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 > 正文 第358章 358 炒作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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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第二天早饭的时候,阮文还是听了这件事——

    阮姑姑在饭桌上提了这么一句,“祝知青昨晚发高烧。”

    饭桌上有几秒钟的安静,周建明把剥好了皮的煮地瓜递给她妈,“烧傻啦?”

    投之以地瓜,报之以脑瓜崩。

    阮秀芝用筷子狠狠敲了儿子一下,“胡什么!”

    阮文看着乐呵,她嘴贱,周建明也不遑多让啊。

    “就是,哥你别以为烧傻了自己就能看热闹了,万一回头祝知青赖上你咋办?”

    这话让阮秀芝后怕了一阵,可不是咋地?万一傻了,村里头不好交代,怕不是要算在她儿子头上。

    “就是,让你胡八道。”阮秀芝又拿筷子抽儿子的背。

    周建明倒吸了口凉气,“明明是文文的,你打我干什么?”

    “还不是你起的头?”

    周建明顿时怂了。

    被偏爱的阮文嘚瑟的冲表哥笑,美滋滋的吃早饭。

    就算祝福福真的被烧傻了,也甭想赖给她家。

    当然,祝福福是女主,有气运缠身,她人没事。

    阮文去县城上班的时候,看到了祝福福。

    当时从城里来的女知青就观音像前,那是破四旧时从观音庙里拆出来的,她一脸虔诚的祷告,清瘦的人儿脸色如冰般苍白,嘴里念念有词不像是烧傻了的样子。

    周建明也看见了,嘟囔了句,“菩萨都保佑不了自己。”不然还在庙里享受村民的香火呢,哪至于老窝都被这群知青给占了。

    阮文深以为然,“就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主席的好孩子。”

    大清早的空气冷飕飕的,阮文坐在后车座上,这话时躲在周建明宽厚的背后,避免了冷空气的袭击。

    “我们都是主席的好孩子,劳动致富最光荣。我加速了,文文坐稳了哈!”

    上辈子开车都力求平稳的阮文没想到,自己坐个自行车后座都跟人飙车。

    还好,她不晕自行车。

    “阮文,身子好些了吗?”

    “要是不舒服就在家养两天,反正这会儿也不忙。”

    “就是,养精蓄锐集中精力做大事,不急着回来,厂里不是放了你一星期的假吗?”

    二棉厂门口,几个工友跟阮文打招呼,关心透着真诚。

    “好利落了。”里对原主的着墨不多,就是个典型的工具人。

    不过工友们的关心做不来假,显然原主人缘很不错。

    阮文脆声应答,顺着藏蓝色的海洋往厂里去。

    走到宣传栏前时,阮文停下了脚步。

    “怎么还看起报纸了?”宣传栏里贴着当天的报纸,新华社人民日报都有,不过周建明不爱学习,从没看过,之前也没见阮文看过这些。

    “要跟着党和中央走,关心国家大事知道伐?”阮文一目十行扫了眼报纸,她主要是为了看左下角的厂区地图,找一下会计室在哪边。

    也不知道为什么,阮文认真回忆了一番,愣是没想清楚自己在哪里工作。

    这有点不太像话。出去怕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走吧。”扫了几眼地图,阮文大致确定位置所在。

    周建明莫名觉得有点被自家表妹鄙视了,不过他被鄙视惯了,整了整衣服往车间去。

    一分钟后,周建明忽然间觉得哪里不对,他回头看着身侧的阮文,“你怎么还在?”

    阮文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去上班啊。”

    周建明戳了下表妹的脑袋,指了指后面,“会计室在那边,你走反了笨蛋!”祝知青烧没烧傻周建明不知道,但他妹傻了,还有得救吗?

