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只是他没有带上他那副眼镜。
“很抱歉，在你上课的时候来打扰你了。”
姜宁尘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随后点上一根，叼在嘴里，又将整包烟放在了秦岚面前。
“要来一根吗？”
“不了，我没有抽烟的习惯。”秦岚摆了摆，表示自己不会抽烟。
“这样啊，有个东西，我要拿给你，等一下啊。”
姜宁尘着，在自己的包里翻找了起来。
“给，这个东西，姬徕臣让我给你的。”
着，将一张价值一千伊兰的纸币递给了秦岚。
“这样啊。”秦岚笑着接过了这张纸币，然而就在此刻，他的笑容僵住了。
“等一下，他是。”
“嗯，他走了。”姜宁尘依旧是一副面带笑容的神情，虽然在先前，秦岚感觉这个笑容充满了希望，不过在此刻，这个笑却让秦岚觉得无比的狂躁。
他抓住了姜宁尘的衣角。
“你踏马的是不是人，他人死了你就这么开心？就这么喜欢笑？你特喵的是不是人啊！”
姜宁尘就这么被摁在了墙角，不过在下一个瞬间，一股巨力便从他的身上传来。
秦岚被震开了几步，不知的特殊效果的原因，还是虹化之后的结果。
“你以为我不伤心吗？我是，哭不出来啊。我和他认识的远比你和他认识的要久得多。我比他大十三岁，可以是看着这个少年长大的也不为过。”
姜宁尘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眼镜，戴上，只不过这次并没有推上两下。
“可是我能怎么样啊，我作为一个医生，却没有拯救任何人的能力，尽管我们的技术在稳步提升，尽管我们对那个东西的了解程度在一步步的向前。”
“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们，依旧是什么都做不到啊。”
虽然医生依旧保持着微笑的面孔，然而他的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流了下来。
秦岚稍稍低下了头：“抱歉。”
不知何时已经掉在地上的香烟已经灭了，灰白色的烟灰零散的布局在它的四周，看起来像极了城外的花朵。
“真的让人绝望啊，这个世界。”姜宁尘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无论我们怎么做，即使竭尽了全力，即使已经无比的努力了，但是，我，我们，还是没能救任何一个人，也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依旧是面带着微笑，和那熟悉地推眼镜的动作，但是现在的姜宁尘，看起来是这么的沧桑。
“真是可笑啊，作为医生，救不了任何一个人，只能看着患者的身体，一步步的衰竭下去，直到他们生命的终结。”
“我们能做的，仅仅只有为他们向那些东西再借上几年，甚至几个月，然而到最后呢？还不是要面对着他们死亡的结局？”
“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微笑着面对着一个个即将死去的病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医生苦涩的笑了笑。
“我们根本无能为力，微笑，已经是我们能给他们，最好的东西了。”
医生着，在窗台上坐了下来。
“喂，这里是三楼啊哥，别摔下去了。”
秦岚看着姜宁尘道。
不过姜宁尘并没有理会秦岚这段话，而是又拿出了一根烟，点上。
“我最开始认识姬徕臣的时候，他是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我比他大十三岁，二十四，当时正在苏伊第一医院中实习。”
姜宁尘完，猛吸了一口，随后朝着外面开始咳了起来。
秦岚慌忙拉住他，以免他摔下去。
“那时候，十一岁的他被抬到了我所在的那个医院，因为他的父亲和我是认识的，所以当时他的父亲就找到了我。”
“当时的他，因为研究了家里的禁书，嗯，关于那个东西的，导致整个身体开始了轻度的，嗯。当时他的父亲，就带着他来做简单的治疗，当时的负责人正是我。”
“当时的他由于年龄还太，即使是轻度的那啥，他也接受不了，所以送到医院的时候，他是沉睡不醒的。”
“不过很快，他就醒了过来。我照例给他看了他的身体，当时他的反应也很好笑，他问我，他到底还能不能研究那些东西。”
“当时的我被吓到了，当时的我真的想不通，那个东西，究竟有着怎么样的魅力，让那么多的人为之沉迷。”
“我笑着摸着他的头，给了他一根宕原香，在当时，我们每个月都可以领两根宕原香，用来研究那个东西，从而，找到拯救人类的办法。”
“他很开心的收下了这个礼物，并且给了我一个拥抱。我推荐他去看了几本书，并且给了他一个地址。”
“那是一个可以购买很多关于那个东西的东西的地方，当然，对于他来，这是他未来花销的大去处。当时的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人类未来的希望。”
“但是希望这种东西，又有多么渺茫呢？有人过，一个克洛伊，让全人类对于那个东西的了解，进步了四百年。然而人类历史上，又有几个克洛伊？”
“后来，他花了十几年，成为了研究那个东西的大师。虽然他并没有成为第二个克洛伊吧，但是，至少他成为了第一个姬徕臣。”
“在他二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他照常在外面研究关于古代遗迹的时候，很不巧，遇上了那个东西爆发。”
“当时他身上带着的各种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的左右，在几分钟内，他就开始受到侵蚀。”
“尽管他在爆发的一开始，就选择了向我们求助，但是很遗憾，没人救得了他。当时还是我，在爆发稍稍减弱一点的时候，前去将他拉了回来。”
“不过自此，他就开始了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治疗的情况。”
医生着，将烟头随扔在了地上。
“乱扔垃圾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秦岚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将两个烟头捡起，随后丢在了垃圾桶。
“后来，他就开始了漫长的睡眠。”
这是医生最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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