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湍急,源源不断的激流仿佛一只大一般推进着陆灵龟向着西南之处快速游行。
穆渊与已经痊愈了体内重伤的黑甲巨人相对而坐。
穆渊轻点虚空,将天息灵火所吞噬的灵气丹丸悬在自己与墨岩的浮空之间。
在里境世界时墨岩已经凝聚了引动入玄之势的气魂玄丹,如今时间充裕,正是帮助墨岩突破至玄境的最佳时。
浓郁的灵气潮汐瞬间充斥在泛着细微光华的灵气结界之内。
随着穆渊与墨岩身前灵丹之力的挥发,天地气脉当中的灵力与二者之间的共鸣便愈发强烈。
精芒大盛,甚至完全遮蔽了陆行异兽的庞大身躯。
“好精纯的灵力”宁古大肆吸收着穆渊引动而来的灵气潮汐,对于想要再次引动入玄之势的他而言,如今正是凝聚玄丹的最佳时。
三个时辰的时间一晃而过,随着一道强大的灵力威势的爆发,与落玄境只是近在咫尺的黑甲巨人在穆渊的帮助下破入玄境。
弥漫在空气当中的灵气潮汐缓缓消散。
穆渊凝目注视着前方笔直的应州河道,按照如今的行进速度,想要到达纪州边界还需要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姜云寒渐渐从昏迷中苏醒,由于本源精血的大量缺失,他的气色显得十分的苍白。
“你为什么要治好我?”姜云寒缓缓从陆灵龟温热的背甲上爬起,虽然如今他的气血非常虚弱,五脏之间原本致命的伤势却因穆渊的医治全然痊愈,故此,他不会再因任何一个的动作而承受难以难以忍受的痛苦。
“我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我不喜欢滥杀。”穆渊道,以契约印结操控陆灵龟避开暗藏在水中的巨石。
“你就不怕我恩将仇报杀了你?”姜云寒因穆渊所言而感到深深的惊异。
先前为了逃命,他不惜恩将仇报对严必卿与身受重伤的穆渊痛下杀,而今穆渊分明有十足的会将自己斩杀于此,却不计前嫌治好了自己体内的伤势,如此行径,属实是令姜云寒摸不着头脑。
“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将我杀死?”穆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姜云寒一怔,顿时觉得无比羞愧。现如今他的气魂修为远在穆渊之下,别正面一对一杀死穆渊,就连穆渊随凝结在身外的灵气屏障都无法击破。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在初入内洲时连连受创的少年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那你想怎样?”姜云寒的眼中闪过一抹畏惧。
他还有自己的抱负尚未实现,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拯救族中血亲的路途之中,而不是像一只玩物一样被穆渊随意囚禁,若是如此,他便与死没有任何区别。
与姜云寒极其激动的情绪不同,穆渊的神情异常的平静淡然。
“既然你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我留着你也只会徒然浪费食粮,在这山中好好儿养养你的气血,去走你拯救氏族的路。”
穆渊摆为姜云寒开出一条气墙缺口。
闻言,原本打算以死明志的太禹后嗣心中一惊,满眼惊疑的看向那宽恕了自己过往劣性青衣少年,毫无血色的脸庞上充满了愕然与迷茫。
“你你什么?”姜云寒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在他看来,自己曾经背叛穆渊几人的行为乃是绝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过,就算换做自己,也绝不可能对其加以宽恕。
而今这少年人不但承诺放自己离开,还医治好了自己的一身重伤,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走吧。”穆渊道。
虽然姜云寒先前对重伤的自己起过杀心,可那不过只是迫于生存的无奈之举。
穆渊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因遭遇魔道牵连而丧失了族中血亲的姜云寒与重生下界的自己乃是同病相怜之人。
他们同样一无所有,又同样拼尽全力,想挽回那因魔道而生的绝境。
故此,穆渊并没有对姜云寒真正泛起杀心。
“如何?”穆渊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至交好友。
“无所谓。”严必卿道。他并不在乎穆渊是否摘下姜云寒的脑袋,并且,若是可能,他更情愿那因魔道而落入深渊的太禹氏族能够重回正统。
姜云寒因穆渊与严必卿的态度倍感震撼。
“大恩大德,姜云寒无以为报!”姜云寒的眼角流落出两行晶莹的泪水,双膝跪地,向着宽恕了自己罪过的两位恩人叩首行礼。
穆渊微笑,起身将姜云寒搀扶而起,“根源入魔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渴求入魔的心。”
“多谢恩公!”姜云寒止不住流出热泪。
穆渊撤去陆灵龟身为的灵气屏障,将姜云寒送上河岸。
“恩公保重!”姜云寒对着穆渊抱拳行礼。
河水翻涌,推动着陆灵龟庞大的身躯继续前行。
穆渊负眺望着前方的河道,凝目望去,能够清楚的看到十数里外的丛林景象。
宁古好奇宝宝似的观察着左右近乎如出一辙的翠绿山林,缓缓起身,稚嫩的脸庞上显露出一抹狐疑,“这林子也太过于平静了,如今我们身在水源所在之处,四围却连寻常走兽的踪影都无法瞧见,当真是有些蹊跷。”
“你究竟是有多么怕死?”严必卿看向身边认为草木皆兵的盘息之龙。
宁古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好。”
忽然,丛林深处传来一阵极大的异响。
树木倒塌,形同狮虎一般的蓝鬃凶兽踏空而来,在其偌大的头颅之上,顶着数名身着剑宗衣袍的持剑修者。
“”宁古表情一僵。
凶兽吼叫,好似天降陨石一般向着浮于河流之上的穆渊几人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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