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神大人。”薇拉惊讶地看着,她皱皱眉,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去。

    “奇怪,”霍尔轻轻勾唇,眼中浮现出一丝兴味,“在我有限的记忆里,你都管我叫霍尔大人。为什么现在换称呼了?”

    “因为你就是黑暗神啊。”薇拉伸出带有利钩的爪子,狠狠给霍尔胳膊上挠了一把。

    霍尔吃痛,松开了臂。

    她立刻快速游到角落,充满警惕地看着他。

    霍尔抬起臂,袖子上深深的几道抓痕,可以看到皮肤上的血肉都翻出来了。甚至周围的水域也弥漫出了血腥味。

    他抬起眼冷淡地望向紧贴着墙壁的少女,没有用治愈术治疗自己,而是直接朝少女走过去。海水对于他来如履平地。

    薇拉伸出,向他亮出尖利的爪子,但是下一秒她的带蹼的就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但是鱼鳃和鱼尾还在。

    她知道,霍尔现在是神明,他的神术在她不可想象的层次。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抽泣着。

    霍尔微微一怔,下一秒他笑着,“在海里哭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我会认为你在假哭。”

    薇拉抽泣着揉着眼睛,心里冒出一句话,我的眼泪海知道。

    望着一直揉眼睛的少女,霍尔觉得再揉下去,恐怕她就要跟自己的瞳孔一个颜色了。

    他下意识伸出去想揉揉她的头发,但是刚伸到她的头顶他就僵硬地顿住了,然后硬邦邦地收回来。

    “以前的跟现在的有什么区别?”他问。

    “区别可大呢,”薇拉轻轻拧着眉看着他,“霍尔大人特别好,他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什么事。他会每天晚上守着我。他看到我喜欢的东西会默默买下来。他把他的金库向我打开,把最好的珠宝堆我脚下。”

    “他在自己只有一个法术的情况下,还在为我考虑怎么才能最大可能地让我活下来。他会开玩笑逗我笑,如果拌嘴也会让我赢,他不让任何人伤害我,他会用尽全力保护我。他甚至为了不忘记我,放弃成神的会。”

    霍尔默默地听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闷闷的胀痛,“你的都是人类的情绪。”

    “我就喜欢人类,我讨厌神明。除了米斯特汀大人、阿特罗大人,剩下的都讨厌。”薇拉难过地。

    “剩下的还有谁啊?”他眼里溢出一点好笑,“你直接最讨厌我就行了。”

    “对,我最讨厌黑暗神。”薇拉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把脸别过去。

    霍尔猩红的眸色顿时一沉,一种不清的情绪立刻在胸腔蔓延。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道,“米斯特汀让我带你回去,如果我不这么做,祂就要履行契约。”

    薇拉抬起眼,绿色的眸子在海水中就像朦胧的绿宝石,“我不要你带,我自己能回去。”

    “自己能回去?”霍尔勾了勾唇,“那行吧。”

    他向后退了一步,他怕他不这么做,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刚才他听她夸赞霍尔,听得十分暴躁,他惊诧地明悟到这是一种嫉妒的情绪。

    他竟然嫉妒他自己,或者作为人类的自己?

    他认为,应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了。

    薇拉看着他消失在海水中,轻轻松口气。

    一想到他被神格碾压得薄薄的感情就十分生气。虽然她明白,不是他的错,是神格的原因。

    但是就算是神格的原因,黑暗神也是在太讨厌了,她终于理解为什么众神每年邮报提起他从没好话。以前她还觉得,这么好的霍尔大人,这些神明是在嫉妒。但是现在,她都想给邮报投稿。标题就叫论黑暗神前后的变化,是精分,还是切片。

    “咦这是什么味道?”阿斯兰的母亲撩开珠帘,轻轻嗅了嗅,“好浓郁的血腥味啊,而且好像是雄性的味道。”

    “您闻错了,刚才是我不心弄破了掌。”她伸出,本想借此让对方帮她复原,但是她惊讶地看到又变成了带蹼的模样。

    应该是霍尔走的时候又给她复原了。

    她轻轻眨了眨睫毛,总觉得这么妥切的事,黑暗神大人做不出来。

    阿斯兰母亲拿着一盒贝壳磨的亮粉想给薇拉涂胳膊上,被她躲开了。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她忙。

    “不不不,”阿斯兰母亲把自己的胳膊亮出来给她看,“海底的光线暗,涂上这个,就像珍珠一样的色泽。”

