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综武侠]系统总想让我成为武林顶流 > 正文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如此也有一个月了。

    期间苏七东剿一个山寨,西打一票悍匪,明面上收了一串弟,最终旅途中还是孤家寡人。

    这日子有趣的时候,还算有趣儿,无聊的时候,真是无聊。

    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孤独寂寞冷。

    宿主,那是五个字。

    苏七:闭嘴!

    虽然有大把的时间修炼,也不算坏事儿,但怎的就不能激发一些跌宕起伏,紧张刺激的支线任务来玩一玩呢,真恨不得把陆凤头上主角光环抠下来些。

    人啊,大都如此。

    危险的时候,想要点儿安稳,安稳的时候,又想来点儿刺激。

    宿主不要着急,看看沿途山水风景还是不错的嘛!

    不是有句话的好,古代山高水远,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能爱一人,多浪漫。

    苏七:这是形容自觉的,不自觉的早都三妻四妾了。

    确实很有道理。

    我们这一路南下,要走多远?

    苏七:管它呢,先试试呗,如果走到了广东,那就去吃煲仔饭。

    虽然但是,现在应该不叫煲仔饭。

    苏七:管它当下叫什么,咱们一路逛吃逛吃下去,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有刷存在感的会都不放过,毕竟等那金花的报馆建起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希望苏星辰朋友能通过打工生涯,快快成长。

    对啊,还有阿飞,希望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已经升级的状态。

    苏七这次孤身上路,走之前仍是为苏星辰做好了盘算,当然这一次还加上了阿飞。

    这件事,还要从一个月前替铁续骨祛毒这件事起。

    看着眼前的一众人,苏七觉得还是阿飞最靠谱,便让他守在房顶上,三百六十度监督着,不可让人偷看,随后才同铁一块儿泡进药浴里。

    三阶的易经洗髓的能量,不是铁能主动吸收,并轻易吸收,当初虽是有点儿私心,想拿他过渡药劲,柔和能量的苏七,现在也算是自讨苦吃当了一次真善美,只是不知道提前偷偷服下醉忘忧,到底能不能顶住。

    “炼精化气,引气入体,伐毛洗髓,焕然新生。”

    “顺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以凡身修炼,化天地左胎宫。”

    “铁捕头,接下来三个时辰,可是要吃些苦头了,你可要受住了。”

    铁自受伤之后,并非时刻昏厥混沌,只是苦于血脉逆行,浑身剧痛,光是抵抗这些,强撑着活下去,就已然疲倦至极。

    苏七来诊病那晚,他隐约听到了自己的状况。

    原不是怕死,但因舍不得,所以一直强撑着,总不该这般不明不白的,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想来太对不起世叔,还有其他三位兄弟。

    但是苏七的话,无疑给了铁莫大的震撼,连带着身上的疼痛都减缓了些。

    就像是溺水之人对于浮木的寄托,在等待的两天时间了,铁期待再次听到苏七的声音,也是垂死之人对生的渴盼。

    如今泡在这温热的药池之中,与苏七对上掌的那一刻,铁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周围的沉寂的空气似活了一般,捻作长风,搓成股的来回流窜,环绕着他,带他逃离这虚寒之苦。

    倏然强劲的力量从掌心传递而来,所到之处的血脉像是沸腾起来一般,骨头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火烧斧凿的感觉开始在四肢百骸油窜,但是头脑确是叫原先清醒了些许,随之而来的是越发充沛的能量涌入。

    此次能行这特殊之法,苏七确实不敢有十足的把握,所七成三成也并非只是为了吓吓无情他们几人。

    如此施行,并非只事关铁一人的生死,苏七也将自己串联进去,虽然万可能是那种同生共死的局面,但到底会比铁好些。

    这不,疼劲儿慢慢上来了,汹涌澎湃的能量的像是要将经脉灌满至乍裂,她要控制力道,控制分量引导这股似药气,也似灵力的能量游走遍铁的大周天,确保他所有可能遗留隐患的地方都照顾到。

    醉忘忧的功效已经赶上特级麻沸散了,但是苏七还是觉得蛮疼的,这种情况不像是上次在密室里被人劈了一剑,因着速度太快,皮肉绽开的那一刻,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疼痛。

    现在则像是噼里啪啦的被雷击,痛感绵密悠长,层层叠叠。

    也真亏他们有先见之明,在中间隔了一个屏风,要不然苏七不定中途会去拽铁的头发,给他薅秃了也不定。

    “苏苏姑娘,你还好吗?”

