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穿成暴君的宠妃 > 正文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太医去了一波又一波,谁也没有法子。

    沈荞看着植,常常会出神,植始终把她当主子,尽心侍奉,从不逾越,她很少在她面前骄纵,即便她疼爱她超过任何一个人,也未做过任何不合规矩的事。

    沈荞曾问过她,为何这样拘谨,她只笑笑,“主子就是主子,娘娘待植好,植感激,却不能失了本分。”

    便是如今,沈荞满心焦虑,她也只是一副恭谨的样子:“娘娘莫忧心,从前大巫还,奴婢活不到十六。可我又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赚了。且奴婢除了快看不见,身子骨还是好的。”

    沈荞蹙眉,丝毫不觉得宽慰,“你把我当主子,我却一直当你是妹妹,你不好,我哪里会好去。”

    植摇摇头,“植挺好的,只是遗憾不能再伺候娘娘,亭儿又不会话,您身边怕是要新物色侍女了。”

    她之所以隐瞒,不是病得快要活不下去了,只是觉得只是觉得还能再多陪娘娘几日。

    在沈荞跟前的日子,是她这辈子过得最舒适的日子。

    她觉得自己像个人一样活着,努力干活就有饭吃,做的好就有嘉奖,不用战战兢兢,不必提心吊胆,无人再她是个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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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珩对选侍之事迟迟没有决断,大阿珠等人亦来过清和宫刺探口风,沈荞因着植的事没有心情应付,一概打发了。

    可很快却传来消息,朝露殿的选侍朵婀娘子,跟着大阿珠来清和宫的时候,被沈贵妃的侍女吓到了,回去便病了一场。

    沈荞的侍女长相怪异,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但沈荞敲打过几次,但凡是乱话的,都受了惩罚。

    可如今涉及的却是选侍,且那选侍们身份都不一般。

    亭儿焦急地给她比划着,却因为不明白而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一个太监磕磕绊绊给沈荞陈述了一遍,“外头疯传,娘娘的侍女被脏东西附身,不干净。”

    那些流言仿佛重新席卷而来,皇宫也不比村落更文明多少,肮脏的话语甚至更多更密,更有甚者,叶植本就是巫女妖女,帮助沈荞蛊惑君心。

    沈荞听完,沉默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

    她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不知道是无知愚昧导致的愚蠢,还是有人在背后搅和。

    沈荞只觉得一瞬间头像是要炸裂了。

    她还在担心植的眼睛,她满心都只希望她的眼睛不要再恶化,甚至有所好转,可如今不知道谁要在背后捅她的刀子。

    若她一直待在后宫,这日子只是开始罢了。

    这夜里下起了暴雨。

    沈荞迟迟没有入睡,毓儿和阿景来过一趟,原本活泼的两个鬼,大约也知道如今境况不对,而收敛拘谨许多。

    毓儿轻轻抱住母亲的胳膊,细声问道:“母亲是不要父皇了吗?”

    沈荞低着头看她,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不会哄孩子,也常常不够细心,可司马珩打仗去之后,这两个人鬼是她忙脚乱带大的,她曾经因着两个鬼夜半哭泣摸不着头脑,哄完这个哄那个谁也哄不住,然后同二人一道哭,哭得嗓子哑了,头昏脑涨,哭到大家都累了,各自去睡觉。

    她也因为毓儿生病彻夜未眠过。

    阿景换季的时候常常发烧,他发烧了总是格外黏人,沈荞便抱着,一整宿都看着,不忍假于人,怕他醒来看不到母亲而难过。

    她自己生的,自己养的。

    怎会不上心。

    沈荞喉咙哽咽片刻,而后摸了下毓儿的头,“你是大临的公主,是所有女子的表率,所以你要坚强,要勇敢,你父皇许你在太学和世子们同样读书,是觉得你并不比男子差在哪里,莫要辜负了父皇的信任。”

    毓儿还,但母亲的弦外之音她听懂了,是告别之意。

    毓儿很想哭,但她只是眨巴了下眼,逼退了眼泪。

    先生:“人各有志。”

    是,每个人的志向和选择都不同,要尊重旁人的选择。

    毓儿并不是特别懂这句话,但她不想母亲难过。阿景,以后父皇会立皇后,纳其他妃子,母亲不喜欢这样,母亲没有错,错的是父亲,可父亲似乎也没有错。

    她那日方问过,先生,自古以来君王都是如此。

    那么到底是谁错了呢?

