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土三七里含有一种生物碱，具备肝毒性，不正确服用的话，肝很容易出现问题。
还让人天天吃，这是抢收人命啊！
芽芽：“你媳妇也吃了？”
阿赞摇头，“对方孕晚期不好吃，容易早产。”
对方没有死劲兜售，所以当时他才又信了几分。
“他还生了孩子以后去买点三七根炖粥吃”
芽芽看向李敬修，“我们去看看”
又炯炯有神的去看自家哥。
“我去不了”聂超勇嘟哝，“我得去一趟百货商店。”
芽芽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阿赞眼看话题歪了，急忙忙问：“那我带多少人去合适？”
李敬修直白道：“你是想去退货吧”
心思被戳中，阿赞嘟哝，“你们是假的三七，一块去当然容易退。”
阿赞的媳妇跟阿姆连蒙带猜能够猜中几分，阿姆用本地话了一通后，阿赞满是遗憾：“今天去不了，我得赔家里的去产检。”
这年头产检也就四个月的时候查一次，六个月以后每个月产检一次。
到个月时每半个月检查一次。检查都很简单，量血压、听心跳、听胎心，整个检查5分钟结束。
阿赞的媳妇已经是临盆前的一周，这一次要去检查血型和听胎心，一切正常就等着生孩子。
他已经想好了，要真的是假货的话就连夜堵在人家家门口，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阿赞不断的拿眼睛去看芽芽，“家里就剩一点点钱，都拿去买三七粉了，也不是我们自己受害，那时候去还有好多人买，再有人上当可就不好了”
虽然知道对方在装可怜，但芽芽还是问：“他们住哪”
阿赞，“你们出门，往左边拐看到副食解放商场在直直直走，那里有个推头的师傅，拐弯再直直直走进巷子那地方就在一棵树下”
三个人一脸蒙圈的出门，往左拐以后就彻底不知方向。
还是问了两三个行人才走对了路。
人家站在寒风中也客气的给他们指路，还告诉他们从哪里哪里抄道。
人一走，芽芽兴致勃勃的往道走。
李敬修又把人拉了回来。
“天黑了，不要走”
芽芽想抄近路，：“我觉得很安全”
“容易有坏人，走大路”
芽芽寻思冰天雪地的，坏人又不是批发来的，一天遇一个，扯着人就朝道走。
越往里走确实越来越黑，路灯都没一个。
芽芽加快步伐的时候忽然被李敬修猛拉着怼到了墙角，低头在芽芽耳朵上咬了一口，又亲了一下。
芽芽吓了一跳，胡乱擦了擦耳朵。
“李敬修，不带这么报复的，不许咬我耳朵！”
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她脸也红了。
李敬修声音像砂纸摩挲似的嘶哑，哼哼：“都跟你了这里面很危险的”
走出黑暗的巷，两人的脸都红着，接下来一路上，亲人的跟被亲的都没好意思话。
居民楼里确实还有灯光亮着，进进出出好几个人，有的上还拎着个袋子，里头有几包白纸包着的药片。
屋子就是一居室，有几个人在里头输液。
一张压着玻璃的大书桌后头坐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针筒从一个年轻人臂上抽血。
芽芽跟李敬修找了个角落坐下。
看到医生把臂上抽出来的血打到人的屁股上，李敬修怔了怔，扭头看芽芽。
“自血注射，治荨麻疹”因为有人在打瞌睡，芽芽压低可声音，“不过如果是我来治的话，习惯从虎口的地方打进心里。”
李敬修莫名觉得虎口的地方很痛。
芽芽告诉竹马，她在家还抽了聂互助膝盖的血打进胳膊里治痘痘。
“怎么样？”
芽芽想了想，“聂互助叫得很大声，家里鸡下蛋都没她叫得大声”
屋内灯泡瓦数不高，她眯着眼打量人家，确实想不起来京都医院有这么一个人，但知道自血注射来治疗荨麻疹，至少也不是土医生。
中年男人松开自血注射后痛得嗷嗷叫的患者，示意他们上前来。
估摸着要关店门了，问得有些急促，“看什么病？”
已经没患者了，芽芽笑眯眯的跟人唠嗑。
“听您从京都医院来的？”
显然没少患者进门后拿这句话当开场白，桌子后头的中年人应了一声，把肘边的杂志翻到了其中一页，指节扣了扣：“上头都有我发表的文章”
芽芽看了几眼，写得真好，话锋一转：“医生，我打记忆里就好，要不给你背几句吧”
也不等人话，捡了其中一段背了出来。
医生‘哎呦’了一声，：“姑娘，背得不错”
“哪里哪里”芽芽笑眯眯，“毕竟是我写的”
打点滴打得昏昏欲睡的人瞬时精神，梗长了脖子往这里瞅。
来人就变了脸，仔细斟酌芽芽话里的意思。
屋里也飘荡着一股浓郁的三七味，芽芽看着桌子上叠起来的几罐三七，就直：“大哥，卖土三七害人命不好吧”
刚才还就几分心虚的男的立刻提高了音量，“姑娘别乱，我的三七好到不能再好了，你年纪轻轻话可别乱。”
对外他药都是京都医院医生调配的，这一句倒是没敢。
芽芽：“那你拿一个三七我看看”
“你这什么意思，药的东西难道还能有假”对方不高兴的沉着脸，真的转身走进里居室，拿出两三个三七，“看到没有，我进的都是三七，浓缩就是精华，个的都是好的”
他不太乐意，三七粉是自个开器磨的，倒进塑料瓶子再贴个封膜可比单卖药材高档多了，还能多卖点钱。
也有几个嫌买药粉贵想直接买三七，他都跟人没有。
这下等于是把老底给交出来了。
“这倒是三七，不过是春三七”芽芽掰开三七指给他们看，“春三七就是春天采的三七，明显特别瘦，看起来跟姜一样，筋很多，这种三七是留种的三七，里头的有效成分已经没有了”
“不可能”
芽芽知道断人财路就没法好好话，又挑出一个大点的，“这是土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