常上山打猪草也没挖到过狗头金,结果祝知青就能挖到。

    而且人话做事在王家沟的知青里面也算利落的,挺招人喜欢的。

    但城里来的姑娘眼界高,怕是也看不上他们家建明。

    看着闷头吃饭的儿子,也不像对人家姑娘有意的样,这样死了也挺好。

    省得耽误人祝知青的前途。

    想通了这事情,阮秀芝吃饭觉得倍香!

    “多吃点肉补补,等后天镇上有集,咱们去割两斤肉,做红烧肉吃。”

    阮秀芝家有两个工人,阮文和周建明每人每月有一斤肉票半斤油,比村里其他人家宽绰得多。

    但也不敢敞开了吃,毕竟节俭惯了。

    这会儿阮秀芝发话,家里两个年轻人都睁大了眼。

    “妈,这刚过完年,又过年啊?”

    “姑姑万岁。”

    阮秀芝瞪了侄女一眼,“胡。”

    阮文张口就来,“主席他老人家了,人民群众万岁,姑姑你不是人民群众吗?”别看主席老人家去世了,搬出他的话来照样好使。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阮秀芝往侄女嘴里塞了块猪头肉,房间里顿时扬起笑声。

    对比周建明家的其乐融融,知青大院那边就有点不太好了。

    祝福福落了水倒下了,那么谁来做晚饭呢!

    文化分子不善庖厨,住在知青大院里的几个知青虽下乡待了好一段时间,但厨艺水平并没有长足的进步。

    得到众人一致认可的当属祝福福。

    祝福福会做饭,都是被后妈磋磨出来的。

    就连下乡这件事都是被她后妈设计的,听祝父当时都给安排了工作,就差去上班了

    好在祝福福这人一向有着乐观的革命斗志,来到王家沟后也很快适应下来。

    再加上福星运势加持,下乡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其他知青考虑到祝福福要负责做饭,主动把她的活计给分担了一部分去。

    谁能想到平日里感冒发烧都远离她的祝福福,今个儿落了水,这会儿躺在床上冻得直哆嗦。

    一群知青们傻了眼,这大冷天的不吃晚饭没火力,晚上怎么睡觉啊?

    “要不两位女同胞辛苦了,去帮忙熬个粥怎么样?”

    赵胜男瞥了一眼,“不就是熬粥吗?你们不会?”

    “主席不是了吗?妇女撑起半边天。”

    赵胜男冷哼了一声,“那看样子另外半边天塌了,要不我给你去请女娲来补天?”

    村长过来的时候,就听到知青大院里面在吵架,他有些头疼。

    比起周家那个温馨的院儿,知青大院简直是盘丝洞,这些个知青一个个都是难缠的妖精。

    一直沉默的魏向前开口,“别了,祝需要休息,我去做晚饭吧。”

    “都忘了老魏是老知青,做饭也有一,那就辛苦向前同志了。”

    赵胜男见状嘀咕了一句,“不早。”就他会做人。

    和祝福福一个德行。

    段美娟挨着赵胜男,听到这话看了眼魏向前,他好像没听见。

    她松了口气,撞了下赵胜男的肩膀,“少句。”着站起身来,“魏向前我帮你,我村长,你怎么来了?”

    段美娟完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南屋的女知青宿舍里,祝福福还在那里躺着呢。

    事关知青无事,村长这是过来看望祝福福的吧。

    便是知青们再看不上这些乡下泥腿子,这会儿人在屋檐下也得低头话。

    男知青朱向荣是几个人的队长,当仁不让做出解释,“这就是场误会,还劳累村长你跑一趟,实在是不应该。”

    村长在周家听了原委,不过在知青大院又问了一遍,做到兼听则明,省得冤枉了人。

    几个知青们七嘴八舌,看样子也没统一口径。

    男知青们避重就轻,解释的时候段知青和赵知青俩女同志都转过头去。

    村长又不傻,心里明镜似的,看样子阮文丫头没慌,这纯粹就是祝知青自己折腾出来的。

    “那行,我也不方便去屋里看望祝知青,给我带个好,你们离开家乡来我们这穷乡僻壤也不容易,相互照看着点,要什么事的话就去喊我,能搭一把的,我肯定帮忙。”

    这话的极为敞亮。

    然而下乡多年,知青们也不傻,知道这就是场面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谁也没把这话往心里去。

