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外汇卷面额额分为角、5角、元、5元、0元、50元、00元七个面值，虽然从理论上讲，外汇券是一种与人民币等值的货币，但在黑市上，外汇券的价值往往要比同样面值的人民币高出30%。
又听芽芽：“我大哥在南方做服装生意自己租赁了个国营柜台，要是外宾有需要可以找我哥，我们老聂家的人做事向来靠谱，绝对让外国友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兰姐好笑的瞧了她一眼，道那可得把你大哥的名字和柜台地址留一下，往后总有需要。
她自言自语的琢磨，“那是要跟田大师散伙？”
后又自己推翻，现在还不行，毕竟外宾来客很多都冲着田大师而来，她还得依仗气功大师的人脉，二来她还是大师虔诚的信徒。
而且孤男寡女的总是容易生情的嘛，田大师老婆死得早，她第一段婚姻也不幸福。
那时候都不时髦领结婚证，很多都是摆了几桌酒，布置一下房子就结婚。
她跟丈夫就是这样生活到一块去了。
男人好赌，欠下了一屁股债。
最严格的那段时间，其实并不是没有自由市场，农民来城里做买卖是投倒把，但城里人要是没工作就可以摆个摊子卖点杂活。
那时候靠卖点自己抓的黄鳝和青蛙，还得给人杀好。
黄鳝大概三毛钱一斤，青蛙的五分钱，大的一一毛钱，春夏秋冬就没干过，而且也没挣下什么钱、
她为了帮着还债到过香江打黑工。
香江的黑工工资比本地工人要低一边。
她第一次干活就是盖村屋，等村屋盖好以后包工头不想给工钱就报警，她跟一批黑工为了躲警察四处逃。
后来没办法，她还做过一段时间的乞丐。
在香江几年挣不到什么钱，回到南方信田大师，心灵就有了倚靠。
现在家里的债也快还完了，田大师醉心于宣传气功。
他了，现在不然儿女情长，等以后一定会娶她的！
想到这，兰姐又有点舍不得。
不过接外宾挣钱肯定是可行的，而且还不止外国人，以后发展好了，谁都想出去看看，游览祖国的大好山河，到时候出去也不会被当成盲流抓到收容所里遣送。
她还可以做同胞的生意，除了不用翻译，其他都是一样的，带人吃吃喝喝，买点土特产啥的。
想到此，兰姐心情澎湃了起来。
芽芽搅乱了两人的心，嘴都抽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有点停不下来，拉着大黄话。
大黄心里琢磨真是一个敢，两个敢听啊，那两人是不会听狗语，否则它真的得跟人好好道个歉，自家孩子太调皮，打得少了，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么一搅合，成了还好，不成人家那不是怨你么。
不过兄弟两的故事也让大黄唏嘘，瞧见人像熨大饼一样不肯入睡，就挑了些古代后宫争斗的趣闻。比如明宣宗孙皇后错失正妃之位，从妾室一步步升级为皇后，直到成为皇太后。
即使在儿子被迫退位后，她也能凭借嫡后的身份立于不败之地，甚至还能帮助儿子重登帝位。
又比如清朝的钮钴禄氏，做了十几年是侍妾格格以后，又是怎么母凭子贵笑到最后，成了最后的大赢家。
芽芽听得津津有味，以至于隔天上学时比以前还要再晚一点点。
李乾城已经等得不不耐烦了，：“你就不能早一点到学校吗？为什么总是快迟到才来？”
芽芽慢吞吞的放好书包，“来早了不舒服”
李乾城一怔，好歹现在也是医学生了，稍微严肃了下问:“哪里不舒服？”
芽芽：“心里不舒服”
李乾城：“”
他抹了一把脸，“爷爷老糊涂了，老年痴呆了。”
芽芽吃了一惊，最近她太忙了，没想到老爷子的病蔓延得那么快，赶紧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乾城叹了口气，现在老爷子就在他们家呢。
李家子和郝美娟到四合院去闹了一通，大致是老爷子以前还好好的，现在她们家不管了，人就痴呆了吧，要是由他们来照顾，老爷子肯定身体贼拉棒。
刘秀珠现在大忙人，拿了一笔钱给了夫妻两。
你们两能照顾，行吧，一家出钱一家出力，老爷子去你们家生活，缺钱了找她。
李岳山向来是无条件支持媳妇，只是有点可怜老太太得跟生了病的老爷子分居两地。
老太太倒是想得开，现在她把儿子放第一位，无论儿子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去绊孩子脚后跟，让人难做人。
刘秀珠也提过，她可以出双份钱，老太太一块跟过去。
老太太不去。
那是老伴家的亲戚，与她何干，自己最亲的人就是儿子儿媳妇，她哪里都不去。
李家子夫妻两高高兴兴的接着人回去了，然后现在快被老糊涂的李老爷子给弄崩溃了。
“老爷子从昨天开始就肚子疼，我妈不敢上老老李家去，要不你去看看？”
李家子是夸下海口的，而且也拿钱了，郝美娟不敢上老李家，怕刘秀珠削她。
李乾城灰溜溜的摸了下鼻子。
昨天亲爸亲妈十万火急的让他回家里给老爷子瞧病，他瞧不出来，两口子立马就炸毛了，他不就是学这个的么，怎么还不能瞧病呢。
睡觉时他还听夫妻两唠叨养废了，多后悔以前没有多生一个巴拉巴拉的。
李乾城委屈死了，咋的学医还不许人循序渐进了，谁一出生就能走路啊。
芽芽也有些担心老爷子的情况，颔首答应了。
李乾城总算觉得顺心了，其实现在大了他也看不上爸妈老师搅合着老李家的事，盯着人家的家产。
他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也能挣来那么些个钱。
等他顿悟人生的一大错觉就是能超越爸妈的时候，也是好些年以后了。
总之放学后，两人就一起朝单位楼去。
李家子跟郝美娟住在老式的赫鲁晓夫楼里，刚到胡同口就听见郝美娟撕心裂肺的喊：“大伯，大伯，大伯你在哪里啊！你听见了就应我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