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正文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傅施阅置若无闻,慢条斯理地收回臂,礼貌绅士,“你怎么了?”

    林斐站直身体,嘴边漾着笑意,若无其事地道:“我没事,刚才怎么了?”

    “不太清楚。”傅施阅的眼镜片在暗淡的光里泛着一点亮光,轻声地道:“或许他和你一样,撞到墙了。”

    此时的npc蹲在一墙之隔,听见这句风轻云淡的话,没来由一阵头皮发麻,刚才那个诡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的确像林斐预判的那样,藏在迷宫的拐角,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按照对讲里的指示,要拿出十二万分的功力吓唬这组玩家。

    他绷紧精神,猛地冲出去,那个男人一动不动,比他高,居高临下静静端详着他,那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嘴角带着一点温和的微笑,却并不亲和,反倒像动物世界里潜伏在雪原上的恶狼,一股没来由的恐惧席卷全身。

    特么这人比鬼还像鬼。

    剩下最后一个关卡,这一关的破解密码藏在道具书里,林斐脚踝有点痛,坐在太师椅上,边慢慢活动脚踝,边仔细地翻书,“我们这样好吗?她好不容易解脱了,我们还要把她灰飞烟灭。”

    “很痛吗”傅施阅睨一眼他白净瘦削的脚踝,下颚微扬。

    林斐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姐姐挺可怜的,死了还被继母掘坟。”

    “嗯,可怜,但不够决绝。”傅施阅拿过他中道具书,翻着看几页,“既然上沾了血,那涉及其中的人一个都不该放过,斩草不能忘了除根。”

    林斐幽幽吐口气,“我想到这关的密码是什么了。”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墙边,看着墙上的画,条理清晰地分析,“第二关的盒子里,我们拿到一副道具扑克,根据书里的提示,我们需要摁下计时开关之后,在三分钟之内按照大排列55张牌的次序,我能想到三种方法,第一种是我们一人一半,分别按照23归类,然后”

    “好了。”傅施阅的声音清晰淡定。

    林斐莫名其妙地回过头,“什么好了?”

    傅施阅将一沓道具扑克放进了箱子里,单合上盖子,一条绿光顺着盒子爬了一圈,发出嘀嘀嘀的提醒,最后一扇门应声而开。

    外面拿着奶茶的姑娘一脸懵逼。

    林斐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打开的,眼睛闪闪发亮,“傅叔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施阅捞起他卫衣的兜帽,盖在头上,顺揉了揉,好声好气地:“你想知道?”

    “想。”林斐点着下巴,好奇心爆棚。

    傅施阅蓦然板起脸,“我带你去看医生,如果表现良好,可以考虑告诉你。”

    姑娘忍不住在心里大声喊了句,弟弟,你喝什么奶茶,男人不比奶茶甜?

    林斐得偿所愿嫖到免费奶茶,两抱着,口口抿着,逼仄的客厅来了三四个医生护士,围城一圈,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脚踝,阿尔法见到那么多陌生人,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先把鞋袜脱了,可能是足踝扭伤。”一个医生眉头紧皱。

    男护士蹲下,正要脱林斐的鞋,林斐从沙发上坐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傅施阅,“傅叔叔,我不想让其他男人碰我。”

    医生们不由自主转过头,众目睽睽,傅施阅半抱着臂,低声道了句:“我来。”

    林斐一动不动,余光里傅施阅弯下腰,解开白球鞋的鞋带,动作轻柔地脱下那只鞋,像剥鸡蛋一样剥下袜子,露出里面细腻的皮肉,脚踝线条优美流畅,骨肉匀称,胫骨削瘦凌厉,既健康,又青春。

    只可惜肿成一个馒头,美观打了折。

    房间内的医护人员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到傅先生这一面,原来好这口吗?

    林斐了不想让其他人碰,医生当着傅施阅的面也不敢造次,捏着棉签做了基础检查,疼的林斐脸蛋煞白,嘶嘶地抽气,“傅叔叔能不能拉着我的,我好痛呀!”

