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用爱(物理)感化世界[快穿] > 正文 色上是刀
    嗜杀,嗜血,嗜色。

    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

    要问,如果让这样一个怪物动真情?

    答曰,对症下药嘛。

    首先,你要够强,杀伐果断的强。

    其次,你要够疯,变幻莫测的疯。

    最后,你要够美,举世无双的美。

    时隔一年,她又见到了他。

    美人更美了。

    也更冷了。

    遗世独立,拒人于千里之外。

    公主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在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可能出现。

    都有可能相遇。

    白子不及他肤白。

    黑子不及他发黑。

    确实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但,那又如何。

    他在与人对弈。

    对面那人,应是他看不上眼的面首。

    同样的,这宫中的“面首”,没有任何一个人被限制过自由。

    啊,她的私人领地除外。

    一年了,够他遇到许许多多的人,了解到自己除了色相之外到底有什么本钱吸引她。

    既然相遇,该避该让的人,怎会是她。

    玎珰。

    玎珰。

    啪嗒。

    黑子落了地。

    玉人玦漠然的看着眼前这文人雅士一见那朵牡丹便匆匆起身,忙脚乱的整理衣冠,然后红着脸迎了上去。

    与他先前认识的模样,判若两人。

    世间最尊贵最艳丽的花朵。

    果真,人都是肤浅的生物。

    少女行至跟前,玉人玦这才缓缓有了动作,和其他人一同对她跪拜。

    一声轻笑。

    他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鞋。

    红面凤凰,照着冰肌雪肤。

    “这人是谁呀。”

    慵懒糜烂的嗓音响起,玉人玦有一瞬的恍惚。

    在弱肉强食的大自然中,猎物和猎的位置总是模糊不清。

    你以为你绞住了对方的身躯,怎知对方不会一口咬断你的咽喉。

    他这一瞬的恍惚,不是因为这个人的妖艳魅惑,而是对于自身和未来的迷茫。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在这里做什么。

    他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他离开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种种种种。

    太遥远了。

    他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仿佛已经忘却了过去的人生,迷失了未来的道路。

    太朦胧了。

    看不见又摸不着。

    恐怕唯一真实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这个在整个王朝之中只遮天、翻云覆雨的女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只要她想。

    “草民,玉人玦。”

    白云之上,朗月姣姣。

    “抬起头来。”

    流风之下,冰雪皑皑。

    她伸出了。

    他没有动。

    外头啊,不管是如何的高门大户,都不可能养得比宫里头好。

    举国上下,尊玉公主这里养得人,最好。

    十五岁的少年,美得雌雄难辨,美得天地失色。

    她又笑了。

    像是在玩什么游戏,打通了某个关卡,得到了某个奖励。

    最重要的,是趣味。

    “这般绝色,本宫竟会忘了?难不成你是因为仰慕本宫,偷偷摸摸溜进来的?你若是想自荐枕席,凭你这般美貌,本宫怎么都不会拒绝啊。毕竟,本宫本就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

    他不信她不记得。

    一而再、再而三。

    是羞辱,也是示警。

    好似猫捉老鼠。

    猫儿气定神闲,等着老鼠慌不择路。

    他要是真介意,就是一败涂地。

    “回公主,草民不过是公主意外救下的普通百姓,不值一提。”

    “就凭你这张脸,也不能不提啊。难道,是本宫的面首们吃醋拈酸,故意将你藏起来,不给本宫看?”

