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到虐文后我爽啦! > 正文 第58章 相思
    宫灯烛火摇光,落满室。

    昏黄光线柔和了殷玉衡的眉眼,把那本就柔和的轮廓更增添了几分温柔。桌子上摆着棋盘,青年一把玩着棋子,含笑听面前人讲话。

    狐族的少爷坐在椅子上,一时痴了,话都慢了下来:“那天叛军死伤大半,只有个别余孽逃窜陛下最近正肃清妖族上下”

    殷玉衡安静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狐族少爷便好似受到了莫大鼓励似的,的更起劲儿。

    “白衡哥哥刚来不知,陛下段冷酷无情——”

    “吱呀”一声,狐族少爷话音未落,屋门被骤然打开。来人一身洒金玄衣,淡淡问道:“什么冷酷无情?”

    “陛,陛下!”狐族少爷不耐烦地扭头,立刻脸色发白地跳起来,“我,我您英明威武”

    狐族少爷生的一副乖巧样貌,陆厌瞥了他一眼,也无意多和他计较,看向殷玉衡。殷玉衡趁扔下中棋子,笑吟吟道:“恭迎陛下。”

    随侍宫人们安静上前,挑了挑宫灯灯芯,屋里霎时亮堂几分。陆厌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又扫向狐族少爷。狐族少爷一哆嗦,立刻结结巴巴起身告退。

    “刚刚聊的投缘,竟然忘了介绍,在下名为黎湖,”狐族少爷心翼翼看了一眼殷玉衡,“改日再来与白衡哥哥共奕。”

    殷玉衡含笑应下。

    哥哥?陆厌忍不住一皱眉,内心平白多了几分烦躁。

    黎湖走后,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陆厌皱着眉打算上前,忽然脚步一顿,最后坐在殷玉衡对面,中间隔了两三个人的空位。

    殷玉衡眨了眨眼,心里好笑。看陆厌僵硬着脸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殷玉衡也不问他来做什么,柔声道:“陛下是来碧落引的事么?放心,我定会好好修炼,凝练神魂。”

    “嗯。”陆厌垂眸不看他。实际上他一踏进门就后悔了——他来做什么呢?

    对着一个和阿衡那么像的替身一解相思吗?陆厌自问还做不出来这种混账事。

    他不知该什么,最后干巴巴道:“凝炼神魂的药材和灵宝我很快就会差人送来。我不过多干涉你的事,等此间事了,你随时可以自由离开三荒山。”

    殷玉衡一怔,弯了一下眼睛道:“陛妖皇下帮我稳固魂魄,放我自由,实有大恩。不知陛下是拿什么把我换回来的?”

    陆厌曲了一下指,没有话。

    殷玉衡笑了笑:“陛下为了离朝太子殿下做了这么多,等他醒来,想必会感动万分。”

    殷玉衡语气轻柔,好似只是普通的感慨。然而陆厌却猛地握紧了自己的衣袖。

    宫人们都早已退下,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宫灯的光线安静铺洒在他的指尖。自从玉衡昏迷,陆厌沉默寡言,妖族上下都他冷酷无情。可或许是面前人的语调太温柔太熟悉,陆厌一时恍惚,心中压抑许久的痛苦忐忑、委屈不安竟如同潮水,泛起心头。

    鬼使神差的,他动了动嘴唇。

    “等他醒来,”陆厌低着头,声音沙哑颤抖,“我怕他怪我。”

    “为何?”殷玉衡愣了愣。

    因为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

    陆厌抬起,轻轻摩擦了一下耳朵上的黑色珠子。他忽然起身,仓惶地走向门外。

    夜风拂面,让陆厌清醒了几分。他停在无人的角落,天上星河流光,一如当年二人初见时的夜空。

    陆厌取下耳上的“听语”,放在心摩擦。与它成对的另一颗珠子在阿衡身上——这珠子原本遗落在了沈家,陆厌废了好大力气把它寻回。

    陆厌还记得自己赶到沈家那天,站在玉衡昏迷的屋子里,内心的愤怒绝望。他不知阿衡在沈家遭遇了什么,但是想也知道绝无好事。陆厌站在房间里,想象着殷玉衡对着“听语”想他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最危险的时候,阿衡想起的是自己。

    可他却没有回应。

    这件事成了陆厌的心结。后来陆厌坐在殷玉衡床边,茫然看着昏迷的人,才发觉一个错过,竟可以让人后悔至此。从此他午夜梦回,总是下意识地,先去摸一摸耳上的听语,哪怕他知道如今阿衡再也不能对他话了。

    “陆厌,我想你。”

    “陆厌,你能来到我身边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对不对?”