    周围一圈,人人都不淡定,傅施阅倒是从善如流地坐在林斐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温柔地抚过额头,低声的分散注意力:“方法是c语言中的合并排序算法,把较的牌放在最上面,多重复几次,可以最快速度完成。”

    “我还以为是数学题。”林斐嗅到了他身上清冽气息,莫名想起在密室里撞到傅施阅怀里那一刻,傅叔叔身上总是那么好闻,凑到耳边声地问:“傅叔叔,你现在要不要摸回来?”

    “嗯?什么?”傅施阅睨着他,明知故问。

    林斐不假思索地引着他的掌覆在胸口,“我这里没有傅叔叔那么硬,不好摸。”

    他的身体削瘦单薄,圆领的纯白t恤凌乱,勾勒精致凸起的锁骨,胸口的皮肤温烫,触感柔韧,令人心猿意马,傅施阅轻轻抽回,面对目瞪口呆的医生护士,淡定地:“擦完药了。”

    林斐失落地“喔”一声,四仰八叉地躺回沙发上,修直的腿懒洋洋地夹在茶几上,一点都不避讳人。

    医生和傅施阅了几句医嘱,带着团队人马离开,傅施阅抱着臂,环视了一圈的两居室,目光划过墙上林斐妹妹的百日照,对温馨家毫无兴趣,他瞄了冰箱贴,瞧见李阿姨给林斐的留言的昵称,哑然失笑,走到客厅书架旁,架子上大部分都是参考书,还有一个简易的器人,涂着瓦力的外壳,又丑又萌。

    他随拿起了,摁下背后开关,放到餐桌上,两个轮子咕噜噜从桌上滚动,滚到桌边一瞬,他伸展臂从桌沿截住,“甜糕,是你的名?”

    “傅叔叔,名只能你叫喔!不准告诉其他人。”林斐眨眨眼睛,像个用意不轨的狐狸,“这是我参加学校比赛获奖作品,你要喜欢送给你呀。”

    “名很配你。”傅施阅拉开餐桌椅子落座,端详器人,“装一个3d测量传感器,它可以避开大部分障碍。”

    林斐收拢一条腿的膝盖,下颚抵上去,“我不会,你帮我好不好?”

    傅施阅睨他一眼,器人放到桌上,“如果对这方面有兴趣,可以报名参加青少年器人大赛,这一届科锐是赞助商。”

    “傅叔叔会潜规则让我拿第一名吗?”林斐闪亮地目光看着他。

    傅施阅嘴角扬起,“看你表现。”

    林斐失望的耷着眼角,过了几秒,丧丧地问:“我的脚踝好痛,傅叔叔今晚能住我家嘛?”

    傅施阅抬起腕,看向表,林斐的声音又甜又可怜,“傅叔叔,今天的密室逃脱好恐怖,我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这么想让我陪你?”傅施阅看着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眼底笑意更盛。

    林斐顺从点点头,“我胆子好的,都不敢看鬼片。”

    傅施阅原本打算同意,西装口袋里的轻震,他掏出来,睨了眼,微微眯眯眼睛,神情收敛,心不在焉地:“公司有件事需要处理,我要走了。”

    林斐低下头,“可是我的脚踝好痛。”

    “我安排人照顾你。”傅施阅装回,沉稳的耐心。

    林斐抬起眼,直白地问,“那傅叔叔,我能抱抱你,然后你再走嘛?”

    又黏又乖,傅施阅哑然失笑,微微躬背抱住了他,林斐单勾住脖子,嘴唇亲昵地凑到他耳边,慢慢吹口气,得寸进尺,“傅叔叔,下次见面,我能亲你一下嘛?”

    傅施阅微侧过脸,近在咫尺的唇形姣好,微微张着,唇色鲜艳,少年气息干净纯粹,他目光隐忍,声音略低沉,“你还想干什么?嗯?”