    毓儿心事重重回了紫宸殿,睡不着,去敲阿景的门,阿景睡眼朦胧地看着她,“阿姐。”

    毓儿便觉得气愤,“母亲都要走了,你还睡得着。”

    阿景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走,走去哪里?”

    毓儿脸皱着,恨铁不成钢地揪他的耳朵,“你真是个笨蛋。”

    阿景不笨,父皇常常夸他聪慧仁善,有仁君之相。

    可姐姐他笨,他便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姐姐很凶,而且姐姐背书比他要快,确实比他聪明。

    阿景最后被毓儿从床上拉了下去,“阿姐,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去找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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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休息吧!”植过来劝。

    沈荞扶住她,“你怎又起来了。”

    “无妨,只是看不大清,清和宫我却熟得很,不妨事。奴婢做下人惯了,不做些事,总觉得不安。”叶植脸色有些差,因着总觉得伤感。

    她年纪还不到能出宫的年纪,若是现在走,需要颇费周折,沈荞却恰巧同司马珩闹不愉快,昨日同王生,王生一口承下,包在他身上,可没想到,今日却传出来这事。

    沈荞总觉得心突突地跳,不安。

    “就睡了,你也早些睡,我让兄长在城外置办了一处房子,待你出了宫,就同母亲一起住。”

    叶植点头,“劳娘娘费心了。”

    外头一声惊雷,粗壮的闪电劈亮夜空,咔嚓一声巨响。

    沈荞没来由颤了一下,外头恰巧有人通传,“禀娘娘,鄂伦族王女朵婀,刚刚殁了。”

    沈荞后背凉了一瞬,看向叶植。

    叶植仍懵懂着,并不知道这与她有何关系。

    没多会儿,大约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错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门侍通传,宗的人来了。

    宫里头下人乃至嫔妃犯了事,都归宗管。

    沈荞起了身,推开殿门往外看的时候,洋洋洒洒来了十几个人。

    领头的太监行了礼,躬身:“冒夜叨扰娘娘,实在是不得已。朝露殿的娘子出了事,奴才等要带您的侍女叶植回去审问。”

    沈荞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这是何道理?我的侍女一直在清和宫养病,从未离开过我身边,同她有何干系?”是被叶植吓的,可太医也了,只是突发恶疾,单纯因为看到叶植眼睛被吓到,也不至于人没了。

    此时来拿人,恐怕是因为她不详,而非她杀了人。

    如果今天沈荞让他们带人走,明天他们就能告诉她,叶植在牢里突发恶疾走了。

    太监表情为难,“朵婀娘子死的蹊跷,临死前生了一场古怪的病,盖因娘娘的侍女,故而奴才们才要带她去盘问一番。娘娘放心,宗向来公正守法,若娘娘的侍女无事,奴才们必不会为难她。”

    大雨滂沱,将整个皇城泡在水里,沈荞的心也像是被泡在水里,冷冰冰的。

    她脸色苍白,只问了句,“陛下叫你们来的?”

