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爱之苑 >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等等再说
    吴健感到脑袋里有啥东西在轰轰作响,脸一下子涨红起来。

    诶诶!大哥,你这是干啥!这可不行!

    啧!唉呀!有啥不行?

    两个人开始撕扯起来,力量不相上下。

    吴义有些急恼起来。大健!我问你!咱俩儿是哥们儿不?哎呀大哥!哥们儿也不行!为啥不行?

    这还真就把吴健问住了!为啥不行?真还就不出为啥不行!唉呀大哥!你吴健心里琢磨着的事儿那可是吴义琢磨不透的了!这多少年不见的人,尽管多少年以前经常在一块儿耍,可一见面,听人家姨子的孩子要结婚,就一下子随两万块钱的礼,再有钱的人,这也是有违常规的!再,这么个时候这钱可是万万收不得的!

    吴健心里明白白儿的!

    一忽儿,吴健的脑袋里那可就想到了老了事儿了!随礼这个事儿应该是个司空见惯的事儿,可一下子随两万实在有点儿太多!这可是俺这地儿办这类事儿惯常随礼数的一百来倍哪!这哪是随礼,这分明不就是吴健脑袋里一下子出现了一个时下流行的词儿——行贿!按,俺就是一渔民,要向俺行贿这哪跟哪儿呀!可一下子给俺随两万块钱的礼,这真是有点儿吓人!此前,两下儿那也没有啥过儿,那咋能受人家这么大的礼哪!过儿这个词儿,指的并不是过节,的是两下儿并不存在这么大的人情过往,交往。

    钱是好东西不假,可这两万块钱是不是会咬可就不好了。

    吴健一犹疑,上的力道就差了一些,两沓子钱终于被丢在了炕上。

    事儿办得差不多了,吴义顺从自个儿衣兜里掏出一盒通红通红的中华牌香烟,从里面拽出一根递给吴健,又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吴健在炕头的烟笸箩找到打火,给吴义把烟点上,又给自个儿点上,接着就是狠狠地抽上一口,让吸进去的烟从自个儿的嘴里进到肺里,再从肺里返上来,从自个儿的嘴里和鼻孔喷吐出来。

    大哥你也真是!一个孩子结婚的事儿,还用得着你这么破费嘛!啥哪!不就两万块钱嘛!告诉你啊!我这可不是冲着你姨子,我是冲着咱哥俩儿多少年的情份!那——行!那么的!这钱我留下一万,剩下的这一万你收回去!这已经就不少了!随礼哪有随这么多的!干啥?埋汰你大哥是不?你还让不让我出这个门!唉呀大哥——行吧!这钱我就代俺姨子收下了!那,你到那天能有工夫过来喝喜酒吗?看看吧!我要有工夫一定过来!

    送走了吴义,吴健回到屋子里直挺挺地坐在炕沿儿上,把吴义丢下的那盒通红通红的中华香烟又拽出一根点燃,就那么坐了半天,两只眼睛在眼眶里来回地晃荡。晃荡够了,眼神移到了被丢在炕上的那两沓子钱上,然后收回眼神,接着让两只眼睛在眼眶里来回晃荡。

    吴健有点儿拿不准了!

    吴谢聚赌被抓了个现行,这个事儿到底是咋发生的,乡间传得是沸沸扬扬,当然都是暗地里啦!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能不传嘛!随着吴谢的入狱,事儿消弥了一阵子。事儿也就是那么个事儿了,再传来传去也没啥意思!可随着吴谢的刑满释放,随着吴谢的几次返乡,事儿又在乡间被揪了起来。之所以乡民村民对这个事儿传来传去,是因为这个事儿有些东西并不是十分明了,那可是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哪!复杂着哪!复杂到什么程度?不你死我活也差不多!有那么严重吗?有那么严重!这可就是你趴下还是我趴下的问题!这也是这个事儿之所以被乡民村民传扬的动力所在。民不举官不究,肯定是公安收到了举报,要不然哪能整得那么准,一下子抓了个正着!一定是大谢得罪人啦!要不,谁扯那个闲淡!至于是啥人举报的,那可就是众纷纭了!

    人们推测的举报人有两个。一个是吴谢的表姐夫,另一个是疤瘌。首当其冲的是吴谢的表姐夫。对于吴谢表姐夫是举报人的这样一种推测,多数人持反对意见。反对的理由主要有两条,一条是表姐夫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他不象是那种鬼鬼扯扯,能干出啥害人事儿的人。再一条是在这个聚赌案中,表姐夫也是受害者,表姐夫同样在公安的处罚中被关了十五天的拘留。同时,本应他得的那些啥水钱,侍候局儿的钱也都全数被上缴国库。表姐夫实施举报缺乏动力,也缺乏动。

    除了表姐夫,再就是疤瘌啦!多数人更倾向于疤瘌是举报人的这样一种推测。

    要,人这个东西真就是个怪事儿!这时的疤瘌可是不得了的人啦!已经就是村上的首富,又是村上发家致富的带头人,村上有相当一部分人同疤瘌那是有着经济上的连带关系的,更有甚者,有相当一部分人的活路都握在疤瘌的上!尽管这样,仍然没耽误村里人在私下里,在暗地里对疤瘌进行推测

