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章“乖乖听我的，行吗？”
因为“大床房”还是“双人床”这事儿,谌冰一个晚自习都没心思写作业，在退掉重订的想法中犹豫好久，最后决定听天由命。
晚自习后萧致又跟着来寝室坐会儿。
伟洗完澡端着盆站在门,面轰隆隆的特别热闹。伟：“杨飞鸿他们寝室刚去校门偷买一箱啤酒还鸡爪鸡翅鸡腿,过圣诞节,萧哥,冰神，你俩来不来？”
谌冰：“我不去。”
萧致书翻两页：“我一会儿来。”
伟嘿嘿笑两声：“行,那我跟周放过去。”
这段时间萧致经常来寝室，是个傻子都懂他的目的。伟别的不突出，知人知面这方面很突出。
寝室里安静,谌冰儿冷，到床上找件羽绒服准备换下来穿，穿好继续看书写作业。
萧致拿他桌上的倒计时钟表：“这还挺好看。”
“你买一个。”
“我要情侣款。”萧致也没客气，周围打量一圈，“你们寝室只你的书桌像在学习的学生，这俩跟猪一样。”
“”
谌冰指尖抵着羽绒服拉链往下拽，萧致到他床坐下,支着长腿一搭没一搭往他腿上勾。
“”谌冰觉他跟个狐狸精似的,“你别烦。”
萧致：“我想睡睡你的床。”
谌冰床也比伟和周放俩糙汉子收拾得干净,枕头边放两本书,除之没什么杂乱的东西。由隔差五被子送到店里换洗，枕头里还散发着同款沐浴液的香气。
萧致躺下，勾着谌冰的腿往前一拽，动作很技巧，谌冰站也站不稳，骂句“操”险伶伶往他身上扑。
结结实实倒他怀里,萧致抬垫着他，笑一声：“抱抱。”
“你——”谌冰想看压没压疼他，不过萧致没事人似的，搂着谌冰始往床铺里侧翻。
“你病啊？”
“提前体验一下酒店的双床房。”
“”
床铺本就狭窄，萧致抱着谌冰挤上来，两个人都是身高腿长的高个儿，不得已膝盖和大腿都挨在一起。
萧致腕从腰部滑到谌冰肩头，在他脸上亲一。
“好像也不是不能睡。”
“”谌冰，“不觉得挤？”
“双人床应该会宽一些，没这么挤。”
行吧。
谌冰等一会儿：“还要抱多久？”
“你着什么急？”
不着急。
谌冰现在起床也起不，干脆的英语听力打，耳另一头塞到萧致耳中。刚塞进去，顿时传出字正腔圆的声音：“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
“我他妈，”萧致臂撑床准备起来，“我冷静冷静。”
谌冰冷冰冰看着他，抓着衣领往回带：“现在走？晚。躺着一起听。”
“萧哥，狼人杀——”背后，伟被团体催促再来喊萧致，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谌冰搭在萧致肩头，腿还抵到他腿间，双勾着萧致的肩膀，似乎不许他走。
伟：“我靠。”
没想到啊。
冰神这么闷骚。
谌冰松，萧致拉着套的衣摆脊梁骨站直，瞥他一眼：“干什么？”
“我本来想问你要不要玩狼人杀，”伟很自知之明，“现在想来你肯定选择玩冰神，所，那没事。”
谌冰：“”
伟带上门：“我走。”
门比较松，他还特意往下压压，保守秘密似的郑重关上。
谌冰注意力停留在刚才的“玩”字，走神间隙，萧致捏着他下颌亲上来：“来，如他所愿，玩一玩。”
“”
谌冰翻个白眼，重耳塞到他耳朵里，“正确率几道？心思玩？”
“亲一下不耽误学。”
萧致撑着床铺，倾身，阴影顿时落满床铺，谌冰轻轻推到枕头上。
谌冰脱下套后只穿件单薄的白t恤，被摁枕头里时头发凌乱，泛灰的眼眸眨眨，因为撞击微微张唇缝。
