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真千金是黑莲花 > 正文 85、第85章
    “没?想到祝姑娘还肯见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孙县令唉声叹气,看上去多?少有?些可怜。

    祝星微微一笑,自有?身边的青椒道:“我们也没?想到孙大人还好意思过来。”

    “丫头年纪,心直口快,失礼之处还望孙大人多?多?包涵。”祝星漫不经心地补充,只是不见半分需要人包涵。

    孙县令的脸拉了一瞬,苦笑:“这位姑娘得不错,我自知如今再解释也只是多?余,但不怕姑娘笑话,我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他?扶额苦笑,俨然一副无可奈何的慈父模样,等着祝星问他?的难处。

    祝星有?意钓鱼,如今鱼儿愿者上钩,她便做出娴雅温顺的大家模样,侧耳倾听:“虽不便过问您的私事?”

    她刻意让祝副管家在孙县令上门时僵持了一会儿才同意见面?,提升见面?的珍贵性。而孙县令见到她果然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竹筒倒豆子一般吐露心声。

    他?自然有?所保留,不过能勾着他?将要的话出来就足矣。

    孙县令摇摇头:“来有?些难以启齿”

    “那便不要了。”青椒看所有?孙家人都不顺眼,直接抢白。

    孙县令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极其可怖,似乎要记住她的模样,但也只是一瞬,他?又像平常那样带着对万物都包容地无奈眼神看向?祝星。

    “青椒,你先?下去。”祝星抬?吩咐,看似是生了青椒的气,实际上是不想再让孙县令吓着她。

    青椒咕哝了句“是”,向?楼上去了。

    祝星则又笑对着孙县令:“管教不严,让您见笑了,您继续。”

    被青椒接连刺了两道,也不好意思继续如刚才一般再引些话头等等,直接道:“祝姑娘,此次我上门来,一是为了跟你道歉。昨日之事?,实在不好意思。家中下人行?事?莽撞,唐突了姑娘,我实在难辞其咎!”

    祝星问:“可发落了下人么?”

    “自然,自然。”孙县令睁着眼睛瞎话,“那样不稳重?的厮,败坏我孙家门楣,昨夜便被我遣散!”他?起谎眼都不眨,仿佛真是厮如此做的,而他?又将

    厮发卖了。

    事?实上既不是厮做的,他?更没?有?发落什么人。

    祝星笑笑:“昨日我骤然离去,也失了礼数,各退一步,罢了。”

    孙县令得了便宜,更拿出谦卑的姿态:“不不,是我有?过错在先?”

    祝星懒得听他?在这车轱辘话:“您还是刚才的吧。”她姿态诸多?高傲,却不让人觉得有?丝毫不对,仿佛她天生便该是发号施令之人。

    “是。”孙县令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堪称毕恭毕敬,“还要到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祝星垂眸,像是十分认真地在听他?讲述。

    “我那儿子因着昨日宴席上厮失?,对祝姑娘您”孙县令仿佛十分羞于开口,“一见倾心。”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

    祝副管家早已准备好,此时半真半假地怒斥:“放肆!竟敢污蔑我家姑娘名声!你可知黄门侍郎江凭!”

    着他?一甩袍袖,?中赫然是枚刻着“江凭”二字的印信!

    攀扯与江凭的关系则是祝星早就想好了的,她不能一直故弄玄虚,否则依孙躬的老?奸巨猾,迟早要对她下?。

    今日孙县令敢上门正是做实这一点。若是他?知道祝星身份高贵,断然不敢再找上门来,定会称病在家,待祝星离去。

    孙躬的每一步,都被她算计在内。他?走投无路,他?柳暗花明?,他?自以为是,他?战战兢兢,皆在她掌握之中。

    她为他?勾勒出未来的前景,而他?就像提线木偶一般入局。

    孙县令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但见“江凭”二字清楚无比,虽尚且不知这印信是真是假,他?却是已经信了的。

    伪造官员印信,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何况官员印信都极为私密,除身边人或官场上与之有?来往者极少人知。

    怎么会是江凭?

    孙县令吓破了胆子,若早知道这位祝姑娘与黄门侍郎有?瓜葛,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她啊!

    他?本想赌祝星身份并不如何高贵。

    昨夜入睡前,他?翻遍官员花名册,也不曾找到除了祝严钏以外哪个姓祝的地位显赫,便以为她是刻意虚张声势。

    没?想到她竟然和江凭有?旧!

    江凭本就

    官压他?与他?岳父,而满朝文武皆知他?去西北引渡奸细回京。若此事?顺利,他?还能再升上一升。

    他?们怎敢与如此之人结怨?

