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长生计划 > 正文 第271章 1940:原始森林里的学校(5)
    夜晚的天空竟然是有颜色的,那紫色的光隔得很远,隐匿在夜晚厚厚的乌云下面。

    我觉得有一些诡异,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紫色的天空,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晚上。前江岸次郎也看见了那些光,他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丝紫色的光芒,“真美。”他,“难道这里也会出现极光吗?”

    我不知道极光是什么,也不知道它是否应该出现在此处,但它好像给了前江以勇气,使他不再打退堂鼓。于是两人各自捧着一只电筒,继续在齐腰深的积雪中前行。

    渐渐的,森林稀疏下来,我们越来越靠近陇山。

    整座陇山已经被伐成一座光秃秃的山头,在学校时,我们只能看见陇山的其中一侧,正对学校的这一侧。那里修建了办公楼、操练场、军用营地。

    而陇山的另一侧有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也看不见。那一边常年笼罩在阴影之中,日本人运来钢铁吊臂和挖掘械,全部在陇山的另一侧进行作业,我想那边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林木越来越稀疏,我们甚至已经可以看见陇山山脚下巡逻的军队。

    “接下来怎么办。”我看向前江,这个不过十几岁的日本孩却不怎么担心的样子:“我只要我是前江大佐的儿子,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我就可以见到我父亲了。”他欢呼一声。

    我暗道但愿如此。这时候两个人全身已经冻得僵直,前江表情虽然很兴奋,但面色已经发青了,他冻得打哆嗦,我道:“前江,我背你去吧,我们两个人可以暖和一点。”

    “好。”他没有拒绝,伏到我的背上:“谢谢你向水。”

    我背着前江,他嘴里呼出寒冷的气,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走。渐渐起了风,风刮起雪粒,也刮散了天上的黑云,那高空中的紫光越来越亮了,几乎已经照亮了整座陇山。

    黑暗中隐约显现出各种建筑狰狞的轮廓,在紫光的照射下朦朦胧胧,真实中透露出虚幻。

    “等等。”前江突然哆哆嗦嗦道:“对面的山坡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我停下,顺着前江指着的臂看去,他指向比较遥远的一个山坡,那山坡已经到了陇山的另一侧了,在纱布一样的紫光笼罩下,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也已经足够了,陇山另一侧的山坡上,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我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肢体细节,他很高大,弓着背,身躯似乎有一点畸形,站在山坡上面对着我们。

    虽然隔得很远,但如果我们能够看见他,那他也能看见我们。

    我觉得有一点奇怪,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因为我们刚刚竟然看到了陇山的另一侧。

    要知道即使是在距离比较远,地势比较高的学校里面,我们也是看不清陇山另一侧的。但是在这个距离陇山很近,而且地势比较低的地方,为什么可以看见陇山的另一侧?

    前江有一点不敢向前走了,但我还是背着他继续向前。前面是一个坡,由于视角的问题,下了那个坡,就看不见陇山那一侧的人了。

    我没有把那个人影放在心上,万一只是什么东西刚好形似一个人呢。我背着前江继续向前走,很快就到了陇山的山坡脚下,紫光已经黯淡下去,天空恢复成正常夜空应当有的样子。我们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又拧开电筒,借助电筒看路。

    但是,当我们顶风冒雪前进一段距离,终于靠近陇山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陇山之上,所有的建筑,全都消失了。

    那些在学校时,看着日本人一点一点修建起来的建筑,一栋都找不到了,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山坡,被厚厚的一层积雪覆盖。

    我背着前江,举着电筒,在光秃秃的山坡上四处寻找,完全找不到任何建筑的痕迹。

    前江趴在我背上声道:“向水,这是怎么回事,陇山基地呢?我父亲呢?”他的声音很,哆哆嗦嗦在我耳边话。

    我也不知道,“回去吗?”我道:“事情有一点奇怪。”

    前江沉默了一下,“我不要回去,我们都走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不继续找呢,可以去山对面看看,也许我父亲在陇山的另一侧。”

    我没有拒绝他,于是我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面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脚底的感觉变得奇怪起来,积雪下面似乎不是泥土,而是某种沙砾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前江在我背上,而且他的呼吸开始暖和起来,所以我就没有弯腰看看雪下面到底是什么。

    那种踩在沙砾上的感觉越来越重,突然我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后一仰,朝天摔在雪地上,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雪地下面是空的。

    那是一个深约四五米的坑洞,我背着前江,仰面朝天摔了下去。

    天旋地转之后,我们落了地,前江被我压在下面,我头晕眼花找到跌落在地的电筒,四下照了照,这个坑洞四五米深,直径不到两米,坑的内壁是交错起伏的黑色石块,我凑上去看了看,是煤。这竟然是一个煤坑。大兴安岭有煤矿,但是难以开采,想不到日本人竟然在这里找到一个煤坑。

    我道:“前江,你还好吗?”

    他没有理我,我突然有一些慌了,因为我是背着他直挺挺摔下来的,而这个洞不仅很深,而且半径不长,前江很可能是脑袋一路蹭着内壁摔下来的。

    我连忙看去,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眼睛睁着,看着我,似乎没有什么血迹。但是我却问到了血腥味。再看煤壁上,只见一道狰狞的血痕一直从洞壁的顶端滑落下来,消失在前江的脑袋下面。血迹浸入黑色的煤块,乍一看仿佛什么都没有一样。

    我动了动,慢慢向前江走去,脚下黏糊糊的,我低头一看,血流一缕缕从前江身下流出,刚好汇集成一摊积血,淹没了我的鞋底。

    我僵硬地走近他,他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脸,“前江。”

    他的嘴巴动了动,蓦地张开,仿佛脱臼一般,不再闭上,眼睛仍旧直视着我。下一刻,一块猩红的煤块从他的嘴里滑落出来,顺着他的胸口滚落,一直滚到我的脚边。

    原来,在下坠的过程中,前江的后脑勺已经磨出了一个豁口。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