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到虐文后我爽啦! > 正文 第34章 地牢
    李光寒看着大弟子躲闪的模样,觉得寒意弥漫全身。

    他涩然道:“别怕我不会罚你。”

    他都做了些什么?李光寒心脏揪紧,不敢深想,也不敢再提玉佩的事。他把玉佩收起,上前轻轻揽住殷玉衡,一向冷漠的声线温柔的不像话:“没事,别怕腕还疼吗?”

    殷玉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他微微侧头,躲开李光寒的视线,渐渐冷静下来。

    “没事。”殷玉衡声道。

    李光寒心头一颤。

    怎么可能没事?殷玉衡总自己没事,可他明明都疼到了下意识躲避自己的地步。

    李光寒拉起殷玉衡的腕,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强忍着心底的后悔,轻声道:“别动。”

    微凉的灵力涌入殷玉衡的腕,修复腕骨。

    他的动作很轻柔很心,但殷玉衡还是微微蹙起了眉。李光寒心里更沉。

    伤害一个人很容易,想要弥补却很难。

    李光寒有很多想的话,想问殷玉衡的事,可是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他什么也不出来。他忽然又想起自己给殷玉衡熬制的药,连忙道:“你先等等,我回去取药,稍后来看你。”

    殷玉衡没有话,不置可否。

    李光寒匆匆离去,殷玉衡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腕,抬起头。

    他脸上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

    白松了口气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衡哥,还好吗?”

    它根本不相信衡哥真能被一块玉佩吓出心理阴影。白心想,要不是剧情人物无法死亡,李光寒敢动,衡哥就敢反一刀捅回去。

    怕到发抖,不存在的。

    “还好啊,”殷玉衡悠悠道,“看了那么多话本,我早就想试试这个操作了你别,别有一番滋味。看李光寒那表情,还怪下饭的。”

    白:“”讲真的,它有时候摸不准衡哥的思路。

    殷玉衡翻身下床,轻笑道:“白,你,为什么总有人觉得,伤害了一个人以后,只要后悔了,就还有挽回的会?”

    “修复腕骨容易,修复心脉灵台却很难。”

    “即使心脉灵台可以修复,可是感情也很难再恢复如初。”

    “与其事后后悔,何必当初?”

    “我曾经过,会让师弟明白什么叫做痛苦、嫉妒、自卑、不甘;李光寒欠我的,迟早也会让他还回来。”

    “我到做到。”

    殷玉衡推开门,左右看了看。四周除了侍卫宫女,并无旁人。

    殷玉衡眨了眨眼,无奈道:“阿厌?”

    无人应答。

    殷玉衡喃喃自语:“阿厌生气了?”

    也是,李光寒一来,自己就让他避开确实,会惹人生气吧。

    但自己在李光寒面前装可怜习惯了,要是让陆厌看到,只怕更生气。

    殷玉衡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

    身边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一个人影,德公公执拂尘行礼:“殿下。”

    殷玉衡平静道:“人抓到了?”

    “抓到了,”德公公恭敬道,“就关押在地牢里。”

    “去看看吧。”殷玉衡轻轻笑了一下。

    地牢里关押着的人样貌平平无奇,丢在人群里,一眼都分辨不出来。但是他的身份很特殊——他是沈离原的贴身厮。

    殷玉衡走入地牢的时候,对方被牢牢捆在刑架上,眼睛被黑布蒙住,身上有些交错的伤口。

    “已经用过一轮刑了。”德公公停在殷玉衡身后,平静道。

    殷玉衡点点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人,嘴角勾了勾。

    ——沈离原暗戳戳的搅风搅雨,迫于剧情,他是没办法直接对沈离原动,但也不代表他就一直忍气吞声吧?

    每次都让人引走他身边的人他身边的人难道都是废物,一次上钩,次次上钩?

    沈离原敢伸爪子,就要做好被砍掉爪子的准备。也许是他最近走剧情太投入,脾气太温和,让人忘了他的脾气段。

    殷玉衡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德公公恭敬应诺,并不多话,便离去了。殷玉衡上前,拉掉了那名厮眼上蒙着的黑布。

    地牢里燃着油灯,厮感受到眼前模糊的光线,勉强睁开眼。他渐渐适应了光亮,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微微有些恍惚。

    对面的人,白衣墨发,眉眼含笑。明明站在简陋阴暗的地牢里,却依旧美好的像一幅画。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厮脑海中无端浮现出这么一句话。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处境,脸色一变,吓得浑身发抖:“殿,殿下”

    殷玉衡表情看不出来丝毫怒意,语气都是温和的:“你是沈离原身边的人吧?知道我为何抓你?”

    厮不是笨人,他自知沈离原的一些行动恐怕已经败露。他结结巴巴道:“殿下,我我我也是没办法”

    厮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也不想害您,可我若不能完成沈世子的交代,便会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厮畏畏缩缩,哭的打颤。透过模糊的泪光,厮似乎看见殷玉衡的表情有些怜悯。对方甚至叹了口气:“唉,你也是个可怜人”

    厮哭的更卖力了,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得意。

    殷玉衡是怎么样的人?

