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凝竹烟和秦妍又零零碎碎聊了一些，到了晚一些的时候，她自己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那您休息，我们也就先回去了。”
凝竹烟也就起了身，准备着要回去。
“嫣然！”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秦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喊了一句。
她转了头，应了一声。
秦妍只是看着他们二人，漏出了一个微笑，很温暖，和慈爱，她了一句：“你要好好的。”
闻言只是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她不是知道你不是宋嫣然吗？怎么还这样嘱咐你？”
走出去之后，顾眠北回头看了一眼秦妍的方向，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两个人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都带着摩斯密码，真不知道他们刚刚是了些什么。
“也许是太想她女儿了吧。”
凝竹烟只是回答，着，有些惋惜的样子。
次日的时候，顾眠北刚起来不久，就听见下边的人来传话，是秦妍已经病逝。
此时凝竹烟刚起，散着头发，让容月给她梳头。
“你是不是昨天就猜到了？”现在顾眠北才想起来，昨天的秦妍有多不对劲。
来到这个次元之后，秦妍对他们二人其实一直不是很感兴趣，平时就算是有事儿，或者是没事儿，那都不会去找他们二人。
可是昨天却如此反常，把他们两个人都给叫过去了，还了那么多的话，现在想起来，昨天秦妍确实不对劲。
“是啊，回光返照罢了，只是可惜了，她没有见到宋嫣然的最后一面。”
凝竹烟里拿着朱钗在笔画，想着要带哪只钗子。
“你倒是冷静，一点反应都没有。”顾眠北把下人拿过来的早膳摆好，自己坐下，喝了一口粥。
容月心给凝竹烟梳着头，凝竹烟看着盘了一半的头，还是有些不满意，容月会意，重新梳一遍。
“就算是知道，那又能怎么样？谁也无法阻止死亡，即便是神，也会有陨落的那天。”
她选了一支白玉雕花簪子，想着今儿就选这一个吧。
然后才又继续道：“没有什么东西会长久不变，人是如此，感情是如此，生命亦然如此。”
“确实。”
顾眠北点点头，继续吃着自己里的东西。
“所以啊，你可千万别对我什么，爱你一万年，下辈子一定会再爱我，珍惜此时就好了，哪怕以后陪在你身边，陪你终老的人不是我，那我也不会不高兴。”
这就是事实和人生。
人这一生，要遇见的人那么多那么多，总免不了会偶然的心动那么几次。
人生不像是故事，一个故事只有一个主角，还有那些虚假的几世情缘。
看多了那些唯你不可的故事，总会有些时候觉得，人生亦然如此。
可有多少人，是遇见了一个喜欢的人，然后就可以在一起，然后直到终老。
不是没有，大概可能有那么百分之一吧，概率太了。
“怎么觉得，你是在交代遗言？现在还没分呢，你可别想着现在就把我推开。”
顾眠北打了个趣，笑了一笑。
那边凝竹烟拿着玉簪的一滑，那簪子砸碎在地上，容月给她盘头发的也愣了一下，随后容月才蹲下了身子，去收拾那簪子。
“姑娘，今儿要办丧，不能太艳，那玉簪雕工太好，也不适合今天，不如就簪这支银簪吧？”
容月从那首饰盒里拿了一支清新淡雅的银簪步摇，笑了一笑，双想要递给凝竹烟。
那步摇缀的是珍珠流苏，雕刻了一些简单的样式。
“你选就好，我都可以，随意盘发就好，我还要去处理那边的事情。”
宋余最近身体也不好，又受此打击，一时之间也缓不过神来去处理事情，还是得由凝竹烟去处理。
那边吃饭的顾眠北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主仆二人的举动，只是听到了凝竹烟后面的那句话。
“要是宋嫣然在，也许秦妍能再多活些时日也不一定。”
吃着，忽然就感叹道。
这时凝竹烟也梳洗好了，直接就准备出去安排丧礼的事情，虽然今天早上才得知秦妍病逝，可是还是有不少的人已经知道了秦妍去世的消息。
这京都城里就没有秘密，做什么都是活在别人的话里。
“你这就过去那边了？夙忆拿了好些吃的过来，你不吃了？”顾眠北看着她想直接出去，连忙把她拉了下来。
凝竹烟看了一眼桌上，确实是摆在不少的东西，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去吃。
“你不知道仙女都是不用吃饭的吗？”
她只是笑笑，同顾眠北开了一个玩笑。
“吃些再走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顾眠北也笑了，但还是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凝竹烟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坐下，吃了几口东西。
“三三少爷回来了！”
这边凝竹烟正处理丧事的事宜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
宋寒书回来了？
估计是方劉觉得他已经没用了，这才把宋寒书给放回来了吧。
没过多一会儿，宋寒书也走到了书房，但是看见凝竹烟，莫名的脸色就不是很好，起话来也是刺刺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一个女子，岂能来管这些事情？”
宋寒书一回来，就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凝竹烟。
“我管这些事情又如何？难不成我冷眼看着宋家毁在别人里？这样你才高兴？”
凝竹烟一边核对这办丧的物什，眸子都不屑于抬一眼，跟这种人话，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我才是宋府嫡子，你有什么权利来管宋家的事情？且不你身为一个女子，本来就无掌家之权，更何况你已经嫁人了。”
这个宋寒书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非要在这个关头上来找她的麻烦。
“我是嫁人了，可我夫君是入赘，且，我母亲才是府中正位夫人，按理我才是嫡女，可爹念在你母亲早逝，还是把你们当做嫡系，你就拿这个态度来对你的姐姐？”
她听着这话，简直好笑。
若是他想接宋家的事情，凝竹烟不是不可以让。
她迟早都是要离开的，掌家之人，以后一定还是宋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