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部叔叔的目光下移。
他仔仔细细地盯着?时煜脸上每一处五官,这孩子的表情确实没有异常，没有那种被?抓到的惊慌失措，也?没有多余的紧张，他只是突然被?抓住,便像个?吵死人的熊孩子一样叫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卖部叔叔温和地朝时煜笑起来,“叔叔还?以为你在干什么坏事。”
时煜白了他一眼，他装作幼稚地同叔叔虚与委蛇,他们了几句话,叔叔转摸了摸玻璃柜上的黑白猫咪。
“谢谢你帮叔叔看店,还?帮叔叔找回了奇。”
卖部叔叔信守承诺地把掏出了褐色的20块钱,递给时煜：
“来，这是好的，找猫咪的三十?块。”
“谢谢叔叔！”
时煜绽开天真开心的笑容，他拿着?钱,一蹦一跳地跑回家里。
一回到家,时煜迅速拿出本子和笔，把刚才在卖部里看到的那几个?英文字母画画一样的画出来。
、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叮铃、叮铃——
下课铃响了。楚枫收起语文课本，木色桌面上推来一张纸条：
drpy
sngj
楚枫有点好奇地看向?时煜：“你从哪里弄来的？”
“嗯”时煜有点支吾,“在邻居叔叔家看到的,可能是奖状。”
“这应该是学?历证吧。”楚枫凑过来，趴到时煜的纸条上研究。
楚枫心里有一点紧张，py是他英语课外班偶然间看到的单词，他有一点拿捏不准是怎么念的,他偷偷在心里想了好几个?读音，虽然他念错了时煜也?不会发现，但他不愿意在时煜面前念错单词。
楚枫调整好读音，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静,道：
“第一个?dr应该是博士的意思，py是pylgy心理?学?。后面的那个?是他的名字的拼音吧，j纪ng世明？”
时煜在一旁听着?、听着?，目光就从纸条移到了楚枫的脸上。
第一节课下课，外面的太?阳已经很高了。楚枫挨在他边，看着?他写?的字母，乌黑的睫毛在纸条上投下纤细的影。窗外的阳光透进来，金碎的光点落在楚枫翘起
的睫毛上，眨眼的时候，光点像碎落的雨，扑进空气?里
“嘿！你有在听我话吗？”
楚枫猛地抬起头，盯着?时煜。
“嗯。”
时煜移开眼睛，不再看楚枫。
楚枫有点生气?了，他本以为会得到时煜的惊叹，毕竟pylgy这么难的台词他竟然记住了！他刚才还?特别注意了自己的发音，结果?就等来时煜一个?：嗯。
楚枫气?鼓鼓地看着?谢时煜。
“你们在聊什么呀？”前面的孙兵转过头来，想加入他们的对话：
“哇！英文字母？谁写?的？还?有拼音？”
一年级的朋友才刚刚学?习拼音，时煜连声母韵母都还?没有认清楚，但同班的楚枫和孙兵已经上过了课外班，赢在起跑线上，他们几乎立刻就拼出了那个?名字：
“sngj，实名鸡？”孙兵道：“这谁啊？”
楚枫白眼。
孙兵：“这实名鸡还?挺厉害的，是个?博士啊。”
楚枫想到时煜这是在邻居家看到的，他问：
“这个?人是上次叫你找猫咪的那个?邻居吗？”
时煜嗯了一声。
卖部叔叔果?然很可疑。
心理?学?博士，还?是国外的博士，卖部叔叔可能只是一个?幌子，或者，现在这个?卖部叔叔并不是真的李大伟，真名可能叫纪世明。
、
“你们昨天有听收音吗？英语频道。”
放学?路上，朋友们牵着?一起走，时煜突然道。
“没有。昨天回家去写?数学?作业了。”楚枫被?时煜牵着?。
“我听了我听了！”
前面的孙兵听见英语就来劲了，他没装逼成功一次非常难受，耿耿于怀。孙兵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大发慈悲地对时煜：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啊。”
谢时煜没有理?会他的态度，径直道：“昨天下午，4点左右，好像放的是fbi的新闻。”
“噢那个?啊，那则新闻用词都很简单啊。”孙兵大夸海口，其实他根本听不懂，但他每天回家作业都有专门的家教辅导他，家教听得懂。
谢时煜：“昨天新闻的什么？”
“的”孙兵正?
