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玄幻奇幻 > 夫妻双穿成极品 > 正文 9、娘家
    只要是为女儿着想的人家,一般对于分家绝对是举双赞成。

    陆家是所有亲家中,唯一没法真正欢喜起来的岳家。

    或许是知道女儿女婿是什么样的糟心性子,所以哪怕陆秋的上正撺着为数不少的银子,陆母却还是浮现出女儿以后的潦倒模样。

    陆家是陆秋的娘家,一大家子都住在隔壁的杏林村。

    距离不算很远,这消息的流窜速度理所当然也就快了一些。

    这做岳母岳丈的两个老人,一听到刘老三这老亲家真要把他们家给分了,两个老家伙就和其它亲家一样,来了一溜的人助阵。

    不过,与其它亲家不同的一点,那就是陆家并没有想占自家闺女丁点便宜的意思。

    陆母灰白的发丝盘了一个简单的妇人头,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陈旧衣裳,上的老茧同样是干惯粗活长出来的,生活上的磨砺与艰辛,让陆母脸上的褶子半点也不输给刘三婆子。

    应该,底下的百姓都是苦过来的居多,好在新朝建立不久,上头坐着的是一个体恤百姓的英明皇帝,贪官污吏再不像前朝那样得势猖狂。

    老百姓的日子,算是能够喘上一口长气。

    陆家的生活,同样在这十几年中愈来愈好过。

    毕竟,陆父早年的时候,可是出去和人学了一的艺。

    哪怕做人学徒的日子不算好过,但好在认得的师父还算有一点良心,不是只把学徒当成免费的仆役,基本的木工活计还是有认真传授。

    虽然,陆父还是没法学到木匠的真正绝活,比如大户人家那一雕梁画栋的本事,但是简易基本的木材家具还是能做得出来。

    刨土人家,自然不需要用到像大户人家这样精致的家具,陆父做得东西,就恰恰能满足到他们的需要。

    靠着这一身的本事,陆父本身又是一个公道有诚信的,所以除了杏林村、石水村以外,附近的三、五个村庄,一旦有人有需要打的家具,第一个找得大多都是陆父。

    陆家的家底,也因为陆父算是愈积愈厚。

    不过,由于陆父早年当人学徒的缘故,与自家人的关系算不上热络,因此家里分家

    时,陆父得到的东西并不算多。

    也多亏了这木匠的活计,不然早些时候怕是连吃饱饭都有点问题。

    所以,陆母算是陪着陆父苦过来的。

    这也是现在家里的日子好过,陆母依然是省吃俭用的性格。

    陆母与刘三婆子其实有点像,两个老婆子都是在家一不二的存在。

    而比起刘三婆子早年是先生了两个女儿,后头才生了儿子,陆母这个岳母,显然比刘三婆子更有运道。

    农家会重男轻女的原因,除了姓氏的传承,壮劳力亦是一点。男丁多的人家,在农活方面确实比较吃香,女儿家的力气到底比不上男人。就算真出了一个能干的,过没几年也得送到别人家去,朝廷可不容许一个闺女直到二十岁仍是待字闺中。倘若不是如此,那一些庄稼婆娘,也不会时常一句赔钱货,然后骂骂咧咧的毫不停歇。

    陆母是连生了四个儿子,她在陆家的功劳那是顶天了,就算后头生下了陆秋这个老来女,也是不影响陆母在陆家的地位。

    倘若不是仗着生儿子的功劳,就陆父那与家里生疏的关系,陆母在公婆那里也会讨不了什么好处。

    就是因为看在四个孙子的份上,陆家才会这么干脆把陆父分了出去,虽然东西没有多给,可也没有打算硬拖着陆父,给陆家做牛做马地挣钱过活。

    靠着这一点,陆母的腰杆从来都是挺得直直的,陆父或许也因为如此,大多时候也是顺着陆母居多。

    起来,陆母的性格比刘三婆子更不容许别人反驳。

    陆母是仗着儿子生的多才有好日子过,所以陆母或多或少也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她对底下孙女的态度,完全是照着刘三婆子来。

    当然,这也是农村人的通病。

    陆母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她这人虽然不爱孙女,但是却极度宠爱着自己唯一的闺女陆秋。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不是毫无道理的。