    时隔多日,这是铁出来第一句完整的话,竟是问苏七是否还好。

    怕等会儿虚不受补,大汗淋漓,苏七早先就把面具摘了放在一遍儿,也多亏是此刻铁隔着系带和薄纱屏风,所以看不到的她此刻疼到龇牙咧嘴的搞笑惨状,也没看到她脸上浮现纵横红线,像是血管的纹路,又像是带着生命的藤蔓,隐约带着渗透皮肤的光。

    宿主你还好吧,实在撑不下去,就停!

    事先从未验证过体质,万一根本不适合修仙呢?

    而且这个时间段,虽然不是历史上的末法时代,但是到底是武侠世界,强行修仙,破碎虚空,还是要谨慎行事的。

    苏七:闭嘴吧,饭桶!

    苏七:美强惨大女主真他喵的不是好当的,不怕死和不怕痛完全是两回事。

    更别提还要装出一副——呵,男人,这算得了什么,别瞧我。

    所以当下苏七语气并不好,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气,“好个屁,疼得我怀疑人生,你要是多少清醒过来了,就配合些,这药时间绝无仅有,你能吸收多少看你造化,再熬一个时辰,就都过去了。”

    许是被蒙上了眼睛,其他感官变得尤为灵敏起来,铁能听到苏七咬牙忍痛的喘|息声,能感觉到她掌湿|濡炙热,还带着微颤,能闻到又苦又涩的药味中还掺着一股女儿香,似果酿一般。

    几经风雨,江湖穿行,危关头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着实是第一次,素未谋面的少女,上拿捏着自己的性命,她的很软,食指纤细修长,却比自己的还是上一圈儿,像是京城里连剑都提不动娇嫩贵女,却

    “别乱动,等会儿给你剁了。”

    铁心底一颤,回过神来,刚刚脑子发热,疼痛之余竟是想握住对方的,在这种情况下以如此轻薄之态对待救命恩人,实非君子所为,但他仍是有一件事儿好奇,想在疗完伤之后,看看这位救命恩人的庐山真面目,再亲自报答一番。

    铁心中如是作想,事后才知道苏七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在这种情况下,铁的时间观念有些模糊了,苏七却直言只剩最后半个时辰,并告诉他运气不错,以后还能继续吃这碗官粮。

    渐渐的身体内快要爆裂的能量,开始被出逃,争先恐后,不遗余力,又像是被神秘的力量从骨头经脉上搜刮下来似的,看似不想放过一点儿。他此刻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混沌,身体却本能的开始争取这些流逝的能量。

    苏七自然是察觉到了,去也没想着过多的计较,因为他吃不消那么多的。

    此次实施救治,其实她已经做好吸收十分之五六的能量,损耗十分之二三,留给铁的也就一二,但是他那一二,顶多转化为事后修养期间能加速恢复,并不真的能帮他快速提升境界,但要是他天资聪颖,是天生的修仙习武的奇才,那就难了。

    但是就在刚刚她发现,损耗的比预想的多些。

    要这次施救能开展和进行下去,很重要的一部分也是要靠铁自己,就像苏七一开始诊疗的时候的,寻常人但凡事意志薄弱些,哪怕不是被浑身的伤弄|死,也是要被自己脆弱的神经吓死,痛死。

    然铁无论是耐力,还是求生的渴望,都远超乎常规的想象,而恰好如此幸运,苏七在积分不足的情况下,还能借用现有的东西,想到了铤而走险,但意外有效的策略。

    所以此次救治,实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断开链接,收回的那一刻,铁晃了一下,向一旁倒去。

    苏七稍缓了两三秒,才拖着感觉被掏空的身体,绕过去给他捞起来,然后让他半倚在浴池边儿泡着,公主抱这操作,请恕她真是做不来了,就连此刻身上浸湿了的衣服,感觉都似千斤重。

    隔间有备好的衣衫,她换好之后,先是用清水洗了把脸,随后坐在桌旁揉了揉眉心,只感觉此刻虽仍是浑身疼痛,身体却是较之前轻快清爽许多,池子里苦气儿倒是更重了些,绝对胜过千年黄莲伴苦瓜汁。

    待将面具重新归为,她才唤人进来。

    其实她刚刚是有在思考,是应该背门负而立,倏然回头,彰显一副游刃有余的隐藏高人做派,还是表现出三分虚弱,三分倔强,以及四分漫不经心?