    话间,少女微微偏过头,终于舍得施舍给旁人一个眼神。

    她养的并不是真正的面首。

    所以,在她这里的人,年龄不一,性格不一,喜好不一。

    除了都长得好看,其他基本没有共同点。

    眼前这个,咱们暂时就称呼他为方公子。

    方公子是家中庶出,母亲不得宠,自幼便仰人鼻息不得锋芒太露。

    但是这个少年,却是难得的才子,志在朝堂,有心无力。

    主母在,嫡子在,比母亲得宠的妾室、比他得宠的子女,全部都在。

    他只能谨慎微、不露锋芒,否则,母亲和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暗算。

    等级分明的时代,死个把人,并不会惊起丝毫波澜。

    然后,他就来了这里。

    玉人玦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无论怎样的人,只要见着她,都会显得如此盲目而痴狂。

    她,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命运。

    字面意义上的。

    她给了他们人生。

    并且没有收取任何报酬。

    她的一切,他们都看得到。

    文人或是武将,都对她心悦诚服。

    这个时代,这个国家,这个世界,都需要她。

    他们从来没有盲目过。

    真正盲目的,只有他。

    “若是公主心悦之人,我等如何敢私自藏匿。”

    方公子在笑。

    玉人玦有些不明白。

    这和所谓的面首区别太大了。

    你,面首若是不喜欢主人,巴不得将其他面首推到主人面前,好减自己的存在感。

    面首若喜欢主人,再怎么藏着掖着,都会流露出妒意。

    难道他们真的都被公主驯养的服服帖帖,所有人都愿意共侍一女?

    不,这样的假设太荒唐了。

    他几乎每个人都接触过,他们身上完全没有那种以色侍人的脂粉气,各个都是有志向的男儿。

    除了本就是风月场出身的脂雪。

    可是脂雪身上同样没有那种奴颜媚骨。

    他如果想要知道理由,必须亲自去看、去听、去体会、去理解去接触这个人。

    全天下人都敬畏的尊玉公主。

    这里的面首,似乎都不怕她。

    方公子的笑,不是阿谀奉承,甚至带着宠溺和无奈。

    可若这是真的,他真对她有情,为何不妒?

    她是非人之物。

    她是常理之外。

    这就是答案。

    以人之身,以人之感,以人之心,如何能懂。

    所以。

    能不能不要好奇了。

    就这么喜欢作死么?

    而且,他已经自行排除所有错误答案了,不是么?

    剩下来的那一个,无论多么荒唐、多么令人难以置信,都只可能是唯一的解了。

    对,只要她开口,他们就是愿意放下一切、包括尊严,选择共侍一女。

    可这选择权,从未拿捏在他们里啊。

    她看不上他们。

    很久以前就明了的答案。

    他们早已放弃。

    从前,是为了自己、为了国家,努力想要出人头地。

    现在,她选择他们,意味着认可他们的实力。

    这还能怎么呢?

    千里马之于伯乐,他们怎能辜负她的期待。

    没有人对玉人玦过,他们“面首”之间能够和平相处,从未有过什么嫉妒猜忌,不是彼此足够了解或是同病相怜,而是对她的信任。

    她慧眼如炬,怎会出错。

    这里的人,往后应当还会在朝堂上共事。此刻打好关系,为了她,也为了将来。

    都是玉人玦绝不可能想明白的事。

    就算了,他也不会信。

    “卿之言,本宫自然是要信的。那么”

    伸在半空的,未触及到少年,便又收了回来。

    她捻了捻指尖,嘴角上扬。

    “果然如本宫所言,这个家伙对本宫芳心暗许,故而冒着死罪混进宫中?”

    玉人玦敛眸不语。

    “本宫在问你话。”

    语调低沉了些许,妖冷的瞳眸如有实质,刺痛他的皮肤。

    “回公主,是草民冒犯了公主威严,被公主厌弃了。”

    “呵厌弃。”

    那只,终于还是触上了他的肌肤。

    迫使他抬起头。

    他的皮肤还是那么嫩,一掐就能掐出个血印子。

    她笑意更深。

    “你这皮相,若是不以色侍人,那多可惜啊。比女人还美,比女人还嫩,比女人还水灵。本宫或许是嫉妒了你吧。你呢?”

