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长生计划 > 正文 第281章 1945:杀人回忆(7)
    我整个人人都慌神了。甚至都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坐在地上,血液在身下的地面流淌,他肯定已经死了,死在与我的缠斗之中。

    而我却动也不敢动,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滚到一旁的电筒。最后我战战兢兢捡起它来,将光柱向那张脸移去。仔细打量,从眉毛到下巴,每一个细节的去看,最后我几乎要绝望了,这就是我的脸。

    甚至可以,不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而是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就是我。他的身形、体力、思维方式,都和我是一样的,这也难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就有一股怪异的感觉缠绕着我。

    我深呼吸几口,平复一下剧烈起伏的心情,站起身来打量周身场景。

    这是军营的伙房,巨大案台、整排炉灶、各类刀具、成堆柴火。我勉强走到一旁,坐到凳子上,打量着地上那具尸体。不是一个梦,那个人就是我,在正在看着我的尸体。

    这是不会判断错误的,我学过解剖,对很多细节都有独特的观察方式,不会被一张仅仅是长得像的脸糊弄过去。这个人就是我。

    我看见他脖子里扎进去的一根锋利的木片,那是我们搏斗的时候,砸垮了摆放餐具的木头架子,其中一块碎片刚好扎入了脖颈。

    我该怎么办呢,我难道丢下这具尸体就这么离开吗?

    我突然想起左岸一郎来,他给我讲过许多在德国留学的时候的经历,并且转述了某位导师的一句话:唯有解剖能够戳穿一切虚幻。

    很多时候,假象往往比真相还要真实,人们沉醉在黑布置的声色犬马中,他们不能够凭借自己的眼睛勘破一切。而解剖学可以,解剖可以还原一切事物最原本的样子,即使他们是那样的迷惑人心。

    我看着上的柳叶刀,我想它才是帮助我勘破真相的最好帮。

    我把他搬起来,放到那张巨大的案台上,这张案台用的是大兴安岭最好的木料纵截而成,细密,结实。

    我把电筒放到头顶的架子上,昏黄的灯光打到尸体身上。周围并不是一片安静,除了我压抑的呼吸声,还有外面冷灰吹动的声音、没有关紧的窗户一开一合的声音。

    周围一片漆黑,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一朵的灯光,案台旁的我,和案台上我的尸体。

    我解开他的日本军服,将那些土黄色的衣服全部剥离去,这是一具无比熟悉的身体,恐怕没有人会比我更加熟悉这具身体。

    胎记、伤疤、痣,一切隐秘的,细的痕迹,都是这样熟悉的一一出现在我的眼前。曾经的我也在相同的位置有这些痕迹,只不过在那个紫光照耀的夜晚之后,身上的一切全部翻转过来,他们全都出现在了我身体的另一侧,连惯用也变成了左。

    我无数次在黑夜里问自己,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还是以前那个向水吗。

    我突然有一些惶恐,我的一切都变了,而这个人的身体却是正常的,难道,我反而成了那个假货?躺在这里的才是真正的向水?

    不,这是不可能的,恐惧被愤怒替代,惶恐也演变成恶意。我才是向水,我生自奉天,长自东北,这个突然跑出来穿着日本军装的家伙才是那个怪物。

    我不是怪物。

    我用右拿着柳叶刀,在他的肉身上抚去,从头到脚,感受每一寸肌肤,体会每一个角落,看着他冰凉的身体,感受缓慢僵硬下去的肌肉。

    他的眼睛还是睁着,和我的眼睛一模一样,他死前在想什么,肯定是在想,哎呀,要被真正的向水打死了,我这个假货终于要死了,哈哈。

    肯定是这样,他肯定知道自己是假的,所以一见我就跑,仿制品有何面目敢与真身相见呢?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向水。

    我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地想着这些,黑暗中,我站在灯光下凝视案台上的死尸,目呲欲裂,久久不动。

    我又记起那句话来,唯有

    “唯有解剖”

    我抬起头,几乎要吟诵出来。

    “唯有解剖,唯有解剖能够戳穿”

    右持刀,横切进那对眼球,自左目入,右目出,浑浊的玻璃体流出,就好像两行肮脏的眼泪。

    “唯有解剖,能够戳穿一切虚幻。”

    首先是头颅,自额枕肌入,划开一个口子,我需要细看这张脸是什么样子,刀尖对着右耳根刺入,划至下颌,割断喉管,至左耳,随后是左脸、额头、右脸,熟练地一掀,整张面皮便下来了,又把两只耳朵割下来,将刀子从喉咙竖切入,向下一按,调转刀锋,绕着整个脖子划了一圈,便只剩下一根颈骨支承头颅了。

    完美,这是一个完美的头颅标本,红色的肌肉,白色的黏膜,黄色的脂肪,失去了嘴唇庇护的两排牙齿和牙龈一起,就像是一张苦涩的笑脸。由于失去了眼睑,那一对眼球即使破裂了,也显得格外的大。

    我把目光从头颅上移开,移到尸体的胸膛,轻轻擦拭柳叶刀,随后将刀尖正对着右腋处,直直落下刺入肌肤中,向下划去,刀尖没得很深,那伤口就像是一条红蛇一样蜿蜒在胸膛上,那蛇爬了一圈,蛇头终于衔住了蛇尾,便将那刀身斜着往皮肉下面一送,再一寸一寸向里送,割开筋肉。由于尸体血液还未完全凝固,流出的血丝浸染了我的双。

    我掀起他胸膛上那一层人皮,用力一拽,便完整地拽了下来。如此一来,他的胸膛上便只剩下一片交错的红白血肉。

    我突然觉得很厌烦,用柳叶刀一寸一寸地切割实在是太慢了,虽然精细,但也有失畅快。

    我把目光移向一旁挂着的厨具,那种精铁打磨之后朴素而耀目的美感,在一柄柄刀具身上闪耀。

    钢锯,剔骨刀,斩切刀,切片刀,砍骨刀。

    实在是完美,我想我能够用到他们。

    灯光很暗,空气中弥漫着受潮的气味与血腥味,屋子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卷起雪粒敲击着木门。屋子里一片静谧,由于光线不够好,阴影遮蔽了一部分视线,但也将我的每个动作都投射到墙壁上。拉大了每一个动作。

    我在分尸。

    同时也在看着墙上起伏的影子,我动他也动,我停他也停。就好像是在对着一面黑色的镜子进行这一切,虽然模糊了细节,但也放大了快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