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剧本破坏者 > 正文 第165章 往昔之影
    那个夜晚,距离现在应该有十三年了,快要十四年了吧。牧绫尘已经忘记了时间。

    但是,他忘不掉那个夜晚。

    那是一个飘着雪的夜晚,窗外是散落着的雪沫,飘落在地上,铺成一条白色的地毯。

    反射着洁白月光的银白,洒在窗边,带着淡淡的溜光。

    隐隐约约的风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飘荡在不知名的远方,飘荡在当时只有岁的牧绫尘的耳畔。

    那天,是十一月十三日,焚天降临的日子。

    是日清晨,年幼的牧绫尘便早早的起了床来,换上了殷自雨提前为他织成的新衣裳。

    殷自雨是他的母亲的名字,他还是到后来看到他的父亲给她母亲写的情书的时候,他才知道的。

    窗外飘起的,是零零落落的雪米,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让牧绫尘这样的孩子高兴了。

    大人们也自然是高兴的,虽然当时焚天教会已经是没落了的,但是,很多生活习惯配合着当地的风俗,还是流传了下来。

    传在十一月十三日这天,如果是下了雪的,那么明年,神就会赐福于这片土地。

    “迷信而已,这种东西,一般人信信就够了,我们是医生,医生要讲究科学。”

    虽然去年的同一天也是下了雪的,不过在牧绫尘欢心雀跃得朝着牧宁远报欢喜的时候,却被冷冷地泼了一盆冷水。

    在牧绫尘的记忆里,牧宁远一直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冰冷的如同不远处徐平菖家的来世馆中那些带去另外一个世界的纸人。

    所谓来世馆,是这个城市,对专门研究白事的,出售花圈纸人纸钱的地方。

    虽然他的母亲一直,当年他的父亲是书馆里最懂情趣的翩翩公子。

    可是他怎么也不能,将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叔,和他母亲记忆中的那个翩翩公子联想在一起。

    “我要去给一个病人看病,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过去。”

    父亲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边着,一边摸了摸他的脑袋。

    今天的父亲显得有几分疲惫,不知是出于对疾病的担忧,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由。

    后知后觉以后牧绫尘才知道,当时他的父亲,担忧了些什么,才知道这是他的父亲,对他的,最后一句。

    那严肃的让人害怕,却温柔异常的声音,他再也没有听过。随着不远处木锥敲打着石盘的声音,悠远地飘荡在他永远碰不到的地方。

    家中的大门被缓缓地打开,雪米直落落的朝着正下方散射着,迎面而来的是宛如深藏在冰原深处的野兽的咆哮一般的寒风。

    随后便是平日和蔼的母亲,带着木讷的眼神走了过来,招呼他去吃饭。

    已经坐在位子上的,是自己的四个兄弟,和自己的母亲。

    饭前是例行的祷告,牧绫尘记得,当时想要吃饭的话,是要一些莫名的话的,随后才能吃到自己盘子里的份额。

    “感谢焚天将野兽驱逐,感谢焚天带来了和平”

    所有人木讷的做着这样怪异的事情,就仿佛一群提线木偶,全部线牵在了一只上,同时起舞一般。

    牧绫尘是素然不喜欢这些的,然而殷自雨却是虔诚的焚天教会教徒,虽然焚天教会已经给明面上禁止了,这种祈祷却是没人管的。

    虽然他那不苟言笑的父亲对此并不感冒,甚至隐隐有几分厌恶的感情,本着对他母亲的爱,却是默许了这种做法。

    可是,就连这木偶剧一般的欢宴,他也再也见不到了。

    一边吃着已经微凉的面包,一边感受着吹在身上的微微凉风,伴随着窗子正对着的时钟发出的“嗒嗒”声。

    虽然在他的记忆中,窗子是关着的。

    这天是按例没有午饭的,不过晚饭被设在了下午三点,还有十一点要吃一种叫“天血”的东西,牧绫尘不知道成分,不过他记得,这东西并不算好吃。

    他逃出了餐厅。

    来到了街上,天上虽然是飘着雪,可是并不冷,也没用风,路边是一片祥和的气息。

    年幼的牧绫尘站在街上,感受着节日的喧嚣,却觉得自己怎么也融不进那节日的欢愉当中。

    就仿佛是一个透明人站在了人堆,即使是制服了歹徒也没人注意到一般。

    (制服歹徒的梗来源于世界奇妙物语)

    下午三时,牧绫尘的家里并没有开饭。

    “在这种节日,没有爸爸是不完整的哦。”

    当牧绫尘问起自己的母亲的时候,母亲如是敷衍着他。

    或许在她的眼中,孩子什么的都不重要吧,只要有丈夫一人,就够了。

    就这么等到了夜晚,一切安宁的仿佛来自童话的雪夜,唯有淡淡的月光傍着牧绫尘。

    虽然夜里还有一顿夜宵,不过牧绫尘只是一个孩子,母亲自然是让他先睡了,待到十一点再叫他起来。

    牧绫尘自然是没有睡意的,即使是平时,他也要在自己的床上躺个一两个时,任凭思绪飘向看不见的远方。

    当时的牧绫尘只是一个孩子,脑袋里幻想着的,是清一色的魔法的世界,以及化身骑士前往救被恶龙抓住的公主什么的。

    大约十点左右,外面传来了似乎是吵架的声音,声音洪亮地如同国王巡视时最前方那位打的鼓一般。

    一直看着窗外的牧绫尘倒是被惊醒了。

    窗外的雪依旧直直的朝着下面下着,不时有飒飒的风吹拂在牧绫尘的身上。

    他将自己的门稍稍打开了一个缝,从门缝中朝着外面看去,随后,他瞪大了眼睛。

    鲜血。家人。内脏。刀。男人。

    一个男人,拿着刀,刺进了他二姊的胸口,冰冷的鲜血从二姊的胸口喷出,溅满了整个墙面。

    似乎还在朝着上面流着。

    边上是母亲和大哥的尸体。

    无数混乱的信息,疯狂涌入了牧绫尘的脑袋。

    他已经快要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了,他躲到了柜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只记得后面门开了一下,又关上了,似乎还夹杂着一句:“听错了吗?”

    雪下的是越发的紧了。

    牧绫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直到第二天被人找了出来。

    这章虽然很多地方看起来是矛盾的,这是艺术法,因为牧绫尘这个人,他本身就是矛盾的,他的记忆中也带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所以要是记忆十分清晰,反而不太符合他的人设。所以这段回忆看起来挺乱的,实际上,没有问题,看了好多好多遍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