    最后她决定两掺着来,可能会更偏向第二种,因为本色出演,效果更佳。

    他们每个都着急,神侯府肯定更偏爱铁,陆凤他们更偏向苏七,听到她发话后,陆凤和追命是第一个飞进来的,飞有些夸张,但他俩怼着对方胳膊肘,往门两边儿撞,倒是真的。

    “狐狸,怎么样,还能活蹦乱跳不?”

    “怎么样,还好吗?”

    追命其实本能是想问铁的,因为进门入眼只看到苏七,所以难免有些担心,但是听到陆凤这般问,再想想对方是替自己兄弟冒险,自然是要关心一句,而且妙就妙在这一句没有指向,既是问苏七,也是问铁。

    “七,感觉如何,可有什么需要的?”紧接着进来的便是花满楼,他当即问到了点子上。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笑了笑,唇色有些泛白,“真是问到关键处了,我跟在那桑拿房似的,快汗蒸死了,要是有果酿,再加些碎冰就好了。”

    如今天气越发燥热,像是神侯府这种级别的,府内定然是有冰库备着足够的冰块儿的吧,几壶加冰的果酿,又算得了什么?

    无情安排人去准备,随后才问,“请问此次救治之法,可能助铁度过难关?”

    “他要是渡不过去,我还能有脸在这儿要喝的,还要求加冰?”

    苏七莞然一笑,抬指了指屏风后边,“池子里泡着呢,抬回去擦干晾干,醒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冷血听到之后,立刻就去了,无情则是坐在一旁,轻轻呼了口气,一副卸下重担的模样。

    追命是笑着朝苏七正式行了个拱礼,借以感谢她的搭救之恩。

    “喝什么果酿,我等会儿就去把酒冰好,给你拿过来,我们应该好好敬你一杯。”

    “当然要拿过来,那十坛酒是我的谢礼组成部分,但还是那句话,酒这东西不好喝,我不会喝的。”苏七白了他一眼。

    追命哈哈笑了两下,“我也还是那句话,那是你没见识过好酒!”

    “喝酒会坏事。”

    “练好酒量,不就行了?”

    苏七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血气上涌,“意见如此相左,看来你我是没那当朋友的缘分了。”

    原想着是被气的心理作用,谁知下一刻真的吐出一大口血来,血些喷溅在铺了素色锦布的圆桌上,星星点点片片,浸染了大半,呈暗红色,苦涩咸腥。

    苏七往前踉跄一步,没有摔倒,被稳稳的扶住了,草木花香涌入鼻子,是花满楼的味道,清淡却不寡淡。

    “七你怎么了,哪里出了问题?”

    “狐狸,你!!!”

    “七,你快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

    “苏姑娘!”

    耳边儿嗡嗡的,外界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失真嘈杂,像是被塞进塑料球里的老式黑白电视跳屏的声音。

    再之后所有的一切好像又变得特别清晰,清晰到她可以听到一滴雨水打在檐梢的啪嗒声,可以听到他们血液的流动和心跳的频率,这些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了苏七的耳膜上,然后转瞬即逝,她开始变得正常,一如往常。

    她低头看了看花满楼半环住自己的胳膊,今日穿的是身水芙色的外衫,颜色浅淡,被他衬的好看极了。

    苏七就那般盖上花满楼的腕,低喃道,“今日这衣服颜色真好看,别染上血了。”

    其实她原是想,今日这衣服被花满楼衬的真好看,但是心脏紧缩一下的疼痛感,让她清醒了过来,也成功阻止了她疑似耍流氓的行为,连忙将给移开了,心里暗骂几句,这白月光似的男神,可远观可近观,但是不能轻待了。

    “现在不是衣服问题,是你的问题,原先不是过安全的吗,到底有什么隐患是你瞒着我们的?”