还没合拢，被萧致贴着吻上来。
耳里放着英语听力的段落，从刚始逐字逐句的清晰解读，到后面，谌冰连一个简单的单词都无力去辨认。
“啾”一声轻响，萧致指腹在他唇瓣蹭蹭，眼底的热意烫出薄雾，眼底的情绪看不分明。
他笑一下，重吻吻他唇角：“我宝贝儿这么可爱呢？”
谌冰本来亲完些晕，听见这句话人都精神：“恶心。”
“不恶心，多可爱。”萧致亲亲他颈侧，站起身，“要不要去隔壁看看？”
“不去。”
“你，真的，孤僻。”
萧致拿起谌冰桌上的镜子照脸，等接过吻后的痕迹消下去，一把拉住谌冰的腕，“走，就去看看。”
杨飞鸿寝室现在格热闹。
据他们专门派出一个姿容甚丽的男生到宿管阿姨处献媚，就为他们现在的疯狂争取一些时间。
地上全是喝空的啤酒罐，啃碎的鸡骨架，七八条大汉蜷着腿坐地玩狼人杀：“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接着，响起周放清脆的嗓音：“萧哥，来？”
喊完，周放顿时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操，老子这算不算自爆卡车？”
“哈哈哈哈哈哈和狼人自爆。”
“谢萧哥谢萧哥！”
寝室里爆笑成一团，纷纷睁眼，牌丢到地上。
杨飞鸿回头到纸箱里掏摸：“萧哥，请你喝酒。”过两秒，“哎，怎么就没？”
“还不是李旭，喝起码五六罐吧？”
“那算，”杨飞鸿走路些站不稳，到桌上拎起塑料袋，“萧哥，请你吃烧鸡。”
“”
萧致看着那堆骨头，干脆道：“谢谢，不用。”
“那你要跟冰神玩游戏么？我们这里还能挪出一个位置。”他艰难地往旁边挤。
谌冰刚进来就闻到独属男生寝室那股浓郁的阳气，皱眉，转头就出去。
萧致站站：“算，我也走，你们吃好喝好。”
背后哗啦哗啦全是整齐划一的“再见！”
跟弟恭送大哥没区别。
走廊气氛些清冷，来往学生笑笑闹闹，萧致嘴角弧度压下去，：“你走什么？”
男生寝室，很容易成为烟味和汗臭的混合物，尤其刚才一堆男生。
谌冰：“你没觉？”
萧致好笑，抬捏他下颌：“对，你洁癖。”
谌冰让一下没躲，不过也算。只是萧致最近的确越来越喜欢动动脚的。
抬看看表，萧致：“那我回去。”
谌冰没别的话：“
第4章第4章“乖乖听我的，行吗？”
回去我打卡。”
“”萧致，“知道，不觉得自己很冷漠吗男朋友？”
“”
谌冰冷漠地没话。
看着萧致从楼梯下去，谌冰在左转和右转间犹豫几秒，慢慢走到走廊尽头。
那边一扇的窗户，积灰，不过视野能看到寝室楼入的台阶。
4。
3。
2。
。
萧致身影出现在台阶附近。
谌冰看着他消失在道尽头，才转过身。旁边杨飞鸿寝室的门哐当，只见一道身影飞箭的迅速奔出，疯狂朝洗间跑。
“”谌冰看清楚这是伟。
他想会儿跟过去，见伟双撑在水槽狂吐，吐完洗脸抹把回来，他满脸通红，对着谌冰的关切大放厥词：“没事儿，酒不醉人人自醉。”
“”
谌冰觉他可能不是一醉。
一箱24罐啤酒，不排除部分男生只喝一瓶，其他的估计全被这几个男生包。
谌冰无奈：“你们少喝儿。”
“知道知道，要是心。”
男生疯起来没什么节制，反正跟萧致没关系谌冰也不爱管，回寝室。
十一半，这群还没玩够的男生总算被阿姨驱逐回寝室，伟还在寝室门转圈圈：“让我们一起摇摆尽情摇摆”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卧草，你能不能别唱？我他妈快要猿鸣声泪沾裳。”周放扶着他往寝室走，但周放喝多也些站不稳，两个人在门互相拉扯，一扇门咣当咣当响好几次。