    薇拉瞥了一眼,人鱼常年在海底,皮肤苍白的吓人。涂上这种颜色的膏,会使肌肤有一种鲜活的色泽,还不那么死气沉沉。

    但是她自己的,她低头看了一眼,虽然表面的皮肤幻化的跟人鱼一样,但是颜色仍跟在陆地上一样,非常有活力的白嫩感。

    “算了,”阿斯兰母亲同样看到了,她顺把香膏放在贝壳桌子上,“你的皮肤不涂也好看。”她又打量了一眼薇拉的头发和装饰,“看来我刚拿过来的珠宝也不用带了,这样就很好。我们出去吧。”

    薇拉点点头,目光突然瞥到阿斯兰母亲刚捧过来的一大堆盒子。里面琳琅满目的珠宝在海水中散发着银润的色泽。里面有样熟悉的物品,她悄悄伸抓进心。

    她随着阿斯兰母亲游了出去,阿斯兰正在会客厅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见她们出来眼睛瞬间惊喜地睁大,“我母亲把你打扮的可真好看。”

    “是吧,”阿斯兰母亲有些得意,“现在就像本地的人鱼。”

    薇拉轻轻弯弯嘴角,目光撇过外面随处可见的水草。

    薇拉一边跟着他们往外游,一边从指尖涌出淡绿色的灵性力。这些灵性力混在深蓝的海水中,就像绿色的墨汁一下子就被散开。

    只过了几秒钟,阿斯兰的母亲就在前面惊叫了一声。

    她的花园,前一秒还是修剪整齐的海草缓缓飘荡,后一秒,海草、海带甚至珊瑚,它们就像吃了生长剂一样“蹭蹭”疯长。

    不过呼吸间的功夫,遮天遮地的海草和像船似得珊瑚,就把整个庭院撑满了。

    所有人鱼都在肆意生长的海带中艰难穿行,想找到同伴。

    阿斯兰不过眨眼间,就发现薇拉不见了。

    “薇拉。”他大喊,同时启动了人鱼珍珠,让它回到自己里。只要珍珠回来,薇拉就会立即恢复成人类,没法逃离这里。

    薇拉快速在海藻里穿行,她感觉左腕一松,那枚阿斯兰给她的人与珍珠就消失不见了。她的皮肤迅速张开,腮和蹼也迅速缩。

    薇拉紧张地呼吸都要停滞了。

    但是它们的状态仅维持了一秒,就又恢复成人鱼的状态。

    她轻轻松口气,瞥了一眼系在另一个腕的人鱼珍珠,那是她刚才从阿斯兰母亲的珠宝盒子里拿出来的。

    幸亏这个真的是人鱼珍珠,不然她就会立刻受制于人。

    她一路游,一路释放着灵性力,所到之处瞬间变成了海草的森林。她穿梭其中,就是偶尔遇到别的人鱼,对方也以为她是自己人。

    但是她觉得这样也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只要游到高处,从水草的蔓延方向,很快就能判断出她的方向。

    而且更重要的是,本来她就对王宫不熟悉,现在更加迷糊了。

    前方的水域传来吵杂声,她在海水中的听力很好,知道因为庭院疯长的水草,王宫中的人已经发现不对了。

    她分不清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海底似乎一直是这个颜色。但是听阿斯兰母亲不停地提起晚宴,她感觉现在就是亚特兰蒂斯的夜晚。

    突然间头顶传来“唰唰唰”声音。

    她抬起头,发现几十只几米长的章鱼,正在用它们的触疯狂地拔水草。拔完以后就随一抛,海水瞬间被它们搅得更混了。她甚至觉得现在都不需要再让海草生长,因为整个王宫的水域,已经铺天盖地都是水草了。

    “做的不错。”她抿嘴一笑,接着寻找出路。

    “蠢货,你们这样海水会更浑浊。”

    这回的声音无比的威严,甚至随着海水激荡,薇拉还感觉到一阵阵晕眩。

    是海王菲勒克斯。

    一道雄厚的光芒落下,一瞬间飘荡在整个宫殿的海草全都消失了,除了变异的珊瑚还在茁壮生长,海水又重新变得清澈透亮。

    而这个时候,薇拉的视线也突然变亮,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就在王宫的大门旁。

    两个章鱼侍卫傻乎乎地张着大嘴抬头望向变清澈的海水,对游到它们身旁的薇拉丝毫没有阻拦。以为她是来王宫做客的贵族。

    一道冰冷的光芒袭过来,打在了她很早就给自己释放的被动防御术上。瞬间她面前竖起了一道坚冰似的墙壁。

    章鱼侍卫回过神来,看着坚冰惊讶地叫道,“阿斯兰王子?”