    他明明知道,植对她来有多重要。

    太监垂首,“已去请示过陛下,陛下叮嘱奴才们,莫要扰了娘娘休息。”

    那意思就是,可以带人走。

    沈荞气得胸闷,咬着牙,咬得后槽牙疼,她才吐出一句,“朵婀娘子去了,本宫自是惋惜。只是植最近病着,若是被你们拘去了宗,怕是受不了。这样好了,把她软禁在清和宫,本宫亦自请禁足清和宫,待你们查清原委,带着证据过来,本宫随你们处置。”

    沈荞乃一宫之主,但她从未自持身份,因着觉得没必要,可如今却不得不端着架子。为着告诉他们,虽然她同司马珩还闹着别扭,可她如今仍旧还是后宫唯一的妃子,且高居贵妃之位,若是有哪个宵觉得她对付,那便是笑话了。

    “娘娘别让奴才们为难了。”

    沈荞并不退让,“你们却是在为难本宫。”

    两相僵持,司马珩到的时候,就看见沈荞倔强地站在门廊下,雨水狂乱,已然打湿了她的衣服,近旁太监垂着头,全无察觉,叶植看不见,亭儿是个哑巴,劝不能,只能几次去拉她,试图叫她不要站在雨里,可沈荞正在气头上,浑然不觉。

    司马珩大步走了过去,列旁太监们一个一个跪了下来。

    沈荞看见司马珩,那气愤便化为委屈瞬间席卷上来。

    她仰着头,倔强地问他:“陛下究竟是觉得植不详,还是她确实有罪。您若要处置她,不若连臣妾一并处置了。”

    司马珩蹙眉看她,把外袍解下来披在她身上,“便是为了这点事,你要大动干戈?既有嫌疑,叫他们带人走就是了,孤还没死呢!你倒是怕他们戕害你的侍女?”

    沈荞眼泪倏忽就落了下来,不是难过,是气的,气得狠了,连理智都没有了,她狠狠推了一把司马珩,带着哭腔和气愤:“陛下眼里,便是没有大事吧!左右不过一个侍女罢了,被冤枉了就冤枉了,有什么要紧的,便是死了,也有千千万万的侍女供您驱使。臣妾不该大动干戈,臣妾也不该斤斤计较,您是天子,九五至尊,臣妾该一字一句全听陛下的,我左右不过是个妃子,我哪里有资格忤逆您,我便是连不高兴的资格都没有,连您娶妻纳妾选择独身的资格都没有,我如今连维护自己的侍女的资格也没有了。她陪臣妾这么多年,便是个阿猫阿狗,也有感情了,臣妾连为她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沈荞气昏了头,仿佛连带着这些时日的委屈都一并撒出来了。

    他什么都是轻飘飘的,显得她费劲心力的样子像个丑。

    她气得大喘气,怒目瞪着他,推了他一下还觉得不解气,又捶了他一下,只是她生着气,本身也没力气,打他像挠痒痒一样。

    司马珩低头看了她会儿,不知道她骂完了没有。

    叶植又惊又惧,她心里一直知道娘娘有主意,却还是第一见她这样直白地呛陛下,这已然是大不敬了,她害怕陛下生气,于是噗通跪了地,声音颤抖地:“陛下,娘娘,奴婢一条贱命,愧不敢当,奴婢任凭处置,绝无半分怨言。”

    沈荞了那么长一段话,大脑缺氧,一瞬间险些站不稳。

    司马珩一把扶住她,顺势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屋里走去,沉声丢下一句,“都退下。”

    院子里宗的太监们面面相觑,最后看了一眼叶植,没敢再拿人,退下了。

    只是心里嘀咕,陛下是越来越荒唐了。

    “你放开我,你干嘛!你放我下来。”沈荞挣扎着,满脸写着气愤。

    他总是这样,惯会粉饰太平,嘴上一副事事为她好的样子,可到底如何,鬼才知道。

    司马珩边走边脱她湿了的衣服,到了床边,沈荞便了,她面红耳赤羞愤欲死,怒瞪着他,“陛下到底要干嘛!”

    司马珩将她放在床上,倏忽了句,“你好好就是,孤又不是不讲理,何故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

    沈荞看着他,他表情似是无辜,一副“你看你还生气了”的样子。

    沈荞便觉得牙根痒,那气愤无法消解,然后沈荞忽然倾身。

    司马珩以为她要抱他,忙上前一步张开臂。

    沈荞趴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