谌冰丢作业过去帮忙，还没挨着伟，他缩下：“你别碰我！”
“”
谌冰眼皮跳下。
：“我要怕萧哥揍我，你你碰我，我俩不清不楚的，又在一个屋檐下久居，他到时候怎么想？”
“”
谌冰忍无可忍，拽着他胳膊直接往寝室拖。
谌冰本来打算睡觉，就穿件薄睡衣，这会儿晚上特别冷，他扶伟往床边走，旁边还得搭一个周放。
“没事，我没事，你扶好伟子就k。”周放。
完他想拉椅子坐下，结果膝盖微曲，一屁股墩坐在地上，跟着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我他妈尾椎是不是裂！是不是裂！”
“”
嚎得谌冰耳朵心都疼。
谌冰今晚总算理解什么叫室友之情。
等他精疲力尽、好言相劝、忍耐克制之后，总算伟弄到上铺，还得时不时阻止周放想爬过去搂着伟一起睡的暴行。
完成时谌冰觉睡衣都汗湿。
他看下，萧致今天的打卡消息也发过来。
谌冰站在风，没到半分钟指都快冷僵，换件衣服上床睡下。上铺不安宁，他睡得也特别不安静，反正时不时要起床他俩看看被子。
第二天谌冰刚醒，头些晕。
伟也醒，坐在上铺头发乱如鸡窝，维持着宿醉后的迷茫：“你好，人类，请问这里是地球吗？”
“”
谌冰：“这里不仅是地球，你他妈还要迟到。”
“卧草。”伟一个鲤鱼打挺往床下翻。
谌冰没来得及吃早餐，直接去教室，头实在是晕，上楼梯那会儿差一脚踩空掉下去，到楼下萧致发消息。
萧z：[要不要你带早餐？]
谌冰没什么胃，不过想想，还是决定吃一。
b：[要一杯海鲜粥。]
打完字，谌冰还困，趴在桌子睡觉。
听到上课铃谌冰模模糊糊醒，但身子重起不来，不知道过多久，耳边响起陆为民的声音。
“怎么还睡呢？早自习都十分钟。”
萧致：“估计人不舒服。他想睡你就让他睡，能别叫他吗？”
陆为民：“你——”
“”谌冰指骨抵着太阳穴用力按一下，随即直起腰，随便抽本书翻。
陆为民推着眼镜：“谌冰，不舒服啊？”
“没事。”
“没什么大事就好，最近天气降温，你们要谨防冒。”陆为民絮絮叨叨，背着转去巡视其他组。
谌冰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冒，但很昏沉，眯着眼睛睁都睁不，刚书随便翻两页，额头被心轻轻覆盖。
掌心温暖干燥，萧致偏头看着他的眼睛：“儿烫，发烧？”
“可能是。”
谌冰眼睫长，在他心轻轻颤下，觉得脑袋好沉直接额头抵在他掌心。萧致被压得往后靠，随即皱眉：“还真发烧？”
可能性很大。
昨晚不得不照顾两个醉酒的男生。
“现在很困？能不能学下去？”
萧致抽凳子往谌冰这边靠近，从他腰间搂过，充当暂时的垫子。谌冰属平时不生病还好，一生病特别要命的类型，时候因为个冒能去医院走一趟，还得输液吊水。
谌冰没话。
萧致问：“要不然请假去医务室拿药？”
确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谌冰应声：“好。”
萧致陪他一起过去。谌冰走路能走，但脑子里的觉不太舒服。脑癌一段时间导致他经常性晕厥，坐着坐着突然就晕倒，那昏沉的状态和现在些类似。
连带着心情都不太好，谌冰到医务室含着温度计，医师看看：“36，温度些高，吃退烧药观察一下。”
萧致去旁边饮水接水，一会儿端着纸杯过来，坐下话：“怎么回事儿？这么大还踢被子？”