要?，突然想明白了，他嘿嘿一笑，对谢时煜：
“你这么想知道？”
时煜：“嗯。”
“哈哈！”孙兵终于抓住了时煜的把柄，嘚瑟：“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孙兵心想，上次这个?姓谢的上树抱猫，摇了满树毛毛虫吓唬他，自己还?没找他算账呢！这次这么好的会可不能放跑了！在他的想象里，后面那个?姓谢的待会就不得不低三下四对他求饶，请求他告诉他英语新闻的内容，然后
孙兵遐想着?，他会清一清喉咙，在大家惊叹的目光里，出昨天家教翻译的新闻内容，得到所有朋友包括a班楚枫的赞叹！
、
孙兵正?想着?
后边的时煜淡淡地耸耸肩：“哦，那算了。”
孙兵一下子愣了。
周围的朋友也?没有对fbi新闻感兴趣的，都在什么恐龙、遥控卡车很快，后边的谢时煜就和楚枫了聊起了别的内容，完全?不再关心什么英语新闻fbi。
这回孙兵急得抓耳挠腮，这可是他唯一装逼的会，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学?二年级才会正?式学?英语。难道他要?熬到那时候吗！
后面的谢时煜和楚枫在笑，不知聊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孙兵憋了半天，又回过头，冲谢时煜道：
“你不想知道fbi的新闻了吗？”
时煜一只牵着?楚枫，另一只插在裤兜里，冷冷酷酷地：
“想啊。就怕你不知道。”
孙兵：“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都听得懂！！”
谢时煜偷偷捏了捏楚枫的心。楚枫很适时地：
“你是b班的，听得懂吗？”
周围的朋友又笑起来。
孙兵立时像炸了膛的枪：“b班又怎么样！你们可连英语班都没上过！”
谢时煜：“可是你也?不出来昨天fbi新闻讲的什么。”
孙兵：“谁我不出来！”
谢时煜：“那你呗。”
孙兵：“我凭什么白白告诉你！你求我我才。”
时煜发出一声嘘声，后边的男生也?跟着?嘘起来。谢时煜伸拍拍孙兵的肩膀：
“听不懂就直，别找借口了。没事，好像这节目有重播，我到时候让a班的
帮我听听。”
时煜紧紧牵着?英语a班楚枫的。
“靠！”孙兵骂了一声：
“谁我听不懂！那新闻就是fbi在探查一个?案件。”
周围的朋友也?拔起耳朵听。
谢时煜：“我不会英语也?听的出他们在查案件。什么案件？”
孙兵压低了声音，故作玄虚：
“连环杀人案，吓人吧？”
时煜：“哦。”
孙兵：“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发生的，无差别作案，已经连续杀死十?二个?人，而且每一个?人都被?分尸，第一具尸体被?分成二十?四块，之后每多杀一个?人就多分一块，杀到第十?二个?人，就分尸三十?六块了！”
有几个?女?生叫起来：：“你不要?再讲了！”
孙兵得意地哈哈大笑。
“最近新闻里不是也?有吗？”楚枫转头对谢时煜道：
“西城那边发现”
谢时煜：“尸块。”
楚枫：“你知道？”
“嗯。”时煜：“都是分尸案”
“什么叫都是分尸案，这两个?怎么能一样？”孙兵鄙夷道：“新闻里都了，那只是切块抛尸，可能就是杀了人慌里慌张的，就这么切了扔到河里呗。又不一定是连环杀人呢。fbi那个?可是震惊国外的大案，连杀十?二个?人，凶到现在都抓不到！”
——分尸。
时煜若有所思。
放学?的队伍在路口分别。
楚枫在原地停驻了一会，看着?时煜一个?人走进左边的岔道，越走越远。他顿了一下，走回右边回家的路。
左边的时煜一路跑回家，阴黑的树影从他身边掠过。他在心里已经笃定了，卖部叔叔就是新闻上的凶，从国外回来，又忍不住犯案了。
——必须要?赶紧告诉妈妈这件事。
“妈妈——”
时煜打开门。
今天妈妈在家。似乎提前结束了“狩猎”，客厅里散落着?一地的皮夹子和偷来的包。
妈妈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把东西都踢到沙发底下去，转过头，挤出几分笑容：
“煜煜，你回来啦。”
