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若是如此,南宫氏倒是能尽一些微薄之力。”南宫正坦然一笑。
“那便多谢南宫家主。”穆渊笑道。
如今北地矿脉已然被人合两宗完全封闭,虽然穆渊并未明面将插浮青石之事告诉南宫正,但如果南宫正能在北地矿脉为穆家开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对于穆府而言将是极大的帮助。
南宫正淡然一笑。
语罢,南宫正看向坐在身边的爱女,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宠溺。
“跟爹,出去的这些年,都遇到了什么事情。”与外界流传的南宫家主不苟言笑的传言不同,南宫正不论对谁,脸上挂着一抹十分和蔼的笑容,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女儿的时候,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她。
一年前若不是南宫嫣极力要求为家族保留魂石,便是族中元老破大天,也绝不能让南宫正下定决心叫南宫嫣留在乌云山剑派。
南宫嫣握住父亲日渐苍老的掌,将离家之后所经历的些许事情讲与南宫正。
良久过后。
“”南宫正有些出神,随即他的表情由平淡转为惊奇,而后又转为冷漠,最终,化为愤怒。
“混账!”南宫正怒火中烧。
若是聂尘仍然活着,他必然要亲将其剥皮抽筋,生啖其肉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爹都过去了,孩儿没事。”南宫嫣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安抚道。
南宫正的脸色仍旧铁青。
他没想到,一个出身末流的偏远剑派竟敢对他的女儿作出这等事情!
大堂沉寂了良久,南宫正缓缓地舒了口气,随后将目光落在穆渊身上。
“多亏了有贤侄照料,此份情义我永记心间!”南宫正的看向穆渊的眼神中满了感激。他打量着那身姿端正的俊朗青年,心中竟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外姓人给予了厚望。
“南宫家主客气。”穆渊道。
南宫嫣微微一笑,看向穆渊的眼神中满是情意。
“家主,武道院侯铭先生来府议事。”门外,年轻侍卫向着南宫正恭行一礼。
闻言,南宫正神色微变。
“你们先歇息,待我处理完头上的事情,咱们爷俩今天不醉不归!”南宫正畅快一笑,随即大袖一挥,略有匆忙地走出正堂。
穆渊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南宫嫣微微靠近穆渊,笑问道。
“没事。”穆渊神情柔和。只是,看向南宫的眼神带着诀别之意。
如今他已将南宫嫣送回樊江,心中对南宫嫣的那份挂念便因此了却。
穆渊更期望的,乃是平了当今世道的邪魔之乱,重回上境,好好儿的与虚浊算算旧账。
“如今青州世道很乱,这些时日你便待在樊江,这么久不见,我有许多的心里话想对你。”南宫嫣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闻言,穆渊微微一笑。心念微微动,穆渊的灵识化作一阵无形之力向着整座南宫府邸四散而去。
风云耸动,原本晴朗无比的樊江城内起了大风。
时至傍晚,南宫府中灯火通明。宽敞明亮的房间之内摆满了许多山珍海味。
首位上,刚与武道院大军师侯铭商议完应对尉迟府之策的南宫家主脸色阴沉,眉宇之间夹带着对方才议会的极大不满。
“狗屁的按劳分配,老子出了上万兵马,最后却只给老子分一成矿权?老子便是打到上府,也绝不向你们这些贪婪的狗徒妥协!”
南宫正破口大骂。
屋外,听见了父亲喊骂声的南宫嫣微微一怔,心中担忧。
“父亲。”南宫嫣请安道。
“南宫家主。”穆渊随之拱行礼。
“快进来。”望见穆渊二人进门,南宫正的脸色微微好转。急忙起身,满脸笑意的打量着身前似要成为自己女婿的俊朗少年。
“不知爹遇见了什么糟心事?”南宫嫣心中关切道。
闻言,南宫正缓然一笑,“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不值一提。”
“事?”南宫嫣并不相信父亲所的话。毕竟南宫正性格沉稳,且不易动怒,若非忍无可忍,绝不至于惹得他高声叫骂。
南宫正的脸上挂着笑容,随即将目光落在穆渊身上。
穆渊不语。
先前他曾将灵识布散在南宫府中,故此,南宫正与侯铭的交谈皆备穆渊听的一清二楚。
究其根本,便是青州武道分院仗势欺人,想借着武道总院的压力迫使南宫家出让大部分的浮青石矿权。而实际上,浮青石矿脉之事却并未上报武道总院。
“事!”南宫正隐瞒道。
浮青石矿脉涉及两大宗系之争,南宫嫣身为局外人,知道的越少,对她便越安全。
南宫嫣撇了撇嘴,虽然她清楚爹爹只不过是为了安抚自己才出“事”二字,但是父亲执意隐瞒定有父亲的道理,所以南宫嫣也并未继续追问下去。
“贤婿哦不,贤侄,叔叔敬你一杯!”南宫嫣满面喜意,举起酒杯,颇为欣赏的打量着眼前玉树临风的年轻才俊。
“不敢当。”穆渊客气道。
南宫正畅快一笑,随即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灯火跳动,二人把酒言欢,好似忘年之交,无所不谈。
一夜过去,原本热气腾腾的山珍海味已成了满桌的冷酒残羹。
南宫府正门,一老一少摇摇晃晃地搀扶而行,令身后目睹了这一幕的无数侍卫家丁瞠目结舌。
“北地矿脉之事,便摆脱南宫大哥了!”穆渊伸拍了拍南宫正的肩膀,抬头望天,深深的吐出一口酒气。
“没问题,这等事”
“嗝”
“包在大哥身上!”
