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 > 正文 第747章 第 74 章
    西蜀国被灭之事轰动中原列国。

    尧国和周国按照事先议好的,瓜分了西蜀国六十四郡县。东面三十座郡县归尧国所有,西面三十四座郡县划入周国图。

    经此一战,大尧摆脱了“弱”的标签,开疆扩土丰富资源,增强了国力,终于彻底硬气起来了。

    天英帝为此不知有多高兴,尧国在他中得到昌盛,他无疑会成为青史中充满溢美之词的明君。

    而大尧之所以能有今天,齐誉韬功不可没。

    天英帝毫不吝惜地向浔阳王府大肆赏赐,还把临近浔阳、失去了首长的彭泽、零陵两座郡县也封赏给齐誉韬,世袭罔替。

    各色赏赐品被源源不断运送到浔阳,彭泽县、零陵郡的地方官们也做好准备,统一来浔阳拜见齐誉韬。所谓烈火烹油、花团锦簇不过如是,这些都是齐誉韬该得的,天英帝还嫌赏得不够,百姓们更为齐誉韬高兴。

    不过当事人齐誉韬对这些都是一挥了事,最近他眼里只有许愿和他儿子,再隆重的封赏他也跟看不见似的。

    对,许愿生了个儿子。

    许愿是顺产,那日花了一个多时辰生下一个白白嫩嫩的男孩。

    大概因着这孩子有个骁勇善战的爹,和一个炮仗般的娘,他一生来就嗓门很大,哭得嘹亮极了。稳婆和医女都这是个健康的孩子,往后肯定能和他爹一样了不起。

    于是许愿兴致勃勃从稳婆里接过用襁褓包裹好的儿子,刚生产完的疲惫虚弱像是都忘了,她开心的举起襁褓,上下举来举去,嘴里还喊着:“好棒!齐誉韬我们的孩子出生啦!”

    要不是齐誉韬按着她,许愿不定都能下床狂奔去。她在儿子脸上亲了口,笑得合不拢嘴,倩然如珠的眸子洋溢非凡光彩。

    “我要给他先起个乳名,要起个可爱点的名字!”许愿突发奇想道,“就叫‘韬韬’吧!”

    齐誉韬:“?”

    齐誉韬眉心蹙起,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他那充满欣喜幸福的俊脸,在仍挂着喜悦的基础上板成一块铁,他唇瓣翕动脱口而出:“能否换个名字?”

    “为什么要换?韬韬多可爱多好听?不换不换,就是不换。”许愿在兴头上噼里啪啦。

    齐誉韬道:“哪家娘子会给儿子和相公起一个名字。”

    “别家娘子不行关我什么事,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她们不行我就不行吗?又没人规定!喂齐誉韬你不许死板。”许愿很不讲理地摇动襁褓,得理直气壮,“就叫韬韬了,我喜欢这个名字,和齐誉韬一样可爱!”

    齐誉韬本来还想抗争一下的,一听许愿最后那句“和齐誉韬一样可爱”得了,齐誉韬老老实实接受许愿的提案,内心居然是又不爽又甜蜜。

    他对许愿无奈极了,对自己亦是无话可。

    随后许愿开始坐月子。

    像许愿平时这么动如脱兔这么有活力的人,要她一个月不能乱动,简直堪比坐牢。

    齐誉韬知道许愿坐月子很憋屈,便天天陪着许愿话,陪着她一起逗弄韬韬。他给许愿弄来各种她喜欢吃的、喜欢玩的,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这种事对齐誉韬来本是不擅长的,但为了许愿,他默不作声的做了很多很多。