    儿子再珍贵,在连续生了四个臭子以后,别是陆母了,就是陆父对这些臭子都没有那么稀罕了。

    不像陆秋,既是唯一的闺女,又还是一个老来女,这对老父母是真真稀罕。

    尤其,这闺女又比儿子更会讨巧卖乖,长得也讨喜,所以不只是陆母

    而已,陆父自己都是极度偏袒这个老闺女。

    没把闺女嫁出去前,陆秋在陆母的心里是千好万好。

    等到把闺女嫁出去后,陆母虽然依旧疼爱女儿,却也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她好像把自家闺女给养歪了。

    陆母一边觉得对不起亲家,一边又暗自庆幸,自己这闺女真给自己找了一个好人家,否则这么懒滑的媳妇,没被人赶回娘家都得一声厚道。

    没错,把陆秋嫁给刘家老四,一开始就不是陆母的打算,刘三婆子的泼辣刁钻远近驰名,有这样的婆婆杵着,哪家的闺女嫁进去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没看到最早嫁进去的李家和朱家的闺女,这两人在刘三婆子的面前,都是屁不敢多放一个。

    在陆母来看,刘三婆子管起儿媳妇的段那叫一个高杆,倘若不是身份不对,陆母都想和刘三婆子讨教讨教,看对方是如何管教媳妇的,不然怎么能让底下儿媳妇服服帖帖?

    总归一句心里话,陆母哪里都舍不得自己的宝贝疙瘩,去受这种恶婆婆的磋磨。

    要知道陆家的条件好,择婿的人家也就多了,重视人丁兴旺的庄稼人家,闺女可是有四个兄长来撑腰帮扶,所以自己的闺女真的是不愁嫁。

    按照陆母原先的打算,当然是得找一个和善人家。

    陆母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人都没瞧好,这个被她宠坏的闺女倒是把人给瞧好了!

    刘醒懒汉的名声,即使是杏林村也略有耳闻,除了一张好皮相以外,还有什么能拿得出的?

    最初,陆母左瞧右瞧,确实是有一些堵心。

    明明论长相,陆母也是挺有自信的,可她生的一溜儿子,还真的比不上刘三婆子生的儿子,尤其最的两个,长得还真比村里大多数的粗糙汉子强。也就是老闺女,没糟蹋陆母的好相貌,要不是因为如此,陆母能够这么的偏心眼?

    家里的糙子那五大三粗的样子,陆母真是每瞧一眼,就觉得真是白瞎了自己的好相貌。

    姑娘爱俏是人知常情,陆母又不是没当过姑娘家,可就是当过别人的媳妇,生过了孩子以后,陆母才能知道过日子得找什么样的男人。

    未婚的姑娘家想得就是简单,完全不知道过日子,这皮囊相

    貌向来是最没用的东西。

    陆母操碎了慈母心肠,方方面面都恨不得为老闺女考虑周全,但闺女不听劝就算了,还在一个劲地扯后腿。

    对于闺女死活都要嫁刘醒这一事,陆母几乎是想尽法子来阻止,但最终仍是拗不过主意过大的心头肉。

    万幸的是,闺女的眼光也不一定是不靠谱的。

    尤其,闺女不只长得像陆母,连肚皮子的本事也一点都不输给陆母,头一年进门就揣上了大胖子,后面又是连续生了两个儿子。

    刘家的大事情,陆母在嫁女儿前,就已经让儿子探听清楚了。刘三婆子的大儿媳妇与二儿媳妇,是连生了五朵金花。

    刘家没孙子的消息,陆母高兴了!

    陆母倒不是那一种缺德冒烟,喜欢看别人家笑话的人。陆母只是闺女劝不动,打算另走途径罢了,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因为出于对自己的迷之自信,陆母得知刘家没孙子以后,着实松了好一口气。

