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哭过心情平静了，还在那和缓的教育亲妈。
“妈，你要允许孩犯错误”他摸着心，“我在我的心里，你能犯99次不对，是999次的错误，我都会原谅你的。”
之所以是999，这已经是他知道的最大的数了。
女人哭笑不得，谁让是自己生的。
芽芽最近一直在学心电图，拿到后自己琢磨了一会，跑去找彭红婵。
彭红婵瞧了几眼，问芽芽：“你觉得呢？”
芽芽把刚才结论了一遍，“st段抬高、t波改变，低电压都是心包积液的典型特征”
彭红婵：“再进一步，应该是细菌性的急性心包炎。”
芽芽点头：“我也这么想”
心外的另一名医生也在，他也能看得出来是心包炎，对芽芽的分析并不以为然。
对于医院上下都知道的医学新秀，他也有自己的看法，这顶多就是个勤奋学习的好学生，而且刚才彭红婵已经诊断出来了，顺势话谁都会。
这就跟芽芽的切口术是一个道理，她的术开口是比自己，但他能从缝合速度上赶一赶。
彭红婵很满意，她给了书之后并没有再继续追踪芽芽的学习，一切都得靠她自己自学。
从目前情况来看，她很自律，而且很稳。
最近芽芽隔三差五就来观摩心包穿刺，彭红婵带的一干学生佩服的瞧着她，却不嫉妒。
他们可是瞧见芽芽揣医书上的厕所。
彭红婵继续问：“方案”
芽芽这段时间对心包穿刺的恶补很有成效。
“患者胸痛已经一年多，抗炎治疗等待吸收意义不大，现在她心腔积液比较多，要穿刺，再根据积液的化验找到病菌，使用相关的抗生素。”
芽芽顿了顿，“最后一步，如果无法缓解或者复发，只能心包切开。”
彭红婵不好，也不不好，扭过头去吩咐准备心包穿刺。
旁观完又一场心包穿刺以后，芽芽去等自家大哥，还碰见了之前心包填塞做术的女患者。
来人收拾好包裹准备出院。
芽芽问：“你男人不来？”
女人摇摇头，“我没告诉他”顿了顿又，“我不让他来，等会我要先去把存折密码改了，回去以后提离婚。”、
一个在你生命垂危的时候只惦记钱的男人，她可不敢跟人共处一室，谁知道趁你熟睡的时候这男人能做出什事来。
办完事的聂海生来找幺妹。
“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想问我怎么会来？”
“不是，我想问问人家捐给医院的救护车是有主担架，有人工呼吸器，有心脏监护，除颤器，又配个电话能和急诊中心联系，还有电报系统，在路上就把心电图传送到医院，车子还防震医生可以站着工作的那种救护车吗！”
聂海生失笑，“功能我不清楚，倒还真的从岛国进口，到时候从香江运到琼州，那边税低，再从琼州运到京都，最迟一个半月到医院。”
芽芽又问：“那哥，你为啥能帮布迪一家办事啊。”
聂海生捏捏幺妹的鼻尖，现在想起来关心他了，道：“难怪忽然有华侨到我柜台去买东西，原来跟你有关系，我要去见刘姨一趟，你跟着去听听就明白。”
聂海生提前给刘秀珠打了电报，但是话很简短，只接了一个大单子。
听兄妹两来了，刘秀珠连会都取消了没开。
“布迪先生要两万打男装恤衫定单，我报一件十二”
“增加了数个夜间班次，再购一批器，再重新请一些工人，加上仓库的压货也不够。”刘秀珠抓了一把花生给芽芽。
对方要的量赶上正儿八经国营服装鼎盛时期一个季度的订单！
聂海生：“布迪提出订单需求以后，三天都没有再有下文，于是我给对方打了个电报，只给了一万五千的量，只剩这么多，另外卖了。”
刘秀珠收到的电报也知道一万五千。
聂海生递給芽芽一杯茶，继续道：“原先报价是一件十二，三天后我每一件提了一块钱”
刘秀珠的助理不明白，“你报的十二人家都不回话，十三那不就更不应该回信了。”
刘秀珠压了压势，继续听聂海生。
聂海生道：“给对方发去电报以后，我让仓库带着两千件的货到湛江溜达了一圈，那些生意人精明，想坤坤咱们，等咱们把货价压下来，至于降多少，他们不在乎，毕竟不是只做一次的买卖，他们就是想告诉咱们，主导权在他们里，敲山震虎的告诉咱们以后跟他做生意别耍花招，放老实点，这才是他的根本用意。”
瞧见幺妹花生吃完了，聂海生拿过个橘子开始剥，继续：“虽最初可能看在芽芽的面子上，再加上兰姐的帮衬，但做生意讲究利益不讲人情，我一开始给的一件十二已经是整个城的最低价。
他不回话的那三天也会去打探消息，一旦知道咱们的价格实惠，当然心动，又看两万件只能报一万五，没几天又出去了两千，心里准发慌，一看涨了一块，心里就更慌。”
把橘子上的白络撕了，聂海生一瓣一瓣的递给芽芽。
刘秀珠微微一叹。
往后她的厂，恐怕是留不住聂海生这条大龙。
话题又转移到了最近鹏城的大动静。
鹏城率先取消了粮票，猪肉票，油票。
“那造成抢购怎么办？”芽芽问。
聂海生给了幺妹一个问到点子上的眼神，道：“提价”
刘秀珠沉吟：“粮价提价了，那老百姓买粮就贵，南方厂子工资也得相应提一些”
提到厂子，刘秀珠笑意吟吟：“集体婚礼的日期定了，这一次京都有四对新人，南方多一点，有六对”
这年头办厂的都流行集体婚礼。
芽芽眼睛瞪得大大的，“刘姨，哪一天？”
刘秀珠道七月份吧。
聂海生颔首赞同，公房他已经申请到，大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做家具，已经够了。
这年头有单位福利分房，有房管局的公房，也有私人房屋可以转户出售。
刘秀珠现在正在南方建单位房，聂海生跟关莞商量过，先住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