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菀葶具有压迫性的目光，凌子瑜不慌不忙，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一个成型的粉丝后援团价值几何吗？”凌子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杨菀葶皱了皱眉，她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这种兜圈子的谈话方式。
不过凌子瑜还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买卖不成仁义在，杨菀葶强忍着性子，道：“粉丝团的价值自然是很高的，但我们俱乐部太，恐怕吃不下这么大蛋糕。”
杨菀葶看着凌子瑜，以现在凌子瑜里的粉丝后援团规模来，许多lpl战队都会争抢，而她竟然将目标选在了一个lspl的战队，也不知道是何目的。
“我可以送给你们。”凌子瑜淡淡的道。
“什么？”
杨菀葶心里一惊，随后警惕的问道：“为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直吧。”
“钱。”凌子瑜毫不避讳的道：“我的目的就是赚钱。”
“啊？”杨菀葶不可思议的看着凌子瑜，半晌不出话。
凌氏二姐这么缺钱？
凌子瑜看了一眼杨菀葶，她知道杨菀葶在想什么，解释道：“我家里的钱不是我的钱，花家里钱会被三道四，而且还需要听家里人安排，我不想因为经济原因妥协。”
“我懂了。”杨菀葶点点头，这个原因很真实，在享受家里资源的同时，肯定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作为女儿，联姻是不可避免的方式。
如果经济独立，结果就另了，现在不像古代，已经不能强制自家儿女进行包办婚姻。
当然，迈出家族营造的舒适圈，需要很大的勇气。
有许多富二代离开家族，完全无法适应社会，最后只能无奈再回家族当吸血鬼。
杨菀葶了解情况后，对凌子瑜倒是有些敬佩起来，这女孩是个有段、有毅力的主。
“你想多少钱卖这个粉丝团？事先好，我们可没有太多资金。”杨菀葶事先打着预防针，以免她狮子大开口。
“我不要你们钱。”见杨菀葶神色疑惑，凌子瑜补充道：“我想通过和俱乐部合作的方式接触郁家。”
听她这样，杨菀葶紧紧的盯着凌子瑜的眸子，她实在难以相信她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年纪。
正常情况，即便她是凌氏二姐，也不可能接触到郁家太高层的人物，因为她中资源太少，很难引起郁家大佬的兴趣。
但现在通过kg俱乐部成功拉近了两者的距离，可以她和郁家高层接触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而且仔细想想，凌子瑜付出了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初始资金而已。
粉丝是kg战队的粉丝，她只不过是牵头把他们聚拢在一起而已。
如果她真能与郁家达成合作，赚钱是必然的，因为她这是在用流量换钱，可以是无本生意。
以杨菀葶多年的工作经验，凌子瑜的成功率很高，只因为现在郁家正和俱乐部合作，多一个算是俱乐部附属的粉丝团根本无伤大雅。
可以，这个粉丝团虽然名义上是并入俱乐部，但实际上还是在为凌子瑜打工。
“你很厉害。”杨菀葶由衷赞叹道：“在你这个年龄，能想到这一步的可不多。”
“过奖了，我不过是比别人多知道一些东西而已。”凌子瑜目光闪烁，道：“有些东西，我是很难完全挣脱的。”
杨菀葶知道她的凌氏家族，她不知道她和凌氏家族起了什么矛盾，不过看样子她倒是急于脱离凌氏。
杨菀葶思索着接纳凌子瑜的利弊。
房间陷入沉默，这时候，凌子瑜见杨菀葶久不话，忽然坐立不安起来，“怎么样？”
杨菀葶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主，需要向上面请示一下，三天后，我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凌子瑜失望的离开了，杨菀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在犹豫着是否要冒险。
粉丝团做好了能增强粉丝凝聚力，对战队有积极的宣传作用，但同时也是一颗定时炸弹。
团里这么多人，如若无人管理，或者管理不当，一些不好的言论可能直接影响到了俱乐部。
想了良久，杨菀葶锤了锤脑袋，嘀咕道：“我又不是老板，愁这事情干嘛，让那臭子自己拿主意吧。”
想通这一点后，杨菀葶放松下来，给自己又冲了一杯咖啡之后，悠闲的喝了起来。
方伦在训练室中训练，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
中午，方伦和杨菀葶坐在一起，两人面前是食堂阿姨做的午餐。
因为又可以赞助商的关系，资金得到了很大成都的缓解，为了队员的健康考虑，方伦请了食堂阿姨来做一日三餐。
包吃包住，一月五千，这个工资已经算是俱乐部中偏高的了，毕竟加上方伦和杨菀葶，整个俱乐部也没几个人，而且方伦和杨菀葶只有中午的时候才会在这里吃，早晚都是回别墅里去吃的。
队员在不远处笑，方伦则是笑不起来，杨菀葶已经把凌子瑜的事情和他了，方伦哪里懂得这种商场上的事情，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杨菀葶幸灾乐祸的看着方伦，这个甩掌柜，也逃不过命运的抉择。
管理者虽然不用出力，但会经常面临选择，一旦选错，俱乐部就会承受损失。
“要不咱们给夏姐和钟哥打个电话？”方伦试探的道，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不太擅长，但钟维发可是一把好，只是不知道两人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前几天打电话竟然不在服务区。
“你找得到他们？”杨菀葶笑吟吟的道。
“唉，真烦。”方伦挠了挠头，问道：“我想知道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杨菀葶仔细想了想，道：“最坏的后果就是粉丝团炸裂，老粉脱粉，然后回踩俱乐部，后果很严重。”
确实严重。方伦心里赞同，像这种老粉回踩，更容易让外界对俱乐部产生意见。
有许多公关，故意花钱买高等级的粉丝号，然后用买的号带俱乐部节奏。