    就是许愿有时候嫌他烦,因为他为陪许愿话就总是吧啦吧啦的,一天下来能四五千个字。许愿本来就很憋闷,还要听齐誉韬不停地,时间长了总是有些心浮气躁。

    好在韬韬的存在让许愿很开心,她抱着韬韬时,便感到时间过得快了许多。

    齐家有后,整个王府都为之高兴,兰慈县主更是喜极而泣。

    在许愿顺利生下韬韬的那天,兰慈县主就哭得不能自已。她在自己房间里哭,哭到最后已是不能控制地哽咽,衣襟和发梢也都被眼泪打湿。

    哭完了,兰慈县主眉眼间便只剩下欣慰和娇柔。她拾起帕子仔细擦干脸上的眼泪,又擦拭了发梢,换了一件干净衣服穿上。

    天已黑了,月上柳梢。兰慈县主推开自己的房门,想去后院齐家的祠堂为所有家人焚香,告知他们这件大喜的事。

    随着门板的吱呀响声,兰慈县主正欲开口唤婢女掌灯。却不想一盏提灯出现在她面前,为她照亮前路。

    提灯的人是柳惠笺,他笑吟吟地安静立在这里,不知站了多久,肩头上已积了两片无声落花。

    他提着妃色纱灯,身影在光影转合间似一段桃枝扶柳,风流妩媚。

    县主见他在此,先是吃惊地一怔,尔后神色轻柔下来。

    今日许愿生子,柳惠笺得知喜讯自然要来道喜。他已去看过婴孩了,祝贺了齐誉韬和许愿一番后就来寻兰慈县主。只是县主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隐隐传来哭声,柳惠笺便一直等在外头。

    县主哭了许久,他也等了许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让县主的婢女送来一盏纱灯,他提着灯继续等县主。

    “惠笺”县主嗓子都哭哑了,一开口仍旧带着泪意和哭腔。

    柳惠笺只柔声道:“是要去祠堂么?我送你过去。”

    县主哽咽地点点头,被柳惠笺牵起。他对浔阳王府已是熟悉得很,带着县主穿花拂柳,朝后院的祠堂走去。

    齐家有后,县主心情太难以平复了,她几乎像是踩在温软的云朵上般,跌跌撞撞冲向祠堂。若不是柳惠笺始终看顾她,她不知自己会不会频频摔倒。

    穿过重重青松侧柏,祠堂里长明的灯火在这样的日子里观来都显得无比柔和,仿佛死去的齐家人真的在那里平静地坐着。

    檀香的气味从祠堂里飘出,原是齐誉韬已过来上过香了。

    兰慈县主和柳惠笺进到祠堂,柳惠笺帮县主点燃三炷香。

    县主持着香拜过齐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将线香插入香炉,尔后再度热泪盈眶地跪倒在蒲团上。

    接下来县主和齐家满门了许多许多话。

    她从多年前母亲刚去世的时候开始。那时她只有十几岁,齐誉韬才五岁。母亲在弥留之际紧紧抓着她和齐誉韬的,要她无论如何都要立起来,都要扛住齐家。

    “那时您告诉我,齐家世代为大尧镇守山河,是不会倒的。我们姐弟都始终记得您的话,我们都没有倒。虽然一切很艰难,但我知道您和齐家满门都在天上看着我们”

    “父亲,齐誉韬很争气,他镇守浔阳战功赫赫,还覆灭了西蜀国这个大尧宿敌。现在大尧不会再和从前一样总是被侵略。你们放心,齐誉韬他不会骄傲自满,会继续克忠职守。”

    “还有许愿,她真是天赐给我们齐家的。她让齐誉韬开朗了,还给齐家生下一个孩子”

    兰慈县主着着,泪水沾染面颊,滴滴落在衣襟上。她带着哭腔笑着了很多,仿佛将这许多年所有闷在心里的感慨都讲出来了。

    檀香袅袅中,她依稀觉得面前一个个牌位上都缭绕着齐家列祖列宗慈祥的笑脸,冥冥中他们都在听着她的话,欣慰地微笑。

    这时候她感到有人在她身边另一个蒲团上跪下,县主一看,是柳惠笺。

    柳惠笺也给齐家满门上了三炷香,他把线香插进香炉后,便也和齐家长辈们起话来。

    他笑吟吟的,话慢条斯理还含着温柔笑意,声音在安静的祠堂里荡出一圈圈回音。可他出的内容却是教县主不禁怔住,杏目大张瞪他。

    “各位长辈,县主得没错呢,王爷是真的成器。而且王爷不但成器,对县主也特别好。他们姐弟俩互相扶持,如今王爷和王妃夫妻恩爱喜得贵子,王爷还给自己找了个姐夫。”

    “各位长辈们定也是挂心县主的,她这么多年多不容易啊。不过请各位放心,在下会宠着县主,教她过得幸福,什么都不用操心。”

    “哎,话回来,看着王爷和王妃孩子都抱上了,在下心里羡慕得紧呢。就因为阴阳圣宗和西蜀国捣乱,在下和县主都没法回京城去成亲,更别生孩子了。”

    当着她全体家人的面,这人胡什么?兰慈县主挂着泪的面容如要碎裂似的,她瞪着柳惠笺,又羞又恼:“你”

    “什么时候能和县主抱个孩子可多好,岳父岳母还有各位长辈们可一定要保佑我啊,保佑我们一年抱一个,三年抱两个。”柳惠笺还在。

    “你——”兰慈县主头顶蹭蹭冒烟,满脸烧烫,她赶紧把柳惠笺拽出祠堂。

    出了祠堂,庭院里的晚风呼呼吹在身上,却吹不散县主脸上的滚烫温度。她花容带嗔道:“这里是齐家的祠堂!”

