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爱之苑 >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跳水
    疤瘌心里再一次动了一动。这事儿还真就朝他疤瘌琢磨着的事儿上来了!

    要,这么多年过去,疤瘌风里雨里的,那场面见过得多了!那浑水趟过得多了!就是练也练出来了!疤瘌心里有了谱儿了!等到上前再跟吴谢那表姐夫唠了几句,心里可就透了亮了!

    回到家,疤瘌拿起了电话。

    吴谢表姐夫船上的那些人都十来点钟了才陆陆续续地到齐,待船起锚起动走上那么二十多浬,到了原先打算好的抛锚地儿,接着又是做晌午饭吃晌午饭一应的事儿,下半晌儿刚刚拉开阵势开整也就不到半个钟点儿的工夫,倚着船舷望风的表姐夫忽然就在那船舷上挺了挺身子,仄楞着耳朵听了听,立时那脸就有些变色!表姐夫匆忙下到舱里,抢到舱当间一张大大的铁桌子旁吴谢身边,把吴谢拽到舱旮旯处。

    老弟,有点儿不好!好象有船过来了!表姐夫低声道。是渔船吗?不是。

    这时正值休渔期,海上很少能看到船。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远远传过来的马达声并不就是一般渔船的马达声,而是那种官船——官方用的船发出的马达声——比较清亮,不象渔船马达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重。海上公安用的船,那马达发出的声音都是这种声音。吴谢一听,把脸向后一挺,沉声问了一句,在哪儿?咝,好象在东南方向。多远?不是太远,看样子有十来浬的样子。啥方向?东南方向。咝!是往咱这边来吗?表姐夫点头。

    吴谢直巴愣噔地看着表姐夫,头晌儿上船时表姐夫跟他话的情景在脑袋里闪了一下子!吴谢一把扯住表姐夫的袖子。走,来得及吗?表姐夫摇头。

    到得这时,远处出现的那艘船到底是咋个事儿,吴谢心里应该是清楚的了,可听他问出的这些话,他是心存侥幸的。一瞬间,应该,吴谢已经意识到远处的那艘船之所以会奔着他们这条船来,那一定是把他们这条船当作了目标的了!为啥能把他们这条船当作目标?那还用嘛!一定是有关方面得到了啥人的举报!既然已经这样,你就是走得了,那也一定得是走得了和尚走不庙!走?往哪儿走?笑话!

    吴谢侧耳听了听,无果,遂扭身上到了甲板。在舱里听不见,那是因为有舱板的阻隔,加上舱里一帮人闹闹轰轰,一旦到了甲板上,远处的马达声那是清晰可闻!吴谢朝那马达声传过来的方向望过去,在蓝蓝的天空下,雾气沼沼的海面上,一条动船,白色的,径直朝表姐夫这条船开过来。船上挂着的国旗已经就清晰可见!

    舱里面的那些人注意力都在里的牌上,对表姐夫匆忙下到舱里,拽着吴谢了几句话后,又同吴谢一块儿匆忙上到甲板上一应的事儿并没在意。可赌局缺少了吴谢的参与,无法持续,这才想起吴谢跟随表姐夫上到了甲板上,遂有人喊了一嗓子,吴老板!干啥哪?就这工夫,远处的马达声已经就传到了舱里来!

    按,就这些人,那都是知道他们正在干着的事儿是咋个事儿——不得了的事儿!这个事儿要是犯了,那可就不用回家了!遂有些慌乱。有的反应快的,已经就把里的牌一扔,去抓自个儿身边的钱!但舱外到底是咋个情况尚不清楚,就又顿住,支楞着耳朵倾听!

    要人这个东西,在任啥事儿上,那心里可都是存有希望的!这些人想到危险临近了吗?想到了。但心里还想着一个事儿,那万兴不是啥危险哪?万一,兴许,不是哪?具体,那轰响着马达声音的船要兴许不是啥公安的船,而只是啥商船,或别的啥渔船哪?即便就是公安的船,那也许就只是路过。这些人有这样的念想也是有情可原的!他们毕竟不能象吴谢和吴谢表姐夫那样对大海和大海之上一应事儿那么熟悉!尽管心存侥幸,这里面也还是有一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事儿在里面!还是赶紧把自个儿的钱!啊,也就是赌资啦!往自个儿的包里划拉吧!