    苏七摇了摇头,舔了下唇角的血,犯苦的铁锈味,砸吧一下,顿时盈满整个口腔,但她还是忍下了干哕。

    “没没有,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也不会骗你的,花满楼,这些合该是吐出来的淤积秽物。”

    “血上面儿有毒,可能真气倒行带上的,吐出来反而好,还请无情捕头等会儿将这桌子,桌布连带茶具全都焚了吧。”她默默看了下上隐约浮现的黑气,然后握紧,暗想这次的救援,多半不算吃亏,虽然法阵并没有完全成功,让苏七有些生疑,但总归是救下了一个人,也算是“救下了”一众人。

    苏七再三保证之后,众人才放心下来。

    将铁安置好,确定他血脉畅通,呼吸顺畅,只是昏睡过去了之后,苏七趁热打铁,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要求。

    “不知刚刚击过掌的三个要求,现在能不能先用一个?”

    “当然,”异口同声的三位兄弟。

    苏七看向冷血,嘿嘿笑了下,走过去指了指他,“第一个要求,我要你给我带带孩子!”

    她打了个响指,“阿飞,过来!”

    随后将人推到冷血眼前。

    “诺,送你一个基础非常不错,堪称快剑天才的做跑腿跟班怎么样?”

    “你放心,他平常也不爱话,绝对不会让你犯社恐,平常还很勤快,办事效率还挺高,跑着只当走路,走路算作休息。”

    “你高兴呢,管他食宿也行,嫌麻烦,就让他自己打猎也可,就是让他好好跟在你身边儿,只能是你来带他,真心实意,不可推诿!”

    “至于他自己能长成什么样,全看他自己,如何?”

    阿飞哪怕是靠自己,也能长成个乖孩子,好孩子,但是既是到了苏七里,她就不希望他再过那般飘零无依的生活,希望他少走些弯路,像其他大多孩子一样,由家人引荐,选一位合适的老师。

    四大名捕中,冷血无疑是初期最好的选择。

    因为冷血和阿飞用的都是快剑,又有着相似的幼年野外生存经验,奶狼和大野狼一起学习,想来两人应该能做到相互理解。

    六扇门里人情练达,阿飞跟在冷血身边儿,有他照拂,也会省去很多性格和习惯带来的问题,顺便儿学着如何与更多人相处。

    冷血是个极其自律严苛的人,能站着绝不坐着,能跑着绝对不走着,奋勇向前,越挫越勇,只进不退,让阿飞刚开始接触这样极其的人,他可能会接受理解的更快一些。

    但这只是第一步,至于未来,苏七肯定是希望阿飞能学到更多其他的事情,就像诸葛先生为冷血找来很多老师,却只被认作老师,而非师父,苏七也希望日后能多招揽些优秀的人才,让星辰,阿飞,连带着自己都能受益良多。

    冷血没看向无情他们,也没打算跟他们商量一下的样子,只是低头同阿飞对视了一眼,他们很熟悉对方的眼神,大致看一眼就能找到相同野性的气息。

    随后他抬眼看向苏七,“要多久?”

    “嗯三到五个月,怎么样?”

    “可以。”

    眼看冷血干净利索脆的点头回应,苏七真觉得刚刚的血没白吐。

    托付这事儿,阿飞原先听苏七委婉的过一些,他原先虽是有些害怕对方突然消失,但是此刻也明白自己并非是被丢弃,而且他也确实想要见识更快的剑,学习更多的东西。

    那三个心愿是苏七费劲心力换来的,现在轻易的就拿出来一个给自己,阿飞心里又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事实上他总是能在苏七身边儿体会到各种惊奇和惊喜。

    他扭过脸,抬起头看向苏七,“是要让我拜他为师父吗?”