    陆母发散的思维,不禁以己度人,她觉得自个儿都能生了一溜的儿子,宝贝闺女肯定也能为刘三婆子生出一溜的孙子。

    陆秋能嫁成刘醒,起来还真有一部分是这奇葩理由而成功的。

    幸亏,这对母女的天生运道是真的挺不错的。

    依靠着生的儿子多,闺女在刘家不作威作福,可日子却也真的过得不算太差。

    至少,传到杏林村的流言,通常只有陆秋欺负人的份,还真没听过陆秋被人欺负的份。

    陆母的老脸一红。

    在没把闺女嫁出去,陆母真看不出自己闺女是一个没脸没皮的人,为了偷懒更是啥样的借口都能找,偷懒耍滑的名声甚至都传到了杏林村。

    陆母的做人还可以,在杏林村的风评也不错,除了摊上不着调的闺女,陆母其实也没太多可以指责的地方。

    偏袒老闺女是一回事,自己闺女的为人处事是好是坏,陆母再偏心也不能睁眼瞎话。最初,陆母是真的有点羞愧心,可再多的羞愧,这流言也都听了好几个年头,是人都会麻木的。

    到了后来,陆母甚至都跟着学会光棍起来。

    总归女儿是朝好日子过去,懒媳妇就懒媳妇,只要别去人家当老黄牛就行了。

    自从确

    定闺女的日子没啥问题,陆母早就不再关注陆秋在婆家的生活。

    这人活得安逸久了,陆母确实没料到会在有一天,自己的蠢儿子竟然跑到她的面前,大声吼道:“娘,不好了!有人告诉我,妹的公婆听要把家给分了!”

    陆母:“”

    振聋发聩的消息,直接把陆母震得是一个激灵,连上正剥的豆子都洒了一地。

    陆母脸上的表情堪称是精彩纷呈。

    噩耗!

    绝对是噩耗!

    陆母醒神过来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接受实情,她又纠结了好半晌:“大柱,不会是你听错了吧?你妹子的亲家真的要把家分了吗?”

    陆大柱翁声翁气道:“娘,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陆母:“”老娘倒还真的宁愿你不靠谱一回!

    陆母憋着气,还是知道大儿子是不会胡乱话的,这下子老太太几乎是待不住了。

    不过,因为怀抱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希望,陆母还是打算亲自把事情打听清楚,于是老太太赶紧理了理家里事,把该吩咐的琐碎事情,都逐一地交代到儿媳妇们的身上。

    等确认儿媳妇都听明白,陆母这才慌张地随便收拾起东西,急冲冲地去找闺女探听消息的真假。

    只可惜这趟地晃溜,注定没啥好结果可言。

    回到了陆家,陆母霜打茄子的模样几乎和刘三婆子像极了,两个岁数不算的当家婆娘,头一次有这么好的默契

    那就是——压根儿不想分家啊!

    陆母一副痛心疾首,这闺女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死鱼眼的陆秋:“”

    便宜娘亲那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实在是太过直白,陆秋本来想扯出一个笑容应付都委实做不出来。

    憋了半晌,陆秋最终还是忍不住学着原主的口吻:“娘,妳做啥这副德性?”

    这话不问还好,陆母忽然哀嚎一声:“我可怜的秋宝,妳咋这么苦命啊!”

    上捏着银子的陆秋:“”

    两袖清空的陆家兄弟:“”妹子上有银子有田地,哪里苦命?

    陆秋完全被陆母只差没有嚎啕大哭的作态给震住,陆母没发现自己把人吓到,依然沈浸在闺女吃糠嘢菜的妄想,一脸的愁云惨雾:“我的秋宝

    ,以后再没有傻子给妳当驴使,妳的日子要咋过啊?”

    陆秋差点被口水给呛着:“娘,妳胡啥?”果然便宜的身子不好占!

    一顶黑锅盖的猝不及防。

    别怪陆母讲话不好听,这还真是原身灌输给陆母的,陆秋就是知道这一点,这才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陆母抹了抹伤心的眼泪,完全不知道便宜闺女的尴尬,她依旧自顾自地道:“妳这孩子和娘还有啥不好的?以后妳这没人可以使唤,可不就得往苦日子过去?要知道以前妳在家里,可没做过什么粗重活,偏偏分了家以后,啥事肯定都得自己来,砍柴挑水洗衣做饭,光想到这里,娘就替妳感到心疼。”

    陆秋:“”总算明白原身的性格是怎么养出来的!