    “我就是来祠堂这些话,才能叫岳父岳母他们听得一字不漏呢。”柳惠笺道。

    什么岳父岳母!这人可真厚脸皮,这一口一口叫得多顺溜!兰慈县主又羞又气,偏又没办法怎么样,连句重话都不出来。

    她能什么?柳惠笺就像个任她戳的棉花球,她再怎么打上去也会软绵绵卸了力气。偏偏这团棉花球内里是黑心的,她还被吃得死死的没辙。

    晚风簌簌吹起衣衫,祠堂里的檀香味道清幽幽弥漫。兰慈县主喘过几口气,很快冷静下来。她无奈,看一眼柳惠笺温柔潋滟的眼睛,心底到底是软下去。

    他没有在齐家列祖列宗面前谎,县主知道他的都是真心话。这些年他一直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姐弟雪中送炭,这些齐家满门定也都看在眼里。

    打从柳惠笺与他们匆匆赶回浔阳,阻止阴阳圣宗焚城,他就没有回京。这大半年齐誉韬出征西蜀国,柳惠笺便一直在浔阳照应着王府。

    他总是笑容和煦温软,什么也不,却随着浔阳王府同进同退,对她更是体贴。除开这人总像个狐狸精般勾着她,总些教人面红耳赤的话,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很打动人心。

    一如他从许多年前就是这样。

    有时候兰慈县主回忆往昔,也不清她究竟是早就将柳惠笺放在心上,还是天英帝赐婚后她被他撩拨得意乱而后逐渐动心。早些年她一心都是浔阳王府和齐誉韬,她的心没法多为自己去感受去恣意。

    不过现在,她肩上的担子都卸下来了,这颗心也可以都为柳惠笺绽开了吧。

    想到这里,兰慈县主眉眼间露出娇柔之色。褪去这些年被迫武装出的棱角和凌厉,千金姐的娇柔才是刻在她骨子里的特质。

    她凑近柳惠笺,仰脸在他脸上亲了下,转身提着裙子匆匆跑走。

    这样壮起胆子却止不住女儿家害羞的样子,一如回到十几岁时,那个清纯娇羞的闺阁少女。

    只是兰慈县主没跑出多远就被柳惠笺追上了。

    柳惠笺对浔阳王府太熟,直接抄近道把兰慈县主给堵住了。他就像是一条优雅又斑斓的蛇,将县主压在树干上,浑身透着危险却勾人的气息。

    县主被他困得动弹不得,她咬唇,看上去既羞急又慌乱。树上一朵木棉花因她后背的撞击而脱落,悠悠飘落在县主发间。月色迷蒙,星辰闪烁,饱满的花朵随着县主颤动的发髻轻轻摇动,这一幕风姿绰约。

    柳惠笺低头吻上县主的唇,把她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县主挣扎两下,便双抱住他,闭上眼睛。

    木棉花瓣不断飘落,如轻红的雨雾笼罩树下人影。

    月色花影,人影成双。

    风不定,明日落红应满径。

    ***

    一切归于和平。

    大尧南部经历过战火的城池都整顿好一切,迈向欣欣向荣。

    顺京那头福国帝姬和柳驸马盼儿子盼得紧,恨不得天天写信过来催柳惠笺带兰慈县主回京成亲。

    福国帝姬在大尧那是什么派头?天英帝的命脉。故此,待柳惠笺和兰慈县主回京后,天英帝是拿太子娶正妃的仪仗,给两人办得婚礼。

    天英帝还成人之美,加封兰慈县主为兰慈郡主。

    郡主嫁人,便大多时间都在京城,每年抽出几个月和柳惠笺一起回浔阳探望齐誉韬和许愿一家。

    齐誉韬很为姐姐高兴。他的姐姐曾为齐家、为他牺牲那么多,承受那么多,如今姐姐苦尽甘来,他相信姐姐曾经受过的所有苦痛都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化作加倍的幸福,回报在她身上的。

