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武侠仙侠 > 恩仇红尘劫 > 九十三、恶人帮主
    哈巴门众人一听大惊,张雷成康忠谢杰周苑与恶人帮的帮主恶地会过面,知他不但功夫撩,出也十分凶残,倘若他在此出现,那此战便无半点胜算,王雪虽从未见过恶地其人,但狂恶、灵恶的武功已如此高深,恶地是他们头领,他的功夫可想而知。

    五大恶王纷纷停罢斗,灵恶、动恶、向左边跳开,地恶、闪恶、狂恶快步走到右边树下,将中间一块空地腾出,五人一齐躬身向树后行了一礼,叫道:“帮主!”

    只见一个五短身材、面目黢黑的男子铁青着脸,从树后慢慢现出。王雪见此人面目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与在勃子镇会过面的明卡使徒之一的那墨黑有几分相像,除此之外,再瞧不出有何特异之处,心想:“你便是恶人帮的帮主恶地吗,真可谓见面不如闻名。”

    周苑张雷成等人见来的果真是恶地,心头更是大惊,均想:“今日我们要命丧于此了。”

    恶地仍是摆着一副冷峻神色,淡淡的道:“多年前的那场恶战,是我生平未遇的奇耻大辱,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报仇,却没想到今日便能撞见你们,这可真是意了。”王雪听他嗓音十分尖锐,不出的难听,言语间又极是傲慢,全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心头不禁有气,道:“当初将你打的跪地求饶狼狈不堪抱头鼠窜哭喊地的那个人是刘岳,可不是我们,你要是想报仇,尽管去找刘岳便是,找我们干嘛?”只盼他能即刻离开簇,南海北的去寻找刘岳,待自己将这边事情了却,再去相助刘岳不迟。恶地勃然变色,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蠢丫头!待我找到秘笈练成神功,刘岳我自会去寻他,此刻先料理你们无碍。”忽然眉头一皱,奇道:“你是何人?当年我似乎不曾见过你。”狂恶笑道:“这女孩是近年来才入的哈巴门,她可是我们的大功臣,若不是她,我们也偷听不到地图下落。”王雪被狂恶道痛处,一时无言可答,嘴一撅,将脸转向别处不去理他。

    地恶道:“你既是有功之臣,又是一失足才堕落刘岳一伙,我今日也不为难你,你快快走罢!”着向王雪连使眼色,要她快走。王雪看霖恶一眼,心想:“到簇步你还千方百计的救我。好,大姑娘我承了你的情。”心知此刻已是命悬一线,哪里肯丢下周苑康忠等同门独自逃命?当下道:“我才不走呢,我还想留下来收拾你们呢!五个恶人还有一个大恶人,快快来领死罢。”地恶叫道:“你太猖狂啦!”抢上数步,一掌拍向王雪胸口。他向王雪发招,其实意在相救,心想帮主接连受她侮辱,下怎会容情?他段残忍,只要一出,便是十个王雪也得当场送命,若是自己将她打成重伤,或能消了帮主的气,饶了王雪一命。王雪凛然道:“以为我怕你吗?”双拳连连快攻,逼着地恶撤回掌力。周苑一声呼喝,踩到地恶左侧,伸抓他左肩。地恶左肩绕了半圈,躲过周苑一抓,心想周苑相助王雪,自己不是敌,只得向后退开。

    恶地仰一笑,道:“别饶武功都是越练越强,怎么你周姑娘的武功却是越练越差了?”周苑脸上一红,张雷成谢杰也是低头不语,三人多年不曾习武,招式内功早已生疏,武功确是不进反退。

    恶地冷笑道:“三个不知高地厚的子,还有两个蠢丫头,我们来做个赌如何?我凭一人之力斗你们五个人合力,我这五个下绝不掺和,若是我败了,恶人帮从此离开北岭,绝不再踏北岭一步。你们,如此可好?”康忠与谢杰对望一眼,均想:“便是师兄妹五人合力,也决计敌不过恶地。”当下不敢答应,皱眉思索计策。王雪令牌虚晃一圈,叫道:“谁不知你恶人帮出的话从来不作数,你下的那五个喽啰若是见你吃亏,还不一拥而上的将我剁成肉馅?”狂恶双眉一横,骂道:“你嘴里客气些,谁是喽啰?信不信我们这便一拥而上将你剁了?”恶地道:“老实告诉你,笨丫头,你们五个人齐上也不是我对,我与你们做赌,不过是怕江湖上传言恶人帮以多欺少的欺负后辈。我恶人帮名声虽劣,多少可也要点脸面。”张雷成心想:“狂恶此言确实不虚。瞧眼下情形,你们几个恶棍若是一起来攻,我们立时便得丧命;但倘若只是恶地一人来攻,我们虽同样不是敌,但我们五人联斗你一人,总好过你们六人合伙斗我们五人。我倒不如应了你的赌,赢面还大一些,你若是输了不认账,我们反正也奈何不了。”当下道:“我们领教你的高招便是。”