时煜很懂事，他装作看不懂妈妈到底在干嘛，嗯了一声，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一关门，就听到客厅里
窸窸窣窣的声响，妈妈把偷来的各种包拖出来，清点钱财，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煜煜。”
吃完晚饭，时煜站在凳子上洗碗，妈妈交给他一个?黑色塑料袋：
“你待会去把这个?送给304室的叔叔吧。”
听话的时煜，这次罕见地站着?没有动。
妈妈：“怎么了？”
“妈妈。”时煜没有接那个?黑色塑料袋：
“304室的大叔有一点奇怪。”
妈妈放下她偷来的名牌包赃物，伸摸了摸时煜：“发生什么啦？”
时煜：“304室的叔叔，不叫李大伟吧，他也?不只是一个?卖部的叔叔，我看到我看到他在听英语收音。”
妈妈的神情有一些惊怔，忽然一笑：“你连这都发现了？304室的叔叔叫纪世明，李大伟只是方便这么叫才用的名字。”
这回换时煜感到惊讶了：“妈妈知道他的名字吗？”
妈妈笑了笑：“傻孩子，像我们这样倒卖东西赚钱的，都会有几个?化名的。”
妈妈想了想，脸上露出几分歉疚：“但这是不好的事情噢，你不能学?，你要?好好读书，以后考一个?好的大学?，找一份正?经的工作知道吗？”
时煜：“可是卖部叔叔他好像学?历很高，他都听得懂英文的收音。为什么他不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呢？”
“因为”妈妈低垂着?头，“有时候正?经的工作没有那么赚钱好了！孩子不要?问这么多了！去把袋子送去吧。”
时煜：“可是！那天我看到叔叔在牛奶箱上打了很奇怪的结！而且他根本没有把牛奶箱搬到卖部里去”
“谢时煜。”
、
时煜低下头，不再了，他听话地提起黑袋子：
“我去就是了。”
时煜闷闷地转头要?走。
“煜煜。”
妈妈叫住他，谢时煜回过头，猛然看见妈妈里握着?一根红色塑料绳，上面打了一个?很奇特的结！
跟卖部叔叔的一模一样！
“这种死结打不开。”妈妈道，她拿了一柄剪刀，剪断：“这样才能打开。”
——必须用剪刀剪断的死结。
时煜忽然明白了，卖部叔叔牛奶箱里
装的不是牛奶，而是需要?卖给买家的赃物。如果?给捆箱子的绳子打上这种死结，假设有人想偷看箱子里的货物，就需要?解开这个?绳结，并且重新打上去。
但这个?绳结很特别，除了参与这一系列交易的人，比如妈妈、卖部叔叔，他们会学?这种绳结。其他没学?过的外人是不可能会打这种结的。
如果?买家收到卖部叔叔的箱子，箱子上封条完好，还?打着?特别的绳结，从一定程度上能充分明货物没有外人动过。
时煜眨了眨眼睛。
“好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妈妈蹲下来摸了摸时煜的脑袋，“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但有时候又太?聪明了，容易想七想八的，别想了。卖部叔叔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
三楼。
七岁的时煜左提着?黑袋子，站在304室的门口。
透过袋子的缝隙，他看到里面装着?一些空的易拉罐，罐子下藏着?好几个?名牌包和会闪光的卡。
“叔叔是一个?很好的人。”
脑海里回荡着?妈妈的话。
红色塑料绳、奇怪的打结方式、博士学?历，叔叔身上的疑点，都有了很合理?的解释。
一切都像他想太?多。
时煜伸。
正?要?敲响304室的门——
“哎哟，这不是时煜嘛！在这干嘛呀？”
谢时煜回头，看见40室的大婶，正?从楼梯下爬上来。
玫红印花睡裙，裹着?她肥胖的身躯，脖子上滴着?汗，混合着?她身上的廉价香水，扑鼻而来。
时煜退后了半步。妈妈从来不自己亲自来找卖部叔叔，很大原因就是这个?会嚼人舌根的大婶。
大婶明明住在40室，是后面那栋楼的住户，却每天在他们这栋楼里巡逻一样走来走去。
妈妈是独居的女?人，爸爸只有在外吸毒吸到没钱了才会回家，如果?妈妈单独进304室大叔的房间，正?巧被?大婶撞见了，还?不知会被?成什么样。那种话如果?传到爸爸的耳朵里