    薇拉回过头,阿斯兰就站在她身后,“这一切都是你弄的吗?我过,我只代我的父王来请你做客。做完就送回去。我也当着大地意志对你发誓,如果发生对你有危害的事,我一定送你出去。为什么你还要逃跑呢?”

    “因为我忘记了,”薇拉笑着,“我的时候从书本里看到,人鱼都是凶残且爱撒谎的动物。我不相信你的话。”她微不可查地把指上戴的蛇头戒指扭正。

    “可是我都发誓了啊?”

    “我只相信契约,”薇拉,“另外,我发现我们的观念是完全相反的。很明显,你父王今天晚上就是要做伤害我的事情。但是你们海族确认为这是吃饭一样的正常。你的誓言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因为你根本不认为那是错误的事。”

    “可是”阿斯兰话没完,瞳孔惊恐地紧缩。他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意识,变得十分僵直的。紧接着他看到那两只章鱼侍卫比他更快地成为石像。

    “这是什么?”石化蔓延到了他的脖颈。

    “戈耳工装饰花园的利器。”薇拉笑着拍拍对方被石化的脸,转身朝王宫外游去。

    她游了两米,突然发现自己越游越慢,甚至在倒着游。

    她低头一看,腰中间被一条粗壮的布满吸盘的触盘住,缓慢地拉着往后退。这条青灰色的触上布满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它们没有眼睑,上面黏着一层灰白色的膜。眼白多于瞳孔。

    薇拉立刻快速急促地喘着气,同时大滴大滴落着泪。她眼前一片浓浓的的灰雾。看不见王宫也看不见她变异的那些珊瑚。甚至连周围的章鱼侍卫也没有了。

    她被触高高地举起,发现自己身在一座巨大的山洞中。这里没有海水,甚至地面都干燥地枯裂。

    她看清了眼前这团庞然大物,像一团胶质的泡沫,每个凸起上都有一只眼睛。无数只粗胡乱地摇摆,她仿佛来到了触的森林。

    她这才明白,她根本没有把海草变长,也没有把珊瑚变异,更没有把海水边浑浊。至于后面发生的,章鱼侍卫和阿斯兰变成石像,这一切全都是她的想象。

    事实上,她跟着阿斯兰从房间出来的一瞬间,就被触拖到了这里。

    它安静地等待,等她醒过来,等她发现那些即将逃出的希望都是假象。

    薇拉继续大滴大滴地落泪,心灰的无以复加。

    魔神,不可名状的恐惧。

    “清醒了?”魔神张开了嘴,如钢铁森林一般的尖牙慢慢张合着,“吾等汝,等了很久。”

    “为什么?”薇拉听着祂绕口的语言,微微皱起眉头。

    “在神域的时候,就想试一试。”魔神缓慢地,“但是那个女孩被保护得太严密。后来她死了。但是吾知道,她终将归来,以更强大的力量。吾等了很久,实在太久了。”

    薇拉突然想到了霍尔的,有一种魔神就喜欢跟各种生物交合,祂享受得到扭蛋一般的新奇感觉。

    “没有什么比两个力量强大的结合,更能产生令人惊喜的结果。吾等待吾之子嗣等了很久。吾的生命力在逐渐下降,甚至无法移动。只能等待仆人为吾办好一切。”

    “海王?”薇拉轻声问。

    “或许他只是其一吧。”魔神慢慢地收拢触,一道微光闪过,薇拉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她的鱼尾和腮消失不见。

    “汝还是这个模样比较好。”

    面对着紧逼到眼前的真实感受与恐惧,薇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魔神拥有击溃人心灵的能力,祂能让世间万物都产生无法言明的恐惧和沮丧。

    其实仔细想想,这种能力也不是毫无根据。祂先让自己产生逃脱的幻觉,在亲把这种希望打破。刚才的自己不就产生了放弃抵抗的念头吗?

    薇拉表面放空,内心变得无比清醒。她知道就在刚才的对话时间,魔神还在不断释放着这种悲观的情绪,让她放弃抵抗。而她此时的清醒得益于她的灵性体带来的效果。要知道,第一次见到米斯特汀,祂的神明审问都对她无效。

    而这个魔神的力量显然是巨大的,再加上祂独特的特性,所以控制了她的情绪这么长时间。

    那么祂为什么这么做呢?

    薇拉攥紧了指,一团红色的光芒闪过,魔神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同时触瞬间松开。她立刻摔了下去。

    “汝怎敢?”魔神难以置信,“怎敢用火球,这种低级的神术烧高贵的神明?”