“”谌冰没理他。
最近冒的学生很多，医师转头去里侧另一位病人打针输液。
萧致谌冰掌心的药：“后跟我一起睡。”
“”
谌冰好笑：“趁火打劫？”
“这怎么叫趁火打劫，我绝对不是想和你一起睡觉，只是想半夜你盖被子，抱抱你，你暖暖床，免得再生病冒。”
“”
再不阻止他估计要骚话大招，谌冰昨晚的事。
萧致冷笑：“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
坐没多久，喝完药加上本身的昏沉，谌冰困得睁不眼，但长椅不太方便睡，谌冰不自觉靠向萧致的身体。
“我眯一会儿。”谌冰。
完，下颌抵上萧致的肩头。
萧致穿件黑色连帽衫，领边缘下的锁骨清瘦，身上股干燥的暖热，腕回转轻轻搂住谌冰的腰。
萧致安静下来，不再话。
谌冰想睡，却睡不着。
头晕，太阳穴一带升起
第4章第4章“乖乖听我的，行吗？”
隐隐的刺痛，不少事情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闻到消毒水味儿，眼前白光乱晃，谌冰观始与上辈子重合。
据人受到伤害后，大脑会采取自动防御制，遗忘关的记忆，避免重复性的创伤。所谌冰重生后除记得萧致的死讯、自己患癌，中间很多疼痛的细节大部分都忘记。
但现在因为冒发烧，那些不确定的记忆却潮水似的往涌。
他记起那时候自己颅内肿瘤压迫血管的剧痛。
记得自己站在病床旁，突然栽倒在地，许蓉放声尖叫。
记得自己疼痛后陷入失明，世界变得一片黑暗，他指不安地摸索。
记得自己喉头嘶哑，快死前几天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妈妈都不能叫。
谌冰慢慢地想着，他一直觉得自己足够冷静能直面前的一切，但喉头好像被一双用力握紧，他想挣扎，身体始剧烈地颤抖。
“谌冰？”
“”
谌冰。
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谌冰？”
萧致环绕在他腰间的臂收紧，力道宛如铜墙铁壁，紧紧攥着他。
谌冰意识始收拢，但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一般的冒伴随着发烧，但谌冰反应居然这么激烈。
萧致摸摸他脸，回头：“医生，麻烦你过来一下。”
医师拿着一支葡萄糖过来。
“他好像症状比较严重。”萧致。
医师重谌冰测体温：“温度没下降趋势，那现在去病床输液。”
谌冰去里侧的病床，头还抵在萧致肩窝，觉被抽出刺入细而锋利的针眼。重生前无数次被针扎的经历让他同身受缩缩，针扎偏，泌出鲜红的血滴。
“哎，你别动啊，别动，马上就扎好。”医师重捉住他臂。
谌冰声音很低，靠在萧致耳侧，像用气送出的音节：“痛。”
医师没听见。
萧致听得一清二楚。
靠在他怀里的少年身骨清瘦，沿着校服往下能握着瘦削的腕，肤色是色素浅淡的白净，现在更多蒙一层淡淡的苍影。
一直来没觉得“招人疼”几个字能形容谌冰，现在萧致却这觉。
他心里软得不可思议。
医师出去，萧致指从背后隔着衣料摩挲着他脊背，轻轻蹭蹭头发：“不痛。”
谌冰一直比较怕痛，前一起打疫苗，护士谌冰衣服垮到肩膀半截，还没扎下去他就始发抖，必须要萧致在旁边吸引他注意力，边哄边逗才能咬嘴唇忍住眼泪不哭。
现在还这么怕痛？
谌冰动作安静下来，但指还紧绷着，轻轻抓紧萧致的袖，攥得很紧很紧。