    阮文:“”就算生活再辛苦,也要保持微笑呢。

    她路痴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二棉厂全称是商城国营第二棉纺织厂,虽挂着省城的名,实际上却是设在了距离省城四百里的安平县。

    表面法,一来是省城扶持下面地级市的经济,二来嘛,则是因为地缘。安平和周围几个县都是棉花高产区,就地建厂提高农民生产积极性,另外还能解决县里的工作问题,可谓一举多得。

    当然,道辞是省里面有个得上话的大人物是安平县人士,所以在建设二棉厂时选址在老家,为家乡人民谋福利,多少存了点私心。

    且不这些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的旧事到底几分真假。单规模,二棉厂比不上远在省城的一棉厂,但也养活了上千名工人。

    其中三分之二是女工。

    作为国营工厂,二棉厂的标配是食堂、澡堂、托儿所和子弟学,但凡是涉及到账目的,都免不了会计。

    而整个二棉厂,一共五个会计,厂区里的工人私底下开玩笑,会计室有五朵金花。

    阮文,就是最年轻、漂亮的金花。

    她摸到会计室时,有几个提前到来的同事正在闲聊。

    “我就刚才看到阮了,爱梅你还不信,阮又走迷糊了吧?”刘春红喝了口热水,笑眯眯地看着阮文,她刚才瞅着那人像阮文,邱爱梅还她看错了。

    “我阮你这毛病可不好,得努力改掉才行。”

    “可不是吗?这在厂子里走错不要紧,结婚成家后可不能走错门,不然不得把你家那口子急死?”邱爱梅向来爱笑,这会儿和刘春红唱起了二人转。

    会计室里的气氛登时热闹起来。

    来的最早的陈主任瞧着阮文红着脸害羞不话,瞪了俩得力爱将一眼,“你们少两句,阮文身子好些了吗?”

    阮文哪曾想原主也是个路痴,双倍剂量下格外的丢人。

    “好多了,谢谢主任关心。”阮文红着脸找到自己的座位,声嘟囔了句,“那回头我找个侦察兵,让他教教我怎么认路。”

    计划经济时代,棉厂的产品从来不缺销路,销路也相当固定,这大大减少了会计们的工作。会计室平日里不算忙,再加上现在是淡季,除了月底月初两天核对账目,也就是月中核发工人工资的时候,忙碌些。

    在二棉厂里,会计算是数得着的清闲工作。

    阮文在五朵金花里面资历浅,长得好看性格又不张扬,平日里会计室里几个老会计会拿她笑两句,谁让她是个未婚女青年呢。

    不过以往,都是老大姐们提起这茬,阮文一脸害羞。

    这会儿阮文主动找对象,几个老姐姐们惊呆了。

    “阮,真要找对象?我娘家侄子是个当兵的,要不回头介绍给你认识下?”

    兵哥配工人,很是般配啊。

    邱爱梅没想到被刘春红抢了先,趁着阮文还没定下来,她把自己认识的杰出青年介绍给阮文认识,“不一定非要侦察兵,我觉得关里的也不错,那个曹主任还记得吗,他还向我打听呢,要不阮文你考虑下?”

    曹主任是县档案局的,年前县里组织了一场舞会,其实是给单身的同志们牵红线。

    当时曹主任就相中了阮文,还没上话呢,周建明冒了出来,“我妈了,我们家文文还,不急着搞对象结婚。”

    只一下就把曹主任那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现在阮文松了口,邱爱梅觉得这是个好会。

    不定自己就做成了这个大媒呢?

    棉厂的女工在婚恋市场上颇受欢迎,每个月三十六块钱的工资加上三十斤粮食,妥妥的好条件。

    阮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惹来办公室内俩大姐做媒的兴头,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会计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一个穿着驼色呢绒大衣,留着短卷发的时尚女青年进了来。

    看到阮文,女青年愣了下,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阮文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着重了语气,神色间也透着那么点阴阳怪气。

    会计室第四朵金花,前年顶了她妈岗位的郭安娜踩着上工的铃声落座。

    阮文感慨这踩点能力,冲着郭安娜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桌上有几个厚厚的账本,其中两个是之前用来做练习的,即便是高中生,但原主之前到底没接受过专业的会计教育,来到二棉厂后经过培训上岗,但陈主任还是给安排了日常学习任务,督促原主提高业务能力。

    这会儿没什么工作任务,阮文随翻了下那练习用的账本,越看那秀气的柳叶眉皱的越是厉害。

    这账本,也太糊弄了吧?