    村长离开知青大院的时候,就看到大门旁厨房里正在忙着烧火的魏向前。

    知青大院里住着八个人,四男四女分布极为均衡。

    女知青里祝知青是招人待见,人长得清秀办事利落,不怎么偷奸耍滑。这男知青里头,就数魏知青上进。

    祝知青躺下了,他在厨房忙里忙外准备晚饭,其他知青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平日里劳动之余也不忘看书,是个再上进不过的。

    他家虎子要是有魏知青一半上进就好了。

    村长摇了摇头,离开了知青大院。

    该问的都问清楚了,村长也没觉得有啥大事,谁曾想大半夜的他家院门被敲响了。

    一阵急敲门,村长家的狗叫个不停,村里其他的狗崽子也都遥相呼应。

    整个王家沟被吵醒了大半。

    村长睡的正香被人喊醒,老大不乐意。

    他婆娘端了碗白开水给他解解困意,“这么大晚上的急敲门,该不会是老支书”

    老支书年纪大了,冬天的时候又是胸闷气喘,春节的时候就自己熬不过今年。

    难道是

    村长把那凉白开往脸上一泼,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他披着个棉袄出去,开门一看,愣住了。

    魏向前身上披着个军大衣,一脸的急切,“村长,祝福福她发了高烧,一直在那里胡话,这可咋办啊?”

    话间,递过来一碗红糖鸡蛋水,上面还飘着两滴香油。

    “快趁热喝,热乎热乎身子。”

    “谢谢姑姑。”阮文接过了红糖鸡蛋水,味道虽然怪,但胜在有用。

    一碗热乎乎的红糖鸡蛋水下肚,腹那里是热腾腾的暖意,疼痛感顿时消失大半。

    来到世界两天后,阮文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她穿书了,穿进了自己前段时间休病假时闲着无聊看的一本年代文福福的七零年代。

    女主祝福福人如其名,是个福气满满的姑娘。

    赶上时代的潮流被后妈设计着下了乡,但拿着女主剧本的人下乡也不会灰头土脸当村妇。

    上山采蘑菇拾柴火捡到狗头金,河边洗个衣服肥硕的鱼儿往她盆里跳。

    祝福福运气爆棚,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锦鲤。

    后来祝福福回了城,又被后妈设计着和一个跛子结了婚。

    然而女主的官配怎么可能真残疾?一切都是假象。

    祝福福爱业双丰收,成为一代女企业家。

    相较于女主祝福福成功的一生,阮文只是这本年代文里的路人甲,一个用来成全女主的炮灰女配。

    阮文人不坏,虽是王家沟土生土长的乡下姑娘,但人长得好。

    个头高挑、皮肤白净,五官生的落落大方,再加上那长长的麻花辫甩来甩去,撩得附近十里八乡的年轻后生一个个心荡神驰。

    从没了爹妈不要紧,姑父姑母照顾着一样长大。

    里阮文的姑父为挽救国家财产因公殉职,单位照顾家里人,把阮文和表哥周建明都安排到国营二棉厂里上班。

    这让阮文从乡下姑娘一跃成为拿着铁饭碗的工人,羡慕死王家沟的大姑娘和媳妇们。

    好些个人家都明里暗里跟阮秀芝提起了婚事。

    阮秀芝觉得侄女好歹是工人身份,长得又出挑,婚事得慢慢选。借口自己想多留阮文两年,不着急结婚把那些人都给拒了。

    哪曾想天有不测风云,阮文下班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女知青祝福福掉进了河里。

    早春的河刚刚解了冻,水冰凉冰凉的。

    作为作者笔下的工具人,阮文想都不想下河去救人。

    全然忘了自己身上还来着事呢。

    冷冰冰的河水一刺激,阮文把祝福福捞了上来,自己的身子也毁了大半。

    乡下的赤脚医生叹了口气,“宫寒,往后怕是不能生养了。”

    原本快把阮家家门踏破的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顿时收回了脚。

    乡下都指望着多生几个劳动力,这阮文虽然生的好,却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娶回家去干什么?

    当菩萨供着吗?

    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阮文的销路一下子就没了。

    阮秀芝恼怒那赤脚医生嘴巴跟棉裤口似的没个把门,看向侄女的眼神又带着怜悯。

    女人家嫁不出去,在七八十年代那可是要被人指指点点闲话的。

    就当其他男青年们望而却步时,知青魏向前来送温暖了。

    人在绝境中哪还顾得上去想这温暖是不是来的太及时了?