    当然,孙县令并不知道前几日自己人已经将太子之师方昱茗的爹方大儒给劫了。

    孙县令畏惧当头,头脑无比清醒,当下卖起惨了:“我自知此事?有?损姑娘清名,并不曾外传。只是我儿如此,我作为父亲,舐犊之情还望祝姑娘你理解。我自知唐突了祝姑娘,这般又求上门来简直太不要脸,可我也无法?,为了孩儿,我也只能舍下这张老?脸来。若祝姑娘你不愿,我当然不能勉强于你。该做的我都做到了,我,无愧于心。”

    只看外表俨然一位疼爱儿子明?辨是非的慈父。

    可惜没?一句是真话。

    孙县令原先?定下的所有?计划都成了空文。原本他?想着劝不成便让城外山上那些人下来一遭帮他?用些粗暴的?段将事?情解决,但如今得知祝星与江凭有?关,他?立刻收了那些心思,只盼着祝星能够尽快离开。

    祝副管家将印信往桌上一拍,看似是在对着孙县令行?下马威,实际上是为了让他?看得更真切一些,好去找人核对比较后对她的身份确信不疑。

    孙县令低着头偷觑那印信,试图将之的模样牢牢记住。

    祝星突然开口:“听您所,令郎应当是生病了。”

    孙县令没?想到祝星还肯接话,当下激动之余有?些结巴:“唉,正是病了,郎中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要心药医,我想着焕儿的病是因”他?剩下的话没?再,生怕激怒祝副管家。

    换做之前,他?当然不会这么吞吞吐吐。

    祝星斟茶,广袖盈满茶香,如注清茶涓涓细流般注了杯子的三分之二,她将茶杯推向?孙县令:“莫急,喝杯茶平复一下心绪。”

    祝星的话总能让人卸下肩上重?担,对孙县令也是亦然。他?接过茶举杯示意,一饮而尽,却不敢对祝星有?分毫的催促。

    孙县令喝了茶后当真感觉到心底原来的那把?火灭了许多?。他?只当是心理作用使然,不断地哀哀叹气。

    祝星淡淡的:“事?情虽莫名其妙地因我而起,

    但此事?真若追究,与我无关。您要怪该怪那作恶的厮,是他?害了孙公子。”

    哪里有?作恶的厮,分明?是孙夫人和孙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孙县令满嘴发苦,却也不得不承认祝星得没?错。

    要是孙夫人和孙焕不曾存了害人之心,孙焕也不会匆匆一瞥她,更不会得这劳什子的病。

    到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孙县令的脸垮了下去,既然知道祝星是江凭的人,她不想去孙府,孙焕的病也只能如此。他?现在只能再想办法?另请郎中。

    祝星欣赏够了他?的面?色变化,确定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才冷冷淡淡地开口:“不过听您的那么严重?,我愿意去您府上走一遭。只是我也不能保证我去了会对令郎的病有?什么用。”

    孙县令大喜:“祝姑娘肯去就是我孙府天大的幸事?,我这就派人去准备”

    “直接去吧,不需要如何准备,劳您等我片刻。”祝星吩咐。

    “是。”孙县令从善如流。

    祝星上楼单纯地坐了一会儿,并没?有?准备什么,只是晾着一楼大堂的孙县令。

    “姑娘,刚才孙躬瞪我瞪得好可怕,吓死我了。”青椒努着嘴,很有?些后怕,跟祝星告状。

    祝星笑:“所以方才不是让你上来了。他?猖狂不了几日,又做不得什么,只好用眼瞪一瞪你。等他?被叔父抓了,让你好好瞪回去可好?”

    青椒哭笑不得:“哪里要这样,姑娘好幼稚老?爷抓了他?就好。”

    在楼上坐了半盏茶的功夫,祝星才带着人下去。纵然她衣衫发式都不曾变,孙县令也不敢有?任何质疑。

    短短一日,祝星又到了孙府。

    孙县令带路,向?着内院去。

    白日看孙府与晚上看又有?不同,楼阁显然都是经过悉心设计的,只是刻意做旧做脏来满足宅子主人的清名,到底是暴殄天物。

    一进内院,一股浓浓的药味儿便兜脸而来。

    来来往往的丫鬟厮忙碌着,?中都不闲着。几个炉子同时生着,上面?挂着煎药的锅子,安神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

    祝星指着药锅问:“怎么熬如此多?安神汤?”

    孙县令愣了愣

    ,答:“焕儿他?不用安神汤难入睡,郎中让多?喝些安神汤,好让他?能好好休息。”

    他?倒没?注意到祝星只看了一眼就能辨认出所熬之物。

    祝星神情微妙,可惜有?面?纱遮脸,众人并不能看清她的神色。她微微颔首:“倒是找了个好郎中。”

    孙县令以为她当真是在夸赞,还很谦虚:“您谬赞了。”

    他?一面?引路一面?开了房门对着祝星道:“房内药味儿浓,还请您多?包涵。”

    孙县令开了房门僵住。

    房内不止有?躺在床上痴痴呆呆的孙焕以及坐在床边的孙夫人,还多?了个人,男人。

    那人须髯灰白,五官十分端正,自有?一股浩然正气在身。他?的一双眼过于精明?,仿佛能将一切看透。

    孙县令张了张口,半晌才道:“岳父大人,婿不知您突然造访,有?失远迎,还请您多?多?包涵。”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