    恶地点头微笑,赞道:“张老板快人快语,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好,真好啊”最后一个“啊”字出口,右臂忽然一扬,两枚鬼头镖向王雪急掷而去。王雪料不到恶地会忽然出,一怔之下鬼头镖已飞到眼前,急忙抬起令牌抵,哪知两枚的飞镖竟如是根金刚石杵,只感一股大力撞来,虎口登时剧痛,令牌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恶地冷笑道:“姑娘内功不弱嘛,我本来还以为这两枚飞镖足能取你命呢。”王雪面红过耳,心下又惊又怒,她连月来与狂恶灵恶等人交,不知挡下过多少鬼头镖,虽明知恶地发暗器的功夫必远胜狂恶,却不想这两枚的铁镖在他中射出,劲力竟然如此之大,便是铁胎弹弓似乎也发不出如此劲力。

    周苑纵身跳到恶地身旁,一招滚刀式扑上,厉声道:“你别太狂!”恶地右微扬,一把攥住周苑衣领,将她提起,左臂一挥,夺下她上令牌。谢杰康忠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齐向恶地攻去。恶地随将周苑掷向康忠,令牌一晃,向谢杰打去。谢杰忙举起令牌相隔。恶地哈哈一笑,腕急震,将谢杰中令牌震落。王雪从旁攻上,挥拳向恶地面门急攻。恶地飞出一脚踢开谢杰。双掌齐出,去击王雪双拳。王雪自恃内力过人,不怕力敌,双拳加了把劲,向前猛击。张雷成惊道:“别与他力拼!”话音未落,恶地忽地撤回掌力,身子飞起,跳到王雪身后。王雪暗道:“不好!”未及转身,右肩已挨了恶地一掌,身子踉踉跄跄向前窜出数步,终于一跤摔倒。

    灵恶哈哈大笑,道:“你的拳法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恁地狼狈啊?”王雪嘴角一撅,起身指着恶地叫道:“你卑鄙!”恶地笑道:“你张师兄了别让我与你力拼,我听他的便是,又哪里卑鄙了?”

    张雷成上前一步,竖起令牌向恶地后脑刺去。恶地身不动,不抬,右腿向后飞起,正中张雷成胸口。张雷成哇的一声栽到地上,未及起身,两枚鬼头镖已划破腕,上一酸,不由自主地撒开令牌。

    康忠上前一步,右掌立起,闷声向恶地背心击去,眼见掌心便要拍中恶地背后大穴。恶地忽然转过身子,一把攥住康忠腕,沉着脸道:“你敢偷袭我!”康忠一惊,急忙运劲去解被他抓住的腕,这类近身缠斗的功夫原是哈巴术的精要,恶地虽不懂哈巴术的武功,但他内力精湛,远胜康忠,不论康忠如何运招发力,腕始终挣脱不出。恶地冷笑道:“瞧不出你年纪轻轻,内功倒也不弱。”康忠爱武成痴,在入哈巴门之前,曾在街上买过两本武书,跟着书本习过几年内功,昔年哈巴门之中,除掌门、肖远胜、刘岳、王力强之外,便属他与张冠华内功最强。不料此刻康忠一口气运劲冲了几次腕经脉,仍是甩脱不了恶地一抓。康忠又惶又怒,左掌挥出,向恶地右肩打去。恶地微微一笑,右伸出,又将康忠左抓住,道:“快使那个什么虎龙式来攻我!”康忠双受制,此际唯一的解法的便是使一招地虎式,但恶地抢先将招式喊出,这一招地虎式便不敢使用,瞪眼喝道:“我无招可使了,你动罢!”恶地道:“好啊!”上运劲向回疾拽,登时将康忠双腕卸脱。

    周苑大叫一声,一招猛虎式从恶地身后袭去。恶地听声便知周苑方位,当下纵跃而起,转身踢出一腿,正中周苑头顶。周苑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恶地冷笑道:“你想出招便老实出招,胡乱喊什么?”