    不过阮文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还是计划经济的时代,原材料的采购、产成品纱和棉布都由国家统销统购,科目自然而然的少。

    其实这也不怪阮文惊讶,国内的会计发展可谓一波三折。

    建国后财政部会计制度司挠头半年才制定出了各级人民政府暂行总预算会计制度,后来针对计划经济这一经济基础,制定了一套相对完整的财务会计制度。而这套制度在五十年代末被广泛批评,以至于有段时间会计这一岗位都被取消,无数的会计调岗或者直接下岗。

    没两年拨乱反正,财政部也顺势拟定了建设单位简易会计制度(草案)等会计制度,为国营厂等有关单位的会计工作提供支撑。

    但会计可是一门管理科学,需要与时俱进。偏生这些年来国家被欧美封锁,和外界接触少之又少,这也导致国内会计几乎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

    就比如阮文这会儿看到的就是这个年代所特有的三段平衡式的资金平衡表,奉行的是专款专用原则,按照范式将账目分为固定资产与固定基金、流动资产与流动基金、专项资产与专用基金三大类。

    虽现行经济基础上,这种记账方法很适合,但会计可不仅仅是记账,透过账目还能看出企业的经营情况,对未来的经营做规划呐!

    国企也得看效益啊!马上就要改革开放,这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国企会被淘汰,到时候会有成百上千万的工人下岗。

    翻看着账本,阮文无意的长吁短叹,吸引了会计室其他四个人的目光。

    “阮,怎么了,这账哪里有问题?”刘春红是个实在人,二棉厂的账本她都会过一遍,力保没有任何差错。

    这会儿听到阮文叹气,刘春红一颗心都提了上来。

    莫不是哪里出了差错,她没看出来?

    陈主任和邱爱梅也都看了过去,郭安娜瞧着阮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以至于自己新换的发型都没人注意到,她不满地咳了声,“刘姐你是老,这账能有什么问题?”

    刘春红皱了皱眉头,“话不能这么,主席过我们切不可强不知以为知,要‘不耻下问’,善于倾听。”

    “账目没什么问题,我就是觉得这记账方法有点死板。主任我能不能用一下去年的账本?”

    阮文心里头有些想法,老天让她来到这个年代,不把现代社会学的一身本领学以致用造福群众,她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一趟穿书之旅。

    陈主任还没发话,郭安娜先了起来,“阮文你这是想办法偷奸耍滑头啊,拿着国家发的工资浑水摸鱼,真不愧是会计,算的一笔好账!”

    哐叽!一顶硕大的帽子扣了下来。

    想要把阮文给闷死!

    周建明觉得他家文文就是个憨憨。

    他指了指一旁半人高的石块,“你把那个踢过去,保证能把人给踢死。”

    阮文:她那不是为了表示自己的震惊嘛。

    北方的山头,别是三月,就算是到了四月也不见得能绿多少。

    这会儿正是山头秃秃鸟不拉屎的时节,村里人都懒得上山来捡柴。毕竟来回一趟捡了点柴火不假,又累又饿也是真的,要不是真熬不下去,谁会做这赔本的买卖?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蓦然间看到有人躺在半山腰不动弹,阮文吓了一跳。这要是没人发现,怕是过两天就得凉透了吧?

    阮文心凑了过去,然后被吓了一跳!

    入目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一脸的血污看不出原本模样,唯一招人眼球的是那薄而利的嘴唇,此时此刻泛着紫色,显然冻得不轻。

    “你干什么?”周建明连忙抓住了阮文的。

    “看他还活着没。”阮文去探鼻息。

    活着,但呼吸孱弱。

    再这么下去,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忽然间一个不认识的人出现在山上,周建明有些迟疑。

    这人身上就一层单衣,脸生得很。

    不清楚来路的人,周建明不敢救啊。

    万一是个犯了事的,他这就是好心做坏事。

    “那万一是好人呢?”阮文嘀咕了一句,这人灰头土脸瞧不出来历,着实有些难办。

    她认真思考了下,书里头没这段。

    这么来,她算是摆脱女主走出新剧情了?

    为了表示庆祝,阮文决定救人。

    “真要是个作奸犯科的,自然有法律严惩,反正他受了伤,能不能救活还两回事呢。这样,咱们先把他带下山,哥你去县公安局请公安同志来看看,这人有没有案底。”

    是好人,决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是坏人,那回头扭送到局子里去。

    “还是文文聪明。”周建明把背筐解下来,让阮文背着。

    他把这个受伤了的男人背了起来。

    阮文这才发现,男人伤在后脑勺。

    那里有一团血污,天太冷凝结成一片冻在了头发上。

    周建明本就身材高大,然而这男人脚更长,耷拉下来的双修长,阮文无意间瞥了眼,看到上面有薄薄的茧。

    “你心看着脚下。”周建明不放心的交代,这个妹妹是他看着长大的,跟亲妹妹没什么两样,磕着碰着他都心疼。

    “知道啦,哥你心点,回去我炖兔子犒劳你。”

    周建明听到这话腿一软,“你饶了咱家那口大铁锅吧。”

    做饭还不如他好吃呢,哪来的信心能炖兔子?