时煜想了想，妈妈大概会被?打死。
大婶亲切地朝他走来，笑眯眯：“时煜，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呀，怎么不回家呀？”
时煜退后了半步
，大婶审视的目光移到他的黑袋子上，脸上堆出带褶子的笑容：“这是什么呀？给阿姨看看吧！”
时煜微微打开，露出袋子里的空易拉罐。
“喔！你还?自己收集易拉罐来卖给这个?大叔吗？真乖哟，乖孩子！”大婶着?，就要?把脸贴到时煜的脸上，似乎想要?来亲亲他。
时煜吓得退后了半步。
吱呀——
304室的门开了。
卖部叔叔抓住时煜。
他一把将时煜拖进屋子，躲开了大婶。转头微笑：
“哎呀，大姐，散步呐？”
大婶讪讪的：“是啊。”
叔叔皮笑肉不笑：“散步去院子里啊，怎么在楼道里散步呢。”
大婶转了个?身：“这不是正?准备下去吗。”
卖部大叔一针见血：“姐你住40是在后面那栋楼吧。最近好像老来我们这栋楼串门呀，是有什么认识的人要?搬来了？还?是我们这栋楼有宝贝？”
大婶：“没有没有！哈哈，我就是闲着?逛逛嘛，我跟谢家不都住四楼嘛，平常也?有个?交叉楼梯，互相?串串门不也?是挺好的！是吧，时煜？”
时煜默默不吱声。
叔叔笑着?，三言两语送走了大婶，把时煜接进屋里。
“给你。”
时煜把黑袋子递过去。
他仔细观察着?叔叔的反应。
卖部叔叔神态自然，非常亲切和蔼，他打开黑袋子，看了看那些包和卡，然后从床底下抽出另一个?黑袋子，递给时煜：
“来，拿好了，你的零食！”
时煜拎起沉甸甸的黑袋子，他知道，里面是钱，但在钱上面摆满了当家干脆面、辣条和饼干零食，糊弄人的。
——不知道糊弄谁。
他、叔叔、妈妈。都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煜看了眼黑袋子，像个?孩子那样稚嫩叫道：“哇！好多零食呀！”
叔叔眯起眼打量着?时煜：“开心吗？”
时煜：“嗯！开心！”
他拎着?黑袋子，像所有七岁的稚童一样，一蹦一跳地转身，要?去开门，时煜想快点离开叔叔的家
咯嗒。
时煜拉开门栓锁。
但门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吱呀——打开。
—
—门被?钥匙反锁了。
时煜心里一凉。
身后冒出叔叔凉飕飕的声音：
“别装了。”
、
“叔叔在什么？”
“你今天，看过了我的学?历证吧。”
纪世明跨步走来，按住门锁，不让时煜开门。
时煜定了定心，转过头，直面叔叔。
多多错，时煜选择沉默。
“今天的抽屉很棒。”纪世明蹲下来跟时煜话：
“你发现了那个?钥匙的位置，打开之后又转回去。你还?发现了我的护霜。”
纪世明低笑了几声，伸出自己的，举到时煜面前。
“你一定很好奇，你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为什么还?会被?我发现？”
纪世明盯着?眼前这个?孩子，想看到他害怕发抖的模样。这个?孩永远猜不到卖部里早就被?他装上了监控录像。时煜不管在里面做什么，做的有多天衣无缝，都会被?他发现。
时煜直视眼前的中年男人，这个?经常抱箱子的人，保养的特别好，比女?人还?要?白嫩，散发出淡雅的花香味。和这个?男人的年龄生活极不相?称。
“监控录像。”
时煜冷静下来，想到了。
在当时的年代，装监控录像是很贵的。但卖部叔叔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是靠卖部赚钱。
纪世明的脸上有几分惊讶，很快那分惊讶变成了诡异的赞赏。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纪世明伸放进时煜的黑袋子里，抽出几包零食，随扔掉：
“你比你妈妈想象的还?要?聪明得多，你根本不需要?这些无聊的掩饰。”
啪——嗒。
当家干脆面被?扔掉了，露出底下赤裸裸的红色百元大钞。
时煜还?是不话，他默默盯着?叔叔的一举一动。
他每次来叔叔家，都是左拎袋子，因为右裤子口袋里，有他随身带的美工刀，一旦有需要?