    林斐笑的和个山猫似的狡黠,“我想干的事情好多,但更想你对我干点事情。”

    有意无意,咬重了后半段“干”这个字眼。

    “松。”

    傅施阅神态平静,拍拍他的臂。

    “你答应让我亲你,我就松,不然今晚不让你走。”林斐勾着他脖子,不讲道理。

    傅施阅沉默几秒,喉结滚动着,深意的目光落在林斐身上,“好,答应你。”

    林斐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干脆利落的收回,“傅叔叔,下次见我别总想着工作,我会难过的。”

    傅施阅有一种,既没辙,又享受的情绪,没辙的是林斐的确像只猫,但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猫,享受的是那种十八九岁纯真迷恋,热情奔放,大胆直率,无所顾忌,不像是他这个年纪遇到的其他人,曲意逢迎,卑躬屈膝,对名利的渴望在骨子里迸发。

    这或许就是他相中林斐的原因之一。

    傅施阅并没有回公司,楼下阿凯开着车等待,一路直奔医院,那条信息是白秘书发来的,他那位姑姑割腕了。

    高级病房安静清雅,神色憔悴的中年女人躺在床上,点滴瓶里的液体缓缓落下,腕上缠着一圈白纱布。

    病房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白秘书,另一位算得上漂亮,一头黑长直,衣着知性温婉,有种文弱的书卷气。

    傅施阅走进门,瞥一眼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随挂在门口衣架,里面是件规整干练的白衬衣,大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椅子,半抱着臂,一言不发。

    女人恰到好处的“转醒”,一哭二闹三上吊玩的轻车驾熟,虚弱地:“施阅,你来了,姑姑给你添麻烦了。”

    “姑姑这段时间也联系不上你,前些天夜里梦到你妈妈,她哭着把你托付给我,让我替她照顾好你,醒来之后越想越对不住她,你都快三十岁了,也没成个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都怨我,一时想不开就”

    “不怨你。”傅施阅打断她的话,从桌上拿起水果刀和一颗苹果,轻描淡写地削着苹果。

    女人苍白脸上浮现出笑容,费力地朝着陌生姑娘招招,“这就是上次和你的,霍,是你姑父的侄女,今天正好来医院看我,你们认识认识。”

    霍尚在暗暗打量他,听到这句,脸颊不由的发热,与这样优秀的男人相亲,和中头彩差不多。

    傅施阅睨一眼,不咸不淡地轻笑,连接完整的苹果皮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他将削好的苹果放在桌上,里泛着寒光的水果刀慢慢翻转,语气温和,“姑姑,自杀的方式不计其数,为什么要选割腕?”

    女人茫然无措,不知是什么意思,傅施阅一解开她腕上缠绕的纱布,淡淡的一道红痕,如果不来医院,早都愈合了。

    被揭穿面目,女人面红耳赤,连忙要将腕藏起来,傅施阅单摁住了腕,生硬力道大的惊人,抬起眼看着女人,眼底含着几分讥诮,“腕的动脉分桡动脉和尺动脉,你割错地方了,我来帮你找正确位置。”

    最后一个字落地,水果刀干脆利落,坚决果断,刺眼的红迸裂,溅在他洁白整洁的衬衣上,触目惊心,女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捂住腕子在床上翻滚,像被活活剥皮的鸭子。

    白色的床单绽开一朵朵鲜红的花,血的气味腥味冲鼻,傅施阅将水果刀抛在桌上,站起身摁了呼叫铃,有条不絮,“病人伤口裂开了,请主治医生来一趟。”

    白秘书熟视无睹,波澜不惊,拿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傅先生,是要回家还是回园区?”

    霍哪见过这种场面,瞪大眼睛,浑身剧烈发抖,眼睁睁地看着傅施阅接过西装,漫不经心地套在身上,一颗一颗扣起扣子,盖住衬衫上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迹,又恢复那种沉稳优雅的劲。

    这个人是有备而来的,从一进门就想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强烈的恐惧感促使她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可发软的脚使不上力,狼狈地瘫坐在地上。

    傅施阅居高临下看了她眼,轻轻嗤笑,淡定理着衣领,走了出去,外套的口袋沉甸甸,他掏了出来,是一颗蜜桃味的棒棒糖。

    指腹摩挲过淡粉的糖纸,缓缓的握紧,他的眼睛眯起来,林斐,真想尝尝你的味道。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