    苏七揉了揉阿飞的脑袋,“当然不,你应是对他敬重礼貌,但他至多是你当下的老师,而非你的师父,没人能轻易当你的师父,包括我,也没人有这个义务去教你更多,你仍是要多多依靠自己。”

    “好了,从现在开始的你就是人家弟,学生,兼生活助理了,为了自己未来的生活水平和教学质量,赶快去认认人啊!”

    原先是觉得没什么的,只是突然被要求走个流程的话,好像就会有些尴尬。

    阿飞扭过去,仰起头看了看铁,抿了下嘴,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苏七:好尴尬啊,感觉像是逢年过节带孩子认亲戚,叫人,社恐都要犯了。

    又不是宿主你叫,你尴尬啥?

    苏七:也是吼!

    冷血:天啊,该怎么带孩子?对了,世叔绝对有经验,完事儿之后去请教一下吧,为什么他话,也不叫我,是应该叫老师吗?当着世叔的面儿,感觉还挺不好意思的,还是应该叫的哥哥,总不可能叫叔叔吧?毕竟我也不是四人中最大的,追命比我还年长些。

    阿飞:他脸怎么越发冷了,眼神有些奇怪,是不是认为我底子不好,觉得头疼,又不好推辞?不行,脸皮要厚,不能退缩,不能给她丢脸。听这位冷血捕头用的也是快剑,我一定要在三个月内让他承认我才行!

    苏七:怎么搞的,他们为什么不话,是在用脑电波交流吗?

    不晓得,不过他们确定能对上频率吗?毕竟也不是同一个山头的狼养大的,万一学的都是方言怎么办?

    追命凑到无情旁边儿,稍稍弯了下腰,反挡住嘴,自认为压低声音,“这场景好生眼熟,还真像携儿千里寻父,冷血抛妻弃子,这个叫阿飞的,确实像的冷血。”

    无情下捏紧了轮椅扶,咬紧后槽牙,“谁都听得到,白痴。”

    苏七不满的啧了一声,“什么就谁的了,我们阿飞热血的很,现在只是有些害羞,以后绝对是暖男。”

    阿飞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儿,猛地又上前一步,“我会努力的!”

    冷血点了点头,“嗯。”

    苏七:很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已经成功的对上频率了。

    是啊,那咱们也可以放心的功成身退了吧!

    既然一切进行的都算顺利,当天苏七就把阿飞留在了哪里,虽然嘴上着随便儿随便儿,但她觉得阿飞理应不会受到亏待,顶多教育的时候会严厉一些,那也是她希望看到的。

    只是回到花府之后,苏七好像又陷入了连环轰炸的窘境。

    “实话吧,狐狸,在外面儿怕丢脸,所以受伤了也不敢承认是吧!”

    “我像是那样好面子,吃大亏的傻瓜吗?”

    “啊,像吗?”

    苏七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转而看向花满楼和楚留香,二人默不作声的样子,也算是表明了态度。

    “你,你你你们,真是令本座很失望!”

    “还本座,你是占了哪座山头,还是买了那栋楼?”

    “陆鸡,你别欺人太甚!”

    “苏七,你放弃抵抗吧!”

    “你信不信我现在吐一盆血给你看!”

    “哈,好啊,好啊,有本事你立刻吐,花满楼,现在就去请联系,干脆联系你大哥,咱们重金请个御医来!”

    “呼”

    “呼?原先还把牛吹上天的人,怎么还要意思呼啊?”

    “承认吧,你只是想趁找我茬,狠狠的熊我一顿,所以用上关心这样的正当理由?”

    “有有那么明显吗?”

    花满楼听到两人吵的热火朝天,不禁笑了出来,心中虽然确实有些气,但大多是关心则乱,现在人至少是安然无恙的,纵使再大的气,也终究会烟消云散。

    “香帅,长兄听闻案件解决,送来了一篓好茶,不若一同前往茶室,品鉴品鉴?”

    眼下的事情也都算是告一段落,思及这几天东游西走,此刻临到告别,确实应该静下心来,品品茶,品品酒。

    “如此,便多谢花公子了,请!”

    “请。”

    楚留香是最先提出要离开的,要去和蓉蓉她们先汇合,看看事情处理的怎样了,随后再开着船去沿海地区走走逛逛。

    苏七看着他,久久不语。

    “怎么了,我这还没走呢,表妹就舍不得了?”