南宫正嘿嘿傻笑,凝目看着身前同样喝的烂醉的青眸少年,重重地拍了拍胸脯。
“大哥?”
二人身后,替父亲与穆渊热了一晚好酒的南宫大姐瞪大了双眼。
“今后大哥来大衍城,令弟必定好生招待!”穆渊笑道。
闻言,南宫正面露喜色,颇为青睐的拍了拍“贤弟”的后背。
“好!”
二人互相搀扶,摇摇晃晃,终于走到了南宫府大门之前。
“你们要去哪儿啊?”南宫嫣满脸惊异,急忙拦在父亲与穆渊身前,心中气愤。
“去哪儿?”南宫正似乎有些清醒过来。
“送我回家!”穆渊道。虽是酒话,但他的确并没有在南宫府多待的打算。
“回家?”南宫嫣吃惊道,随即看向穆渊,眼中满是不舍。
“走。”南宫正大喝道。
随后,两匹高头大马驮着一架价值不菲的名贵车厢,停在南宫府前的御道之上。
“爹!”南宫嫣心中焦急。如今二人喝的烂醉,回的哪门子家?
穆渊微笑,微微俯身,凑到南宫嫣面前。
“我没醉。”穆渊道。
“”南宫嫣微微出神,望着穆渊一本正经的神情,心中顿时间满是不舍。
“你真要走?”南宫嫣鼻头微酸。
他们二人好不容易才再次相见,如今只不过是团聚了一天,穆渊便又要离开樊江?
“嗯。”穆渊微微一笑。
“你”南宫嫣双拳紧握。
穆渊挺直腰板,将口中酒气一吐而出。
门外,奉命将苏袖自苍山押至大衍城的赤木化作少年模样,站在南宫府外,等候着穆渊坐上马车。
“待一切结束,我会来接你。”穆渊道。随即看了看身边喝的烂醉如泥的南宫家主,拱告别。
“”南宫嫣欲言又止。
穆渊不语,简短道别之后,一甩衣袖,向着候在门外的高头大马健步走去。
“慢走啊。”南宫正摆了摆。
“先生。”门前,赤木向着穆渊行了一礼。
“苏袖状态如何?”穆渊问道。
“蛮有活力,只不过,听要来大衍城面见先生,这死丫头便没了之前的那份畅快,看起来有些郁郁不振。”赤木答道。
“呵。”闻言,穆渊淡然一笑。
一旁,方痕站在距离赤木不远的南宫府御道之上。
起先他以为赤木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莽夫,可感受到赤木身中那足以与南宫正同登大台的深厚灵气,这位在青州中刀法名列前茅的著名刀客便因此吃了一惊。
这穆渊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引灵境强者恭身相让!
方痕目光颤抖。
穆渊掸了掸衣袖,与赤木简单交谈,便登上了南宫家主为自己准备的马车。
烈马奔驰,毫无顾忌的穿行在大衍城宽阔无比的大道之上。
“丫头,别哭了。”
见穆渊离去,南宫正身上的酒意渐渐消散。
闻言,眼中落下两行清泪的南宫大姐轻轻抽泣了一声,十分责怪的看向与穆渊喝了一晚上大酒的父亲。
“爹,你为什么放他走?”南宫嫣哭泣道。
“我”南宫正微微一愣,足无措的看着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的亲爱女儿。
“男子汉大丈夫,岂有拘泥于儿女情长的道理?”南宫正将女儿揽入怀中。
虽然穆渊并未提及浮青矿脉之事,可南宫正心中清楚,穆渊所指的,正是如今招来无穷战火的浮青石矿。
“我会尽力为你开辟道路,希望你能功成身退,可别让我女儿没了丈夫。”南宫正目光深邃。
远处,青衣少年登上古兽身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