    当年阿衡是这么的,陆厌没来得及回答。

    陆厌闭上眼,把“听语”拿到唇边,轻轻道:“阿衡,我也想你。”

    相思入骨,才知情缠。

    夜深风寒,露重。

    鹿车摇摇晃晃进了城主府的大门,薛辞令挑开车帘,却足足顿了三息才下车。

    “恭迎城主。”侍女迎上来行礼,偷偷转了转眼珠,似乎在疑惑为何少了一个人回来。直到薛辞令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她才惊讶地瞪大了眼。

    “城主,殷公子他”

    她声音戛然而止,脸色惨白地低下头。

    只见薛辞令微微回头,眼里冷意刻骨。

    侍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到薛辞令离去,才大汗淋漓地抬起头。

    薛辞令一个人去了城主府的禁地。他推开那间屋子,屋里一片冷寂。高高低低的人偶或站或坐,无一不是美人皮骨,映在幽冷的月色里。

    薛辞令摸索着坐下,没有点灯。他指尖无意触到桌上的工具——都是他曾经用来制作人偶的,但自从有了玉衡,已经许久没有再碰过。

    他忽然僵硬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发疯一样地把所有东西噼里啪啦推下桌面。

    薛辞令撑着桌沿,咬牙喘息。

    “玉衡”

    他低声呢喃,恍惚中,也不知唤的是那位离朝太子,还是他制作的人偶。

    薛辞令念着这个名字,空落落的心被冷风刺的绞痛,浑身血液仿佛都混着折磨人的毒。他身侧空无一人,如同曾经的无数个日夜。

    薛辞令孤独了许多年。

    从一开始对温暖的奢望,到心灰意冷的放弃。后来他开始与人偶为伴,痴迷于幻想中的、永不背叛的真心。他坐在这间屋里雕琢着人偶的眉眼,只有这时心情才会格外平静,寄托着内心不可告人的、隐秘的期待,幻想着属于他的救赎。

    然而如今,薛辞令余光扫见身侧形态各异的人偶,却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猛地拽住一个最近的人偶,拉到面前,死死盯着人偶精致却无神的脸。

    “什么东西,”薛辞令低低笑起来,笑得像鬼,“无趣。”

    冷冰冰的死物,不及玉衡的万分之一。

    他一脚踹过去,这原本被他捧在心细细雕琢的人偶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玉衡”薛辞令在原地转了一圈,又失魂落魄地停下来。

    玉衡没了,不见了。

    被他送给别人了。

    冷冷的月照在他脸上,薛辞令渐渐清醒过来,站在一地狼藉中,红着眼睛发抖。过了许久,他勉强冷静下来。

    “送人了送就送了,不过一个人偶而已,我想要多少要多少,少一个又如何?”

    他喃喃自语,嘴角挂着冷笑。他深吸一口气,躬下腰,拾起被他推下桌子的刻刀。

    “再做一个就是了”

    他甚至可以做的更精致,更完美。

    薛辞令痴痴笑了一声,开始雕琢新的“殷玉衡”。他专心致志,描摹着人偶的眉眼。

    一连数日,他都没有出门。

    落下最后一笔,薛辞令摩擦着精致绝伦的人偶,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玉衡,”薛辞令温柔道,“等我,马上就让你醒来。”

    他再次来到鬼河,如同上一次一样,引来鬼河中游荡的孤魂,放入人偶的躯体。完成了一切,薛辞令坐在床边,满眼期待地,等着人偶苏醒。

    他很快就可以重新拥有“殷玉衡”,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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