    如果在朝歌问这句话,一定会得到一个仰慕、憧憬又尊敬的眼神。自从推仙令实行以来,太子殿下在百姓中的声望便如日中天。你很难找到一个真正讨厌他的人,哪怕与殷玉衡互相敌对的世家之中,也有不少人对他暗暗怀有敬仰之心。

    不论是为友为敌,所有人都承认,殷玉衡确实是一个光风霁月、皎皎如玉的人。他不是没有心腕,他也懂得权术城府,可他用的多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要做的事,顶着再大的压力也不后退一步,但也绝不会为此不择段、随意牵连。

    厮心想,只要把罪都推到沈离原身上,自己只是被迫的,以殷玉衡不爱牵连无辜的性子,便能逃过一劫。

    心里有了成算,厮表情更加卑微。他看见殷玉衡上前一步,抽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匕首贴在厮颈侧,微微用力,立刻浮现出一丝血迹。厮浑身一僵,哭声渐渐了。

    “你是可怜之人,却也有可恨之处,”殷玉衡淡淡道,“跟在沈离原身边,上有不少人命吧?”

    “别和我都是被迫——灵力污浊,业障缠身,能与沈离原臭味相投,你与他也是一丘之貉。”

    “别演了,在这方面,我还没见过能演过我的。”

    厮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这次是真的开始颤抖:“你”

    “嘘,”殷玉衡笑吟吟地,用食指贴了贴嘴唇,“别出声。我现在杀了你,算不算替道?”

    匕首刺入脖颈,鲜血涌出,厮从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近过。哪怕沈离原发疯的时候,也不如现在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在这些话的时候,殷玉衡甚至是笑着的,笑得温温柔柔,无论谁看去,都是干净无暇的如玉君子。

    但脖颈上传来的窒息感,让厮明白,对方是真的打算让他死。

    一种难言的恐惧涌上心头,厮眼中满是惊惧之色:“求、求您求您别杀我!我知道关于沈离原的事!”

    厮确实不算个好人,甚至谈不上忠心。生死关头,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出卖旧主。

    可令他绝望的是,殷玉衡眨了眨眼,上力度却没有停。

    “可惜,不太想知道。”殷玉衡漫不经心道。

    “别,别”死亡的阴影笼罩,这一刻,厮彻底有些崩溃了,“沈离原背后有很多计划,祝安宁就是他派到您身边的”

    殷玉衡兴致缺缺,上继续用力。

    厮疼得脸色煞白,挣扎道:“他还用昆仑镜碎片蒙蔽天,误导李光寒”

    殷玉衡目光一闪,语气却依旧淡淡的:“哦?”

    看到自己终于引起了殷玉衡的一丝兴趣,厮忙不失迭地把自己知道的都了出来。怕殷玉衡不信,他的非常详细。

    殷玉衡静静听着,把“昆仑镜碎片”几个字记在心里。等到厮完,对他微微一笑,移开了匕首。

    那厮浑身冷汗湿透,脖颈处的鲜血还在往外涌。还不等他松口气,忽然胸前传来一阵刺痛。

    他恍惚低下头,看见了没入心口的匕首。

    “多谢了,”他听见殷玉衡有些悲悯的声音,“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厮最后闪过一个念头:

    原来,殷玉衡刚才慢慢用匕首折磨他,是故意给他施加压力,让他自己慌不择路地把事情出来。

    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不着痕迹的陷阱。

    殷玉衡扔掉沾血的匕首,眉眼冷淡下来。

    他用帕擦了擦指尖不心沾上的血迹,在心里叹了口气。

    白察觉到他心情变化,安慰道:“衡哥,像这种人,上的人命不会少,死有余辜罢了。”

    “我知道,”殷玉衡眉眼微垂,“我只是有点累了。”

    白愣了愣:“累了?”

    殷玉衡沉默一会儿,忽地一笑:“没事,别多想。”

    “我好像有点想陆厌了。”

    朝歌的雨还在下。

    陆厌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冷冷看着李光寒来了又走,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他没有话,也没有去阻拦,但他心里一点也不平静。

    明明李光寒一直在伤害阿衡。

    可阿衡还是喜欢李光寒。

    这一刻,陆厌心中那个隐约的念头再次冒出来,越来越强烈。

    如果,如果他能取代李光寒该多好。

    如果,那个救了阿衡的人,是自己该多好。

    如果,自己更早一些遇见他

    陆厌闭上眼,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不甘。

    忽然之间,他听见有脚步声向自己靠近。有人抓住他的,温柔地喊他。

    “陆少君,”对方靠近他,“一个人在做什么呢?”

    陆厌睁开眼,青年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陆厌张了张嘴,忘记了自己本想什么。过了半天,他忽然皱眉:“外面有雨,怎么穿这么薄出来?进屋。”

    李光寒回到国师府取药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一柄剑上。

    他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是自己原本打算送给祝安宁的礼物。

    短短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情。要不是现在顾不上,他只怕恨不得把祝安宁折磨致死,更不要提什么生辰。

    李光寒怔怔地停在原地,看着那把剑,思绪纷乱。

    更适合握住这把剑的人,无疑是他的玉衡。

    那是他见过最有天资的孩子,一定可以在剑道上走的很远很远。但他曾经甚至都没有想着送玉衡一柄精心准备的剑

    李光寒忽然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如今他再送殷玉衡多好的剑,都没有用了。

    他已经亲毁掉了对方的天赋,折断了对方的前途。

    他亲做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