    苏七依旧是摸着下巴,作内涵沉思状,“不是诶,我只是在想,好歹相识一场,分别了是不是要送点儿什么给你,意思意思。”

    “嗯你这不会是在反向暗示我吧?”

    苏七摆摆,“哈哈哈,表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楚留香对此扬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最后苏七真拿出了东西送给楚留香,一个带着泵头的瓷瓶子,她亲自演示了一遍儿使用方法,随后递给了他。

    “这是?”

    “香水,郁金花香,我亲自调的,特别好闻,留香持久,这一瓶够你用一段儿时间了。”

    楚留香笑着收下,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锦囊,又从锦囊里扒拉出一颗黑到发紫,紫到发绿,绿到发红,闪着金属色泽的大圆珍珠,具体形容的话,应该是孔雀绿吧。

    “这是原先赶海作乐时开到的第一颗珍珠,颜色很特殊,所以便一直带在身边儿,今日身上只有这稀罕物,算你运气好。”

    “又”又是珍珠,苏七都些后怕了,愧疚感又再次涌上心头。

    “算了算了,这么珍贵,你下次补些特产给我好了!”

    苏七完塞给他一张纸,扭头就跑,跑到台阶最高处后,扭过身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要实在想送,等下次见面当诊费就行!”吧,苏七便学着他往常的样子,揉了揉鼻子。

    待苏七走后,楚留香展开纸来看,是一副泡浴药方,下面还缀着几串字。

    [下次见面,我调一瓶新的香水给你,让你知道这世界上不仅是郁金花香,还有百花香。]

    [对了,要认真泡澡,下次见面才能给你施针。]

    [当然,如果你不想被扎,单纯的泡泡澡也不错,全当排毒养颜了。]

    他看了看自己里珍珠笑着叹了口气,将其同香水一起放好,随即策马离去。

    既然楚香帅都扯了,苏七也将苏星辰丢到金伴花那里实习学习了,仔细想想也是时候离开京城,去更远的地方试炼一下了。

    走之前,她拿出原先在神水宫附近镇上买到的扇子,递给了花满楼。

    原先买的时候,是想着白色更合适的,但最后拿给他的却是黑色,许是因为衬的修长皙白指更加好看。

    “对了,还有这个!”苏七拿出一颗珠子,色泽莹润的白玉,上面雕着一朵花苞,中间裹着淡淡的鹅黄色。

    “扇子是土特产,这个珠子是夜明珠的回礼!”

    陆凤站在一旁摸着自己的胡子,目睹着这一切,渐渐的有些不淡定了。

    “前两天不是还要破案费,辛苦费的,现在怎么这么大方?”

    苏七嗯了一声,“那个,那个就算是还原先向银庄借的五千两了,多的算我请客!”

    苏七:还有,保佑我有生之年,还能把那颗夜明珠给找回来吧。

    概率很低很低,但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随后陆凤伸出了。

    “干嘛?”

    “我的呢?”

    “你有给我送夜明珠啥的吗?”言外之意,还想吃白食不成?

    陆凤嘶了一声,“那土特产,我也要有土特产什么的吧,还有你原先离开花府的时候,还留了封信,要给我个惊喜来着,真是等的胡子都刮了几轮了!”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苏七噗嗤笑了出来,从旁边儿挎包里拿出了一个方形薄体的酒壶,通体黑银色,纵横交错的凹痕构成了一副奇异的画。

    “美好新生活,从拥有一个恒温酒壶开始?”

    “别看它,这可是稀有材质啊,还有刚送过来十坛好酒,不也是你的?”

    苏七离开的第二天晚上,陆凤躺在房顶上看月亮,花满楼就坐在一旁。

    “哎,突然就闲下来了。”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陆凤怎么会是个闲得住的人?”

    “这狐狸走也走,也不知道会跑哪里去,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回来。”罢,便灌了一口酒,微寒,带着一股清淡的药香和极为浅淡的果酿微甜。

    “对了,近几日许是有雨,也不知道七临走时穿的是否薄了。”花满楼突然就将话头引到了这里。

    陆凤晃了晃酒壶,让他不必担心,“还套着层桃红色绣金大氅炫耀呢,不必为她担心,你要是真担心,不如追过去看看,我帮你找个善追踪术的朋友!”