    薇拉摔得七荤八素,但是在摔之前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在触里时就不断在心中默念治愈术。摔下去以后,虽然浑身疼得颤抖,甚至嘴里也冒出了血腥味。她还是第一时间连想都没想就给了自己一个治愈术,并且在触愤怒地砸下来时,迅速地躲开。

    接二连三的触带着重量划破空气的钝钝风声砸了下来。

    但是它们还没有落在薇拉身上,就通通变成了石头,僵硬地支在半空中。

    薇拉一边心地躲避,一边不断使自己尽量地保持平静,不要再次被魔神夺走心魂,最后发现,现在发生的事情还是她想象出来的。那就太奔溃了。

    她最终目的是在凌乱的触间隙,给真正的本体一个石化术。

    她默默数着戒指能够使用的次数,还有十次,还有五次

    触疯狂地砸下来,但是薇拉却有点欣喜。因为对方始终没有用神术,也不知道是像祂所,祂的力量越来越弱了,还是祂怕打到自己的触。总之这仍旧是一个好兆头。

    三次二次

    触再次凝固在高大的山洞中,有些凝固的触被祂自己打断了,所以薇拉还要躲避突然落下的断臂。

    一次。

    她终于穿过了粗森林到达了本体面前。她为了不被本体的眼睛影响,紧紧闭着眼发动了戒指最后一次的会。

    时间仿佛暂停一样,连触舞动的呼呼风声都听不到了。

    成功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瞬间头皮发麻。

    密密麻麻的眼睛就在她的面前,她甚至可以闻到对方散发的腥味。

    “愚蠢的人类,区区戈耳工的特性对吾发挥不了作用。不过汝也快成功了。如果汝之戒指次数再多一点,吾的大部分躯体就要被石化的差不多了。那时,吾不能跑,汝就有会离开这里了。但是现在”

    “现在也可以。”一道欣长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她身前,臂利落地挥下,黑色的巨剑斩断了袭过来的粗长触,“砰”地砸在薇拉脚旁。

    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只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身影。

    有一瞬间,她的眼眶发热,这种感觉就像霍尔大人回来了一样。他每次就在她最危急的时候出来,就像掐好时间似的。

    霍尔微微仰起脸,洞中的风吹得他的黑发凌乱,他猩红的眼眸里流转着对魔神的蔑视。

    “霍尔,”魔神全身上下的眼睛倏地睁大,每一只都气愤地鼓起血丝,“又是汝,汝怎么还不死?”

    “汝都未死,吾怎敢先汝而去?”霍尔笑着。

    “不许,学吾,话。”数只触带着钝钝的风袭来,“吾从前就最讨厌汝这个孩。”

    霍尔左搂住薇拉的腰,带她飞了起来,右毫不犹豫地砍断了几节触。

    “不要看祂本体的眼睛。”薇拉声,同时她又担心自己是不是再一次进入幻觉,其实这还是她的想象,霍尔根本没有来救她?

    她伸摸了摸霍尔的脸,换来对方僵硬的一顿,差点没有躲开触的袭击。

    “别乱摸。”神明脸一黑。

    “你是真实的吗?”薇拉又问。

    霍尔笑了一下,再次利落地挥下了臂。沿着巨剑划过的轨迹,黑色的力量喷涌而出,就像削菜一样削着魔神的触。

    魔神发出愤怒的吼叫,“菲勒克斯,汝的主人快死了。”

    墙角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山洞上空,几道漩涡状的水汽缠绕在他身体周围。

    “主人,我来了。我才感应到这边的气息波动。”菲勒克斯用一股非常油腔滑调的嗓音。

    “祂骗人,”薇拉大声,“我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海洋的腥气。你的仆人一定藏在这里等着你死好拿你当材料呢。”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菲勒克斯立刻否认三连。

    “那么,向吾证明汝的衷心。”

    菲勒克斯有点不太情愿地伸出,一道光芒洒下,瞬间干燥的山洞中涌起像巨浪一样的水龙。

    在膨胀上涌的水雾之中,霍尔微微勾唇,用巨剑挑了一节地上的触后,搂住薇拉的腰肢,融入了黑暗中。

    菲勒克斯:“”

    “主人,祂跑了。”

    薇拉在黑雾中被带着穿梭了一阵,眼前突然一片光明。

    一大片绿色的树林印在瞳孔之中,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胸腔。

    她从没有一次这么热爱陆地。

    转过身,她看着黑色法袍的神明,忐忑地问,“您是真实的吗?还是这一切是我的想象,我现在仍在那个山洞中,没有摆脱魔神的控制?”

    猩红双瞳的神明勾勾唇,“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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