    头一次感受到啥叫慈母心,陆秋却忽然发现自己承受不住,这便宜娘的三观估摸被原身带弯习惯了。

    陆秋尴尬的无以复加。

    轻咳了两声,怕再听到惊人之语,陆秋赶紧扯着陆母,学着原主会有的表现,一副神秘兮兮道:“娘,我知道妳心疼我,可人家不是隔墙有耳吗?我们这都还没有隔上一堵墙,妳这话也得声一点,这要让公婆听见,这还得了?就算分家了,骨头还是连成筋,妳都把女儿的心思给戳破出来,以后想要扯个人帮忙都扯不到咋办?”

    刘醒:“”从没发现过自己媳妇还有演戏这本事!

    转念一想,刘醒勾着嘴角,倒是明白陆秋的用意,这人的性格一时半会儿确实是不能变得太快。

    当立断,刘醒不晓得是带上什么心思,他在一旁像模象样地插话:“是啊,岳母。不管媳妇以前跟妳讲啥,妳可不能捅出来,要知道我大哥和三哥是著名的厚道老实,我们还想以后有事去麻烦他们。所以,方才的话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他们以后不打算管我们了,咋整啊?”

    陆秋:“”她男人奸滑模样,简直是唯妙唯肖。

    陆秋其实有一些心虚,她与她男人的话,简直就像是周扒皮似的。

    不同于变了性子的老闺女,陆母的偏心眼比刘三婆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压根儿没觉得刘醒这话有多么不要脸。

    也不晓得是爱乌及乌,

    还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满意,陆母觉得自家女婿除了不成器一些,其它的倒是没啥毛病,尤其女婿对自家闺女确实是没得的。

    陆母没发现自己其实早已被这两货给带偏了三观,更别经过多年的偏心,这老岳母甚至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得对,就算分了家,你们还是兄弟,打断骨头连成筋这话确实没错,是娘想错了,差点坏了你们的事,就是不晓得方才的话,有没有被人听见?”

    陆母一副紧张兮兮地左瞧右瞧,仿佛是真担心闺女以后占不了别人的便宜,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

    其实,分家以后,陆家也是可以凡事帮衬一下闺女一家子,可这女婿占尽所有人家的便宜,就从不愿意去占岳家的丁点便宜。

    旁人或许会骂一声忘本的,但在陆家人看来,这是女婿重视自己的闺女啊!

    因为想着闺女,所以才不会想让闺女在娘家难做人。

    要知道年轻的时候,陆母还压得下媳妇的不满,不过这人渐渐没劲时,陆母也得承认她不见得护得住自己的宝贝疙瘩。

    好在刘醒多年的作为,宝贝女儿和儿媳妇们的关系,反倒比出嫁前更好,这也是这些兄长会义不容辞过来看看的原因。

    女儿嘴甜,女婿又会来事,陆母会偏心这一对夫妻真不是没道理可言。

    见丈母娘似乎真把这随口胡的话当一回事,刘醒和陆秋极有默契地交换一眼,两人同时没出方才的话可能早被人听进了耳里。

    这一对夫妻对周遭环境向来警惕,大房三丫头的鬼祟举动,自然就被两人看在眼里。

    事实上,刘醒与陆秋早就发现大房的三丫头有些古怪,只是他们夫妻的来历也是见不得人,所以夫妻俩都选择视而不见。

    陆秋是认为还不需和一个孩子计较,刘醒却是危险地瞇了瞇眼,极有耐心地按捺住性子,打算瞧一瞧刘三丫之后的动作,然后再做其它的打算。

    刘醒从来就不会瞧一个人,哪怕至今的刘三丫不过是芳龄十一的孩子。因为,刘醒不是一个好人,所以看事情的角度,理所当然就把人往坏处去想。

    倘若刘三丫没有恶意,刘醒自然会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刘三丫若是另有打算,刘醒倒也毫无畏惧,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段比不过刘三丫。

    何况,光是身份上,刘醒就占了一个极大的便宜。

    他现在可是刘三丫的四叔。更别,论起阴人的段,刘醒若自认第二,那还真没有人敢自认第一。

    若这样都还斗不过对方,刘醒真觉得自己可以找根绳索吊死算了。

    刘醒的眸光烁烁,令人发凉的笑容从嘴角边一闪而现,不为人知的危险心思,正极好地隐藏在玩世不恭的表情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