    在姑姑阮秀芝和表哥周建明的操持下,没多久阮文就和魏向前结婚了。

    刚结了婚,就有消息恢复高考,魏向前动了心思。

    他没明,只是看着报纸发呆。

    阮文不忍心看着他这般,拿出这些年积攒的钱,还有姑姑表哥给她的压箱底的钱,大价钱搞来了辅导书,支持丈夫追求学业。

    魏向前考上了,要去首都读大学。

    他又表示不放心家中的老母亲,阮文表示没关系,我会照顾婆婆。

    魏向前没了后顾之忧,远游求学。

    前脚魏向前刚走,后脚阮文就把魏母接到了王家沟照顾。

    当了四年的望夫石,二棉厂的人纷纷取笑,就算是卫星也都上天飞了一圈,魏向前该回来了。

    阮文盼星星盼月亮,只盼来了魏向前的一封信。

    信里,他心仪的单位只要未婚青年,希望阮文能同意与他暂时离婚,等过个一两年两人再复婚。

    阮文同意了,四年都熬过来了,她还不能再等两年?

    然而还没等到复婚的消息,阮文听到了魏向前再婚的消息。

    生活轨迹在县城二棉厂和王家沟两点之间的阮文第一次出远门,去首都找魏向前。

    却被魏向前现任妻子赶了出来。

    魏向前离婚不是为了进心仪的单位,而是攀上了高干家的千金。

    失魂落魄的阮文跌进了护城河。

    回到王家沟,二棉厂的一枝花成了个疯婆娘。

    阮文整日里疯疯癫癫的,后来被村里的二流子给欺负了,半夜里找了个床单上吊死了。

    阮秀芝没想到自己当初看走了眼,看着死不瞑目的侄女,一气之下瘫痪在床没多久也去了。

    作为工具人,阮文的作用却并没有因为挂掉而结束。

    她的死都被作者利用,给祝福福的事业铺路。

    回到城里的祝福福一边求学一边做生意,她的大学英语老师正是魏向前的太太。

    大概是祝福福出王家沟的那段往事,魏向前主动帮忙,这个贵人让祝福福的事业一帆风顺。

    里怎么写的呢——

    “看着眉飞色舞的祝福福,魏向前忽然间想起了他的前妻,曾经的阮文看他时也眉开眼笑,只不过那个女人虽然漂亮却远不如眼前的祝福福聪明。阮文死了,却又永远活着,占据着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在看到祝福福的时候,魏向前又把阮文所在的角落清理出来,回忆起一些往事。帮祝福福,也算是了却阮文的一件心事吧,毕竟这是她曾经不惜性命去救的人。”

    与炮灰女配同名同姓的阮文,想到这情节就作呕。

    神特么的不惜性命去救的人?

    正倒春寒呢往河里跳,丝毫不顾及自己还来着大姨妈半点不能着凉。

    难道除了男女主,里的其他人都是傻子没脑子?

    要是原主知道自己这一跳,愣是把自己跳成了当代秦香莲,怕是打死也不做这好人好事吧。

    反正现在她是阮文,这炮灰女配她不干了!

    阮秀芝看着侄女愣是把这红糖鸡蛋水喝出了断头酒的慷慨激昂,忍不住笑着打趣,“行了,明天就差不多好利落了,到时候跟着你哥一起去上班,不能总请假,厂里头会闲话的。”

    阮文看着坐在床头的姑姑阮秀芝,这个乡下女人精明能干,照顾着早逝的兄嫂留下的女儿,又在丈夫死后迅速地振作起来,从没有被生活的苦难打倒。

    直到看到原主吊死在房间里,阮秀芝被彻底击垮

    垃圾作者!

    阮文心里痛骂一百遍,看向阮秀芝时一双杏眸都水汪汪的透亮,“我知道,往后再不让姑姑这么操心。”

    阮文从颠沛流离,父母离婚后她就像皮球一样被这个踢过来被那个踢过去,谁都不乐意带她这个拖油瓶。

    打就缺爱的人,两天前发现自己穿书后也接受良好,不然还能咋的?到底是同名同姓的缘分。

    卧床休息这两天阮文已然摸清了阮秀芝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嘴上嫌弃实际心疼着呢。

    仗着自己是姑娘家,阮文没羞没臊地抱住了阮秀芝。

    “你个皮猴,快松开,我还得去喂鸡呢。”

    三月早春天气,院子里有老母鸡咯咯的叫,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刚下了蛋在邀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