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被墓碑上的人看中了[快穿] > 正文 第211章 两枝梨花压海棠(42)
    “温清”

    冉央喊了句,带了些寒气,他声音不大,生怕一出声儿身边这人就会当场破碎一般。

    温清敛了眸子,“殿下,微臣在。”

    冉央原本以为是温清的恐雪症会犯,但是回客栈的半途中,目标先倒下了。

    秦非几乎是全身在颤抖,连牙关都是,额头上满是汗珠,他攥紧了冉央的,因为用力,身上的伤口又再次崩裂,血从衣服中浸了出来。

    饶是这样,秦非也依旧死死盯着冉央,眼睛都要裂开了一般,“阿”

    秦非握着冉央的,脖颈上仰,带着气音叫了声儿,冉央没有听清,他不知道目标是不是在喊“阿招”,那个音调像又不像,反倒跟“阿司”有点儿像。

    这个念头乍一出来,冉央就被吓了一跳。

    “系统”他话还没完,就被系统大力的否决了去。

    “不可能,听错了,宿主耳朵有问题。”

    冉央:“可是”

    系统,“你靠近,再听。”

    冉央低头,靠近了些许。

    “阿招”他听见秦非喊,很清晰。

    冉央:“”

    “宿主,这次听清了吗?”

    冉央似乎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他还没理清楚思绪,就只见秦非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胳膊,腿上,划了过去。

    秦非动作快狠准,他拦都来不及拦。

    匕首很锋利,轻易地就能刺破衣服和肌肤,更别提秦非上带着劲力。

    眨眼间,身上各处就见了血,胳膊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不断有血从伤口处流出。

    秦非看着冉央,一向阴沉的眼中现在全是悔恨,他在对冉央,“对不起”

    “对不起”

    几乎是每刺一刀便是一句,到最后彻底的泣不成声。

    冉央一脸懵,“系统这场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啊,目标受过什么刺激啦?”

    系统好一会儿没话,最后才开口,“变态的想法谁知道?!我又不是变态哦。”

    血很快就流了满地,入目皆是红色,可下一秒,冉央就看见秦非俯身,又将血吞了进去。

    分明这血是他放出来的,但偏生他现在好像又害怕看见红色,甚至是害怕再从伤口上流出来新的血液,就像这血是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似的。

    冉央听见秦非在哭,嘴里的道歉的话语也一直没有停过,嗓音中带着血腥味的痛苦后悔的情绪塞满了胸腔,沿着经脉流行四肢百骸,好似能将人溺毙在这透不过气的漫天悔恨当中。

    “秦非!”冉央有些害怕,他捏着秦非的下巴,“你干嘛呀,快吐出来!”

    “秦非!”冉央又喊了声儿,音调大了些许,“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少年焦急带着害怕的哭腔似乎将秦非的理智拉回了些许,他从满的血污当中茫然地抬起了头,看向冉央。

    雪下得很大,不少的都落在了冉央身上,他穿了一身长衫,狐裘罩在外面,钝圆的眼角下垂,原本清亮的杏眼里现在满是担心,似乎和脑海深处那张生动的面孔重叠了起来。

    秦非有些僵硬地伸出,抚上了冉央的脸颊,“疼不疼啊?”他张口,声音有些沙哑地问,“当时一定很疼吧?”眼中是浓稠到极致的眷恋,语调里亦满是温柔和悲伤。

    血迹沾染上了冉央的脸颊,秦非又用袖子擦了擦,一直到冉央脸上全部白净了他才停,似乎是不想让面前的人粘上一点儿泥污,他低头,吻上了冉央的嘴角,像是隔了千年未见的思念,“对不起,我”

    秦非话还没有话,就突然停了话头,然后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身后的温清收回,看向冉央,“太子殿下犯了恐雪症,神志有些不清。”

    冉央:

    冉央:

    冉央看着温清咽了口唾沫,一向温柔如清风般的侍郎大人看着劲儿似乎不。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卫城城主佝着腰站在客栈房间外面,他来得匆忙,没加大衣,客栈楼梯间的穿堂风不要命似的往他身上招呼,冻得人直哆嗦,一张晒干了的橘子皮脸上青紫交加,瞧着样子随时会表演一把当场嗝儿屁。

    他原本还高兴,天家的人下榻来这穷乡僻壤的卫城,见过太子和五殿下还了些话,来年的朝会上不管怎么样,也能吹一把,谁知道大街元宵灯会上居然闯出来一匹惊马,还冲撞了五殿下。

    本应在大街上巡逻的守卫军更是无法无天,聚众酗酒,所以才导致惊马肆虐而无人制止的场面。

    这都是他的失职。

    他来得晚,没有见着两位殿下,只听两人都进了这个房间,可是他一直在外面等,也没见着人出来,就算报了名儿,里面的两位主儿也没有任何动静儿。

    要完,他的仕途铁定要完。

    卫城城主噗通一声儿跪了下来,用头去磕房间的门,一边磕一边老泪纵横,酝酿好了刚准备开口,就被人截了胡。

    “大人,起来吧。”身后有人扶着他的肩膀,不由分地将他提了起来,他根本没有使力的地方。

    卫城城主刚拉下脸,回头发现是温清之后,才颤颤地笑了起来,朝着温清喊了声儿,“温侍郎”