    阮文:嗨,不就是口嗨一句嘛。

    她也不会做饭啊。

    周建明和阮文兄妹俩在山上救了个男人的事情很快在王家沟传播开来。

    “听建明去找公安了,也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来路。”

    “谁知道呢,看着不像是个好人,听脸上的疤老长了!”

    “老刘头出来了,问问他。”

    老刘头是十里八乡唯一的赤脚医生,他成分不算太好,好在祖上不是劣绅恶霸,老刘头年轻那会儿也是菩萨心肠,周边几个村的村民多受他照顾,开大会的时候对老刘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到底六十多岁的老头,这会儿耳朵不太好使。

    村民喊了好几遍,老刘头这才摇了摇头。

    伤的那么重,又挨冻,怕是难哟。

    可惜了这个俊后生。

    知青们也听了这件事。

    “听那后脑勺上,碗口大的疤瘌,老刘头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没用。”

    赵胜男看了眼,“段美娟你的跟自己亲眼看见了似的,真要是那么大的伤口,那人早死透了。”

    王家沟的这几个女知青,平日里没少别苗头,从衣服发型到学习劳动,谁都不肯落人后面。

    段美娟冷哼了一声,“爱信不信。”她往外去,迎面撞上了祝福福。

    险些碰了个正着。

    段美娟看着魂不守舍的人,“福福,要不要请老刘头给你来看看?”怎么都不看路。

    “不用那么麻烦,我没事。”祝福福没听出段美娟的弦外音。

    她有些困惑,脑海里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就两个字“可惜”。

    可惜什么?

    什么可惜?

    祝福福想不明白,困惑了大半天。

    同一片天空下,有的人为莫名其妙的声音困惑,有的人则为忽然间出现的重伤员犯愁。

    阮秀芝看着侄女,头疼。

    “你”让她什么好?

    “姑姑,这好歹一条命呢,要是坏人咱们扭送到公安局去,公安肯定给咱们记上一功。”阮文把那一筐兔子抱到阮秀芝面前,“要是好人,那咱们就是胜造七级浮屠,大功德呢。”

    她拎着兔耳朵,给阮秀芝展示这兔子多么的肥硕。

    “好话歹话都让你给了。对了,你哥跟我嘟囔了一句,什么兔子被那些知青抢走了,怎么回事?”

    “她们先看到的,就给她们呗。她们八个人才一只,我们一家三口一人一个,我这叫不要芝麻只要西瓜。”祝福福有福运在身,和她抢没什么好处。

    阮文不想招惹祝福福。

    阮秀芝笑了起来,“这脾气倒是像极了你爸”她忽的意识到什么,“你把人弄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老刘头了,这人受了重伤,他一个赤脚医生是诊治不好的。

    喂了几片阿司匹林和退烧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人造化了。

    阮文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满脸的血污擦去后,露出一张线条硬朗的面孔。

    右脸颊有一条半指长的浅刀疤,眉骨那里也有一条,不过皮开肉绽的可怕。

    浓眉高鼻,是个俊后生。

    这人后脑勺那里被人破了洞,腰上腿上和胳膊上也挨了刀子。

    唯一庆幸的是伤口都不算深,天冷凝结住了,不然血都流干了。

    可又因为天冷,身体受了冻,这一条命也就变成了未知的

    “老天爷不想让他死,不然怎么就让我和建明哥遇上他了呢?”阮文笑着搂住了阮姑姑的胳膊,“他肯定能活下来!”

    至于阮姑姑刚才忽然间转了口风,神色间也黯淡了许多,阮文没去深究。没爸妈,不也一样过活吗?有些事,远不需要这么较真。

    周建明白天喝多了水,后半夜憋醒了。

    出去上厕所,看到阮文那屋里的灯亮着。

    瞌睡虫顿时去了大半,他从山上背下来的那个男人,就躺在阮文屋里!