    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这个举报人不可能是疤瘌。为啥这么哪?理由也有两条。一条,疤瘌在村里是首富,啥是首富?首富就是第一富。疤瘌忙着致富都忙不过来哪!哪有工夫扯那个闲淡!另一条,大谢并不在村里发财,他跟疤瘌各走各的道儿,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江湖上的一条规矩,谁也别耽误谁,谁也别断了谁的财路!俗话不是嘛!断人家啥路别断人家财路!就凭疤瘌鬼精鬼灵的,那咋会干出这种傻到不能再傻的事儿哪!其实,这样还是轻的,那把人送进了笆篱子,岂止是断财路的事儿!没把人家命断了就不错了!听到这么一种推测,旁听的人中就有人接着道,诶,话是那么,有时井水也是会犯河水的。过这话,话的人立马就发现自个儿秃噜了嘴,更正道,疤瘌不会干这种事儿!就凭疤瘌的为人,打死我也不相信疤瘌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疤瘌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村里人传得沸沸扬扬,那些传言,他早就听得清楚楚儿的了!他权作没听着!爱他妈啥啥!不是还没有啥人敢站出来上一嘴吗?你敢端到台面上来吗?背地里鼓捣就是他妈的瞎鼓捣!再者了,就是我举报的!咋?不行吗?我这是为民除害!估计这话时,疤瘌是一时忘记了自个儿参赌聚赌已经成性的所作所为。

    吴健在自家的炕沿儿上坐够了,把炕上的两万块钱收好,起身去了疤瘌家。

    鼓捣了一宿,疤瘌睡了一天,到得这时还睡哪!经过这么多年的艰苦奋斗,他那媳妇儿可比以前透灵多了!听到院子里进来了人了,立马就迎了出去。看到是吴健来到,招呼了一声,把吴健让到了一楼的客厅里。

    嫂子,疤瘌哪?

    怪事儿!跟疤瘌相近的人,不论岁数大,都管疤瘌叫疤瘌。

    啊!楼上哪!昨儿个不知又上哪儿作去了!还睡哪!我去喊他!人未动,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疤瘌!大健来啦!待迈步上楼,又喊了一声。大健来啦!

    哎呀!这娘们!叫魂哪?

    疤瘌下得楼来,坐在了沙发的正首,喝了一口媳妇儿沏的茶,把喝到嘴里的茶叶末子吐了吐,问道,咋啦?吴健回答道,吴义回来了!疤瘌停住了再次凑到嘴边的茶碗儿。在哪儿?回去了!回去了?嗯。那他回来干啥?咝——具体没干啥,我也没好问。疤瘌,吴义让我跟你一声,听那意思是有点儿闷得慌,想上咱们的局儿上玩上一把两把的!诶?有这事儿?疤瘌有点儿惊奇地叫了一声。他不是跟大谢跟得好好的吗?咋,副总不愿干啦?这也不仗义呀!大谢硬实的时候,他屁颠屁颠的,大谢这会儿不行了,他就不干啦?他还是不是人哪?咝——看那意思,吴义好象还不是要另找门路。那你看他是要干啥?咋?跟着大谢那子不行啦?这么快就穷疯啦?不会吧?疤瘌!这个事儿,依我看,俺们还是心一点儿为好!大谢那犊子刚从笆篱子里出来,就回来了两三趟了,这回,吴义又回来,这里会不会有别的啥事儿呀?别的啥事儿,别的啥事儿?

    疤瘌两只眼睛在眼窝里叽哩骨碌地转了转,遂盯住了吴健的眼睛。

    啧!也不咋,俺总觉得有点儿不稳当似的。我你这人是咋回事儿?你老这么疑疑痴痴的,那还能干点儿事儿不?他大谢进不进笆篱子,回不回来,关咱啥事儿!吴义那犊子是要到我们局儿里玩了吗?了了。这事儿好办!那等啥时有闲工夫了,我们玩的时候想着他点儿不就结了!咱不记着他做下的那些事儿!他不仁咱不能不义!咝——只是,我们啥时才能再玩儿那也不定啊!那,你真就同意他到俺们局儿里玩儿?啧!你操那个心干啥!我不了嘛!能不能玩,啥时玩儿,那都是不定的事儿,到时再!那,我咋跟他呀?啥?咋给他回话呀?你这人真是!回啥话回话!不回!他要是来电话问,你就忘了!啧,也就得这样了!诶?前两天我让你问问咱们加工厂在开发区建分厂租厂房的事儿,你问没问哪?问啦!那能不问嘛!那你咋不一声哪?这不昨儿个玩来的嘛!人家了,区里要对全区的工业进行重新规划,这个事儿眼下整不了!重新规划?咋重新规划?现在咋个重新规划法还不知道哪!得稍等等再!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