    温清不动声色地将人提远了些,脸上神情未变,一片温润,“天冷,城主大人还是先回去吧。太子和五殿下这边,我来处理就好。”

    “这”

    “大人是放心不下濯雨吗?”温清微低头,笑着看向他问。

    城主惶恐摇头,咬咬牙还是应了。下楼之后被人搀扶着出了客栈。

    温清脸上笑容收了起来,看向出门的背影,眸中一片晦暗。

    城主泡完热水澡,刚躺下闭眼没多久,就被一声马匹嘶鸣给惊醒了。

    他一开始以为是做梦,最后在房门被烈马撞开的时候才陡然回过神了,要了命了,城主府马厩里的马都惊着了,不要命似的往外冲,有一匹恰好就寻了过来。

    不光城主府,今夜守卫军换班之后,上一班巡夜的人不知都喝醉了还是怎么回事,无一例外全都从马上摔了下来不算,还被那马踩了两三圈才算完。

    冉央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他越想越不对,傅时怕雪,为什么景也怕,再加上这个世界的,目标直接进化成了恐雪症。哦,对,不光目标,还有温清。

    冉央:“别再巧合了,我不信。”他抢了系统的话头。

    系统:“”

    系统没话。

    冉央回想了一下傅时之前的世界,自己身上并没有跟雪有关的事情,就只和林郁了句“共白头。”那分明是很美好的回忆啊。

    还有,为什么秦非会突然问他,“疼不疼?”

    “这是什么意思?”

    他记得自己当时也并没有受伤啊。

    “那句,‘一定很疼吧。’又是什么意思啊?”冉央问。

    系统:“不知道呢,亲爱的。”

    冉央咬着嘴角上的软肉,想不通这些问题。

    似乎有条线是他一直没有感觉到的,可偏生那条线它时不时的就冒出来,在你心上挠你一爪,然后再藏回去。

    冉央又翻了身,他伸习惯性地想去摸目标的腹肌,才察觉旁边是空的。

    秦非被温清带到了隔壁的房间,是他了解恐雪症的模样,如果秦非再犯能够对症治疗。

    冉央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他心向来大,路走成什么样便是什么样。

    凌晨,外面雪停了些许,有零散的鸡叫声。

    秦非突然惊醒,满身汗水,外面有人焦急地在敲门。

    他本能性地去看旁边的位置,没有人。

    秦非瞳孔一瞬间的微缩,而后下床朝外面跑去,经过桌边的时候没有看清,直接撞了上去,高大的背脊弯了一瞬,秦非没有停顿,踉跄着开门出了房间。

    “太子殿下,滁州有加急公函”外面的侍卫话还未完,就只见一向镇定自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太子背景满是惊慌的,甚至可以是踉跄的跌见了隔壁的房间。

    房门被推开,里面的人睡得熟,并没有醒过来,只是眉头微皱着,像是睡前有什么烦心事儿似的。

    反复确认过人就在身边的事实,秦非才彻底放松了脊背,坐在了床榻上,捏了捏床上人的耳垂。

    跟醒着时候得灵动不一样,少年的睡姿格外的乖巧,因为冷,下半张脸整个儿地埋在了被子里面,长睫卷翘在昏暗中看起来像飞舞的蝴蝶。

    秦非怕少年睡觉被捂住口鼻不好,他伸心地将棉被往下扯了些许,露出翕动的鼻翼,和微张的水红的嘴唇来。

    骤然见了风,少年瑟缩了一下,随后抓住了就近地散着不断热源的那只,贴在脸颊上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秦非笑了笑,将少年脸上的发丝拨到了后面,舌尖抵着口腔内壁,他突然晃神,像是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发生过。

    这种突然而来的感知很奇怪,像是在脑中植入了一段并不属于他的感觉,但偏生,肢体上都还保留着本能的动作,给少年掖被子,挽发丝,将被拨弄到下巴处,露出少年习惯埋在里面的口鼻

    “太子殿下”外面的侍卫低声喊道。

    秦非抬眸看了一下,那侍卫跪了下去。

    秦非提床上的人灌好汤婆子之后,才关门出去,“可是滁州闹了匪患?”

    侍卫蓦然看向秦非,但又迅速低头,“是的!如您所,酆州离滁州不远,徐少将军领兵前去,那群匪徒不敌,一路奔逃到了滁州,本来这也在徐少将军的谋划之内。可哪曾想,在过边境的时候,徐少将军领的兵被越过边境的国军队牵制住了,来不及救援滁州。”

    “匪徒大概有几千人,中都有器械。滁州有正值雪灾,加急公函写道,还望太子殿下施以援,连夜带兵赶过去。剩余粮草和赈灾物品则可按照原计划行路。”

    由五殿下和工部的人一起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