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只要再跟人解释了一下已经存在不可逆的伤害，不要再跑步，换成游泳或者骑单车来锻炼。
患者想了一会，问她是不是多喝牛奶就能好。
芽芽跟人喝汽油都没有用，又再再强调了一下那是磨损性的损伤，没有特别好的治疗办法。
话已经到这地步了，患者思考了好久后还要问她是不是不痛的时候就可以跑
而这种情况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无数次。
关莞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笑已经暴躁起来的姑子，但没忍住。
聂合作跟聂卫平站在门口观望，他们想进来但是碍于里头有孕妇。
关莞挺着肚子站起来出去透透气，顺道笑一会。
聂海生也哑然了半响，干脆道：“你还太，等再过个一二十年心境就修炼出来了。”
聂合作刚好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下，“难到不是因为哥你老了么？”
聂卫平点头，“没错，就是因为到年纪了。”
聂海生想打弟弟！
“芽芽！聂芽芽！”
芽芽寻思被连名带姓的喊肯定不是好事，连忙‘哎哎哎，我来了’边回应边跑向自己屋。
蒋文英提着闺女的被子。
闺女千好万好，就是老不叠被子。
“每天睡好把被子叠起来是要了你的命吗？”
芽芽摊，可是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要拆开，何必多此一举？而且她不是不叠，已经平铺了的！
“你吃过饭还要重复吃，不累吗？”
芽芽一边叠被子一边顶嘴，“吃着香，不累！”
蒋文英叨叨道我一句话你有八句话在那等着，赶紧叠！
她看着芽芽叠，还叮嘱把枕头放在被子上，被子不能盖过枕头不吉利。
“妈，叠被子其实是不科学的，容易滋生细菌，医生了平展才是对的。”
“医生放屁”
蒋文英瞧见闺女叠好了这才要走，临出门又被喊住。
芽芽刚好拉开抽屉没瞧见红子的钱。
蒋文英道是不是又忘记放哪了，一边折返帮忙找。
芽芽记忆里好，而且记得很清楚，一定是放柜子里。
柜子里稀碎的零钱都没有丢，只丢了那一卷大面额的钱。
母女两嘀咕了一会，确实是不见了。
“这事不能瞒”蒋文英沉着脸拉着闺女出去了。
芽芽觉得亲妈没做错，不能瞒。
时候他们穷，没有热水袋就拿塑料瓶代替，没有书包可以剪化肥袋，剪得特别齐整用来装作业本，作业本也都前后写满，连封面都没有放过。
衣服可以穿剩的，有补丁，有时候饭都吃不饱，但就是不能偷东西。
妈过了，偷东西跟穷没关系。
母女两到聂老太屋里钱不见了。
聂老太顿了顿，问：“多少钱。”
“一百二十七”芽芽，“我不会放漏的”
聂老太停顿了好长时间，忽然‘哇’的吐出一口血。
蒋文英变调的呼唤把其他人全引了过来，刹那间一阵呼唤哭嚎。
“妈，妈啊，你别吓我，妈！妈妈！妈妈妈！”聂三牛撕心裂肺哭喊着，又不敢摇聂老太。
聂海生：“三伯，你别再把芽芽往外挤了”
慌乱的老聂家人找到了曙光，七八脚的让开。
芽芽淡定的看了眼老太的呕血量，“没到两百毫升，没事”
老聂家其他人：“?”
造成外科呕血最常见的原因是胃溃疡还有门脉高压引起的食管静脉曲张破裂，然后就是各种胆道出血，比如肝胆管解释，肝胆管脓肿，胆囊癌，胃癌之类的。
更少见的有出血性胃炎，应季性溃疡，胃良性肿瘤等等。
芽芽喊蒋文英，“妈，家里有白及吗？”
维生素k，安络血都是就是一般性出血的紧急处方，弄个不到这些的可以用白芨粉，针对胃肠道的出血效果不比维生素k差多少。
芽芽琢磨着应该是胃溃疡，老一辈饿过头了，胃一般都不好。
蒋文英立刻有。
老一辈都知道白芨粉调膏能治疗乳头龟裂。
本地的女人以前都在家里生娃，出血用白芨粉覆再创面上止血。
甚至烧伤的时候都敷白芨粉来止血和促进恢复，那玩意好用得很。
今年春天她采了很多野生白芨，打算儿媳妇之后生产了用。
她让聂海生去把白芨拿来，还不忘叮嘱：“能不能行都送到医院去检查”
类似聂老太这种不明原因的呕血，一般要等到病情完全稳定再做各种检查，从老太太这几天的反应还有只有一口的出血量，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芽芽倒是觉得不必要。
不过她懂亲妈。
要是不往医院送，外头要编排他们家的，于是点点头，“送吧”
妯娌两忙活起来，给拖拉铺上被子。
得跟一个伺候的，蒋文英二话不上了车。
聂三牛身为儿子当然不让，也上了车，再加上个芽芽。
聂海生负责开拖拉。
聂三牛至少问了八百个问题吧，光是为什么亲妈吐血就换着方法问至少三次。
芽芽一一回答以后，捧起书来看。
察觉到三伯的目光，芽芽安慰；“不用慌，去做个组织切片查一查，最严重的也就是胃癌”
聂三牛惊恐，胃癌啊！
芽芽：“我没是胃癌，是最严重的才是胃癌”
聂三牛：“癌癌癌癌”
芽芽：“三伯，能治的都不是绝症，口腔溃疡按治愈分类，都算不治之症了。”
蒋文英拍了闺女一下。
芽芽也没有办法，只要不是立刻就挂的，在医生眼里都不会很着急。
她看了三伯一眼，转而跟聂老太话。
等到了医院以后，聂老太坚定的跟儿子：“你别乱吓唬我，我这病，没事，芽芽能治”
芽芽到镇医院，就跟到自家后花园似的没两样，等田淑珍和聂合作赶到医院的时候，该办的都已经办好了。
妯娌两凑到一块在走廊外话。
“老太太怎么治？”
蒋文英也郁闷得很，怎么不见一百来块老太太能激动成那样？
田淑珍神色也有些恍惚。
三房丢失家具，被孩子们拿去卖钱这事儿不光彩，二房不知道，他们也不会特意。
而且田淑珍心里清楚，老太太之所以呕血是因为想法和她撞一块去了。
偷二房钱的是聂互助！
“妈！其实我没偷拿家具去卖”聂合作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还是得澄清。
田淑珍让儿子一边去，现在这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聂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