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那一日，其实神思有些恍惚，具体的也都想不大清楚了。但也只有早上的时候见到过向晴，后来，向晴做什么去了。臣妾也不知道了。”
裴照月咬着牙想道，皇后还当真是会摆脱责任这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了。和太后学的，假装神思不清，就可以摆脱所有的责任了吗？这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请问皇后娘娘，那一日，向晴冲进嫔妾的昭阳宫，您也是不知情的了？”
裴照月大声的质问却，意外的，瞧见了太后的眼神。她很明显是一副，觉得自己僭越了的样子，可是裴照月才不会惯着她，有什么便什么了。
“请皇上，恕臣妾有罪。臣妾刚才与皇后娘娘所言。的确是心中的疑问，毕竟向晴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大宫女，若是凤仪宫中的其他宫女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她，这就让臣妾不得不有疑问了。”
裴照月面对着太后的眼神警告，丝毫不畏惧看着皇上一一道来，她其实明白再这样众多嫔妃在场的情况下，纵使太后有着鬼点子，却也不敢耍太多的花招。她毕竟，还是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更何况，堂堂太后，威胁皇帝行使权力，这出去也不是好听的。前朝其他家族的大臣们，难免不会联合上书弹劾她。
“既然颐充容想要问那皇后就回答她吧。公道自在人心，哀家想着，你就算这么咄咄逼人，也总不至于将白的变成黑的不是。”
太后的这话又高明了，她十分清楚的就是在场的嫔妃有很多都是不明白，其中原有的那么只要自己将裴照月这个贱女人的心思表现的有越龌龊，那么，她就越不容易翻身。
“那就，多谢太后娘娘了。”
可太后不知道的事，裴照月等的，就是这么一天。
“皇后娘娘，臣妾想问问你。这那一日皇后娘娘并不清楚向晴的行踪。那在之前，皇后娘娘可否有嘱咐给向晴什么话吗？”
裴照月看着皇后的眼神明显略带慌张。她就能想到为什么，皇后会突然这样了。
“本宫，其实本宫那一日身子不爽快，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她到底做了什么。在之前的事儿，本宫这每一日，要吩咐她做的事情多了。哪里能记得住，之前吩咐了什么？”
裴照月一副了然的神情，秦峥和在座的其他嫔妃听了，也都皱了眉头。
要皇后平日里若是事务繁忙也就罢了，可是在那个时候，她被关在凤仪宫中，出也出不得，又为什么，会连一些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呢？
更何况向晴，平时在凤仪宫中做的事情也不会是琐碎的杂事。她身份地位很不一般，甚至要比一些低位分的妃子，俸禄更加高。所以皇后不记得向晴的所作所为也有可能，但是若是不记得自己发了什么命令，这确是不大可能的。
“既然皇后娘娘这样，那臣妾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对于，子苓一事，皇上已经让刑部的人查验过了。不妨，就让皇上来明情况吧。”
这几个人虽然这样，但是在场的嫔妃还有许多一头雾水。皇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太后又不会管这种事情，颐充容问东问西最后也没个结论，皇上一言未发。这让人着实有些头疼。
“皇上，这姐妹们都听得一头雾水，要不然您先吧。”
阮修仪更加着急了，她虽然作为局外人，但是也清楚太后和皇后的秉性，这两个人必定不会做什么好事的。裴照月现在明显是有些吃亏，皇后要是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听上去比较荒唐，可最后皇上也不能将她如何了。
现在看来，能救场的估计也只有皇帝了。
“好。朕昨日听刑部尚书了一日，对于这个案子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的定论。那现在，朕就好好跟你们上一。这么荒唐的事情，到底是何缘由？”
秦峥突然站起身来，面对着皇后，皇后看着皇上的眼睛，突然有一阵心虚。她似乎能够感觉到，皇上对于自己已经全然是厌恶了，而且不光是这种厌恶，最重要的就是，皇上开始联合着其他的妃嫔，要推翻自己。要是从前自己的姑母太后或许还能帮上自己一把，可是现在的皇帝明显不是当年的皇帝，太后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那就请皇上吧。”
“是啊，是啊，皇上，您赶紧。”
裴照月也抬起头，看着皇上，点了点头。她起码是相信，皇帝在这个时候仍然是向着自己的。