    这年夏末,天英帝判罚了所有在战乱中通敌叛国的人。

    像陈郡守、尚光宗、许太守这些人都被判了斩首示众,他们的家眷有赖于天英帝仁慈,免去死刑,皆流放去边境。其余牵涉其中的大官员,也都各自按罪量刑。

    秋末陈郡守等人在顺京闹市区的刑场上公开问斩。

    顺京百姓们将刑场围了一圈又一圈,痛斥卖国贼,群情激奋,各种烂菜叶烂鸡蛋都往几个人身上砸。

    许太守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般跪在刑场上,不知在想什么;陈郡守一脸死灰枯槁;而尚光宗还在恐惧而不甘地嘤咛,满脸鼻涕眼泪。

    尚光宗在狱中时就听兰慈县主晋为郡主,已和柳惠笺完婚了。狱卒们谈起兰慈郡主时,称赞她独自扛起齐家颇为傲骨,她身穿嫁衣是多么美貌倾城,还赞其好人有好报。

    特别是尚家曾经在齐家最艰难时退婚这事,狱卒们都知道。如今他们谈起这事,想起当年退了齐家婚约的尚大人如今就在他们旁边的牢房关着呢,狱卒们纷纷向尚光宗吐口水,骂他活该。

    “当初见齐家不行了就另攀高枝,看如今全家都跌得粉身碎骨,真是活该!”

    “这姓尚的娶了陈家女还总纠缠兰慈郡主,明明是他先不要别人的,还有脸装深情。”

    “他连人柳公子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而今到行刑日,尚光宗看着刽子中蓄势待发的大刀,看着所有人对自己唾骂痛恨的脸孔,后悔和不甘已不能形容他锥心蚀骨的心情。

    偏偏柳惠笺出现在他面前,还带了兰慈郡主来。因着兰慈郡主想来亲眼看这些卖国贼的结局,更是要替许愿看许太守的下场。

    兰慈郡主梳着妇人髻,光彩照人。尚光宗透过眼泪和挡眼的烂菜叶看向郡主,她比十几岁那时候更美,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被娇养被宠溺着的。

    想她从前也曾和他两无猜,可现在她却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眼神冷漠看着他。

    尚光宗忍不住哭喊起来:“阿缨!阿缨我知道错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做错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一辈子都只对你好的!”

    一声讥讽的笑,从柳惠笺唇中溢出。他搂着兰慈郡主,讽刺尚光宗道:“这辈子你都活得跟个跳梁丑似的,还妄想下辈子呢?别做梦了,清醒点等着行刑吧。”

    尚光宗一颗心沉到谷底,在柳惠笺面前,他知道自己丑陋的不成样子,他呜呜哭起来。

    ***

    罪犯伏诛。

    这一年岁末,所有大尧百姓都过了个好年。

    浔阳王府里张灯结彩,热闹不已。齐誉韬和许愿一起提灯守岁,一起吃年夜饭,一起放鞭炮。

    整个王府里,主仆同乐,众人尽欢。

    而这样的日子就如流水般,逢年过节就在浔阳王府上演。

    美好和幸福,平淡和温馨,常伴齐誉韬和许愿一家。

    韬韬身体健康,成长得很快。随着他五官长开些,依稀能辨别他结合了许愿和齐誉韬两个人的五官长相,长大了必定是个俊美的男子。

    自从家里有韬韬,许愿更欢乐更闹腾了,总是抱着韬韬举过来举过去,或者带着韬韬在王府里玩闹。

    阖家欢乐对齐誉韬而言再幸福不过,就是这家里名字含“韬”的有点多。许愿一会儿喊“韬韬”,一会儿喊“韬韬”,一会儿又是“齐誉韬”就显得挺乱的。

    时光荏苒,一眨眼的功夫几年过去,韬韬四岁了。

    这年,齐誉韬向天英帝申请,想陪同许愿去周国皇都探亲。

    天英帝大笔一挥直接同意,还将齐誉韬钦点为使节,要他顺便去周国联络下周国和大尧的感情。

    于是齐誉韬带着许愿和韬韬一起来到周国皇都,见到了许愿的子清师兄和九歌姐姐,也就是周国长宁帝与皇后。

    长宁帝直接请齐誉韬和许愿住在皇宫中。

    许愿来到周国皇宫就跟回到娘家一样,每天兴奋不已,和亲人、故人有不完的话。齐誉韬也觉得这里才算是许愿的娘家,这么算起来自己这相公太不称职,与许愿成亲这么多年才陪她回娘家一次。