    要这时的这个场面,跟多少年以前,吴谢遭遇到的那伙子人在疤瘌家赌钱时的场面那可是有些相似的!只是那一次的场面要比这一次的场面表现激烈!那一次非常激烈,这一次不是太激烈。还有一点区别,那一次是在疤瘌家里,在陆地儿上,这一次是在表姐夫船上,在水上。再进一步话,这也是个有意思的事儿,那一次是吴谢整事儿,这一次是疤瘌整事儿。那一次吴谢整事,疤瘌并没摊事儿,这次疤瘌整事儿,吴谢可是摊上了事儿。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那一次吴谢整出的事儿,无事而终。这一次疤瘌整出的事儿,以吴谢被判了两年刑,其他的那些参赌人均被拘留十五天告终。赌资当然得全数没收啦!聚赌者吴谢还被罚了巨款。

    这一次参赌者计六人。吴谢那就不用了,剩下的那些人每人的包里最少也有五六万块钱。这六个人中,吴谢和那船老大——表姐夫是江甸人,还是一个村儿的。其他的那些人,有两个是江甸城里的,有三个是外地的。参赌的六个人中,只有一个是在海边儿长的,那就是吴谢了。不在海边儿长大,并不一定不会游泳。除了吴谢,还有两个人是会游泳的。当然,那船老大,也就是吴谢的表姐夫了,那当然是会游泳的。世事复杂,在游泳这个事儿上,那也是有道的。在海边儿长大的人并不把游泳成是会水,在他们的心目中,游泳和会水是两回事儿。到这一次在吴谢表姐夫船上的人中,只有吴谢和那表姐夫是会水的,其他那五个人中有两个会游泳,剩下的那三个人干脆属于一下水就发晕的那种人。

    在那艘海上治安船从远处向表姐夫这艘船开过来的时候起,到向表姐夫这艘船贴上来之前,这么一段时间,表姐夫这艘船上的一应人等经历了一个过程,均有不同表现。

    在这么一段时间里,吴谢的表现跟他在参与赌博时的惯常表现完全相同,也就是无论赌输了还是赌赢了都象无事儿一样的那么一种表现,非常镇静。这并不就是吴谢在这么一种情况之下已经就是麻木的了!每个人在应对紧急情况之时,应该那心理生理应对制是相同的,但由于每个人的性格秉性以及在每一次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不同,外在表现会有所不同。这时,表姐夫船上的人,那些在场的人,那哪还有那闲工夫去认真细致观察别人哪!紧张得不行不行的,正所谓自顾不暇!如果这时真就有人认真细致地观察一下吴谢的脸,就会发现吴谢的脸冒出——分泌出一层细细的油。吴谢朝正在靠近前来的那艘船看了看,又瞅了瞅从船舱里到得甲板上的那几个赌友,接着,又看了看表姐夫。应该,吴谢的表现应该是此时这艘船上所有人中表现最为宽裕的了!

    应该,船上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了将要发生的事儿是咋个事儿了!这从船上的人均已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的这么一种状况可以判定出来。

    吴谢向表姐夫问道,姐夫!你家这船上有没有望远镜啥的,拿来让我看看!吴谢这个话,并不是要看望远镜,而是要用望远镜看正在靠近前来的那艘船。

    那表姐夫就是一渔民,干这个事儿虽也有了几回了,可那种挣歪钱的负罪感并没有因为次数的增多而减轻。每次一经上船,那心就坠坠的,也就是忐忑啦!不心惊胆战也差不多!要,既然担惊受怕,那就别干了,一劳本实地挣点儿安心钱不是挺好的嘛!再,这些年,渔民家家都有了钱了,不是富得流油也差不多,何必非得挣这提心吊胆的钱哪!话是那么!居家过日子哪儿不得钱!再,谁还怕钱咬啊!不是想多挣一点儿是一点儿嘛!这时早没了主意。听吴谢这么一,这才想起来,船上还真就有一架望远镜,但由于平时也不咋使用,且又是休渔期,那望远镜放置于何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这么个当口,上哪儿找去!

    要这时的吴谢也已经是相当紧张了!那要是从赌龄上起来,吴谢的赌龄那可大了去了!可遇到这种事儿,吴谢真还就是头一磨儿!可吴谢那是啥人!真男人!真就真在倒驴不倒架!其实,那还用啥望远镜!远处的船在快速靠上前来不,那船上的警察和police,就是那个啥警察标识,啊!公安标识都已清晰可见!

    吴谢向已经就张皇得不行不行的表姐夫摆了摆,意思是告诉表姐夫,不用找了,找着也用不上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可是没有人能够想得到的了。

    吴谢就在那海上公安,police,那艘船靠上前来的那么一忽儿,突然向后甲板冲了过去,紧接着就一个闪身,身体一下子就向海面上倒栽下去。

    吴谢跳水了!

    吴谢为啥跳水,那就没啥的了!那不就是为了躲避公安的抓捕嘛!那还啥!可跳水能够躲避得了抓捕吗?那咋可能哪!

    难道,此时的吴谢也尚存侥幸吗?

    吴谢是会水的,会水那可不是游泳。

    事后,当然是吴谢被抓捕归案后,吴谢在供述中道,当时,他也不知道自个儿是咋想的,就是想逃,于是,就跳了水了!

    实际上,吴谢没有真话。

    在跳水前的一瞬,也不咋,吴谢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群人,他的老爹老妈站在那群人的前面,那群人是他老家那个渔村的村民。

    吴谢游了十多浬水路,先是到了江甸城里,在城里的宾馆住了一宿。他这次回乡,在到老家的渔村前是在江甸的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的。后回到了省城自个儿的公司。两天后,在公司被公安部门抓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