    “天下颜色,皆在公主。草民安敢与日月争辉。”

    “玉人玦。”

    “草民在。”

    “本宫过吧,本宫不喜欢听人自称草民。”

    “草民,不愿成为公主的面首。”

    “嗯。”

    她那话时,是将他划分进自己的领地,成为她的男人、她的玩物。

    若他认了,便是从了。

    无论如何,绝不妥协。

    “公主”

    “今晚就你侍寝吧。”

    “”

    什么阴谋诡计,什么运筹帷幄。

    在她面前,没用的。

    算不到。

    你永远不可能预料到她的言行举止。

    “玉人玦。”

    少女俯身,舌尖卷上少年耳垂。

    少年一颤,连忙向一旁避让。

    她并未乘胜追击,只笑了一声。

    低哑糜烂的笑。

    仿佛来自于地狱的鬼爪,紧紧拽住他的脚踝,迫他下坠堕落。

    “你没有以死明志,也没有计划逃跑。你告诉本宫,这是为什么。”

    “”

    少年呼吸一滞。

    “你若不心悦本宫,难道是看上了本宫的某个面首?呵本宫会听的。无论是你的解释,还是”

    素抚过少年耳廓,笑声伴着热气传来。

    “你的狡辩。”

    还有一件事,叫玉人玦感到有些疑惑。

    他被传召侍寝,宫人们将他带去洗漱。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监视他,也没有人搜身。

    是她太过自信?

    可纵然是帝王不,正因为是帝王,本应格外惜命才是。

    他已知道,她不是那般被声色犬马迷了心智的昏庸之辈。

    但她还是太过自信。

    他又在好奇了。

    思考间,他再一次站在这扇门前。

    宫人们都退下了。

    当真一点戒备都没有。

    玉人玦不禁凝眉。

    诡异的就像陷阱。

    可公主殿下能图他什么呢?

    除了他的皮相,她还看上他什么呢?

    如果只是想要他这个人,她必然有的是办法,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动作。

    他猜不透。

    他推开了门。

    那噬骨的妖物斜倚在床上,一只玉白的脚晃在床外,似在勾人。

    连城半璧要他的爱。

    唔似乎还想嫁给他?

    晓栩对此持保留意见。

    订婚之后悔婚怎么样?

    婚礼现场逃婚怎么样?

    还是嫁完人直接丧偶?

    系统:又犯病了!

    这些恶意,对神明来,确实不过是恶作剧。

    所以,他们感受不到,所谓的杀气。

    她瞳眸清澈,因为内心坦荡。

    甚至于。

    她忠实于欲望和本能,哪怕深陷,依旧还是如此纯粹。

    不是纯洁,而是透明。

    他们想看的丑陋,不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承认、接受、包容世间全部之恶。

    她,她就是恶。

    怎么会丑陋。

    他们看到的,极致之恶,浮华奢靡的绝望之花,散发着糜烂又腐败的死亡气息。

    其存在,即致命。

    他垂着眸,不愿看她。

    人类啊。

    不管如何不愿承认,其劣根性,其本能,其原罪

    都在这里。

    她的对,见过此等绝世尤物,旁人如何能入得了眼。

    只一点吧,娶妻娶贤并非一定是自己所爱所想。

    魔障了。

    “玉人玦,你想要什么。”

    他抬眸,平静的看着她。

    他或许想到了她会问,只不过没想到她这么直白。

    “草民”

    “过来。”

    心在上,玉指纤纤。

    他走近,却忽略了那只。

    少女低笑一声,拉着他的,将人扯下。

    娇嫩可口的美少年就这么跌在床上,落入她的魔爪。

    少年还没有坐稳,少女便挨了上去。

    她似乎特别喜欢捏他的下巴。

    拇指在红唇上摩挲着,擦出一片血色艳丽。

    “本宫的话,你总是不听呢。你这是不是仗着本宫舍不得你这张脸?嗯?”

    温香软玉满怀。

    他总以为自己能无动于衷。

    “回公主,我没什么想要的。”

    “哦?”