    许愿因阔别长宁帝多年,她见到长宁帝那天,激动地直接在临华殿上飞奔向长宁帝,扑了满怀。

    她搂着长宁帝不撒,而长宁帝墨漓温润浅笑着,抚摸她的头顶,柔声道:“子祈又长大了,一别数年,都已是做母亲之人。”

    接着许愿就跑到齐誉韬身边,和他一起将韬韬牵过去,介绍给长宁帝。随后他们一家三口就都在皇宫住下来。

    周后百里九歌出身于七花谷之一的凤凰谷,她和许愿很早就认识,关系极好。她同长宁帝目前育有两子两女,其中最的儿子年纪和韬韬差不多大。

    许愿把韬韬和九歌的孩子们放在一起,几个孩子很快就玩到一起。许愿和九歌则坐在一旁的回廊下,一边看孩子们玩耍,一边聊着天。

    阔别多年,她们有太多太多话要,两人还都是健谈的。九歌为人率真随性,想什么什么,许愿更是噼里啪啦如珠炮轰。

    每天她们的欢笑声都回荡在皇宫中,好不惬意。

    这日许愿和九歌在一起玩了会儿,就共同带着韬韬去找齐誉韬。

    齐誉韬正在御花园中,与长宁帝墨漓对弈。许愿和九歌到的时候,棋盘上已布下许多黑白两色的棋子,看棋局正是棋逢对难解难分的状态。

    许愿跑过来,在长宁帝身边拍欢呼几声,又来到齐誉韬身边坐着看棋局。

    稍远一点的地方,子谦也来了。子谦坐在一棵树上,慵懒的眯着眸子,游戏人间般的任由落花拂面,顺便观看棋局。

    起来,虽然许愿和长宁帝很亲厚,但齐誉韬只吃子谦的醋,不吃长宁帝的醋。

    为什么呢?因为长宁帝有妻有子,世人皆知他和周后百里九歌伉俪情深。子谦却是个光棍。再者就是,长宁帝比许愿整整大了九岁,许愿曾“比我大九岁以上的都是大叔”,很显然这个“九岁以上”的标准就是按照长宁帝往上计算的。

    对齐誉韬来,长宁帝就是标准的大舅子,至于子谦这个舅子总归从潜意识心理层面上是不一样的。

    除开许愿和子谦在观棋之外,旁边还围了其他人。有玉衡长公主,有贤王和他的夫人,也就是长宁帝的亲妹妹。

    段瑶也在不远处看着这些年轻人。

    许愿的所有亲人故友都在这里了。

    大家盯着那三尺棋盘,棋盘犹如战场,阴阳两色棋子互不相让。

    长宁帝素来喜欢弈棋,他的棋艺很高,棋风绵里藏针诡谲多变。而齐誉韬,许愿以往没怎么见他下棋,不想齐誉韬棋艺高超,看得许愿震惊不已。

    且因着齐誉韬久经沙场,谙熟兵法,棋路也像极了排兵布阵,稳重、步步为营,又锋利难挡,且非常出其不意。他整个棋风让许愿不禁联想到兵法里的一句话:

    兵者,诡道也,实者虚之,虚者实之。

    这盘棋势均力敌,博弈得极为精彩,众人都看入了神。

    段瑶远远看着这幅画面,脸上挂着欣慰的笑。韬韬因为他爹在下棋他娘在看棋,他只好摇摇晃晃跑来段瑶这边。

    段瑶牵过韬韬的,俯下身同他细语。

    旁边,九歌福至心灵,忙唤宫婢搬来她的画架,送来宣纸毛笔和水墨丹青。

    她擅长作画,此刻她站在画架前,御花园里凤凰花开得绚烂如荼,一蓬蓬一簇簇。她看着众人在这漫天漫地的艳红背景中意趣观棋的画面,提笔蘸上颜料,将这一幕画在宣纸上,记录下来。

    子谦也从树上轻轻跳下,带起一袖飞花。

    他顺在宫婢搬来的一张桌案上,铺开一本厚厚的书卷,他拿起一支狼毫,蘸了墨,在书卷上书写起来。

    子谦这些年云游列国,将所见所闻和各种时事皆写作一本杂记,杂记的名字叫浮生列国志。

    这本杂记他已写过许多卷,已渐渐在列国流传,并经过许多人的抄录。

    九歌一笔一笔的画着,子谦一笔一笔的写着。

    许愿挽着齐誉韬的臂,兴奋地看这场棋局继续进行。

    画卷和杂记里,他们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岁月如长河,人生如繁花,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必将充满更多喜悦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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