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医院定期有义诊，按照普外科，妇科，儿科等分类。
刚好轮到普外科义诊时间，三个普外科医生板板正正的坐在临时架起来的桌子后，带着几个实习医生。
看到老主任来了，实习医生们赶迎上。
老主任了，要多给新人一点上会，三个普外科医生了然点头。
老主任又转悠了几圈，站在一旁给实习生们把把关，觉得不错才去忙自己的事。
急诊科的人扛着桌子过来了，就安在普外科旁边，桌子上放着一个本子。
义诊时间刊登在报纸上，八点过后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了。
患者看的病五花八门，大多都是些不需要术的病症。
一个时后，有个男人扶着个五十岁左右的农村妇女走进来。
此时普外科面前四张凳子全部坐满了人，而且还有好些个正在排队的，母子两环顾了一圈，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刚好不需要等待的急诊义诊。
老太太很局促，坐下来就一直叨叨着不要乱花钱。
“奶奶，不花钱，我们免费给看”芽芽。
她坐着，脸蛋又被厚实的口罩包裹着，看不出年纪。
听免费，老太太淡定多了。
“我妈一个月前总感觉右上腹胀痛，这次从半夜发作开始，连续疼了三天三夜，还变着法儿的疼，先是抽搐疼，然后是胀痛，再扩散到后背肩胛骨疼。找老医生打了青霉素吊瓶好多了，今早又疼。”
老太太紧张问：“医生，不是什么大病吧，太麻烦我们就不治了，我还有个儿子没趣媳妇呢。”
在场的男人急了，“医生，治，一定治。”边叨叨妈,“弟娶媳妇还有我呢，我出钱给他娶媳妇，咱有病就治。”
芽芽检查了下，“初步断定是胆结石。看看胆囊息肉的位置，如果比较，胆囊收缩功能良好，又长再胆囊径内，那咱们就保胆。”
男人心翼翼的问：“那就是，我妈可能得动术，对吧。”
老太太听不太懂，但结实和动术两个字还是明白的，紧张兮兮的拉着儿子问：“医生都我结实，那怎么还要动术呢。”
又：“甭看我老了，还能翻两座山去种地，这医生就是医生，一眼就瞧出人结实不结实。”
芽芽仔细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哎呦一声，“你妈脸色都黄了！”
男人叹气，十分伤感的：“是啊，为了抚养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她都操劳坏了。”
芽芽不得不跟人解释一下什么叫黄疸
结石进到胆管里，把胆管堵死了
胆囊结石，只需要切除胆囊，插一根腹腔引流管，不到一个周就可以拔管出院；
而如果你胆管结石了，还要把胆管切开取石，除了腹腔引流管，还要再留一根t管在总胆管里往外引流，t管至少留半个月。
男人一听急了，连声住院，现在切，立刻切。
“又不是卖猪肉，还得做各项检查”芽芽刷刷刷的写好单子，让人赶紧带去检查，看老太太疼得走不动就去急诊科那搬来一张轮椅。
义诊快结束时，老主任来了一趟。
翻了翻就诊病史还不错，随口一问：“没有收住院的？”
“有一例胆囊炎，但患者在急诊科那里。”
三个普外科医生也是老主任的学生，深知道人的脾气，完就等着挨骂了。
“普外科让急诊抢走了病人？”老主任拔高了音调，“那么多个人，抢不过一个女娃娃？”
他对着里头资历最老的普外科医生咆哮，“你在医院也十年了吧，十年了，胆结石术还是咱们科室最擅长的术项目之一，就算不义诊，患者挂号也该挂咱们科室吧，人怎么的就往外流了？”
几个医生被骂着狗血淋头都不敢话。
偏偏就是那时候他们在忙，这是命啊。
老主任调出新入患者的病理报告。
患者结石属于胆色素结石，术后复发率高，且胆囊壁增厚，再加上有基础病，最好是切胆。
最近他底下的学生正好就缺一个切胆术。
那孩子准备了好长时间，拼上命了，来医院时头发浓密，这个月再瞧都有点谢顶，全是熬出来的。
好不容易义诊等来了一台切胆术，给急诊科抢去了。
再仔细一打听，急诊科都申请好术室了。
想了想，老主任把需要切单术的实习生喊到办公室，让人亲自去急诊科调换。
普外科让出一台阑尾炎术，换胆囊切除术。
“别怕，不过我亲自去。”
人一走，老主任就扒拉着窗户紧张兮兮的朝隔壁急诊科看。
自家实习生跟着急诊科那批人走到了后院，架起了个炭炉，翻找出了几片干鱿鱼。
一圈人围着炭炉，把鱿鱼剪成了梳子状，，放进铁丝夹子里烤。
半天后，实习生一脸严肃的敲开了老主任的门，嘬着牙龈里的鱿鱼丝边报告。
“老师，经过严肃的交涉，急诊科答应对调”
阑尾炎患者的病理报告，术时间，在场人员打包给了芽芽。
阑尾作为普外科最常见，也是新医生最先上的外科术之一。
低年资的医生操持一台术时必须有一名高年资的医师在场做带头人，避免发生意外的同时也可以把的纠正主刀医生的错误
芽芽第一场阑尾术就碰上了老主任做带头人。
乌老以前过，她至少得在缝合上历练三年，像她这种非科班出身而且还是编制外的医生，那么短时间内能亲自上一台阑尾术，非常少见。
运气！那是运气！
看着全副武装的芽芽站在术台上，老主任还坚持自己的看法。
第一个切口问题，老主任就觉得不对。
“聂，你的切口太”
正常的阑尾切除术，伤口是五厘米到七厘米，芽芽的切口最多只有四厘米。
切口，怕影响操作。
芽芽点头，“够了。”
居然是故意而为之？老主任不再话，却已经做好了补救的准备。
腹膜切开，肌肉分离，阑尾探寻，结扎阑尾根部，切断，处理残端，覆盖膜系，关腹。
十分钟，芽芽第一台阑尾术时间为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