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动他，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看病也可以”
“要你银行里的钱行不行啊”
“行！”芽芽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个人还没完，就被前边驾驶室的司不耐烦地打断，“你跟她罗嗦什么？再吵打昏就完了。”
先前的寸头立刻低吼，“听见没有，老实一点”随即关上了车门。
但是车子没有立刻启动，过了一会车门又开了，刚才的寸头又开了车门，压低声音：“咱好了，不过我只能把他麻袋解开，人活不活得下来看命”
芽芽赶紧：“你得带点他的东西我才信”
寸头拿了个铁桶，跟同伴了声打活食加取水，朝来的方向走。
司给芽芽送水，也不话，直勾勾的盯着芽芽喝水，等了一会不耐烦：“磨别磨叽，快点”
芽芽一边喝水一边朝外边瞅，没有什么收获，但可以确定是朝越来越荒凉的地方走，甚至没有牧民的痕迹，所以草甸上的草才会高一点。
如果有牧民潜入，加上这边老鼠多，草皮容易苦死，表面会塌陷形成大面积的黑土滩。
芽芽打了个哆嗦把水壶还回去。
越往北越冷，地势也会越来越不平坦，地质队也过植被北边的比南边的稀疏。
之前一路上透过车门那一条缝，芽芽数过几个盐湖，确实应该是朝北边走没跑。
这几个人绑人很专业，不是那种松松垮垮一碰就散的绳结。
她努力了半天，腕都快磨破皮了，绳子依旧牢固的缠着。
一个多时，寸头气喘吁吁的回来了，铁桶里装了几只雪鸡。
他们赶路不生火，吃生食。
来送雪鸡肉的时候，寸头从怀里摸出来一只棉套。
芽芽正色的点了点头。
之后车子只停下了一次。
五辆大卡车，两辆吉普车，占据了大片的领地。
一群人在帐篷前走动。
看见有车子进来，山窝里的人立刻骚动起来，有人呈四面八方朝车子包抄，显然没看见驾驶室里的人，光凭着熟悉的车子都不能放松警惕。
车上的人下车，叽里呱啦的了一堆，随后又有人开了车门让芽芽下车。
怎么是个女的，营地里的人嗷嗷叫。
寸头把芽芽带进一个帐篷里，让里头一个个子找点吃的，自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个子给拿来一包泡面，像逗狗一样丢着。
芽芽拿起泡面撕开包装，二话不开始啃，一会半袋子就没了。
“你一个女的吃那么多干嘛”
芽芽头也不抬，“是是是，我不吃了，留着清明给你上贡。”
寸头刚好去而复返，让矮个子出去，看人吃得噎巴就去拿了壶水。
“老大不在，明天咱们就去银行取钱。”
芽芽：“这路程总不能走着去吧，你会开车？”
寸头一怔，他当然不会，所以还得再拉一个人入伙，钱就得分一点出去，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声，自言自语：“看看找谁”
芽芽：“你，都有谁？”
“今天带咱们的司叫老马，不过不找他，那个人屁都不懂还爱显摆，这钱我宁愿丢水里都不让他挣，胡吧”
芽芽问为啥。
寸头觉得着也没什么，那人是老板家的亲戚，一块来发财的，就胡吧。
“沈，没想到你还挺体贴”路过的人取笑他。
沈笑着扯了两句，给芽芽打了个势，带着她出了帐篷、
另一个帐篷里躺着低声哀嚎的两个人。
“之前绑来一个诊所医生，听京都来的，结果屁都不是，你再给他们两看看，一个刀伤，一个挨着枪子，之前的医生简单处理，消毒过了。”
术间也有一定的清洁标准，目前花国按照一种梅梁斯基氏的计算方法，来简单的计算空气被细菌无污染的程度
计算术后的感染率有个公式，那术间的人数乘以术用来的时间数再除以每时空气交换的次数。
她看着空气里的粉尘就知道要感染，不管包扎得咋样都得重新拆开。
她掀开离自己近的，三下五除二的拆了绷带。
伤口从膝盖快到脚踝，已经结了一层褐色的皮，边缘还有粉末，敷的云南白药。
芽芽按着痂皮，“知道为啥是软的么，里头感染，都是脓。”
她问：“你们那么多人，不安排一个医生”
坐着的人默默；“医生让人打死了。”
芽芽顿了顿，没话。
沈也咬着牙槽低声咒骂了一句。
芽芽看了看四周，至少得进行室内消毒，先给人做清洁术，再给人做感染术。
“怎么清洁，拿水冲行不行？”
“得要一个干净地方，封闭性好，但又得保证空气流通，拿福尔马林冲洗消毒”芽芽摸了下对方的额头，“都开始发烧了。”
她去看另一个，同样是伤到腿，但挨枪子的更严重，枪子没有取出来，桌子上放了些安乃近。
有个十岁左右，穿得脏兮兮的姑娘一直搁男人身边站着，都快哭出来。
芽芽要了纸和笔写了长长一串清单，又给两人做了清创。
送她回帐篷里，沈又出去了一趟，带进来个男的，两人商量正好借买医疗物品的空隙把人带去取钱。
外头有人喊了两人一声，又钻进来两个人。
他们管这一群人吃饭，车子来回一趟得耗不少油，那么大的车子别浪费，顺道带点米面回来。
沈跟胡急着商量事，一口答应，让人把要买的东西念一念，他们写下来。
女人扯了扯男人的袖子。
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去镇上了，虽然就几条街，但逛一逛也是好得啊，这才托自家男人借着买东西的名义捎带自己一程。
沈跟胡不太乐意。
芽芽幽幽：“唉，连出一趟门都做不了主啊”
女人瞪了眼自家男人。
另一个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沈，胡，我给老板做饭的时候还没你们两呢，就一点的事儿都不给面子？”
芽芽：“唉，居然只能做出不出门的主，都这把年纪了”
夫妻两脸色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