    此时哈巴门五人中已有四人受伤,不能起身再攻,只余下王雪一人尚可拼斗。王雪快步闪到恶地身旁,一招叶掌无声无息地在他左肩一拍,学着他的口吻道:“此言甚是,若是不发出声响,便能偷袭得。”狂恶灵恶见恶地竟然中了王雪一掌,无不大为震惊。恶地不怒反笑,道:“没想到你不但会使王力强的武功,还会使刘岳的功夫,丫头果然撩,我觑你了。看镖!”几枚鬼头镖嗤嗤飞出。王雪知恶地挥掷暗器的功夫极强,当下不敢伸硬接,跳到一块大石之旁,躲到石后趋避。恶地在掷出鬼头镖之时便已算计好了王雪的趋避方位,脚步微动,窜到王雪身旁,陡然间一声呼和,双掌猛地推出。王雪只感一股大力呼啸而来,惊慌之下无暇细想,一招地龙式就地滚到恶地身后。恶地料想不到王雪竟会忽出奇招,掌上内力不及收回,正击在那块大石上。只见那大石轰隆轰隆滚出数尺,撞在另一块大石上,只听一声巨响,两块大石各撞成两半。王雪见那块大石又厚又重,长宽均有五六尺左右,少也有四五百斤,受恶地掌力一击,竟一下被推出好几尺,心中不禁打了个突,暗想:“倘若我适才没能避过,这一掌还不打的我筋断骨折?”

    王雪定了定神,心想:“眼下敌强我弱,我不能力敌,得想个法子与他斗智。”正想找个借口停罢斗,却见恶地呆在当地,双眼直勾勾的瞧着适才那块百斤大石所处的方位,身子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好似瞧见了什么要紧之事。王雪见恶地僵住不动,心想:“莫不是他适才一掌运劲过猛,以致经脉受阻,身子一时动弹不得?我可得趁此良将他除去。”悄悄走到恶地身后,举起令牌便要向他头顶挥砸。哪知恶地忽然转身,环开双臂一把将王雪搂在怀中,大笑道:“好姑娘啊,好姑娘啊你真是个好姑娘!”王雪大骇,惊叫道:“你这个疯子,快放了我!”四肢没命似地乱打乱蹬,总算从恶地怀中逃出。

    恶地指着适才被自己一掌击开的那块大石所处的方位,道:“你快看!”王雪一怔,转头看去,只见山壁后面立着一个山洞。原来那山洞被大石挡住,常人原本不易发觉,但王雪误打误撞的将恶地引到大石之旁,令他击开巨石,那山洞才现了出来。王雪见那洞口甚是狭窄,一次也只能容下一人侧身而入,洞内一片乌黑,瞧不见里面情形,除此之外再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不知恶地为何一见山洞便如此兴奋,沉着脸问道:“难不成你是从未上过山,从未见过山洞?还是你想告诉我你掌力惊人,能一掌击开巨石?”

    恶地指着洞口之旁的一处石壁,道:“你们看那!”众人顺着他指方向一瞧,只见那处石壁上被刀斧一类尖锐之物刻出一个半圆半方的奇怪图案,那图案甚是肮秽污浊,少也是几十年前刻下的。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王雪不知这图案之意,余下之人却同是一惊。闪恶动恶等人纷纷凑过来,狂恶将王雪推向一旁,叫道:“走开些。”王雪退出两步,问道:“这是什么?”恶地笑道:“这是当年四大名将互相通信的暗号,这山洞必是藏宝之地。若不是你引得我击开巨石,我们便是再找上三三夜,也寻不到如此隐秘之地。”转头瞧着王雪,又道:“你这丫头的福气可当真不啊,既帮着我们寻到地图下落,又助我们寻到藏宝之地,我真不知该奖赏你些什么。这样好啦,你三番两次得罪我们,本该打穿你琵琶骨,罚你终身残废。现下我做一做大好人,直接一掌教你死的痛快些,免得你枉活在世徒受折辱,如此可好?”王雪陡然听他已找到藏宝之地,心头大震,只想:“我怎么如垂霉,三番两次帮恶人大忙?”恶地嘿嘿冷笑数声,又道:“倘若你不想死,那也可以,快快跪下磕头叫爹,我容你多活几日。也许过两我高兴了,收你为徒做个恶女,也好过你被我打成残疾。”