    花满楼摇扇子的停了停,突然打趣道,“还记得原先薛冰姑娘如何嗔骂过你吗?”

    薛冰曾满脸嗔怨的啐了陆凤一口,骂他没良心,陆凤看见了她,是会忘记了别人,看见了别人,却也就忘记了她,从不将别人放心了,是个转头就忘了的,没良心的负心贼!

    陆凤坐起来,反驳道,“我明明也是记得你的,就算我跑到关外被漫天黄沙吹,我仍是记得花满楼你这人也爱记仇,生气的时候扇子摇的会更快,喝茶的时候总喜欢先闻茶香,明明是百花楼主,也种坏过好几盆花,如何?如此可是也负了你?”

    花满楼笑着将摇扇子的频率加快了些,“多亏是七走了,这几天可把你这张能会道的嘴给憋坏了吧?”

    “你知道就好,理应再多让我几句!”

    “我娘是不是对你什么了?”

    花满楼这话可是将陆凤给噎着了,半天不作声,只知道灌酒。

    最后实在没办法,才陪笑着开口,“是花老爷,他想着我帮你撮合撮合,但花夫人还是比较犹豫的。”

    花满楼闻言愣了下,没先嗔怪陆凤他们这般擅作主张,而是反问他母亲是何想法?

    “花老爷喜欢狐狸倍儿有精神,活泼可爱那样,想让她带带你,花夫人怕你整日里种草养花,品茶酿酒的,太过无趣,闷着人家了,想狐狸再多出去闯荡玩耍几年。我觉得吧,这事儿,公公有理,婆婆也有理!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挺难的,毕竟花满楼你实在是很聪明。”

    “但是一想想,努力下也不是不行,以后我去百花楼找你们,可就更热闹了。”

    “”花满楼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你们还真是思虑周全!”

    接下来的时间,花满楼对陆凤进行了为期半个时辰的思想教育。

    陆凤蔫了吧唧的抱着脑袋求饶,花满楼摇扇子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七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你们别打她主意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其实也当自己是个孩子,花满楼你对我温柔些!”

    花满楼拿扇子轻敲了下陆凤的头,“别耽误时间了,你要走就快些走,只需记得百花楼始终为你存着酒,也始终为七备有一间房。”

    “那我睡哪里?”

    花满楼笑弯了眼睛,用扇子掩着笑唇,“你睡酒窖就行。”

    花满楼从来都晓得,陆凤虽然始终往外边儿跑,看着耐不住寂寞,其实也很怕孤独,所以他也不希望花满楼孤独。

    一见如故,何其难得。

    他们是,他们同苏七亦是。

    所以陆凤肯定也有想过,若是两人分别成家,还不如成了一家,这样子他来时,虽然肯定会吃味儿些,但三人也能亲似一家。

    陆凤从来没过自己有家,但花满楼早就当百花楼是他家,如果七愿意,当然也可以是她的家。

    陆凤虽然成日里看着没心没肺,但是他会记得苏七走时穿着桃红色绣金大氅,会记得她临走时留下的那封信里的每一句话。

    知道她不喜欢黑暗狭窄之处,多次明示暗示花满楼要注意,知道她性子多变,总是要激将法,怀柔政策换着使,偶尔要嘴慢些,免得真给人气走。

    他也记得花满楼也是爱记仇的凡人,生气的时候扇子摇的会更快,喝茶的时候总喜欢先闻茶香,明明是百花楼主,也种坏过好几盆花。

    知道花满楼不喜欢杀戮,所以很少在他面前提及西门吹雪,知道花满楼听到外面有趣的故事会笑,所以每次回到百花楼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时间段,是在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所以花满楼始终期待着,期待着陆凤从正门,又或者是从窗户突然闯进来,哪怕是三更半夜,不合时宜,却又正合时宜。

    虽然他看不见月亮,但至少可以听陆凤形容今晚的月亮又圆了些,然后分析它距离变成大烧饼,还有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