医师来来去去看他俩好一会儿。
“关系好啊？”
萧致声音低：“嗯，关系好。”
萧致拿纸巾谌冰擦擦鼻尖上的汗，侧身静静地抱着他，屈膝，挨着坐到谌冰的身旁。墙壁落下两道高高低低的身影，靠在一起。
谌冰烧得严重，细长指节微微伸直颤动一下，每一个复苏的动作都极度缓慢。他额头蹭着萧致的头发，磨磨蹭蹭，总算慢慢醒过来。
被子里，萧致一直握着他没输液的左，十指相扣：“还疼吗？”
谌冰没话，他眉间垂落一层冷淡的阴影。
“我们冰冰现在像个可怜。”萧致摸着他的额头，“不疼，输液估计也就几时，退烧就没事。”
谌冰还是没话。
思绪些没能。
谌冰上辈子患癌的过程虽然满含疼痛，但抽离出这段回忆很容易，一般没同身受到病痛谌冰不会想起来。
刚才，他思绪混乱，记忆从死亡前夜回溯到刚始查出患病那天。
——那时他得知萧致去世的消息不到半个月。
很奇怪，或许是萧致的死亡占据他全部的心绪，得知患癌，谌冰心里无波无澜。
即使后来在医院直面从生到死的过程，疼痛难忍，但谌冰也一直很安静、平和，没任何觉得命运不公平。
谌冰一直为自己重生死得很痛苦，现在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谌冰总觉自己忘什么，就像考试前着重背过的公式正好考到，却因为太过激动导致脑内一片空白，公式搞忘。
谌冰想揉太阳穴，输液的右冰冷沉重，想抬左，才发现萧致一直牵着自己。
萧致目光垂视，掌心渗出薄汗，那么心翼翼地观察病情，居然比自己还紧张。
谌冰反捏捏他指：“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萧致很执着他刚才喊疼，“不疼。等你烧退，带你去玩儿。”
哄孩儿似的。
前哄自己，后来哄萧若，这哥当得真不容易。
谌冰唇角挑笑意，：“好，带我去玩儿。”
到玩，谌冰脑子里突然警醒，问：“现在几？”
“九。”
“”
谌冰侧目看他：“你没去上课，就在这儿守着我？”
萧致：“？”
萧致：“我不该在这儿守着你？”
谌冰：“”
谌冰张下嘴，问起别的：“我输液还要多久？”
“估计还一个多时。”
谌冰应声后，冷漠道：“那你可回去上课。”
“”
大概没想到是这神发展，萧致眯着眼睛看他一会儿，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眉间隐忍：“我就想在这里陪你输液。”
场面顿时僵持起来。
谌冰和他对视十几秒，萧致微抬下眉，没任何要离的意思。
谌冰维持着和他的对峙，强撑着用发烧的大脑思考。按照平时少不又得摩擦一番，但这个时候他没精力跟萧致斗，不定太过刻意，这逼逆反心理又上来。
谌冰想想只好采取另一比较符合自己现在身体状态的方式来跟他商谈。
谌冰垂下视线，指扣动，轻轻拉下被子：“我现在不想跟你闹，我发烧，头痛。”
萧致坐在床铺，半偏过视线，目光落在谌冰的脸上。谌冰刚才的样子他放心不下，现在就想待在这儿，好好照顾他而已。
本来为谌冰要炸毛，但他现在轻言细语，好像真的很没精神。
谌冰：“都没力气跟你话。”
萧致探出指尖想轻轻碰他额头，但谌冰阖着眼皮，偏头抗拒似的躲。
谌冰声音很低，低到快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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