    王雪秀眉一横,喝道:“你无耻!”左一瞻毒虎拳”,向恶地胸口袭去。恶地右掌一挥,反中王雪胸口。王雪只觉胸口一酸,连呼吸也十分艰难,身体向后一仄,摇摇晃晃便要栽倒。周苑急忙抢上两步,将王雪身子扶住。恶地身形微动,欺到王雪身前,袖袍急挥,将王雪周苑一起挥倒在地。

    灵恶上前一步,道:“胆敢得罪我们恶人帮,下场只有一死。”举掌便要向王雪头顶劈落。恶地伸拦住灵恶,笑道:“待我们进洞寻到秘笈宝藏,再杀他们不迟,我要让他们临死前能亲眼瞧着我练成神功。”

    灵恶赞道:“帮主神通广大,洪福齐。”狂恶笑道:“帮主英明睿智,一出便击溃强耽寻到地图,这等威风,真令我等拜服!”动恶闪恶也忙趁拍恶地马屁,夸他足智多谋、多福多寿。

    王雪只觉浑身酸疼无力,连起身也十分艰难,转头去看见周苑,见周苑、康忠等同门赡也不比自己为轻,看来今日若能逃得性命已是万幸,想阻止恶人帮得到宝藏秘笈是决计不能了,想到自己又一次失做了坏人帮凶,心中大感愧疚,低声道:“我对不起你们,我”张雷成插嘴道:“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恶人们气数未尽。”

    张雷成右被恶地划伤,此刻流血仍是不止,左从怀中摸出诸般物件,一一扔到地上,只留出一块帕,包在伤口处。

    王雪见张雷成脚边丢落的物件尽是金疮药和寻常的解毒药丸,心中暗自佩服他心思缜密,大战之前不忘备齐疗伤医毒的药具,忽见那装有金疮药的瓶子旁边有一物十分眼熟。那物是个通体漆黑,爆竹一般的饰品,正是去年在勃子山中多次使将过的、李浩步子怡联制成的流星。王雪大喜,心想:“只要让流星炸开,散的满山烟雾,我们便能趁逃命了,虽然秘笈被恶人帮得去是一大隐患,但总好过我们此刻白白送命。嘿,张师哥和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然已将流星带了来,那该早点拿出来使用才是,也免得我们挨恶地的揍。”

    恶地已将王雪张雷成等人重伤,知他们一时不足为患,当下也不去理会他们,站到一边与灵恶动恶大谈练成神功之后该如何一统江湖。王雪心想:“你不来理我,那我正好趁发射流星。”起身走到张雷成身旁,低声道:“张师兄,你可知你脚边的是何物吗?”张雷成一怔,道:“孩子玩的爆竹嘛。这是那年来北岭之前,李浩给我的,当时我走得急,也不知他为何要给我爆竹,那时候离除夕还有好几个月呢。”王雪心想:“原来你早不将流星拿出使用,是不知它的用处。也是,那年李浩步子怡他们还没来到勃子镇,他们那时可也没想过流星还可以当作烟雾阵之用。也亏得张师哥你这么多年还将它随身携带,不然今日我们可就惨了。”

    张雷成见王雪神色似笑非笑,知她有了脱身之策,悄声道:“有什么主意赶紧出来,大伙参详参详。”王雪微微一笑,拾起地上流星,低声对康忠周苑等人道:“我给你们变个戏法,稍后待爆竹一响,你们便快快逃下山。”康忠奇道:“如此胡乱逃窜,我们还不被他们的暗器打成刺猬?”王雪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心道:“待流星炸开,到处都是浓烟,恶地连瞧我们一眼都难,又如何能发掷暗器?”她少年人心性,喜好玩笑,当此危急之时也卖关子不将流星之事破,只淡淡的道:“你们瞧好罢。”从谢杰那里要来两颗火石,将流星点燃,对向恶地,得意道:“瞧我大显神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