    从山上下来后周建明第一时间去了县公安局,不过县里的公安同志们都不在。他打听了下才知道,隔壁县出了些事,县局里的人都抽调过去帮忙,就留下一个值班的。

    值班的公安是个老革命,打日本儿那会儿断了个胳膊。

    话的时候一边袖子耷拉下来,“等他们回来了,我跟他们一声,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依照老公安的话,局里得有人留守,他走不开。

    反正那人重伤,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对社会稳定没什么威胁。

    周建明当时觉得老革命得对,没曾想这人这么快就醒了!

    原本周建明不想把人留自己家,可没地住啊。

    其他村民也不想收留这么个生死不明的人,万一死自己家里多晦气啊。

    到最后,阮文跟着阮秀芝睡堂屋,那个男人躺在阮文屋里。

    周建明随从墙脚拿了把铁锹,心地去推房门。

    忽的一阵风吹了过来,门咯吱一下打开。

    周建明重心不稳,持着铁锹“闯”了进去。

    床上的人猛地回头,看着双颤颤的人,声问:“哥,你干嘛呢?”

    阮文坐在床里面,床上躺着的男人裸着上半身,宽肩劲腰,硬邦邦的胸肌瞩目,再往下就是那左右对称的两排腹肌,看得周建明一阵羡

    心惊肉跳!

    对,他羡慕个屁,半死不活的人有啥好羡慕的?

    他连忙上前,“我还想问你干嘛呢?”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关键是这男人还赤身裸体!

    这得亏是在自己家,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你这名声可就完了啊!

    阮文扬了扬里硬邦邦的碎花布块,“他发烧,我给他冰敷下。”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就是这个满脸血污的男人。

    阮文索性起来,过来看看这人怎么样。

    一看,满脸潮红。

    再伸,额头滚烫。

    二十一世纪的高素质人才当即用冰块进行物理降温。

    作为二棉厂的员工,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碎布。

    额头、腋下、脖颈两侧,还有好吧,腹股沟那里她选择无视。

    饶是如此,也把周建明吓了一跳,“你给我从床上下来!”

    阮文吐了吐舌头,“他昏迷着呢,没办法对我不”

    正往地上跳的人忽的一顿,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踝。

    被人抓住了。

    同志,昏迷不醒还抓女同志的脚踝,心醒来后治你个流氓罪!

    阮文正打算拿冰块打开这,周建明上前粗暴地掰开,“再不放开,剁了你的!”

    阮文:哥哥你真凶残。

    不过,凶残有凶残的好处,那人皱着眉头松开了,阮文得以脱困。

    “你回去睡觉,我守着他。”

    “那哥你看着点哈,要是这冰要化了,你赶紧换一块,别把我床弄湿了。”

    周建明相当无语,你把房间贡献出来时,怎么就不怕这床上死人?

    这会儿担心这些个事。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谢蓟生是饿醒的,饥肠辘辘,偏生又闻到了肉香。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是一双明又亮的眼眸,皮肤白净吹弹可破,尤其是和那两条黑又长的麻花辫相比,简直像是冰雪人儿。

    谢蓟生挪动视线,锁定在她胸前的那碗肉。

    “你看我就吧,人是铁饭是钢,就算病号也饿得慌。”

    满满一碗喷香的兔子肉往枕头边一放,她不信这人醒不过来!

    “文文就是聪明。”

    周建明刚拍完马屁就挨了一下,“妈你打我干什么?”

    阮秀芝恨其不争,“一样上学,阮文什么都懂,你一问三不知,我不打你打谁?”

    “文文知道不就是我知道吗?”周建明算是明白了,就算他爸没了,这一家三口,还是建明欠抽。

    谢蓟生看着床头三人,思量了好一会儿开口,“谢谢。”

    他盯着那碗兔肉,目光越发灼热。

    “不客气,同志你刚醒过来,不能吃太油腥的东西,先喝口粥吧。”

    提到阮文时,就一个字——美。

    肤若凝脂若柔夷。

    活脱脱的像是从诗里面走出来的美人。

    有知青打趣,“回去也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要实在回不去我觉得娶阮文也不错。人家有正经工作,还能混个烈士家属当当呢。”

    魏向前看着冲自己笑的阮文,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这么一番话。

    他一个愣神,又听到段美娟在喊他,“魏向前,快过来,别傻站在那里。”

    魏向前回过神来,冲着阮文礼貌性地笑了笑,向周建明点了点头,迅速去河边帮忙。

    周建明看人走远,一把将阮文抓了过来,“少跟这些知青来往,别跟他们学坏了。”

    刚才那祝知青,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学人跳河。

    还有刚才这混账子,当着自己的面给他妹抛媚眼,当他是死的啊!