    另一只搭上少年的肩膀,少女矮下身子,抬起了头,整个人更往他怀里窝。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口,本宫没有什么给不了。”

    是的。

    包括她。

    只要他开口。

    他甚至可以拥有整个世界。

    就是因为筹码太大了。

    这种天上砸下一个大馅饼的事,谁敢信啊?

    “我”

    “你没有呢。”

    少年低头看她。

    少女眉眼弯弯,笑容甜蜜。

    “玉人玦,你并没有,你想要自由。”

    少年抿了抿唇,睫毛微颤。

    “所以,本宫这里,你必定有所图谋。既然本宫让你,你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欺君罔上、会诛九族的话,在她面前,就是可以。

    “我不愿成为公主的面首。当初,我确实想过了结此生。但我在这里生活了一阵,知晓那些面首在这里的境遇,故而有了新的想法。只不过”

    少年握住了少女的。

    然后,将她缓缓推开。

    “若公主能将我当作幕僚是最好。倘若公主想要我以身相报我很犹豫,不知该不该与公主。我这样一个轻贱之人,也没有资格求见公主。”

    “幕僚?你能给本宫什么?”

    “朝堂后宫,只要公主开口。”

    “呵,拿本宫的话来堵本宫的口?”

    “不。”

    少女顺着少年的力道退开,看着他起身立到一旁,朝她长长作揖。

    “公主殿下,我已没有容身之所。纵然公主还我自由,我也不知何去何从,所以才在这里苟且偷安。像我这般懦弱之人,实在担不起公主的厚爱。我一无所有,只想留住名节。”

    “迂腐文人,真是扫兴。”

    少年乖顺的立在那里,并没有反驳。

    “玉人玦。”

    她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成为本宫的幕僚,为本宫出谋划策,哪怕本宫要天下要皇位,你也必须为本宫做到。作为交换条件,本宫保你清白、保你名节,绝对”

    她抬眸,低笑一声。

    “不沾你的身。”

    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少年方才屏住的呼吸瞬间便松了。

    “多谢公主,玉某必不辱使命。”

    谁在乎他是不是真有治世之才啊。

    再了,她只要在这皇宫坐吃等死就好,哪需要谋划什么。

    “嗯,过来。”

    “公主?”

    “你我君臣促膝长谈,没什么不过去。你放心,本宫的诺言,绝对作数。”

    给过你会的。

    甚至给你一年的时间去考虑。

    你不会后悔的,是不是啊。

    少年穿着单薄的衣衫坐上了床,不知少女有何打算。

    精致娇艳的脸庞近在眼前。

    她当着少年的面,将披在外头的衣衫缓缓褪下,递给了他。

    “了你今晚要侍寝。嗯从字面上来,就是陪着本宫睡觉。”

    少年沉默着,似在思考什么。

    他捧着她的衣衫,如将她拢在怀中。

    香气扑鼻。

    他既然选择在这里停留那么久,必然不会甘心此时功亏一篑。

    不,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选择。

    少年将少女的衣衫挂上了屏风,又回到了床边。

    少女往里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

    “你若想和衣而睡,本宫也没有意见。但这里只有一床被子。”

    少女眨了眨眼,笑得这般不怀好意。

    罢了。

    他们又不是没有抱过。

    这少女,便是如此放荡不羁之人。

    他自是不可能脱衣的。

    他方躺下,一双细软的臂便圈上了他的腰。

    他身子僵住了。

    然后,房中的烛火突然熄了。

    寂静与黑暗。

    温暖与柔软。

    噬骨之香。

    跗骨之毒。

    他以为她还会做什么。

    他僵在那里,屏息以待。

    等来的,是少女平稳的呼吸声。

    你你这个人啊。

    她都送上门了,都直接送到你怀里头去了。

    你只要

    直接占有,便好了。

    她什么都会是你的。

    所有所有。

    只要是你想要的。

    江山。

    美人。

    天下。

    什么都可以。

    你你啊。

    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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