“要，此事原本就是荒唐。刑部的人，事情的源头是由一个女子从飘零在外引起的。”
秦峥所的一字一句，都是刑部尚书，亲口告知他的。其实早在这之前，秦峥就对于民间贩卖婢女一事略有听闻，贫穷人家的女子若是能干的，就会被高价卖到京城的王府里，做婢女。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婢女在王府当中，很有可能会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也是很多平民家，望女成凤的一个好的愿望。
“这个女孩儿是很可怜，她的家乡遭了瘟疫，整个村子都没了。万幸是她还留了一条命，虽然与家人走散，但是飘落到了京城。一个人勉强爬到京城城门口，就被牙婆给看上了。牙婆给她吃了一顿饱饭，这孩子也是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于是就跟着牙婆过了。一转眼，这孩子已经到了将近十岁，应该找一户好的人家卖了。可牙婆却意外的生了感情，不肯撒，她最后还是没忍心卖了，这个丫头，但是却被同行的人，将这丫头领走，卖到了一户人家。”
秦峥曾经让李全去找那个牙婆，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物是人非，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了。
“再到后来这个女孩陪着自己的主子一点一点的长大，再到后来陪着主子入宫选秀，后来他的主子也做到了，比较高的位子上。这个女孩就是子苓，也就是母后那一日抓走的那个。”
这些事情，都是裴照月自己都不知晓的，裴家每年，都会从牙婆那里买来许多的下人，因为这样的下人，不仅不用特意的去想着如何在这些下人被欺负出事了之后要赔付的事儿，这些在牙婆里买来的，大多数都是没爹没娘的孤儿。自然不会有人在乎他们，如何了。
“皇上的都对。”
白苓这个时候突然轻轻地了一句，裴照月又想起来这四个丫头都是从裴府跟着自己过来的，而原主在没进宫之前，只不过是一个谁都不爱搭理的病秧子，她身边服侍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出身的丫头。
“皇上，子苓身世的确凄惨。可是这些和臣妾那一日，受袭的事情又有什么关联？”
裴照月听皇上这话似乎有些不大对，皇上要是直接皇后所行，也不会先从子苓的身世起。
“颐充容，不要着急嘛，先等皇上将话完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你想的那些有多愚蠢。”
太后趁了一句，她虽然神志不大清明，但是这个时候，确实牙尖嘴利的很。
“母后，先听儿臣完。这件事情，可是不一般的很。”
秦峥没有理会太后的话继续了下去，子苓这个时候却突然抬头看着皇后，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裴照月突然想到自从自己进到这里以来，子苓似乎一眼都没有看过自己。
“后来这个女子成为了主子最心腹的宫女。她的日子过的也逐渐好了，原本在想这一切都已经变得更好了的时候。她的亲生爹娘却突然被找来，住在了最阴冷的地方。”
冷宫。子苓身上虽然疼痛难忍，但是还能够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冷宫里见到自己爹娘被扔在那里的样子。
她走丢了的时候年纪还，现在也记不得爹娘的样子了。可是自己的长相与爹娘的别无二般，纵使不用，那个威胁自己的人，自己也能够认出来。她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自己亲生爹娘，却是在那样怕人的地方。
“子苓，你可还记得那一日，到底是什么人用你亲生爹娘的性命，威胁你的吗？”
裴照月盯着子苓的眼睛，她还是没有回过头看自己一眼，却是低声回答了皇上的话。
“奴婢当然记得，那个人就是向晴，她平日里，自诩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高高在上，可是却在那个时候，成为了猪狗不如的人。她利用奴婢的爹娘，想要让奴婢在主子生产的时候，痛下杀。奴婢一开始自然拒绝，可是后来，奴婢的爹娘，就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秦峥也仍然记得，李全和自己描述的，刑部的人到冷宫的枯井里，见到子苓的爹娘尸首之时的样子。
“朕从前也听过，不少关于这类事情。可是却没有一个，这么近的发生在皇宫当中。她向晴只不过是一个宫女，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权利？皇后，你真的不要解释一番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