    “我没有。”阮文声解释。

    “那你出来干什么?”

    “看你怎么还没回来来接你啊,哥你买了好吃的对不对,我闻到肉香了。”

    周建明家不缺钱,他死去的老爹运气好做了工人,一个月三十六块钱的工资。没去二棉厂上班前,周建明每天挣八个公分,他妈能挣五六个,阮文能挣四个,即便是大队里收成不好,阮秀芝自己捣鼓那两分地也能变魔法似的淘出吃的来。

    他们一家从来不缺粮,在王家沟都属于过得好的那一拨。

    即便是过得好,隔三差五的吃肉也办不到。

    一个月能买两次肉打打牙祭就算不错的了。

    周建明听到这话觉得耳根子舒服,刚想要夸一句,忽然间觉得鼻子痒痒,憋了好一会打了个喷嚏。

    阮文连忙开口,“咱们快回家,给你弄红糖水驱寒坐月子。”

    周建明瞪了自家妹子一眼,“还没跟他们学坏,一张嘴就胡八道,看将来谁敢娶你!”

    “我才不嫁人呢。”

    周建明顿时虎着一张脸,“姑娘家的哪能不嫁人?你不嫁人干什么?”

    “挣钱啊,挣大钱!”

    自家妹子一脸神秘兮兮,周建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挣几个钱?”他们俩一起进的二棉厂,都是三十六块钱的标准工资,他爸还活着的时候,也是这个数。

    他家文文就一姑娘家,去哪里挣大钱?

    “怎么不能?”阮文上辈子是工科出身,但遭遇了职场歧视,干活堪比老黄牛,职场晋升不如狗。后来同事加班猝死,阮文大病一场,修养一段时间后索性辞职跟同学搞创业,办了个特色辅导班搞得那叫一个风风火火。

    阮文一直相信自己的能力,即便是来到七十年代。

    主席他老人家去年去世了,可这会儿还是妇女撑起半边天口号喊得响亮的时代,阮文就不信自己做不了时代的弄潮儿!

    里女主有很多遇,阮文大致也记得有那些,不过她对抢祝福福的福运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她可以凭本事吃饭,比如今年是9年,会恢复高考。

    “那你跟我,你打算怎么挣大钱?”周建明才不相信,他觉得阮文这是在放卫星。

    阮文看着一脸逗自己玩的表哥,嘿嘿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回头挣钱,带你和姑过好日子。结婚有什么好,嫁了人还得伺候人,指不定还会被欺负,在家里多好有姑和哥你疼我。”

    周建明听到后面那句急了眼,“谁敢欺负你我打他!”阮文从被娇养着长大的,谁敢欺负她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他周建明第一个不同意!

    阮文摇晃着表哥的胳膊,“好啦好啦,知道你是好哥哥,那咱们快回家,你快回去下崽崽。”

    周建明:“”你才下崽崽呢。

    算了,自家妹子他两句就吧。

    阮秀芝听了儿子下水救人的事,听得一身冷汗。

    “下次可别这么冲动。咱们家有一个烈士就够了,再来一个我可真撑不住。”也就她儿子身子骨壮,大冷天的下水没啥事。

    这万一有个好歹,阮秀芝简直不敢想象。

    一旁阮文及时补刀,“就是,哥你知不知道冲动是魔鬼,再救知青也评不上烈士。”

    正在挖红糖的阮秀芝一抖,一整勺糖都洒进了碗里。

    她横了侄女一眼,又切了两块薄薄的姜片,一并丢到碗里。

    刚烧开的热水一冲泡开,顿时散发出一股子辛辣味。

    两碗姜糖水被推到兄妹俩面前,“快趁热喝。”

    阮文顿时苦着一张脸,声音软的发甜,“姑姑,我好利落了的。”

    放了姜,这水就十足的辛辣,阮文总觉得辣嗓子。

    她实在不爱喝。

    阮秀芝把侄女养大,阮文眼珠子一转她就知道这皮猴又打了什么主意,还能不知道她这会儿在想什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