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主任闭上了嘴。
好吧，急诊科就是来凑数的，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芽芽愿意来最忙的科室。
张院长很头疼，以至于到饭点时从桌子底下捞出了个装的米的铝饭盒后才想起来忘记淘米去蒸饭。
虽然食堂有饭菜卖，但吃食堂还是得花钱，铝饭盒也能蒸饭，倒是从家里自己带米来，上班前顺把米淘了，放点水个食堂搁在蒸箱上吃起来划算。
张院长脑壳疼，本来就稀少的头发已经要揪秃了，在食堂匆匆吃了一顿饭，临近下班先回了家，拿了点土特产枣泥麻饼，骑着自行车直奔乌老头的家。
他就想问问，你招进来的人，还管不管了？
乌老头的重孙女开的门，四岁左右的孩可爱得很，被亲妈带走时非要再乌老头的左脸吧唧了一下。
乌老头笑意吟吟的瞧着重孙女离开，看了张院长一眼，指了指自己右边脸颊。
不好吧，张院长震惊而无措，虽然师生关系确实是不错，但他也四十好几了，有点拉不下脸。
见人没有反应，乌老头闻言静默了半响，问：“医院最近要兴办的急诊大楼你怎么看？”
张院长松了一口气，忙道还能怎么看，这是利民的大好事啊。
当下不仅经济在搞活，各个医院也在扩充发展，当下医院打算利用五年的时间发展出来一个急诊大楼。
一楼急诊，二楼心外科急诊，三楼普外急诊，时候急诊术，再往上就是急诊住院部。
乌老继续：“芽芽是一个急诊类人才，让她轮科就是想看一看这孩子能不能顶住，现在看还是有能力的嘛。”
张院长身体一震，低声：“明白”
乌老在任时一直在推进急诊大楼的项目，想不到早就已经物色了人选。
只不过没想到物色到的人那么的年轻，而且还是个女人。
乌老又点了点脸颊，这回两个人目光真真切切的对上了。
张院长咽了口口水，“老师这不好吧”他看了看四周，“您家里人还在。”
乌老头：“没事，你又不是第一次上家里来”
张院长老脸一红，嗫嗫道：“我们还是先聂芽芽的情况吧，您的意思是让芽芽在急诊科先放着，以后能用得上？”
他自诩已经很敢想了，五年后芽芽也在二十岁出头而已，但看乌老头下的这一盘棋，如果只是普通的医生完全没有必要，那是要培养主任医生的节奏啊。
在术的全县上，低年资的住院医生在上级医生的指导下主持一级术。
高年资的住院医生在上级医生指导下开始二级术。
然后升到低年级的主治医生，可做二级术，在上级医生的指导下做三级术。
就这么一步步的发展，到头是主任医生，可主持四级大术。
他都为自己的大胆感到吃惊！
但是瞧见了乌老头笑容渐失，稍显不耐时，心里忽然就一咯噔。
当人学生，当人下属最重要的是会察言观色，领导一句，要把字里的话揉碎了掰开了来看，还得揣摩领导的下一句。
比如投票选举，领导参与投票的张是他侄子，自己因为避嫌就不参与了，还嘱咐大伙一定要公平公正。
张当选，那叫人情
张没当选，那叫事故
有事故还怎么和领导有故事
张院长寻思，再往上可就是行政岗，那是要芽芽做急诊大楼的副主任，主任之流了。
他真想问一句：摊牌吧，聂芽芽是不是你们老乌家流落在外的亲孙女。
这年头是分级医疗，有几种医生培养方式。
以京都为例，以前的生产大队是合作医疗站，人员是赤脚医生，是经过培训的农民，就是最简单的土法子
到公社卫生院，中专毕业的居多，但是每个医院都有两名五年制的毕业生，这是国家分去的
除去五年制的，还有三年制的农村医疗系，主要收高等大专，会看病、会做术，不用写论文。
芽芽就是五年制，而乌老提出来的急诊大楼落地实施的时间，也是五年。
这是打算一毕业就让人上的节奏？
越想越觉得芽芽就是乌老的亲孙女。
他是真真切切的傻眼了。
要是五年后芽芽真成了急诊大楼的副主任，那可是相当于二把了。
急诊大楼建起来后独立运行，有很大的自主权利，甭主任，就是副主任的权限都比他这个副院长只好不少。
再一句，一旦成立了急诊大楼，以后这里就是中转站，急诊了要到患者给哪个科室，就给哪个科室，而副主任的意义相当于芽芽想把患者给谁，就给谁。
领导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乌老。
实话，乌老跟贾老一心的心血都扑在了急诊上。
也就是乌老当权，所以京都医院特别看中急诊。
他是乌老的得意门生，当然也是拥护急诊大楼的创立，但乌老能不能活到五年后可就另外了。
要是这五年里乌老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背后新的掌舵人推翻把重心从急诊大楼项目上移开也很有可能。
知道乌老的意思是让芽芽到急诊去，这事就好办了。
张院长沉声：“明白了”
明白个屁，你嘴角的饭粒能不能摘了再话，乌老头一向大字不练完绝对不离开桌儿，使劲的点了点脸，提醒，“脸，脸！”
已经明显到这地步了，张院长也知道今儿坎不好过，犹如壮士断腕起身，绕过桌子站到乌老色身边，视死如归的亲了乌老头脸蛋一口。
张院长被乌老头打出了家门。
知道乌老的意思后，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下午一上班，张院长就让人去把芽芽给喊来。
而此时正主正在门诊楼。
在惯例‘这医生怎么这么年轻，是长得显还是真的这么’的质疑声里，过程还比较顺利。
“医生，我身上痒”患者指着身上痒的地方。
芽芽：“那你挠啊”
患者：“”
芽芽：“下一个”
又来了一个，心脏不舒服，芽芽检查了一会，听了一会心音以后心里就有了初步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