当然，许多粉丝还是不会为了几个钱做这种事情，但凌子瑜如果反水则不同，她是粉丝团的粉头，在粉丝团的影响力极大，她一煽动，绝大部分人都会跟风。
羊群效应就是这样，头羊就算跳崖，后面的羊也不会自己辨别是非，只会傻乎乎的跟着跳下去。
“如果不接受她怎么样？”方伦又问道。
“不接受？”杨菀葶一怔，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接受，俱乐部损失会一点，但凌子瑜如果要执意黑俱乐部的话，我们也难免被波及，毕竟她为俱乐部做的事情不少，很多人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做我们的人。”
到这里，杨菀葶顿了顿，给方伦思考的时间，她知道方伦脑袋需要转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
“虽然俱乐部从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外界的大多数人只会相信他们眼中看到的，也就是一个为俱乐部做了许多事情的人，突然回踩俱乐部。”杨菀葶道。
“如果你是路人，你会相信谁？”杨菀葶问道。
方伦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换位思考，他若是路人，肯定会相信粉丝团，谁会相信有人会赔钱黑俱乐部，而且这里面大多数粉丝确实是kg战队的粉丝。
“怎么办？”方伦没了主意。只好又把皮球踢给了杨菀葶。
“我倒是有个主意。”杨菀葶神秘一笑，对方伦招了招，方伦会意，脑袋凑了过去。
杨菀葶趴在方伦耳边，声道：“你把她拿下，这样就不用担心她反过来黑你了，我这主意是不是不错？”
“哈哈哈。”
话没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方伦瞪了她一眼，道：“我没心思开玩笑。”
“别问我，问就是答应，凌子瑜很聪明，她没有一开始就跟咱们联系，而是等到粉丝团做到一定规模时才跟咱们联系，无形之中摆了咱们一道。”
“这些粉丝虽然是kg战队的粉丝，但凌子瑜在其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她现在来找我们，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如果我们拒绝，估计第二天各种言论就要满天飞了。”
“烦死了。”方伦对于凌子瑜印象还不错，主要是她替自己解了围，没想到这么心。
“你去答应她吧，看着点她，别让她搞事。”方伦叹息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杨菀葶也是无奈。
突然，她眼睛一亮，道：“方总，你不是认识郁家千金？关系怎么样？”
方伦思索片刻，踌躇道：“还行吧。”
“我想到一个妙计。”杨菀葶兴奋道：“凌子瑜的目的是和郁家合作，只要把郁家、凌子瑜和咱们绑在一起，三人组成利益共同体，凌子瑜也就没有了反水的可能性。”
“细讲。”方伦表示自己没有听懂。
“先让郁家千金和她接触一下，凌子瑜求郁家合作，必定没心思再把目光盯在咱们身上，最后无论她成不成功，也怪不到咱们。”
“额。”方伦觉得方法倒是不错，但这会不会有点不当人了。
“反正我就这一招，爱用不用。”杨菀葶气的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用，我有时间就去和郁轻烟，让她拖住凌子瑜。”方伦也管不了许多了，左右郁轻烟在家也是啥事没有，自己给她找了个闺蜜也是不错，而且这个闺蜜还多半是个舔狗。
“你最好尽快，我答应她三天回复。”杨菀葶提醒道。
“嗯，我下午抽时间去。”
“这么急？我怀疑你有猫腻。”杨菀葶狐疑道。
“滚，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我？”
事情解决，方伦也不再低三下四，横了她一眼，迅速吃完午饭，道：“我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杨菀葶没想到方伦变脸这么快，在座位上凌乱了半晌，直到方伦离开，她才声念叨着。
午饭过后便是午休时间，这期间队员会做一些活动和午睡。
方伦平时是会进行午睡的，但今天事情不少，他决定抽时间去跟郁轻烟当面一下这件事。
电话里他怕不清楚，而且求人帮忙也显得特别没有诚意。
郁轻烟再怎么也是郁向阳的独生女，不个人关系如何，郁向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郁姑娘，你下午有时间？我去找你。”
“对，有一点事情，我想麻烦你一下。”
“行，你在家里等我？好。”
挂断电话，方伦和郁轻烟约好在她家楼下汇合。
由于上一次闹出的事情不太愉快，郁向阳给了方伦一张区通行证，基本是畅通无阻，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
方伦到洗间洗了把脸，驱散了中午上涌的困意，他路过刘锦光房间门时，发现他房间门是虚掩着的。
方伦在摇摇头，暗道这子睡觉也不知道关门，又一想可能是天气越来越热，开门通风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他伸出去的又缩了回来，是时候应该在宿舍里装空调了，不然夏天顶着个大太阳，休息不好也没法训练。
离开时，方伦余光下意识从门缝中扫了一眼刘锦光的房间。
没人？
方伦一怔，再次确认，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这大中午的，他会去哪里？
方伦心里突然出现一层阴霾，有种不好的预感，俱乐部不限制人身自由，但午休时间，是用来休息的，大多数队员都会选择储备精神，迎接晚上的训练。
想到刘锦光上次去的ktv，方伦心情越发不好，他哪里来的钱？
来到训练室，里面空荡荡的，但方伦知道zl肯定会在这里。
果然，zl正戴着耳麦，开着英雄联盟的练习模式进行塔刀训练。
“马哥，你看见刘锦光了吗？”方伦问道。
没有回答
方伦又问了一遍，zl似乎终于发现了方伦的到来，摘下耳麦，问道：“你什么？”
方伦：“”
再次问了一遍后，zl回答道：“不知道。”
“没了？”方伦愣了一下，但也不奇怪，这货训练狂魔，别的事情估计也懒得理会。
“别太累，注意休息。”
“你还有事吗？”
“没了。”
“别打扰我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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