“叔叔不喜欢骗人的孩子。”纪世明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盒金箔玻璃，递给时煜：
“所以我们都坦诚点。嗯？叔叔不叫李大伟，你也?不是个?幼稚的七岁孩。我们都有秘密，所以互相?帮忙保密好不好？”
哦，原
来是给封口费。
时煜低头，看着?眼前那一盒昂贵的外国进口巧克力。
“费列罗。”
纪世明把那一盒巧克力放进时煜的黑袋子里：
“意大利进口，榛子巧克力，回去尝尝吧，你会喜欢的。”
时煜低头看着?他从没见过的零食，透明玻璃盒、看不懂的英文，金箔纸包裹着?巧克力球，精致漂亮。
咯嗒。
纪世明替时煜打开锁，吱呀——门开了。
“走吧”
他话还?没完，感觉身边唰啦蹿过一道黑影。
时煜没有立刻跑出去，反而冲回客厅里，捡起刚刚被?叔叔扔掉当家干脆面、辣条等廉价零食。一个?个?装进自己的黑袋子里。
纪世明：“”
时煜拿着?费列罗巧克力和各种零食，不管贵的便宜的，确认每一包吃的都在自己的袋子里，他才又一蹦一跳地蹿到门口，笑着?挥：
“叔叔再见！谢谢叔叔的巧克力！”
纪世明：“”
他注视着?时煜爬上楼梯，消失在眼前。
纪世明摇了摇头，关上门。有时他觉得这孩子聪明的可怕。有时也?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一个?七岁的孩，能有多高的智商，谢不过是因为家庭因素比一般孩子更敏感些罢了。
吱呀——砰。
304室的门关了。
安静的楼梯上，扶的缝隙里，有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
时煜一直猫在四楼的楼梯上，观察着?叔叔，他看见叔叔关掉了304室的门，不可能尾随他上来，时煜才站起来，打开404室的门。
“妈妈，我回来了。”
、
夜里，时煜趴在自己的书桌前，画着?涂鸦日记。
破旧的卖部，和妈妈有生意往来的叔叔，有别的身份。虽然叔叔身上的疑点都有解释，但还?是很奇怪。
时煜在卖部叔叔旁边画了一个?圈，一道斜杠，禁止通行的符号，以防万一，邀请楚枫来家里玩的时候也?需要?避开304室的叔叔。
时煜看了看他收来的零食和巧克力，摸了摸口袋里的三十?块钱，明天再去百货买一点进口的零食，然后就可以邀请楚枫来他家做客了！
时煜雀
跃地想着?，他拿着?笔，顺在纸上画了几个?纤细的火柴人，练习练习，等楚枫来他家之后，他就可以把表示楚枫的火柴人画进他的涂鸦日记里！
破旧的书桌上，一盏温暖的台灯，照亮漫漫的黑夜。
作者有话要：时煜：钱钱攒起来给老婆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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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头痛的厉害，请假了，今天更个六千字稍微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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